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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十八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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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一片松林的边缘,露出几间房子来,这房子,便成了他们几个的救星。
  这房子不能算好,也绝对不坏。
  花丛外竹篱疏落,柴扉半掩,一方清清的池子蓄着碧绿碧绿的水。绿的十分耀眼。
  蓝莹莹的花,在紫丢丢的叶子上摇着,长得分外茂盛。每一片叶,每一瓣花,都那么完美无缺。
  窗前是一架野藤,血红色的藤缠缠绕绕,白雪似的花儿点点缀在上面,风儿吹来,送过一阵阵沁牌馨香。
  三间房子一明两暗,古朴素雅,有锅有灶,小木架上吊着岩鸡、飞龙、豹腿什么的腊干食品,柴米整齐地堆在一个角落里。
  后面还有个小菜园,种着一些很特别的蔬菜。燕飞飞、宫怜怜都叫不上名来。
  这不像猎户,也不像农家,很像是退隐林下的雅士之居。
  这里什么都不缺,日常生活用的东西全有。
  只是没有主人。
  “主人可能出去了。”燕飞飞心想。
  他们坐着等主人回来。
  “咕嗜”一声响,不是雷声,是荆山六傻的肚子。
  “咕噜”,燕飞飞的肚子也共鸣起来。
  饿了。唯一能制止饿的东西,是食品。
  食品,就摆在那儿,可是主人却不在。他们等着。燕飞飞望望六傻兄弟,显然他们正以有生以来所没有过的毅力忍耐着。
  不是说,他们不能挨饿。荆山六傻很能挨饿,只是从来不习惯守着食品挨饿。
  燕飞飞道:“现在我开始淘米。”
  这句话温温柔柔地,还有几分羞怯。荆山六傻兄弟听来,不啻霹雳之声。
  “好啊!”嗷地一声大叫,六傻一齐蹦了起来。
  “我收拾豹腿。”
  “我择山鸡。”
  “我烧火。”
  “我搬柴。”
  人人都有了一份笑容,没有一点糊涂的意思,在食品面前,他们很清醒。
  吃饭的时候,宫怜怜点亮了一支蜡烛,因为天已经黑了。
  这支蜡烛,配有一个精制的烛台,黄铜碗上盘着两条小蛇样的花纹。
  蜡烛乌黑乌黑的,点起来火焰却很美丽,黄澄澄的光圈里泛着一层绿,烟味香香的,冒着白烟。
  今天,好像特别困,是让人忍不住哈欠的那种困。
  燕飞飞心情很好,也不困,只是挨了一天雨,觉得身上不太舒服。
  一间房里,荆山六傻早睡得不像人样,歪七竖八地,挤在一起。
  宫怜怜和衣而眠,一双鞋竟然也套在脚上。燕飞飞心里一阵难过,这些日子,多亏了这位怜妹妹,抱着自己千里寻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宫怜怜心中一热,轻轻替她除下鞋,让她舒适地躺在床上。
  宫怜怜应该休息了。
  燕飞飞叹一口气,走了出来。
  雨过天晴,十五、六的月亮在碧蓝碧蓝的天上,青山娇媚,树林葱茏,风景特别好。
  燕飞飞立在院中,觉得这个地方少了点什么。
  月亮泡在清澈的池水里,微风吹来,涟漪泛波。水清得象面镜子,一片落叶,一只小虫也没有。
  下了一天的暴雨,水并不混浊,池底的石头圆滑晶润,分外干净。
  燕飞飞想起了心上的哥哥,哥哥那样英俊,那样潇洒,又那样神勇,就像圆圆的月亮。
  月亮上印出了哥哥的笑容。
  她忍不住蹲下去,用手去捧池水的月亮,月亮碎了,燕飞飞心一凉。
  随即,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又爬上了她的手,她的胳臂,她的心。
  小时候,她爱门前就有一方池塘,没有这个池子干净,却要大得多。
  她和一帮娃娃们常常跳了进去,打水仗。抓青蛙,抹泥猴。
  就像那天遇到二小的时候,那种抹,抹得一脸一身。
  抹完了,就洗一洗。好舒服哟。
  燕飞飞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
  心怦怦在跳,脸也在呼呼发烧。
  夜深人静,荒山野岭,朋友高枕,主人不在,且一架藤萝四面花,池水又是这么清,这么暖。
  她忍不住捏住了自己刚才还感觉有点粘腻的衣扣,解开了一颗……
  月光如水。
  水抚摸着她的胴体,这样白嫩,这样光泽,那对从未晒过太阳的乳房骄傲地隆起,乳头像两粒小枣,甜甜脆脆地昂着,捏一捏麻酥酥的。
