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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皮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多树强敌并不妥,你也该拢络文武百官以及地方势力者,否则光是斗争,哪来如此精神。”
弘督冷笑道:“早联合一群人,只等雍正,弘历断气一切水到渠成。”
张虎皮道:“可惜两次任务皆失败,你的人有问题。”
弘皙冷道:“一次是李卫,这次是左仲仪,我看得先帮朱亮功收拾左仲仪,在江南,他危害甚巨。”
张虎皮道:“无名小卒也劳本大师出手?”
弘哲道:“他接掌圣帮,绝非无名小卒且我跟他较量,武功甚高,我虽不屑他,但留下他晨要坏事。”
张虎皮道:“既然如此;你去要来他生辰八字,待我施法取他性命便是。”
弘皙额首道:“就这么办,收拾一个是一个。”拜礼后道:“大师现有何指示?”
张虎皮道:“待我观及天机。”遂画得几道符,引火化去,手捏指诀,盘算一阵,道:“还是从朱亮功下手,要他安排一切,至于刺杀弘历一事,暂时避他几天,毕竞正处风头,你若强为,将泄行踪。”
弘皙道:“正如我意。”心念一转道:“那弘昼呢?”
张虎皮道:“弘昼不足为虑,他也想斗倒弘历,可拉拢,待事成之后,只在任你处置命运。”
弘皙冷笑道:“就此办‘当年我爹还不是如此被斗倒,我只是讨回这笔债怪不得谁狠谁毒。”随即向天尊拜礼,扬长而去。
张虎皮则焚香行咒,以助天威,膜拜中不断欣笑道:“辅佐真帝登基,实我道之亦是天下之福。”
弘皙甚快移往天临居北角,那是座凸出深巷之静秘宅守。
此宅独立于天临居外,然却另有重兵把关,天是弘皙用来调杀手,以及秘密会谈之处。
朱亮功早等在里头,另有那所谓圣帮奸细,正让朱亮功运气治疗。
密室乃青石砌成,隐密森固,四周火把熊熊燃烧映得满室通明,那受伤杀手并未蒙面,此时瞧来年约四旬,留有一串落腮胡,或因受伤,脸面死白不见血色。
朱亮功道:“左仲仪倒是好功夫,一掌能伤你?”
那人冷道:“偷袭,下流手法。”
朱亮功道:“我知你不服,但他能设计逼迫理王爷现形,多少有点能耐,下回得小心些。”
那人冷笑:“下回铁定要他断头。”
谈话间,理亲王弘皙已进门,两人撤功起身,恭敬拜礼,直呼太子千岁千千岁。
弘皙最喜听“太子”两字,闻言哈哈畅笑道:“爽快爽快,两位快请坐。”自行步向内侧青石雕成之龙椅,一副君临天下气势。
朱亮功坐于左侧太师椅,那杀手则坐于右侧,表情仍冷。
弘皙最是爽快,从怀中拿出圣旨,道:“这就是你们想证实的皇上秘诣,看看写些什么?”想交予两人,又觉不妥,自行摊开,写着几行至正粗楷,朱亮功,那杀手急又起身倚前观去。
朱亮功念道:“弘皙虽性急但品正,且为允祖之子,吾既代允祖接替为帝,今理当还其帝位,著及辅及登基,钦此。”
弘皙道:“见着么?右下角还有雍正亲笔签名,假不了。”
朱亮功仔细端详,他也曾接过朝廷奖赏,受封爵位,自对圣旨颇为熟悉,此秘沼再怎么瞧皆无差错,道:“能否摸摸质料?”
弘皙笑道:“当然可以,既现出,就要两位心服口服。”
朱亮功和那杀手立即伸手摸去,触感绢柔,且那金龙底乃编织而成,外加金丝绣缠,栩栩如生,确是真货,两人终再拜礼:“恭喜太子,恭喜太子,日后登基有望。”
弘皙哈哈畅笑道:“所以说,跟着我,保证不让你们吃亏。”将圣旨招妥,收入怀中,道:“雍正夺我父亲帝位,内心感到不安,常作恶梦也就是我爹鬼魂常去缠他,他无法抵挡,只好立下此秘沼交予我,以确定太子由我当,我爹才放过他,呵呵,大清江山迟早是我的,弘历,弘昼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朱亮功暗付,雍正皇遗沼竟然尚有此秘密,那允乃果真死得其所,替儿子挣回了帝位。
那杀手道:“既是江山在手,何需再杀弘历?”
