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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如何能送此信件?怔愕中,场主段掌柜已出来圆场,笑道:“诸位继续玩吧,此乃圣帮家务事,大家拭目以待便是,莫要在此瞎猜无益,发财时间宝贵。”这一提及,赌徒方知发财时间宝贵;登时喝声“管他的,赚钱要紧。”随又开赌。
段掌柜乘机将小芹带往后院厅堂,道:“你去送信吧,圣帮虽在南方,但组织遍天下,爹惹不起。”
小芹道:“话是没错,可是我根本不知他住在哪里,怎么送信?”
段掌柜道:“陈三子曾见着他和一个叫丁幻的家伙走的很近,丁幻住于西角楼附近,你去瞧瞧,若不成,等在那里,总得等到人,我也查查,顺便放了风声,那人若真是左仲仪,总想看看信中写些什么,迟早仍会找上门,放心,没事,爹不会让你冒险。”
原来段小芹乃赌场大小姐,难怪二十年华即能升领班把台子,此既是自家家事,她怎么推得掉,立即抓得信封及银票,拜礼而去。
段天城仰望夜色,暗叹一切莫要出事,平安度过方是,不敢稍稍大意,暗中派人打探,料理一切。
第三章 逸 女
段小芹守着西角楼,已等得发晕,仍不见人踪,耐心渐失,毕竟这西角楼历代发生战役多次,乃是有名的鬼域,白天倒可见得撩乞等人闲居,夜晚连他们都得走避,虽说如此,却已成为江湖人物活动最佳地点,然亦沾之即走,哪像自己等得森寒落魄?
眼看冷月西沉,已近四更,仍不见踪影,倒是鬼影嗖嗖,更显阴气,段小芹暗付:“难道对方亦是沾沾即走,根本非窝在此?”心念已起,得寻它法,再转一阵,有了决定,暗道:“地头是飞姐熟,找人也是她在行,不如请她帮忙。”身形一掠,往暗巷潜去。
转行多巷,忽见豪门深宅,段小芹若识途老马,灵眼四瞧,但觉安全,随即掠墙而入,潜往一处清幽小阁,见得阁前题有“逸园”两字,满意一笑,轻唤道:“飞姐可在?我是小芹……”
里头赫见回音道:“是你?我还以为来了刺客呢。”门一推开,一长发美女笑颜招手:“进来吧。”已将手中暗器算盘子收下。
段小芹欣喜,立即潜入,那飞姐将门带上,笑道:“坐,啥大事,让你三更半夜溜来?”将算盘子装回巴掌大的金算盘上,习惯拨弄着,笑道:“算了老半天,总没算着你会来。”
段小芹笑道:“当然是大事,才会摸来,飞姐的帐房当久了,算盘功夫越显高明啦。”
飞姐笑道:“怎有你在赌场混得快活,最近‘亿嘉票号’生意扩张迅速,可把我累死了看到了四更天,我还把着算盘算个不停,惨呀,再此下去,铁定老的快,虚度青春。”
段小芹笑道:“怎会,大眼掌柜早把你内定一等夫人,还挑东挑西的。”
那飞婶眼里:“他?算了,是有点本领,但总觉少了点什么,不合我胃口,不谈他,有何要事,说来听听。”坐定帐桌前一副八面玲戎眼珠闪个不停,似要看穿对方的心事。
段小芹最是欣赏飞姐的智慧,她原是“亿嘉票号”大帐房,任何帐目皆了若指掌,心算更是一流,甚至有过目不忘之能,和自己年龄相仿,竟也能混得亿嘉首席帐房,早巳弛名京城,青倩女,青算盘,青神算等外号总津津乐道,能和她结拜姐妹,实与有荣焉。
青逸飞笑道:“别老是瞧我,把事情说出来。”
段小芹呃地一笑,脸面飞红,干窘道:“每次见着你,总会幻想,你是如何摆平鄂龙那家伙,能当上大帐房,还顶了不得。”
青逸飞笑道:“还不是一样,几两银子几两银子算得清楚就成了,先说说你为何而来?”
段小芹终想及要事,忽将信封晃着:“为它而来。”
青逸飞喔了一声道:“有信赠我?”
段小芹笑道:“非也非也,大新闻,事关江南‘圣帮’,这封信是‘圣帮’少总管郭奇秀要我送予左仲仪的,玄不玄?”
