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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龙经三日观察,知晓圣帮实力,尤其吸金一事更为传神,故决定回头再谈这笔生意。
至于鹰帮那头,只留文俏蜂,不留一切。
青逸飞奉命而来,她面无表情走入种满兰花之逸香园,冷声说道:“鄂龙已改变心意想找你合作,下午西湖谈!”见得思慕已久之男人脸容,心头不由一颤,但仍把持住。
左仲仪笑道:“鄂龙果然是生意高手,见风懂得得转舵青逸飞冷道:”去或不去?“
左仲仪顿觉对方态度乍变,暗付:“莫非她已知婚约一事?亦或她已选中鄂龙、弘历,而抛弃自己?否则怎会如此冰冷?”暗自感叹,毕竟自己理亏,又能说什么,先前欣悦一扫而空:“去就去吧。”
青逸飞冷道:“哪里?”
左仲仪道:“随选,苏堤好了。”
青逸飞暗颤,苏堤不就是双方玩得最是尽兴之处?怦动中不敢多想,赶忙拜礼:“就此说定!”转头即奔。
左仲仪一时情急迫来:“青姑娘……”怎知刚追几步,牵动右腿伤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及时运劲,靠向门墙。
青起飞乍闻跌步撞墙声,吓得急转身:“你受伤了?”哪顾得立定决心,急步奔来扶人,“伤着哪里?”
左仲仪勉强挺立:“还好……只是小伤……”但闻体香泌来,舒泰无比,然想及婚约,又自感慨。
青逸飞急道:“坐下,我看看!”将他扶至椅上,想瞧大腿,复觉那得翻起裤管或撕破,甚为不妥,窘在当场。
左仲仪干声道:“小伤,不碍事……”
然此伤乃绝顶手烈九蛟所赐,既深且宽,虽经刘光霞仔细治疗,但却只短短六天光景,且得扣除和郭奇秀周旋时,强忍痛楚之搏战,真正养伤应是回航时,算算亦只不过五天,纵能结痂却未密合,方才情急未运及功力,即已奔走,实犯了大忌,只一踏步,肌肉一缩,痂皮裂开,血丝已渗出,晕透灰白裤管,瞧得青逸飞触目惊心:“你伤得那么重?”哪顾得窘情,撕开裤管,绷带亦见殷红,差点掉泪:“还说不碍事?下午约会取消!”
左仲仪道:“真的没事,已好了六七成。”
青逸飞喝道:“你们男人就是争强斗狠!”仍解下绷带,仔细验伤,足有牛眼大痂皮已裂开近两寸不规则血痕,鲜血即从此渗出,青逸飞再检查,发现伤及痕沟无数,那是不断活动不断裂开又结痂所赐,实替他感到疼痛,嗔道:“不懂得照顾自己么?”赶忙拿出金创粉,敷向伤口,再缠绷带:“左腿有么?”
左仲仪道:“没有。”青逸飞不信,照样撕裂裤管,发现血痕,依法治疗,疼心直道:“就是喜欢斗么?”
左仲仪苦笑道:“不斗行么?圣帮全靠我挺着。”
青逸飞心疼不已:“伤了就休息,为何再四处乱动?”
左仲仪道:“你来,我能不动么?”
青逸飞斥道:“我是说你跑到……”忽而想及刘吞金那码事,心情顿沉,猛地立身而起,刻意保持距离,难过得实想掉泪,却仍忍住:“那也不必为圣帮如此卖命!”
左仲仪叹息:“不卖命行么,圣帮是我爹留下来的,岂能毁于我手上。”
青逸飞感伤瞧向窗口一株紫金兰,道:“是的,你该找一位能够帮助圣帮的妻子……”
左仲仪闻言猜知,对方可能已清楚和刘光霞一事,感伤道:“我别无选择……”
青逸飞道:“难道我们?”忽觉说什么都不对,一时千头万绪直涌悲心。捣得她难以承受,终道声:“自己保重!”转身即逃。
左仲仪瞧在眼里,然能如何?回声“你也保重”,只能感叹连连,一段情愫,恐至此幻灭,想来尤悲。
青逸飞奔出逸香园,仍得忍住眼泪,通过层层守卫,待穿出圣帮大门后,始又直奔附近巷角荒宅,放声悲泣。纵使她自认已坚强无比,然在证实一切后,仍把持不了。锥心之痛让她几欲自绝,竟然哭得昏死不醒。
待其醒来,已是黄昏,夕阳西斜,枯叶纷飞,一片荒凉。
青逸飞脑门一片空白,宛若行尸走肉,久久不能自己,感情谈来竞然叫人如此难以承受么?
