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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无法流泪来向她表明他的心迹……
他很后悔自己曾那样的苛待她,只是如今已无机会补救,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阿铁!”雪缘惊叫,因为阿铁双目忽尔睁得老大,口也张得老大。
他的眼神为她所流露的万般不舍,她居然没有看出!
她只看他全身急速起伏,就像喘不过气似的,她慌惶地、发狂地使尽全身真气贯输给他,可是完全没用!
阿铁仍是定定的看着她,无力哭笑,心中最后只是不断的痛惜:对不起,雪缘,我到如今才知道自己该好好的待你,可惜我俩已再无任何时间……
若然没有此事发生,我本想与你一起逃往一个没有人找到我俩的地方:让我俩之间能好好开始,纵使以后的路苦而漫长,只要我俩能紧紧靠在一起,便什么…也不怕……
可是如今…我连一句话也无法给你留下,雪缘,对不起,来生…再…见……吧……
想到这里,阿铁突然全身剧烈抽搐,他想抓紧与她的最后一刻,但终于一动不动!
他死了?是的!阿铁死了!步惊云也竟然——死了,“阿铁……”天际忽然下起大雨,盖过了雪缘一声绝望的尖叫;雨,还不断的打在她的身上,也打在阿钦的尸体上。一切浓愁绮恨,似要即将化为乌有。
她静静的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脸,她虽知道他想在临死前说一些话,但她太薄命,她没有福份听见这句话!
而阿铁,已带着这个永的哑谜,与一段本来可以开始的感情,沉下九泉。
雪缘一直痴痴的看着阿铁,忽地抚着他俊朗的脸,呜咽着道:“不哭…死神?阿铁,你…为何会唤作…死神?死神只会…为人带来死亡,自己却是…不死的,阿铁,为…什么…为何会唤作…
死神。死神只会…为人带来死亡,自己却是…不死的;阿铁,为…
什么…你只是…不哭,却…不可以…不……死……?“
“阿……”她万念俱灰地跪在阿铁身畔,双手撑地,苦苦的低下头,不知是在悲痛,还是在沉思。过了半晌,她方才知梦呓般低语:“心…停了,气息…断了,人…就…真的…死了?”
她疯了?她竟然这样想,但见她霍地抬起头来,就像发现了一丝希望似的:“不!神…说壶,一个人的心……若己停顿,仅是属于…半死,倘若死了不久,体温尚暖,只要有方法…可令他的心…回复跳动,便有…机会…可再活…过来……”
不错!自古以来皆有气息断了尚可活过来的例子,但,怎样才可令心再度跳动?
只有一个方法!而雪绿知道这个方法。那就是移天神诀中的那个“移”字!
只见她猝然在阿铁身旁盘膝坐下,一边催连全身功力聚于丹田,一边悲凉的道:“阿铁,你…是我一生惟一喜欢的男人,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亦愿为你付出一切代价,即使过后你把我弃如草芥,我亦不会怨你……”
她真可怜!到了此时此刻仍不知阿铁心意,她还以为阿铁并不喜欢自己。
然而无论如何,为了他,纵然上穷苍下黄泉,她也——义无反顾!
过了良久,雪绿浑身俱在散发鸠鸠白,她忽地张嘴一吐,一团如弹丸般大小的白色气团自其嘴中而出,她伸掌一接,跟着便把阿铁的嘴张开,道。
“阿铁,这就是我十四年修练移天神诀的全部真元,如今我已把它融汇吐出,身上再无半点真气……”
“只要我把自己这点真元移在你的身上,真无便会在你的体内游走,更会不断刺激你的心再度跳动,甚至把你全身碎骨再度愈合一起,你,将要——重生!”
原来移天神诀除了能令人长生不死,还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曾经拥有移天神诀的她猝地盖失所有,她的下场将会如何?
这点,“神”从来没有向她提过,只说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下场:而这个下场,也只有以超武器“盂钵”才可解救!
故她亦不知自己命运将会如何!她只知道,也许在阿铁犹未醒过来时,便已经死了,甚至全身灰飞烟灭,她甚至再没机会看见阿铁重生!
惟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她宁愿代他死!