青逸飞乍楞,精灵眼珠大转:“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段小芹立刻将经过说明,复又道:‘“我是等不着丁幻这个小子,才来找你帮忙。”
青逸飞眉头一挑,道:“我倒知晓丁幻的下落,可是左仲仪怎么会混迹北京?听说他已过气,十分潦倒……”
段小芹道:“是潦倒得只敢在赌场赌几两银子,圣帮的规矩倒也刻薄。”青逸飞目光一亮:“他长得如何?人品如何?想像中圣帮掌门,应有其架势。”
段小芹瞄眼笑道:“怎么?对他有兴趣了?可惜他像落魄郎,一大把胡子,像走江湖的,唯一可取的只有江湖豪气,我倒认为大眼掌柜比较适合你”。
青逸飞摆摆手道:“别谈他啦,论人品,宝亲王还比他强,可惜……”轻轻一叹,不想多言。
段小芹一时静默毕竟她和姐姐全是汉人,和满人自有一段距离,尤其是皇亲国戚,那千万碰不得,否则四阿哥宝亲王弘历,人品武功皆佳,比起大眼掌柜鄂龙又强上三分,哪个女人不爱?飞姐虽未必对宝亲王有所感情,然在比较,选择,以及满汉隔阂下,感情世界总有了藩离,此才是让人感慨之处。
青逸飞甚快控制情绪,道:“郭奇秀为何要千里送信,莫非圣帮有变?快快把们信笺弄来瞧瞧。”说着已将信笺照向了火烛,准备折封。
段小芹皱眉道:“这一拆封,不就穿帮了。”
青逸飞道:“反正我们也不是圣帮之人,拆了又如何?郭奇秀只顾送信,难道不知道这点?我看是没啥大不了的。”说完技巧地将封漆拷向火烛,待其生热后,叭地一声,轻易可拨开,欣笑道:“根本未黏紧,倒帮了不少忙,。”
段小芹急道:“写些什么?”
青逸飞念道:“仲仪吾侄,速回圣帮,洽谈接任掌门一事,唉呀,署名竞然是现任掌门左海瑞?”
段小芹诧道:“那岂非分明要让左仲仪回去接掌圣帮?”
青逸飞道:“恐怕是了……”又瞧得信笺几遍,道:“错不了,几行字,不可能写错,意思亦甚明显。”
段小芹忽觉想笑:“要左仲仪去接掌门?这个混混,赌徒他还能接任掌门么?”幻想接任后可能种种趣事。
青逸飞凝目揣想,道:“奇了,若要传位,左海瑞怎么不传自己的儿子,何需传予左仲仪,难道他有此雅量?但照一般传言,他甚高傲,似乎不可能,其中必有原因。”
段小芹道:“可能另一场斗场风暴已展开,咱隔岸观虎斗便是。”目光泛邪,道:“说不定圣帮垮了,亿嘉可名正言顺进攻江南,打尽天下,届时飞姐功劳又多一件。”
青逸飞道:“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可不愿亿嘉扩张太大,同时把自己累死,老实说,我想自己当老板,开个小票号,那样倒也逍遥,不必每天算帐至半夜。”
段小芹道:“你现在就能跳了来啊,凭你经验已绰绰有余了。”
青逸飞道:“甭想了,到哪去开?在京城?谁敢到我那儿去?莫被说成叛徒才好,至于江南也是圣帮和鹰帮天下,根本难混。”
段小芹道:“倒也是了……不过,慢慢想,总有出路,等咱们完成大任务,其他啥都好办…”
青逸飞拎起心神,道:“不谈这些,咱把信笺送至左仲仪的手上,看他如何反应。”已将火漆再次封妥,准备动身。
段小芹道:“飞姐要跟我一起去?”
