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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轸无比尴尬,不敢回头,当下将他身负控风之能简略一说,才听得身后戴婵儿嘤咛一声,半晌悠悠说道:“张翼轸,我戴婵儿究竟亏欠了你多少,却是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先是打我一棍,后又害我被罗远公险些杀死,其后又经历种种波折,如今才安定少许,竟又被你污我清白,你……你非要害死我才要甘心么?呜呜……”
戴婵儿再难自制,念及此时,又想到先前,不由悲从中来,失声痛哭,只哭得梨花带雨,浑身颤抖,不尽的担心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几乎要瘫软在地。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正是张翼轸欺身近前,伸手扶住她的双肩,柔声说道:“婵儿……是我不好,害得婵儿历经磨难。方才又做出不长眼之事,看了不该看之处……”
戴婵儿被张翼轸半揽入怀,听他又提起羞事。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面红过耳,怒道:“你还说……”
随即却又身子一软,倒入张翼轸怀中,只觉漫长无尽头的百年光阴终于有了依靠和着落,再加上刚刚一番心潮起伏,竟是心意一松。眼前一暗,再也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张翼轸美人在怀,香气入鼻,一时不禁气血上涌,又想起方才的香艳情景,难免意乱情迷,再也抑制不住,俯身在戴婵儿的额头轻轻一吻。却见戴婵儿双目紧闭,脸庞光洁如玉。泪痕未干,犹如楚楚可怜的弱小女子!
再看戴婵儿红唇娇艳欲滴,张翼轸更是心动难止。一时少年血性涌动,便要再弯腰一尝朱唇之时,蓦然体内土性莫名一动,随即又是木性隐隐一现,虽是只是刹那光华,却令张翼轸立时体内土助木势。土之厚重加上木之生长,浑身燥热全消,恢复清明。
不由心中暗道惭愧,竟是做出如此无端之举!当下连看也不敢再看戴婵儿一眼,正好体内土性闪现,挥手间便从平地拨起一座土床,床上花草布满,芳香四逸。
轻手轻脚将戴婵儿放置其上。随后静心站立一旁。略一沉思。挥手间一个清心咒打在戴婵儿头上。光华一闪便消失不见。戴婵儿却不见醒来。依然昏睡香甜。
此地极为宁静。同时也异常舒适。既然戴婵儿睡得沉醉。倒也不急着将她唤醒。张翼轸静坐一旁。心中闪现方才体内土性闪过。木性隐现地奇异之处。猛然醒悟莫非木由土生。非得木借土势才可感应到木性不成?
也不对。一向运用最为娴熟地风水灵性。也是一直单独施展,也不见需要相互呼应才可。
张翼轸细细推想体内几种灵性地得来前后。最早是真阳之火。不过火之灵性却最为微弱。向来只是感应到声风剑中地万火之精才可催动。无法从空中直接汲取元火之力。随后是风土灵性。控风之术因天地清风无所不在之故。反而运用最多。也是最得心应手。控土之术却是少用。或许与性子不符。又或许是用风过多。对土之灵性地领悟不够。是以对控土之术并无多少心得。
现有地四种灵性之中。水火呈相克之势。土可挡水。与火也无相应之势。风与水及火倒是皆可相应。却只是呈呼应之势。并无相生之能。如今初得木之灵性。若是仔细推算。木可克土。可生火。而水也可催生木性。火更是可借木威。由此看来。木之灵性。竟可与风土水火四种灵性全然有相干之处!
张翼轸怦然心惊。木之灵性至关重要。若能唤醒为已所用。再与体内四种灵性相融一体。到时生生不息相互呼应。以木之连绵不绝地生长之意相助声风剑地万火之精。再辅以风势。不知会有何等惊人之威!
想到此节,张翼轸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之意,接连数次呼唤木之灵性,却如石沉大海一般全无回应,不由暗暗摇头,心道莫非正是因为木之灵性最为至关重要,却又最为难以唤醒不成?
张翼轸一人呆坐一旁,沉思调息,竟是沉迷其间不知时光流逝,蓦然间忽觉眼前阳光一闪,不知不觉竟是日薄西山,夕阳斜照,余辉袅袅!
再看晚霞满天,映得四下红通通一片,将树林及池塘全数染成酡红之色,煞是喜人。更有戴婵儿被夕阳打在脸上,娇艳的脸庞竟是泛起一层圣洁的光辉,宛如天下最美之玉雕刻地睡美人,却是有着惊心动魄的惊人之美!
张翼轸只看了一眼,便顿时呆住,凝望半天,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竟是看得痴了!
