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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一击,向文雄已知对方并非凭托空言,确有独到之处,觉得其成就的确在树魔妖姬之上,如说毒阎婆是死此人之手,似乎大有可能。
向文雄向以自己年纪不大,迭逢奇遇,修成绝世神功而自豪,据料天上有天人上有人,眼前少年至多不过二十一二,却已具备一流的身手,不由的愣了一愣。
功力相若这人交手过招,最重先机主动,锦衣少年得理不饶人,乘胜抢攻,势如破竹,一刹那间便连攻二十三四,向文雄万般无奈,只好节节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向文雄疾退三丈多远,刚刚脱出掌风圈外,正准备以“龙凤掌”反手还击,锦衣少年已箭射而到,喝道:“给我躺下!”
双掌一挫,“卧虎出山”以雷霆万钧之势,猛推出去。向文雄见状一惊,不允许他想到如何退避还手,但觉暗劲兜体一撞,疾退三大步,忽然两脚一虚,坠落下去。
在这同一时间内,生死台是响起一声沉喝。
锦衣少年一路抢攻,连环出手,向文雄措手无及,被迫失足坠下,其实并未伤及五藏内腑,凌空接连三个大翻身,稳住坠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哼,这小子的功力即使比我高,也高不到那里去,竟糊里糊涂的被他逼下生死台来,真窝囊,如何也要和他分个胜负。”
昂首望望生死台,正欲有所行动,忽见生死台上有一条黑色人影疾坠而下。
向文雄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抢救,黑影已将坠势稳住,飘然而落。
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在阴阳岭外所遵的蒙面客。
“咦!是您,老前辈,怎会……?
“别提啦,和你一样,措手不及,被那小子赶下来了!”
“这小子是谁?前辈可知……”
“不认识,此子虽是武林高手,面孔却陌生得很,定是大有来历。”
向生死台上望一望,道:“老夫很怀疑这小子有阴谋,种们快再上!”
蒙面客举步欲走,向文雄一瞥附近的暗门,道:“从这儿支不是更方便,那小子想飞也飞不了。”
伸手开暗门,和蒙面客并肩而入。
二人心中有事,谈兴索然,向文雄将进入生死台以后的事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已穿过石室,甬道,进入树穴之内。
树穴内空无一人,二人大为惊异,双双纵身,站立树穴之上。
一看!糟!吊在吊人树上的树魔妖姬毒阎婆的尸体已不知去向,那个锦衣少年也已我影无踪。
“老前辈,这是怎么搞的?真邪门!
“小侠,别声张,咱们下去去察看一下再作道理!”
蒙面客在前,向文雄在后,双双一跃而下。
就在吊毒阎的树枝下,有一堆血浆肉泥,和残肢断臂,以及无数水红色的衣裳碎片,另外,还有一个铁钩和一支“白骨箭”。
蒙面客一见,眸光甚为凝重,蹲下去细心检视。
向文雄心中疑团重重,也把目光凝视在血肉堆中。
二人仔仔细细的检视盏茶工夫,体毁得模糊,早已变成了一团碎骨肉泥,无法辨认。
“老前辈,你对这种事看法如何?”
“老夫觉得他不顾一切的把咱们逼下生死台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毁尸。”
“嗯,在下也是这样想,但不知他为什么要毁尸?”
“老夫很怀疑咱们看到吊在树上的毒阎婆是假的。”
“什么?假的!何以见得?”
“如果是真,即已吊在树上,绝无再取下来毁尸的道理,想来可能是因为你有意看看毒阎婆的真面目,他怕小侠看出破绽,阴谋败露,这才临时决定毁尸灭迹。”
“前辈高见,在下深具同感,可是,这死者是……。
蒙面客从血肉堆中拾起白骨箭,道:“这红绸子上面有号码,是”壹“号,可以证明是毒阎婆邀斗群雄时旋用的箭,而第一号的被邀之人,是华山怪杰马步云?”