青逸飞笑道:“堂堂圣帮未来掌门,不去了解怎行。”
段小芹知其多少好奇,亦未阻止,待青逸飞封妥信交还自己后,已引路掠前而去。
青逸飞虽着绸缎轻便装,却非罗裙,无碍行动,心念转处,不想更衣,立即迫掠潜去,她既名“逸飞”,自对轻功等有偏好,且卡过苦功,飞掠之际,直若轻烟鸟飞,不稍时已追上了段小芹,并引在前带路,倒让段小芹心悦诚服,飞姐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实乃女中豪杰。
左仲仪的确藏身西角楼,然却非在地上荒宅空屋,而是在地底密室。
此密室虽似石牢,却打理得干干净净,石桌,石床,石柜应有尽有,应是当初设计者,专为避难藏身而筑。
石柜里美酒千百坛,有的已开封,酒香四溢。
左仲仪正举饮一坛“玉冰烧”连灌数口方哈出酒气,诧声道:“怎会如此?”仍为郭奇秀突然造访之事不解,“到底发生了何事?”烈酒再灌,似想以酒醒神,一窥名堂。
灌饮中,忽觉石门轻轻呼动,左仲仪心神骤紧,右手一提,坛口酒箭已然射出,如若飞蛇,欲冲石门,此乃内家真劲已臻火侯杰作……情急之下运劲逼酒成箭,伤人于百步之内,自属平常。
石门乍开,溜进一位光头瘦身小子,其身形灵活闪入后,随又如猢狲般轻巧将门带上,呼了一声闷叫:“好险。”
左仲仪见状,赶忙运功吸回酒箭,酒蛇反冲回坛,动作干净作落,道:“是你,回来怎不通知一声,害我差点请你吞酒舌。”说完复灌烈酒。
此人即是丁幻身材瘦小灵活,长像平淡无奇,走在路上宛若店小二,根本难引入注意,丁幻最引此为傲,常说道:“我天生就是当密探料子,扮谁像谁,准难被发现。”虽是光头,但满清发制乃剃头,前脑袋光秃得可以,他只要在后脑勺套上辫子,冒充他人甚是快速,尤其他已练得一身缩骨功,高高矮矮竟也变化自如,多年来皆以当密探维生,从未出过差错。
丁幻转身乍瞧酒箭回坛,心神一跳,那道酒箭可非同小可,半年前即曾被射及胸口,差点闷吐鲜血而亡,吓得他急切道:“主子,你可急了?发生何事?”几年前原是流浪他乡孤儿,后来碰上此人,亏他收容照顾并传授武功,始有今日,今生今世已认定他为自己唯一的主人,水里来火里去,从不皱眉头一记,瞧主子今夜反常,知有重事发生,调皮习性已收起,郑重地询及状况。
左仲仪叹笑一声招手道:“过来坐下,事情可大了。”
丁幻依言走向八仙石桌,静坐下来,照往常,定抓起酒坛相互畅饮,此时却不敢乱动。
左仲仪并未拖延,随即说道:“郭奇秀已找上门,大概要我回江南。”
丁幻道:“好啊,江南不是主子的地盘?”心想回去后,准是强龙入海,自有一番作为,自已也捞点好处。
左仲仪道:“好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是棘手事。”说完又灌了几口烈酒,心有千千结。
丁幻亦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短须及眉头跳了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郭奇秀已找上门,总逃避不了,主子接着就是。”
左仲仪道:“我不敢承认身份,现在要逃还来得及。”
丁幻道:“要逃么?爷您可是圣帮最有潜力之人,逃了未免太瘪了吧……”总觉任何事主子都能扛下,想逃,大概因潦倒因素,“我看还是面对面了解再说,毕竟身为圣帮一份子,自有责任。”
左仲仪道:“我算么?早已不是……”
丁幻道:“怎会不是?我虽未正式入帮,但沾上主子,即以圣帮门徒自居,主子莫要让我失望了,地下门徒也行。”
左仲仪感慨一笑道:“好个地下门徒,混此地步,成也脸上无光。”
丁幻笑道:“怎会无光?‘主子不也无时无刻努力?”突地神秘一笑道:“快要有消息啦。”
左仲仪瞧其眼神,低声诧道:“有消息了?”
丁幻低声道:“不错,好不容易搭上了我弟兄,他是皇宫内小头目,守的是乾清官,只要稍一放水,保证将东西盗来,届时即可知谁是下一位皇帝了,不过大多数都猜宝亲王是太子,您以为呢”
左仲仪道:“大内秘事千变万化,尤其雍正最近心神恍惚,要立谁为王储,恐变数仍多。”
丁幻道:“只要盗得乾清官那‘正大光明,牌匾后头藏的秘沼,多少能窥一二。”
左仲仪道:“大概多久会有消息?”
丁幻道:“十天半月吧,尤其主子交代,连那和亲王及理亲王的窝一起查明,多少多费点时间,不过耗了近数月,也该差不多啦。”终于抓得酒坛,咕噜灌了一口,笑道:“届时主子是天下第一位知晓大内皇位变化者,了不得。”
左仲仪道:“实也穷极无聊才玩的花样,不过既然玩了,就玩个彻底,尽管江南圣帮若有事,你还是继续完成此任务。”
丁幻笑道:“一定完成,否则我丁幻白混了。”
两人相视而笑,举坛干酒,好不快哉。
原来左仲仪自离开圭帮后,只能浪迹天下,数年来已踏遍天南地北,甚至放洋出海,瞧瞧元朝曾统治之欧洋列国是何异族风情,年余前复又回返北京,竟然对雍正皇朝传位之事直感兴趣,遂和丁幻共谋,用尽计策,想盗得乾清宫秘沼,以了解案情,由于兹事体大,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