茫然中,忽了外头喊得“青姑娘”声音传来,青逸飞这才想及,自己近午出门,至此已是黄昏未回报,鄂龙定觉疑惑,因而出来找寻,那声音乃是左仲仪所喊,鄂龙应该找及圣帮。
青逸飞想来尤其感动,左仲仪双腿受伤,竟仍亲自寻人,自己在其中心地位应是不低。
然又能如何?他将娶刘光霞,自己永远没指望了。
感伤中,再次自我调适,把一切看淡,否则往后日子仍长,如何撑得下去?
在念及干百遍看淡后,心灵得到催眠式支撑,始敢面对一切。
待要现身时,忽闻女人声传来:“左爷么?你有伤在身,怎还四处乱转,我给你送药来了!”正是丑女刘光霞声音。
青逸飞登又似被捅一刀,急忙催眠式念着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心头却酸出汗来,欺向墙缝,往外瞧去,赫见刘光霞亲腻验伤动作,正如自己般关怀体贴,醋劲尤起,暗斥:“勾引男人么?”
左仲仪仍待之以礼,笑道:“我没事了,且圣帮也有药,毋需再赠来,待增麻烦!”
刘光霞欣笑道:“怎会麻烦?几步路而已,且先前已用了刘家药物,现当然要继续,否则效果大打折扣,拿去!”伸手推出酒瓶大小东西。
左仲仪只好接手。
刘光霞笑的甚甜,心满意足。
青逸飞听在耳里,暗斥狐狸精!然在刘光霞从检视大腿伤势抬头时,青逸飞登时楞住:“这家伙当真丑得如此?自己若是天鹅,对方简直是瘫蛤螟,左仲仪怎会看上她?难道当真为了圣帮而出卖色相?”
青逸飞不知该讽刺,亦或该同情,楞于当场,久久不能自己。
刘光霞笑道:“听我爹说,你已签了婚约?”
左仲仪干声道:“是……”
刘光霞娇笑道:“那你是同意娶我罗?”
左仲仪不忍伤及救命恩人,干声道:“是……”
刘光霞心花怒放:“那好极!虽然我很丑,可能配不上你,但你娶我后,我一辈子不让人见着,如何?”
左仲仪笑的尴尬:“也是可以……”
刘光霞忽又失去信心似地,说道:“可是你回答有犹豫,说的是真话么?听说你另有一个女友叫青逸飞,她可漂亮得很?”
左仪轻叹:“那又如何,我不能伤害你,也不能伤害她,一切就这样了。”
青逸飞暗道:“算你还有良心,否则枉我喜欢你。”
刘光霞道:“其实我不介意你娶二房……”
青逸飞暗斥:“谁要跟你共事一夫,丑八怪!”
左仲仪道:“不谈这些,你先回去吧,我另有事待办。”
刘光霞道:“可是我爹请你过去吃顿……是今晚。”
左仲仪道:“谈谈也好,再一时辰,我会过去。”
左仲仪如斗败公鸡,垂头丧气道:“定要那么早退婚么?”不敢想此问题,仍自前寻青逸飞而去。
青逸飞顿时对此姻缘大感兴趣,纵使想来心酸,然却更想知晓丑女配俊男结果是何局面?遂猛提精神,装做若无其事,潜出荒宅,绕道后街,随又穿出,故意碰上左仲仪,且自动向前招呼:“圣爷好大兴致,脚疼还逛街么?”故作潇洒状。
左仲仪乍喜:“你可现身?鄂龙寻来,说你失踪,可吓死我了,现在没事就好。”
青逸飞笑道:“我怎会有事?方才还跟宝四爷逛了一趟西湖,尽兴得很,爽死啦!”
左仲仪怔道:“宝亲王?”
青逸飞道:“是啊!你不是要娶刘家千金,我不能另找别人么?”
左仲仪酸了心,却表现风度,笑道:“那恭喜你了,我另有事,改天再谈,对了,鄂龙之事,约在明日午时,请转达。”说完拜礼,心虚而去。
青逸飞顿觉失落,暗道:“如此刺激,到底是对是错?”然又横了心:“管他,都要娶别人,还只顾恋着他么?”深深吸气,故作潇洒状,潜跟而去。
刘吞金已在漕船上备了酒宴,江浙名菜一一上桌,且已备妥两罐陈年女儿红。
宝贝女儿将出嫁,刘吞金莫大光采,当然准备极尽铺张,眼前只是小试场面,暂拢感情罢了。
漕船且点百盏灯,喜气洋洋。
一切只等如意郎君现身。
左仲仪果然准时抵达,刘吞金依言坐于刚换新雕有龙凤图案的柴檀鸳鸯桌,已知刘吞金的确全心全意想办此婚礼,暗道苦也。
刘吞金笑道:“别客气,江浙名菜,西湖醋鱼是免不了,有醋有鱼,夫妻吃吃醋也是应该,年年有余,生意越做越大!”