也不知多了多久,夕阳纵身一跃跳入海水之中,顿时天地之间一片黑暗。众鸟回巢,清风停息,四下一片安静。张翼轸方才醒来,忙起身近前,俯身看了戴婵儿几眼,不由奇道:“婵儿明明无事,为何还昏睡不醒,莫非做了什么春秋美梦不成?”
却听黑暗之中戴婵儿一声幽幽叹息,倏忽坐起,漆黑之中,眼睛闪亮如星,却是说道:“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理你罢了!”
戴婵儿一说,张翼轸便又想起方才的尴尬之事,不免讪讪说道:“婵儿,其实也不全然怪我,再说你与我相识已久,我何曾是这般轻薄之徒?其实……我会那控风之术,也全因东海之事而起。”
随即张翼轸将他东海事发之后,偶入灭仙海,又来到一处无名之地,机缘巧合之下学得控风和控水之术简要一说,自然略过未名天之事,又将一早前来忘忧地之前从戴风口中得知她前来此处,等等,一应事情前后对比说了一遍,一直说得戴婵儿脸色大缓,再无愤恨之色和怀疑之意这才心安。
此时是,暮色四合,犹如静谧夏夜,无比舒适。猛然间眼前一亮,却见一轮明日跃上天际,清辉皎洁尽情散落在戴婵儿光洁的脸庞之上,正所谓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最是别有一番情境!
张翼轸目不转睛盯了戴婵儿半晌,忽然叹息一声,赞叹说道:“婵儿之美,美如明月。楼上看山,山在远方,有朦胧之美。月下看美人,月光如水,映照美人隐约之美。不过以我看来,婵儿之美,或清澈,或朦胧,皆有美不胜收之妙,令人赞叹不已!”
截婵儿被张翼轸当面夸赞,不免娇羞不语,只一低头忽然脸色一变,顿时怒道:“张翼轸,你说清澈之美朦胧之美,究竟何意?你怎地又提方才的羞人之事?”
张翼轸顿时慌乱,急急摆手说道:“冤枉,天大的冤枉!婵儿,我方才夸你,可是一丝也没有想到美人出浴的情景……”
“你还敢说!”戴婵儿一掌挥出,重重击在张翼轸胸膛之上,登时将张翼轸打得横飞出去,飞过数十丈远,扑通一声跌入水中!
戴婵儿自知下手颇轻,不过恼羞成怒,吓他一下,不想一掌打出竟有如此威力,也是一时惊呆。等了片刻,水中竟是悄无声息,不由一时焦急,喊道:“翼轸,你……你不要吓我!”
无人回应,也无一丝水响。
又过少时,戴婵儿终于惊慌起来,正在跃身飞入水中,忽听哗啦一声水响,张翼轸从水中长身而起,深身湿透,嘻哈一笑说道:“夸人也要被打,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也罢,既然方才是婵儿出浴被我无意撞见,眼下我便出水被婵儿看看,也算扯平!”
“……”戴婵儿又气又急,一跺脚,再也不理张翼轸,顿时飞空而起。刚飞出不过数十丈之遥,忽然察觉有异,只一回头,却见张翼轸近身身后不过一丈之遥,正踏风而行,身上却是干净整洁,再无一丝水渍。
戴婵儿正在发作,却见张翼轸深施一礼,说道:“翼轸这便向婵儿赔罪了!”
戴婵儿被张翼轸逗得气不得恨不得,只好佯怒不理,刚一回身正要远远飞走,忽觉手腕一紧,竟被张翼轸一把捉住右手。正要挣脱,忽觉周身无力,脚上清风猛然全然消失,四周空空荡荡,再无一缕清风可得,不由大惊。
再定睛一看,却见张翼轸脸上洋溢淡然笑意,冲她点头说道:“婵儿,如此优美夜色,何不乘风而去,遨游太虚,便由我盛情相邀,不知眼前玉人可否赏面,共沐如水月华?”
第五卷 小重山 第十九章 对此如何不泪垂
眼前此情此景,戴婵儿怎不心动如风,怎不意乱情迷,只想立时点头应下,与心仪之人共享无边月色。只是心中一丝阴晦挥之不去,唯恐张翼轸嫌弃她的曾经之事。眼下有情难诉,有感难发,戴婵儿迟疑片刻,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不管张翼轸如何看她,如何嫌她,先要把话挑明,也落个心安,省得总是萦绕于心,郁郁寡欢。
右手被张翼轸所牵,戴婵儿轻叹一声,却是问道:“翼轸,我有一事相告,不知你听闻之后,是否还如现在一般,对我柔声欢笑?”