  她感到很骄傲。一个少女应有的骄傲她一分不少。只不过以往没有自我欣赏过罢了。今天,怎么这样起来了?是为了那个封哥哥,是为了属于封哥哥的这份骄傲而骄傲。
  “嘤咛”一声,她把自己埋进水里,封哥哥悄悄塞给自己的项链就挂在酥乳玉峰间。
  不是珍珠,不是玛瑙,是一只什么筋系着一枚杏核。封哥哥把它给了她,也就是把那段岁月给了她,让她好好地守着。
  杏核,像一只小手,滑过她的玉乳。燕飞飞醉醉地任它抚弄。
  就在这时候,她那少女的知觉告诉她,一只手,一只毒蛇般的手,正向她滑来。
  她看见池边花丛里,一只手带着惊奇,狂热淫浪向她滑来。—燕飞飞仿佛跌进冰窟里,冷得发抖,知觉僵硬了。一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胴体上的紧要部分,缩在水中,她想喊,喊不出声来。
  她已经仔细地看过,附近确实没有人。不但没人,似乎连小虫小鸟也没有。
  燕飞飞明白了,这个地方缺少的是生命,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也没有。
  “你没想到这地方有人吧?”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男人的声音问道。
  天啊!有人,还是男人!燕飞飞都要哭了。
  这个人显然不会哭,反而淫笑着从花丛中站起来。
  是个很雄壮、很结实的男人。光着的膀子上古铜色的肉疙瘩一块一块的,护心毛像松针样向外翻着。精力充沛,无处发泄。
  “咚!”这个人往前走了一步。
  燕飞飞往下沉。
  看着她惊恐的样子,那人“嘿嘿”地笑了,笑得很满足,“我不想动你,你不用害怕。”
  燕飞飞觉得有点不再往下沉了。
  那人又道:“我是让你动我。很够味的那种动。”
  燕飞飞又沉下去了,幸好,一片乱云遮住了月光,光线忽然暗下来,水也不透明了。
  水下的部分尤其看不到。
  “不!”燕飞飞惊叫道。
  那人故意拍了拍脑袋,装做思考的样子,道:“我一向尊重姑娘们的意见,尤其是你这么美的姑娘,既然你不愿动我,我就改变一下,让我来动你。”“咚!”又向前迈了一步,已经踩着池子的边缘了。
  燕飞飞叫道:“你不能下来。”
  那人狡黠地笑道:“这池子是你家的么?我自己的池子为什么不可以下来?”
  他像猫逮耗子一样,捉弄着燕飞飞,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蹲下来,蹲在池子边上,一只脚把水拨得哗哗作响。
  他想吓吓她。
  她确实吓坏了,缩在池子的另一端,像一条鱼缸里的,金鱼。
  从他到她的距离不过那么远,只要一扑就会扑到。
  那个人已经拱起腰,脚跟在用力,就像箭在弦上。
  “啊!”燕飞飞本能地一合眼。
  “啁!”箭射出来了,快得像闪电,喉头被扼住了,扼得死死的,尖尖的指甲钻进皮肉,腥腥的鲜血在喉管里流着,流着……
  燕飞飞睁开眼,那个人已经倒在池子边上,喉咙上一个大洞,泪泪地冒血。鼻孔像一只漏气的破风箱,抽打了几下,停了。
  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很神气地趴在池子边上。眼睛里露着很得意的光彩。
  “金虎!”燕飞飞惊叫一声,冲过去抱着金虎又亲又吻,泪花挂在睫毛上。
  封哥哥送给她的另一件礼物。
  小家伙很温顺地躺在姑娘的怀里。
  燕飞飞飞快地穿上衣服,飞快地跳起来,飞快地钻国那间小屋。
  房里一片黑暗。
  点起蜡烛,房子里亮了些,燕飞飞感到很安全。灯光,往往会有这种作用。
  静下来,她感觉很乏很累了,明天还要赶路,该睡觉了。
  她慢慢走进里屋,又失声惊叫起来。
  床上空无一人。
  宫怜怜,宫妹妹呢?
  雨,下着。
  宫怜怜睡得很香,一动也不动。
  宫怜怜像睡在云雾里,轻飘飘地,浑身没有一丝气力。眼皮,像一座山那么沉重,想抬都抬不起来。
  手呢?我的手放在什么地方?脚也找不到了。
  燕姐姐进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雪花落梅似的,听得真真的。宫怜怜想说:“姐姐你也睡吧,”就是说不出声来,这一点自己也知道。
  燕姐姐给脱了鞋,把脚放在床上,轻轻的。嗯?姐姐给放好的脚怎么又没了。
  姐姐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姐姐一定在想封哥哥。怜怜何尝不想呢,怜怜在那座山谷中,羞都羞死了。赤裸裸地躺在哥哥的怀里,好香好糯噢!那股热烘烘的感觉,怜怜好想啊!