弘皙冷森道:“他有野心,且许多叛臣皆看好他,早暗中集结成党,若除掉他一切反动势力顿被瓦解,弘昼不足虑也。”
朱亮功道:“李卫也护着他?”
弘哲道:“那只是暂时,只要皇上驾崩,秘诏一现,他岂敢不从,不过他若表现太过分,偷偷料了亦可。”
那杀手道:“乾清宫藏的秘诏也是这一分?”
弘皙道:“应该是,或是皇上虚拟之物,以用来掩饰天下,毕竟只要他一驾崩,我拿出秘沼,谁敢不从。”
朱亮功道:“太子应该多多拉拢大臣,增加实力,免得中途兵变。”
弘皙哈哈笑道:“此正是我行及江南的目的,两位尽力替我招兵买马,共谋大业。”
朱亮功笑道:“应该为太子效劳。”
那杀手道:“应先除左仲仪,拿下圣帮,否则江南势力难控制。”
弘哲道:“早计划啦,明暗同时进行,明者,朱老板快速发动攻势,让圣帮事业瓦解,暗者,我请张师父作法,收他魂魄,但只差生辰八字,你能弄到手么?”
那杀手眉头一皱道:“他的生辰八字,一定管用么?”
“弘皙笑道:”怎么不管用,那天海上起风浪又起雾,弄得海船沉没,皆是张师父的功劳,灵界威力顶厉害。“
那杀手道:“或许可从总管手中取得……”
弘哲笑道:“交予你去办,待事成之后,圣帮由你接管。”
那杀手拱手道—:“多谢太子栽培。”
朱亮功道:“漕帮如何解决?”弘哲道:“他们?呵呵,不民解决,他们要解决的是弘历和雍正,我们隔岸观斗。”
朱亮功颇有同感,拱手笑道:“太子英明。”
弘皙爽声道:“去吧,暂时不再派杀手行动,免惹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得令,恭敬而退。
弘皙抚着龙椅,江山到手感觉,实在妙极。
左仲仪甚快回到了圣帮,登时下令手下,将所有的受伤者报上来,然圣帮久未战斗,个个身强体佳,无人受伤,他复往圣兴号掠去,亲自探询船长风及时,结果仍是一样,只三名因工作受作外,一切安好。
左仲仪暗道:“会是分舵人马?”然此人对总舵了解至此,地位就是不低,不似分舵人马,思考后,交代风及时加强戒备,随又返回圣帮,孤坐“经纬”书房想理出冰绪。
已近四更,寅夜森静,唯左窗兰花暗吐芬芳,闻来让人醒脑,他并无睡意,但就是猜不出何人是内奸。
忽有声音传来:“内奸不是用猜的,是用逮的。”不知何时,姥姥柳碧玑已行来,手中拿着黑貂髦袍,若慈母般披向左仲仪的肩头道:“别累坏了,多休息,不是说找即能找出来,一切得靠机会。”
左仲仪感恩道:“我懂,只是……此人太厉害,且已和假太子理亲王挂勾,圣帮岌岌可危。”
柳碧玑诧道:“理亲王弘皙?他是假太子?”
左仲仪说溜嘴,只好承认道:“他有圣上秘诣,写的正是传位予他,但那秘记分明已被我偷来,他怎又有一分?”
柳碧玑诧道:“你盗得秘沼?”
左仲仪额首道:“正是……”想想,终往墙上世界地图后方,抓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打开,道:“就是它了。”
柳碧玑呵呵自得一笑道:“好功夫,竟能盗得大内皇宫之物,越看越满意。”哥俩似地拍击其肩头得意依旧。
左仲仪干笑道:“为了它,有人差点丧命。”柳碧玑道:“差点就是没死,没死就是没事,这代价值得。”伸手抓过秘沼摊开,果然见及传位弘皙字迹,道:“原来是雍正心虚,想传位允乃之子?”
左仲仪道:“弘督阴险,传予他,铁定国家大乱,故我藏了秘诣,谁知他还有一份。”
柳碧玑道:“那分是伪造的,这才是真的”。
左仲仪道:“怎么说?”
柳碧玑道:“这分较旧,似已过了年岁,那分必定新货,故是假的。”
左仲仪道:“倒是有理,但皇上一死,谁分得出真假?何况拿出新旧,写的都是一样,弘哲会说:‘皇上都立两分,岂能假’帝位更稳固。”
柳碧玑道:“这就是藏在乾清官‘正大光明,金匾那分?”
左仲仪道:“不是,那分写的是传位宝亲王弘历。”
柳碧玑道:“怎么会如此复杂?”
