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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博道,那你昨晚都做了什么?老总道,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国内外的11名股东,你知道我们的股东都非常分散,这也是我前段时间毫无察觉的原因。不过这一次,他们都愿意跟我同进退,当然我对他们的承诺和保证也将付出极高的成本。但是目前,泰核最大的国有股的股东刘喜铭成为最关键的一票,如果他退出倡议,整件事才可能胎死腹中。
世博忙道,那你联络到他了吗?
泰核老总叹道,打电话是举手之劳,但是刘喜铭既然联手进了倡议书,他为什么要退呢?我手上又没有牌说服他退,也就是说,联络到他我说什么?
庄世博哑然。
两个人开始抽烟。庄世博心里知道,泰核老总所说极是,刘喜铭这个人原则性很强,而且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一个固执有余圆通不足的人,如果泰核的老总贸然地把电话打过去,不仅于事无补,还把饭做夹生了。
庄世博虽然也有一些人脉关系,但在步步为营的前辈面前,还是生瓜蛋子,并非一言九鼎。所以此时此刻,世博备感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到他自己的人生计划是在42岁以前当上国有银行的老总,在银行界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看来还真是任重道远。他想来想去,能做的只是再点着一支烟。
中午将近12点钟的时候,庄世博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整个人弹了起来,只对泰核的老总说了一句你等我的电话,就旋风一般地离开了泰核公司。
世博冲进王行长的办公室,便与正在往外走的一个计划处的女处长撞了个满怀,女处长手上的文件撒了一地。王行长眉头紧锁,看着庄世博和女处长一块捡文件,并把女处长送出门去。王行长用手指敲着桌子,气道,毛手毛脚的,你像个什么样子?世博急忙把十万火急的事向他做了汇报,世博最后说道,王总,我记得您跟刘总是有点交情的,而且也没有人敢驳你的面子。王行长顿时火道,那我就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吗?
庄世博低下头去,不敢作声。王行长又道,打个电话容易,但是这么做是非常违反我的做人原则的,现在谁心里没有一本人情账簿?再讲原则的人也有,我要当好这个行长,根本不是什么政绩问题,就是不能欠人情账,到时候都要还。一年半载以后,人家来贷款你贷不贷?人家要把儿子女儿安插在国有银行你插不插?如果当初这件事你向我做了汇报,我们把事情想得周密一点,能像今天这么被动吗?!
庄世博道,泰核的曹副董一直是反对收购21世纪大厦的,如果泰核的掌门人真的有所变动,我怕这笔账就呆了。王行长拍着桌子道,你说得对,这就叫一着不慎,我们反倒给泰核牵到鼻子了。
庄世博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王行长踱到窗前,余气未消道,你出去,立刻在我眼前消失。世博灰头土脸地退出王行长的办公室,他没有走,只是靠墙边站着,路过的行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庄世博顾不得这些,他想,以他对王行长的了解,只要他发火,事情反而有救。
果然,王行长在权衡利弊之后,拿起话筒,拨通了刘喜铭的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有人进王行长的办公室送文件,提醒行长庄副总在外面站好久了,王行长说,就让他站在那儿。
第34节:锁春记(34)
下午3点钟,泰核的老总准时到达和曹副董搞联合行动的某证券公司总部,向他们提交了刘喜铭的公司正式退出倡议行动的声明正本。并向股票交易所申请停牌,为的是争取时间,阻击对方老鼠仓将给公司造成的巨大损失。
刘喜铭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显然是商场大忌,面对各方剑指,刘喜铭只得召开记者招待会收拾残局。他万般无奈地解释,本公司的确是对证券公司的认识不够专业,所以轻率地做出授权委托,这话无疑是自扇耳光,面对媒体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刘喜铭除了郑重承认是自己的处事不慎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句妥帖、到位的解释,便临时宣布泰核老总为该事件新闻发布会的全权发言人,之后便突出重围,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泰核的股票连续停牌4天,加上双休日共计6天,市场对泰核之争的内幕已经充分消化,复牌后,对方炒家折戟沉沙,凶险就此避过。