左仲仪笑道:“多谢刘叔招待……”
刘吞金笑道:“什么刘叔?该叫岳父大人啦!”
左仲仪道:“可是未成亲……所以……不习惯……”
刘吞金道:“差几天也不行?那好,依你!反正迟早都要叫!来,喝酒!看!女儿红,是生女儿酿的,嫁女儿喝的,骗人是二十年,其实我女儿只有十九岁,少一年,但味道保证绝佳!”
酒罐一扛,全得一大碗,喝道:“干!”
左仲仪正为难,刘光霞已冲出来,喝道:“不准逼他喝酒,他有伤在身,喝不得!”抓着碗,咕噜咕噜喝个精光,面不改色。
刘吞金诧道:“尚未嫁过门即护着他?”
刘光霞喝道:“那又如何!不能逼他,否则不让你吃我煮的菜!”
刘吞金爽声一笑,金牙闪闪动人,道:“好好好,小俩口竟然联合对付俺老人家,真是嫁出去女儿,像泼出去的水,靠不住啊!”
刘光霞窘红着脸,喝道:“话也不能乱说!谁要嫁给谁,还不知道!”
刘吞金笑道:“知了知了!去吧去吧,莫要让爹无用武之地!”刘光霞再次告诫,始含倩瞄得心上人一眼而去。
刘吞金爽声一笑:“看吧,她也是韵味十足:”
左仲仪含笑迎对,不置可否。
刘吞金爽心已极:“来来来,大罐喝不了,小杯总行,无酒助兴,哪叫喝喜酒?又倒半碗,左仲仪并未拒绝,陪他喝几口。
刘吞金越喝兴致越浓,笑道:“快吃啊!这道”水晶驼蹄“吃了让你劲驼千里,百战不败,它且香嫩可口,入口即化,试吃试吃!我原想弄个”霸王别姬“但沾个”别“字总是不祥,故改了菜单,照样端得上台面。”
左仲仪依言吃了一口,果然十分道地,不禁赞佩主厨功力深厚,刘吞金直道是女儿料理,左仲仪暗道她竟是多才多艺。
刘吞金又介绍其它几道,如“梁溪脆膳”、“出骨掌翅”、“钱塘醉蟹”、“天下第一鲜”,皆是可口已极,左仲仪吃得甚是爽口,刘光霞瞧来亦觉开心,一天努力,总有回报,尤其赞赏又出自心上人之口,更是受用。
菜看遍尝,酒过两巡后,左仲仪始把话题引开,道:“刘叔借的钱,三日之内应可归还。”
刘吞金笑道:“不急不急,那是嫁妆,还什么?看不起刘家么?”
左仲仪诧道:“嫁妆?”
刘吞金笑道:“怎忘了,还是你自行要价,我忍痛付出,现在竟然不要了?看!”将桌上最中央那道西湖醋鱼移开,一张婚约契现形,里头正写着聘金三百万金,画押及丁幻所写之“左仲仪”三字。
左仲仪暗道苦也,有了此张,如何能全身而退?
刘吞金哈哈笑道:“三天后,此约自动失效,换得是你俩夫妻的恩爱喜帖。”
左仲仪道:“可是那真的是借金,仍得要还。”
刘吞金喝道:“还什么?瞧不起我么?”
左中仪道:“非也,只是圣帮实在不能收,传出去,将让人说闲话。”
刘吞金冷道:“管他说去,乃我心甘情愿给的。”
左仲仪道:“问题牵涉圣帮面子……”
刘吞金喝道:“我女儿重要?还是圣帮面子重要?”
左仲仪急道:“我收了,岂非出卖自己!”
刘吞金不悦道:“你本就为圣帮而卖身!此有啥大惊小怪?不是已说妥,想反悔?”
左仲仪冷道:“就是‘卖身’两字我无法接受,何况这合约也非我签定的!”
刘吞金登地站起,右脚踏于椅上,怒道:“明明你找我卖身,且白纸黑字,一学画押、盖掌印,想赖帐?由不得你!来人,扣他起来!”认定对方悔婚,不顾一切想留人。
妻见散在四处之刘帮高手围过来,刀棍齐挡。
刘光霞见状急冲出来,拦在父亲身前,急道:“爹有话慢慢说,怎动气呢!阿仪你也别动气。”
左仲仪道:“什么都行,提‘卖身’两字就是不行。”
刘吞金怒道:“你看你看!分明想赖帐,卖身契明明写得清清楚楚,难道要我拿去告官?好:明儿就告官,白纸黑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