  怜怜现在不是已经陪伴在哥哥身边了吗?姐姐说了。要共效娥皇,怜怜笑都笑死了。
  怜怜女扮男装,跟踪哥哥,入庄相会,傻哥哥竟然看不出采。真气人!
  看怜怜以后怎么治你。
  哥哥,怜怜怎么不会动了。抱起怜怜来吧。
  果然,抱起了怜怜。
  抱着怜怜向窗外飞去。
  这个人仿佛在亲她的脸,亲她的嘴,一只手还在摸她的身子。
  粗粗的热气喷到怜怜的鼻子里。
  不是封哥哥。
  封哥哥的气息那么香,那么清。这个人的热气却带着一股腥味,像六月里的烂鱼。
  她想叫,叫不出;想打,打不动;想踢,踢不着。
  她想挣扎出来,用了很大力,仿佛动也动不了。
  她感到了羞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牙齿怎么也咬不下去。
  “姐,你是我的。”一个声音,色迷迷的。很近很近,又好象很远很远。
  “不!我是封哥哥的。”这声音只能她自己知道。
  那人抱着她,在山间走着。
  “燕姐姐呢?六傻兄弟呢?都睡着了吗?”宫怜怜心里在发凉。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不是睡,是中了什么迷药。
  江湖中那种下三滥人物的下三滥迷药。
  不!没有人下毒。
  米是白米,肉是净肉,水是好水,自己亲手检查过了的。
  不对!
  怜怜一进小院就觉得不对。深山荒岭,小屋显得太雅致!太干净了。
  姐姐夸那些花长得好看,怜怜看着觉得很刺眼。
  怎么个刺眼?蓝蓝的,白白的,一朵红花黄花也没有,像死了人似的。还有那些叶子,古怪的很,与花儿相比“显得并不谐调。
  怜怜家中有很多很多的花,那片属于怜怜的小花园里什么花都有。绿叶滴翠。红花凝芳,花叶映衬,不像小屋外面的花,惨惨的。
  窗前那棵藤子,那么白那么白的花。香得发晕,偏偏种在窗前。
  那些烘火的劈柴,沽火就着,冒着旺旺的火苗,一点也不呛人,六傻笨手笨脚的,竟然烧得那么红,红红的火像血。
  姐姐点亮的蜡烛,一缕一缕的白烟,冒啊,冒啊,在屋子里慢慢飘散。
  姐姐说好,怜怜就没说什么。荒山暴雨。遇到这么个小屋,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哎呀!该死的怜怜。粗心大意的怜怜。
  她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脸在什么地方?
  只有抱着她的那个人,动她什么地方,她才能感觉那个地方的存在。
  可怜的怜怜。
  为这个名字,怜怜吵了多少次,哭得泪人似的。怜怜不好,可怜兮兮的,非得让爹妈改一个不行。
  爹引经据典,什么子曰呀诗云的一大堆,说怜就是爱的意思。怜怜,爱爱也!一个爱不够,再加上一个爱,两个爱叠在一起,就象“滔滔”呀“绵绵”呀,“长长”呀很多很多的意思,很多很多的爱都属于她。
  这不就应验了吗?多余的爱,已经吞噬着她。
  好像是进了一个山洞。
  怜怜让人放在一个毛茸茸的兽皮上。一股刺鼻的味道。
  怜怜让人拍开了穴道。她看见一只毛茸茸的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点什么东西。
  怜怜觉得身体完整了,胳膊、腿什么的已经回到了身上。
  一个胡子眉毛长满了脸的人,毗着一口白牙对她说:“你让毒魔君的无影神毒给迷住了。”
  怜怜道:“你是谁?”那人道:“你的救命恩人,是我从那个毒窝子里救了你。”
  怜怜道:“姐姐呢?”
  那人道:“没事了。”
  怜怜道:“为什么救我?”
  那人道:“因为我需要你的报答。”
  怜怜道:“救命之恩,自当厚报,我会……”那人道:“不要说出什么很俗气的话来,金呀银呀我怕脏了耳朵。”
  怜怜道:“施恩不图报,真君子。”
  那人道:“我已经说过,我需要报答,因为我不是君子。”
  怜怜道:“你要什么?”
  那人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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