“老夫只是这样想,事实毕竟如何,尚在未定之天。”
“那么,树魔妖姬毒阎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根据你刚才所说的情形,老夫总觉得此事压根儿就是一个大骗局,大阴谋,连和你交手的毒阎婆也可能是假的,试想,毒阎婆乃是武林两大凶人之一,其功力修为绝不在血手阴魔之下,小侠的功力高,也无法和她匹敌,怎么能够在她手下走了三十多招还分不出胜负来……”
“是呀,听前辈这么一说,在下才恍然大悟,和我交手的那个女人的功力,并不比在下强多少,毒阎婆怎会那么不济事。”
夜色迷蒙,月淡星疏,除风吹草动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吊人树后面的山上,一片黑暗幽静显得格外神秘,可怖二人沉吟半晌,话匣又启。
“老前辈,当冷面魔君东方奇上来时,我发现那个假毒阎婆,曾经问他是否认识自己,东方奇说曾有一面之缘,从这句话看来,毒阎婆似乎又不是假的,同时,我觉得冷面魔君等人致死的原因,十有八九方为了认识毒阎婆,前辈高见如何?”
“记得你曾说东方奇上台后,说过‘你们’两字,老夫以为当时可能是真的毒阎婆,至后和你交手的却是假的毒阎婆,‘你们’两字,应该解释为当时那个锦衣少年和她在一起。”
“这样说来,他们狼狈为奸,阴谋重重,那个锦衣少年的话根本不足深信!”
“事实应该是如此,不过此时所知的限,老夫也不是妄下断言!”
“老前辈,毒阎婆故意想留一个活口,好把树魔妖姬已死的消息张扬出去,因为老夫发觉从一号至十号,应邀而来的人,都和毒阎婆有点过节,换句话说,也就是都认识她!”
“前辈的意思是说毒阎婆有意把她自己这个匪号丢掉?”
“老夫只是这样想吧,不敢肯定,事实上此事也许和毒阎婆根本没有丝毫关系,因为江湖上盛传毒阎婆早在数年前就离开阴阳岭,隐迹遁世,不知所终,要不是最近突然现身百丈峰。一口气连杀三四十人,天下英雄几乎早把她遗忘了!”
向文雄听他提起百丈峰的事,霍然一惊,道:“老前辈去过天目山百丈峰?”
“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的死,对整个武林的安危,影响至深且矩,老夫岂能置身事外。”
向文雄闻言暗暗冷哼一声,虎目倏扬,落在蒙面客的手上。
假如蒙面人的手掌变色,一场生死之搏马上就会掀起。然而,谁也想不到,蒙面客的手却戴着一副黑色手套,与衣袖在一起,致向文雄一无所见。
“老前辈敢问您老人家为什么要带手套?”
“小侠,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前辈如果觉得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敢请……。”
蒙面客一怔,接道:“生死台上的事层层疑团,阴谋重重,老夫很怀疑那个锦衣少年仍然潜伏在这附近,咱们应该仔细搜寻一下才是。”
向文雄一愣,心忖:“错过今大,还有明天,日后再查察也不晚。”当下微微点头,淡漠的应道:“好吧。”
蒙面客伸手一反映吊人树后面的山峰,沉声说道:“此山甚是隐秘,复杂,最易藏匿,你从左侧,我从右侧,小心搜寻一下,也许会有所获。”话音甫落。人已纵出。
几个起落,便隐入山峰业树之中。
向文雄从鹿皮襄中取出“金凤经”,略为济览一下,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心中猛一沉,讳莫如深,急忙收起“金凤经”从吊人树左侧向上飞奔而去。
甫行一丈多远,刚刚来吊人树下,忽闻叟的一声,吊人树穴内忽然射出一条黑色人影。
向文雄定目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称杀死毒阎婆,把自己和蒙面客劈下生死台的锦衣少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股熊熊怒气直往上冲,向文雄引吭一啸,恨声说道:“赫!想不到你这小子还藏在树内,真是巧极,小侠正愁找不么!”
“你找小爷何事?”
“好说,小侠要追究你们究竟使的是什么诡计!”
“诡计?此话怎讲?”
“毒阎婆根本没死!”
“没有死?那死在小爷手中的是谁?”
“哼,你别装傻,那是华山怪杰马步云!”
“死在小爷手下的明明的树魔妖姬毒阎婆,怎会变成华怪杰马步云,小爷从来不信邪,倒要追究追究!”
眸中凶光闪闪,脸色十分凝重,突然疾进丈许,纵身攀住一根横枝,突闻锦衣少年惊惶颤抖的声音道:“咦!毒阎婆的尸体哪里去了?”