经过这次历练,庄世博从中得到的领悟显然大于他的兴奋,再一次品味王行长让他面壁思过的个中甘苦,可谓百感交集,王行长后来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什么是中国特色?这四个字就称得上博大精深。以前,庄世博对王行长的中庸之道颇不以为然,现在才感觉到恰到好处和炉火纯青的真正含义,而自己与这种境界相差甚远。
这时候庄世博只想喝酒,不想见任何人。于是他给叶丛碧打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在江户时代吃饭。
江户时代是一个日本料理店,除了一个并不大的厅堂之外,单间都开辟得比较隐秘,给人一种安全感。
想到丛碧,世博觉得她还是蛮懂事的,只要他不打电话,她从来也不会主动给他来电话。丛碧的解释是,你的工作压力比我大,并且一语带过,不再多言。相形之下,庄世博就会感觉到宛丹是一个沉重的女人。
他想,如果是在过去,他是不会喜欢叶丛碧这样的女孩子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心计和渴望呢?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更需要的是轻松和体贴,甚至有一点过后不思量。而这一切,都是查宛丹所不能给他的。像宛丹这样的女人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优点,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缺点永世无法超越,那就是较劲,跟自己,跟别人,跟万事万物,或者说较劲已经成为了她们的生活方式。
丛碧如约来到江户时代。
她点了菜,并且点了一种清酒,叫做一滴入魂。
世博笑了笑。丛碧敏感道,你笑什么?世博道,你一会儿西施舌,一会儿一滴入魂,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丛碧脸红道,它就叫这个名字嘛,我有什么办法?不然就喝上善若水吧?世博道,不,我天生不是什么善人,银行家从来都是做锦上添花的事,雪中送炭的是红十字会,我还是喝一滴入魂吧。
世博又问丛碧最近过得怎样?丛碧说很好,只字不提受到冷遇的事。她想她真的是爱上庄世博了,否则为什么会纵是有千斤的担子都只叫净墨一个人挑,自己不想有半点负担还要跟他发脾气,而她明明知道庄世博的能力了得,却就是不肯麻烦他,生怕稍有闪失,眼前的这个人就不翼而飞了。
酒菜由身穿和服的侍女送了进来,丛碧道,你今天到底是高兴还是烦闷?世博道,有什么说法吗?丛碧道,高兴就喝冰酒,烦闷还是把酒温一温。世博道,那你说我是高兴还是烦闷?丛碧道,都有一点。世博笑道,那怎么办?丛碧道,那就喝慢一点。
于是两个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很是尽兴。
人说,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似乎从来没有人说过,最隐秘的地方又往往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正如这个晚上,世博和丛碧并不知道在江户时代的另一个包房里,芷言正在跟她的教研室主任吃饭。
教研室主任是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又不失厚道的人,他找芷言吃饭,中心意思是说,新一轮的评职称的工作开始了,但却仍旧不见庄芷言把个人的材料报上来,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大学里工作的人,还不重视自己的职称问题?芷言笑道,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害怕那种激烈的竞争降临在自己头上。教研室主任说道,无论怎么竞争,你的条件都够了,只是一个走过场的问题,再说,政治教研室也是有公正可言的。芷言道,算了吧,我一周只上两节课,又有一份工资,也就不求什么了。接着又道,我就是要看一看,没有职称,在你的教研室还能不能混下去。教研室主任有些不快地说道,你不要这样说,谁不知道不食人间烟火也得有点本钱才行。
第35节:锁春记(35)
芷言当然知道,教研室主任约她出来吃饭,绝不是单纯为了关心她的职称问题,这年头从来都是僧多粥少,不抢的人自然就什么都没份儿,谁还会来喂你不成?只是这一回,她不评职称,教研室主任后面的话就堵在嘴里了,而芷言知道,教研室主任的儿子研究生毕业都大半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于是,她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主任,我听说你有一个相当优秀的儿子,如果不麻烦的话,你把他的简历给我一份,放在银行工作就有点太明显了,正好有大的合资公司叫我推荐人才,把你的儿子介绍过去,我不是也很有面子吗?