左仲仪苦笑道:“我也头疼,是照我观察,皇上多少中邪,一时不察,写下此秘诏,事后已后悔或忘了,才会另立秘诏。”
柳碧玑道:“如此慎重要事,怎可忘记?其中必有原委。”心念转处道:“反正已有双诏,揣想雍正心态已是其次,只是你想谁接任帝位较理想?”
左仲仪道:“当然是宝亲王最佳,不论人品,修养,武功皆是上乘,弘皙阴险,充满了报复。”
柳碧玑笑道:“那就辅佐弘历登基吧。”
左仲仪道:“可是圣帮一向以经商为主,不涉政事……”
柳碧玑笑道:“错了,平常可不沾政事,但它若来惹你,躲闪并非良策,又如朝廷欲灭圣帮,能躲避么?当年康熙继位,你爷爷多少尽力,雍正当朝,你爹也帮过忙,此时雍正虽未驾崩,但圣帮已起波澜,得当机立断,否则拖拖拉拉,良机顿失,也会给人墙头草之感觉,不够诚意。”
左仲仪忽有所觉,自己研究孙子兵法多年,不也说明: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为“天道”。全国上下休戚与共,同仇敌慨,若以“正道”解,当是选弘历了:“天”为“天时”任何天象,机遇皆称之,既然碰上了,即是机遇如此,“地”为地点,何处危险,何处安全,总该评断,圣帮已起危险,得带往安全之地为是:“将”是指自己为掌门,当广集壑智,凝聚勇敢,威力,以求引兵作战。“法”则是判断是非曲直,如今那弘哲竞和奸细勾结,若一味求躲,反倒先机尽失,当主动出击为佳。
想通此点,左仲仪的心头重铅已去了一半,道:“姥姥教训的是,圣帮将有所作为才对。”
柳碧玑笑道:“你果真有大将之风,圣帮铁定不会倒了,至于弘皙秘诏,有两种方式,一是通知雍正,要他废了,二是将它再盗走,让他作怪不得”。
左仲仪道:“可是他仍能伪造。”
柳碧玑道:“伪造越多越不利,同时拿出两分假货,天下将如何猜想?呵呵,当然就是伪造的了”。
左仲仪恍然道:“有道理。”
柳碧玑交还真品,道:“藏妥,以备不时之需。”
左仲仪小心翼翼藏回地图之后,随又问道:“姥姥可知道谁最有可能是内奸?”
柳碧玑欲言又止,叹道:“任何事皆可说,但此事得有真确证据,我不敢猜测,否则已越权限,若引起误会,我担待不起,但可预见,内奸必不在圣帮之中,因今夜我盯得紧,无人进出。”
左仲仪道:“那就是不在圣帮者,皆有嫌疑?”
柳碧玑道:“证据,光猜行不通,我的人找不到证据,所以帮不上忙。”
左仲仪揣想,或许姥姥想说大叔和堂兄涉嫌,然事关左家家务事,她怎敢胡言,故不再为难,道:“那就等证据出现吧。”
夜已深,柳碧现交代了早点入睡,适往厨房料理早餐去了。
左仲仪无法入睡,只好盘坐椅上,运功行气,以解疲劳。
多日处理帮中杂事,武功倒荒废,故加勤催练,免得退步。
第十七章 绑 架
功行数周天后,已日上三竿,左仲仪已苏醒,但觉精神饱满,脑门清晰,当可明确处理帮务,漱洗后,柳碧玑送来早餐,待他吃饱后,却说了一句重大消息:“文采湘找你。”
左仲仪诧愕道:“她?她不是嫁给奇秀了?”
柳碧玑道:“那又如何?顶慌张,准是有事,在西厢池畔八角,等了一阵子。”
左仲仪道:“我立刻过去。”说完急奔而去。
柳碧现叹道:“可怜的采湘。”
莲花池旁筑有“观雁亭”八角飞檐甚是古朴,且生了青苔。
文采湘一身素青便装随风飘掠,显得单薄,她末施脂粉,脸现忧容,似若病美人,两眼无神瞧着池中几支白雁,那正是童年和左仲仪常嬉戏之地,然现在却人事全非,往事不堪回首。
左仲仪赶至亭前,十丈开外已瞧及她憔悴至此,甚是不忍,道:“阿湘……”千头万绪涌心坎,眼眶亦热得盈泪。
文采湘忽见往昔心上人,亦难自制,猛地掩脸吸泣,似受尽委屈,亟欲以泪解之。
左仲仪不忍,行往亭角,抚着她披肩秀发,感慨道:“我对不起你……”一别数年,音讯全无,实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