少年神色惊疑,一脸茫然,向文雄见了也大感困惑不解,冷冷哼了一声,怒气横生,气岔岔的道:“这是谁干的?”
“在下正想请教!”
“小爷一无所知!”
“小侠和你一样!”
锦衣少年闻言一怔,道:“阁下来多久了?”
“在约顿饭工夫。”
“可曾发现有人潜入生死台?”
“没有!”
“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在这附近徘徊或者潜伏?”
“有。”
“谁?”
“就是阁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毁尸灭迹的人就是你!”
“有何为证?”
“毒净婆箭邀群豪,压根儿就是一个大阴谋,大骗局,你们狼狈为奸,用心叵测……。”
锦衣少年听到这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笑声十分古怪,充满了冷傲,轻蔑的音韵,好象这一件事和他根本毫无关系似的,直把个聪明的向文雄笑得满头说来,莫测高深,愕然喝道:“你笑什么?”
“笑你愚昧,笑你无知,笑你信口开河,无中生有!”这话说来词垦意挚,郑重已极,向文雄又是一愕道:“这样说来,阁下当真不是树魔妖姬毒阎婆一伙?”
“难得你说了一句人话!”
敌友即明,向文雄不愿和他斤斤计较,忽忍气说道:“可是,据在下所知,阁下所杀的毒阎娑,很可能是假的兄台可注意到?”
“小爷没想到这一点,你凭什么说她是假?”
“这一支‘白骨箭’是从烂肉堆出来的,第一号是华山怪杰,兄弟觉得眼前的残骸十之八九是马步云,而非树魔妖姬毒阎阎婆。”
“简直是无稽之谈,小爷再没有用也不至于识公母,马步云和毒阎婆的功力相差极远,怎能相提并论,你把本侠看得太不成话了!”
“但是,华山怪杰马步云,自从上了生死台之后就一直生死下落不明,尤其死者又是死在第一号白骨箭下,两一印证,似乎又是顺理成章……。”
“告诉你,华山怪杰马步云早已死在毒阎婆于手,弃尸吊人树后面的草业中,小爷从马步云的尸体上得到第一号白骨箭,后来又还给毒阎婆,要了她的命,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草业中看一看就明白了。”
锦衣少年说得头头是道,向文雄自然深碎不疑,道:“不必啦,在下信得过,只是在下一直认为毒阎婆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魔头,功力应该诡异精湛无比,以兄弟和她动手的结果而论,其中仍有很多令人可疑之处,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你是说毒阎婆的功力并木像传说中的那么深厚高强?”
“嗯,正是这个意思。”
锦衣少年沉思半晌,忽然目注向文雄,郑重其事的答道:“有此同感!”
“那么,阁下以为树魔妖姬这样做目的究竟何在?”
“本侠正准备着手追查。”
“敢问兄台如何进行?”
“先从你身上开始!”
“从我身上开始,这是从何起?”
“从你毁尸灭迹说起!”
“你以为毒阎婆的尸体是毁掉的?”
“小爷把你和那蒙面客劈下生死台后,仅仅去地下室走了一趟,企图救一个人,连前带后,总共才不过半刻之久。毒阎婆的尸体不是毁在你的手中还会有谁?”
“这个……在下已甚感困惑……”
“别这个那个的,我问你可地到毒阎婆的真面目?”
向文雄最初本怀疑少年和毒阎婆伙同设计行骗,不料事情急转直下,反而被人家倒咬一口,闻言急得脸都变紫了,肃容满面的说道:“在下句句实话,毒阎婆的尸体的确不是毁在兄弟这手,但更无法确知死者到底又是谁?”
“那你说出手毁尸的人是谁?难道是毒阎婆自己?”
“这事很有可能,不过,在下未曾亲眼目睹。未敢妄下断言。”
“如果找不出一个确切的人证来,就是你干的,甚至这一连串的阴谋骗局根本就是你和毒阎婆合伙串演的。”
“阁下请别信口胡言,在下可也不是好欺之人,若再任意栽诬,休怪小侠对你不客气!”
“小子,别在小爷面前装模作样,事实很明显,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据实说出死者来历,乃至和毒阎婆阴谋设骗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