主任自然是喜笑颜开,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我明天就能交给你。
结账的时候,芷言死活把账单抢过去了,坚持付了账。她说道,主任,这么长时间我都受到你的照顾,一直都想请你吃饭,只是觉得俗气,今天也算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主任忍不住叹道,芷言啊,只可惜我给你提供的平台太小了,别看你没有职称,但你才是一个真正能搞政治的人。
芷言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主任道,当然是夸你,小肚鸡肠,工于算计的人怎么能搞政治?政治才最需要大气呢。
芷言是在停车场看见世博和丛碧的,当时她跟教研室主任分手之后,便去了停车场,坐上车后刚要发动引擎,便看见庄世博和叶丛碧两个人均是满面桃花,也许是喝高了便有点忘形,所以动作有些过于亲热地走了过去。
由于担心世博醉酒驾车会出什么事,芷言决定开车跟在他的后面,果然世博的车开得左右摇晃,他先把叶丛碧送回了家,然后打道回府。
庄世博上楼以后,芷言又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家。
第二天是星期天,世博起来的时候,芷言已经做好了西式早餐,除了咖啡、牛奶和面包、煎蛋、火腿肠之外,还有一大盆新鲜的水果沙律。世博见状颇感意外,道,这么丰富的早餐。芷言道,“对,我有话跟你说。”
世博铺好餐巾,轻松道,“说吧。”
芷言道,“你昨晚在哪儿吃的饭?”
世博含糊道,“有一个应酬。”
芷言追问道,“跟谁?”
世博道,“是我们系统的人,你不认识。”
芷言道,“我昨晚也在江户时代吃饭,我看见你们了。”
世博终于停止了享用丰富的早餐,脸色逐渐黯淡,道,“你想说什么吗?”
芷言道,“这件事你想瞒着我,就说明你知道跟她交往不妥当。”
世博道,“我们是两个人,不可能高度一致,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引起争辩。”
芷言道,“我是你妹妹,我不会嫉妒爱你的女人,但是叶丛碧真的不合适你。”
世博道,“她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不要以为漂亮的女孩都贪慕虚荣,她就没跟我要过任何东西,甚至连暗示都没有,我们在一起很愉快。”
芷言道,“那就更可怕,她要的是你这个人。”
世博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每个男人的心底渴望,无非是红袖添香。”
芷言道,“你错了,那是放弃功名的男人才这么想。”
世博道,“那你说男人成功是为了什么?”
芷言冷笑道,“你还没有成功,就不必先想成功以后的事。我告诉你吧,当官就是坐班房,如果你不想戒女色,就不用谈什么成功了。”
世博道,“女人有那么可怕吗?”
芷言沉吟片刻道,“每个人都是旁观者清,那你说郎乾义最终会输在什么地方?”
世博道,“他倒不见得多么贪婪,或许是心胸狭窄吧。”
芷言道,“没那么复杂,他就输在女人身上。”
芷言告诉世博,自从她从乔新浪那里得知郎乾义身边有一个神秘女子,她就以查他包二奶如此之低的门槛请了私人侦探去调查他,反正郎乾义的资料网上可以查到,拿到手是现成的。世博忙道,那你查到什么了吗?芷言道,很简单,这个女人姓顾,今年33岁,离异后单身,带着一个5岁的女儿。郎乾义非常喜欢精致乖巧的女人,据说交往之后有点神魂颠倒,顾小姐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做了,算是专职二奶吧。于是艺凯集团公司马上投其所好,以换房的方式送给姓顾的女人一套价值96万元的商品房,但他们从郎乾义的手里拿到了1亿3千万元的贷款。据说郎乾义的老婆还知道这事,但是她为了名分选择了沉默。
第36节:锁春记(36)
庄世博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芷言道,“知道对手的弱点越少,越会警惕自己的言行。”
世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