但见移天神快骤然离体的她已开始衰弱、喘息,惟她仍依依的鼓尽一口气说下去:“阿铁,你知道吗,我背叛了神,其实已自知必死无疑,只是,我仍希望在这段短短的日子内,与你过一些平凡的生活,只是实现…这么微未的心愿已心满意足,可是,我与你相处的日子实在太短了……”
“当你再次重生之时,我想我早已离开了这个人世,不能再默默守在你的身边,不过你不用恐惧,因为你将会拥有我本来移天神诀的力量,加上你从前的武功,你绝对有机会可以胜过神将,你将会成为这个世上一个真正名副其实、长生不死的强者——”
“不哭死神!”雪缘说罢已毫不犹豫地把真元逼进阿铁嘴内,她,至死无悔!
“隆”的一声!霎时惊雷暴响,仿佛苍天也知道了她对他的苦心,为她发出一声举世皆闻的悲鸣!
就像弱女此情此心,那怕日月沧桑,那怕世道无常,始终生死不渝,天地共证!
就在惊雷乍响同时,一条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西湖其中一条小村市集上那些赶着回家吃饭的人当中。
两还是不停的下,这个人把雨伞拿得很低,很低,低得遮掩了他上半的脸,令人瞧不清他是谁,也看不见他那张俊秀的脸。
他终于来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前来西湖,但为了五年前对其师雄霸的一个承诺,他将会为他完成任保任务。
而这次的任务,就是寻找——超级武器“孟钵”!
可是,也许他做梦也没想过,他将会在宁静的西湖,重遇一个他绝对无法相信会遇上的人。
一个完全不认得他而又长生不死的人——步惊云!
第八章 死神再生
西湖似在哭泣。
它已寂寞的哭了两天。
漫天雨丝如泪滴下;在第三天的雨夜,当北山的灵隐寺响起了晚钟之时,当绵绵黑夜笼罩了烟雨中的西湖之时……
她人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西湖之底!
当神母刚刚回到西湖底下的搜神宫分坛,犹未步进分坛中自己的寝室,就在寝室门外,遇上了黑夜。
黑夜本应在外面的世界沉沉笼罩着,神母又怎会在分坛内瞧见黑夜?
只因为,就在分坛一个角落:正有一个人低着头,静静的坐着。
他整个人严如黑夜,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放光,就像外面的黑夜也给他带了进来。
“步惊云?”
神母极度诧异的低呼一声。
她从没想过他会突然在此出现,更没想过守在分坛出口的那条白蛇“小白”竟会让他进来,难道自他上回在此昏迷数天后,它已认得他了?
“你,就是神母?”
但见阿铁缓缓抬首,一张赫然流露一片冰冷,一种绝对不应是那个向来待人以诚的阿铁所该有的冷。
这种冷,甚至比阿黑的冷面还要冷上千倍万倍;这种冷,已到达了死亡的边缘,世间只有一个人方才配有这样的冷——不哭死神!
是的!在神母快瞥之下,眼前的阿铁,仿佛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徐妈的的儿子阿铁;莫名的忿恨已深入他的骨髓,勾起了他深藏体内早已忘怀了五年的冰冷!
死神的冷,渐渐在他的心底复苏!
是为了什么原因?
神母并没有正面回答阿铁问她是否神母的问题,她只是反问:“你,怎会知道世上有‘神母’这个人?你怎会知道跑来这里等?”
一连串的问题,阿铁却没有即时回答,他仅是定定的盯着神母脸上那张花斑斑的面具,盯了半响,方才徐徐的道:“是她告诉我的。”
不错雪缘曾告诉阿铁,她是给搜神官内一个永恒罩着面具的长老“神母”带到这个西湖底下的分坛,细心抚养成人;雪缘还告诉阿铁,神母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回来这里;只是如今,这个曾将一切向他倾囊相告的红颜,在哪?
“她…还告诉你些什么?”神母似乎愈来愈是担忧。
阿铁木然的答:“她还告诉我关于‘神’的真相,我,什么也知道了。”
神母一怔,她虽知雪缘喜欢他,却不虞她会把关于神的一切也告诉阿铁,想不到她对他如斯爱慕,不期然轻叹道:“既然你已由不知变为知了,那也没有办法;只是,她,如今在哪?