见戴婵儿说得郑重其事,张翼轸不免愕然,忙点头说道:“婵儿何出此言,我何曾嫌弃你什么?”
二人人在空中,四周群山肃立无语,夜色深沉,月光无边,却无法遮掩戴婵儿心中纠缠已久的一缕哀怨。
虽是张翼轸回答得异常坚定,戴婵儿依然心中惶恐不安,抬头一望,手指远处一座形如花瓣的山峰说道:“翼轸,不如前往离恨峰,且听我细细道来,可好?”
张翼轸尽管心中不解戴婵儿何来无尽幽怨之意,但见她双眼迷离,全是伤感流露,又想到由南山湖一路北来,戴婵儿寡言少语,多是不快之态,心道也不知她究竟心中纠结何事,如今得了机会,且听她娓娓道来,也是好事。
当即点头应下,心意一动,二人倏忽间便飞至离恨峰。
离恨峰比起忘忧地大了不少,少说也有数千里方圆。峰顶之上俨然犹如微缩的中土世间,一眼望去,每隔千里之远,便是一季之地。春夏秋冬四季共处一峰之地,当真是无比神奇。
再看春兰夏荷,秋菊冬梅一时同开,此处春光明媚,别地夏日炎炎。再有秋日私语,更见冬日飞雪,其他不说,单是此等纳四时于一处的神通也是无上法术,莫非是飞仙以无上法力转化四时所成?
戴婵儿看出张翼轸眼中疑惑,说道:“无天山颇多古怪之处,此地离恨峰便是一处。此地四时共存。千里一季,互不相扰,也是难得的奇异之地,据父王说,此地乃是天然所成!”
说话间,二人施施然降落于一株杏树枝头。杏花盛放如雪,被月光一照,更显清洁之美。
戴婵儿挣开张翼轸之手,纵身跃到地面之上,徜徉于花海之中,挥手间摘取杏花一枝,笑道:“翼轸,可否记得极真观凝霞崖上,我以漫天杏花助你木石化形之说。当时,我却是假扮杏花仙,你竟也傻呆呆地信以为真!”
张翼轸呵呵一笑,挠头说道:“当初我被你和倾颖骗得好惨。尤其是你无喜公主戴婵儿,包藏祸心,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幸好我无比机灵,识破你的阴谋诡计,最终逃过一难!”
“噗哧……”戴婵儿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笑骂:“你还机智?傻呆呆像个傻瓜!许久未见,竟是学会了灵空道长地油嘴滑舌,该打!”
一笑嫣华,二人一时忆起旧事,都觉思绪纷飞,微妙气氛顿生。但见戴婵儿眼中柔情流露,几个跳跃,来到一处流水淙淙地溪水之边,轻提裙裾,倚石而坐。
张翼轸在戴婵儿右侧坐定,听溪水叮咚,也是不免一时神思恍惚,更有戴婵儿语音轻柔,如梦如幻说起分别之事,更令张翼轸只觉亦真亦幻之间,恍如梦境。
话说戴婵儿被罗远公一掌击飞,昏昏沉沉间也不知昏迷多久,醒来之后竟是发觉被一处激流带动,身不由己间便被冲入一处深不可测的巨洞之中。
戴婵儿无意中闯入玄冥天,偶遇玄冥。玄冥虽是生性古怪,却也因玄冥天难得一见生人,便以紫泥为戴婵儿疗伤。伤好之后,戴婵儿便提出离去,玄冥却是不肯,二人便吵闹不断,谁也不肯退让。
其他之事张翼轸也略知一二,正好百多年后,烛龙前来索取紫泥,见戴婵儿天生神人,可正在躲过天庭探查,便强行将戴婵儿带走。一路之上,借助戴婵儿的神人气息骗过天庭之上巡天官的巡视,回到海枯石烂。
烛龙虽是路上答应戴婵儿饶她不死,但一到海枯石烂便改变主意,唯恐戴婵儿说出他的藏身之地,便有意将戴婵儿杀死,以绝后患。正当烛龙准备痛下杀手之际,忽然一道强大的气息扫过,似乎是有人刻意搜寻什么,烛龙当即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天仙!世间怎会有天仙下凡?”
旋即再也顾不上顾及戴婵儿,仓惶间逃入海枯石烂,躲避不出。
戴婵儿见烛龙远遁而走,微一思忖便要返回无天山,猛然间心生感应,却是有人催动她所留金羽!
一直不知张翼轸生死下落的她顿时大喜过望,只因她的金羽只曾留给张翼轸一人!更让戴婵儿心生喜悦的是,讯号一长一短一长,正是当日她与张翼轸约定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