她有股不祥的预感。
是的。一个是与她情如母女的神母,一个是她一直喜欢的男人;两个与她深有渊源的人此时此地碰头,她这个处于夹缝中的人如今在哪?
阿铁没有立即以口回答这个问题,他,以拳头来答!
只见他一言不发,猝地一拳重重击在身畔的石墙上,“隆”的一声:整堵墙并不仅给他击穿一个大洞如斯简单,整堵两丈见方的墙赫然给他一拳击个进碎,顷刻化作飞灰,片砖不留!
他居然会有这样强的力量?这种力量,比五年前他的前身步惊云所拥有的力量更为可怕十倍!
神母犹未及为阿铁拥有这种力量而讶异,便已听见阿铁平静的道:“她,就在这里。”
神母如言一看,一看之下,饶是不为甚高的她,一颗心也差点跳了出来。
因为在那堵给阿铁轰至灰飞烟灭的墙后,曾是雪缘的寝室;如今在这寝室内的炕床上,正静静躺着一个薄命的人,一个也许是神母在此世上惟一关心的人——雪缘!
但见雪缘正紧紧闭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也没有了。
她死了?
“啊!”神母陡地惊呼一声,身随声起扑向雪缘,忙不迭察看她的脸,可知她如何关心她!
雪缘的粉颊上此刻却泛着一丝离奇的笑意,既是满足又是苦涩;神母一探她的鼻,发觉她已气绝;然后再按了按她的心坎,竟又发觉她的心犹在跳动……
只是,雪缘对一切事物己毫无反应,她如今宛如一个真正的花。
美丽、柔静,却无法动,欠缺了生命。
怎会这样?神母问。
阿铁咬着牙根吐出一句话:“是因为——神将。”
“神将?”神母闻言一样:“他…居然已苏醒了?”
“不错!而且他还杀了我!”阿铁沉痛的答,接着回望床上的雪缘。
神母开始有点明白了,沉吟道:“所以,你本应是一个死了的人,却居然又活过来;而她,反而像死人般一睡不醒,再也不能张开眼睛了,唉……”
阿铁默默的点头,继续说下去:“当我从死亡中活过来后,我就发觉…她己毫无生命的躺在我的身边,一双手犹紧紧的拥抱着我,还怕我再会受到伤害……”说到这里,阿铁看来有点感触:“我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活过来,也不明白为何她会变成这样;然后,当我在她身畔默默守了一日一夜,当我欲哭无泪,发狂地打地面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你明白…什么事?”
阿铁又定定的注视着神母,高举紧握的拳头,一字一字的道:“我竟然一拳便轰裂了方圆二十丈的地面,我开始明白自己能够重生,是因为——”
“我拥有了雪缘原本那股移天神诀的力量!”
神母一直耐心的听,这次她并没感到意外。只因当知道阿铁从死重生,而雪缘又变成这样半死不生的时候,她已了然如胸,雪缘定是为救活他而不惜牺牲自己浑身移天神诀的真元。
想不到她对他,已情深至此……
可是,他对她呢?他对她可有相等的份量?抑或始终,她爱他,比他爱她更深?
神母忽尔记起,雪缘曾幽幽的投进她的怀中,含着泪诉说他待她很冷,如今,他仍依然故我?抑或已经……?
一念及此,神母摹地升起一个念头,她故意要试探他:“既然她已为你牺牲,而你亦成为一个不死强者,那你还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呵铁瞪着神母的眼睛,徐徐道:“因为,我并不需要我成为一个强者,而且她曾说,是你把一手抚养成人;我想,无论搜神宫内其他人对她怎样,至少,你也会对她有些微感情……”
神母苦笑,她何止对她有些微感情?由始至今,她部视她如自己亲生女儿般爱护。
就在神母苦笑之间,阿铁突然“噗”的一声跪在神母跟前,爽快的道:“神母,我曾尝试把移天神诀输回给她,但并不成功。我在这里已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你,我只希望,你能愿念对雪缘的些微感情,教我如何可以把她救活过来。”
事出突然,神母心头陡地深深一阵震动,也不知该如何应付,惟有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居然为救她而不惜向女流卑躬屈膝,她真的如此值得?”
阿铁一张冷面夹杂着无限沉痛,表情异常复杂,他缓缓点头:“级使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