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绝耐的新感觉
梧桐山是座非常美丽的山的名字。在繁华的都市住久了。每个人都有回归大自然的愿望,去亲近红红的太阳,黄黄的土地,绿绿的树和五彩的花。关在学校里的学生们,只有秋游才会有这份美的享受。
沉睡了一夜的梧桐山。以清新饱满的精神迎接游人。
对于生活在嘈杂都市里的人,如此亲切地感受到大自然的拥抱,有种新意。空气是那么清新,简直不忍呼吸。有文章介绍梧桐山有份“大都市中难寻的真情”。看来真是如此。
分组而行。老师说在山顶集合。
大部分同学跟着老师沿着盘山路上山。谢欣然发现有条崎岖狭窄的小路,隐藏在茂密的丛林之中。透过树梢望去,小路愈来愈窄。弯弯曲曲。前面是什么?路的尽头会不会也有一块像陶渊明笔下那不愿显露在红尘之中的世外桃源?少年人对于神秘的事物总有一种好奇心和探究欲。
欣然很想探个究竟,正巧萧遥也说:“你们猜那树林深处是什么?看来,不少人都注意到这条小路。
“也许是个桃花源。”刘夏说。
“我想八成是个墓地。说不定还闹鬼。”余发说得很玄。
“去你。”刘夏一听余发把她的桃花源说成墓地,立刻不快。
“你们不知道,以前这里很荒凉,死人都埋在这儿。这倒是真话,八十年代初开发时,就挖到很多骨头。”
王笑天说:“怎么样,敢不敢去探险?”
“我赞同。”欣然第一个表决。接着刘夏和王笑天也赞同。萧遥说:“那好,我们就走这条路。欣然很高兴。因为萧遥自从知识竞赛失败后。沉默了许多,今天难得好兴致。只有余发说里面会闹鬼,不去。欣然又去动员林晓旭。林晓旭本来是很想去,可今天她更愿意和江老师呆在一起,便不去,对他们说:”你们小心点。“
于是,几个人就整理东西向树林深处钻去。不知什么时候,余发又跟上来。王笑天说:“你是姓‘赖’啊?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原则上我是不想来的,可是我担心你们出事,特来保护你们的!”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饱死!”刘夏道。
开始前进,道路艰难险阻,若不是对目的地有强烈的好奇心,也许谁也没有了这份耐心。看来涉荒的浪漫和诗意不过是文人的臆造!这会儿大家只是小心而吃力地用手拨开带刺的枝叶,让自己的头钻过去;或是用一只脚踩压住路边一堆杂草。让另一只脚率先跨过去。每一步路都得小心翼翼,稍不留意。手、脚就会被荆棘划破。
“累死了!”刘夏大叫。
欣然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气。
“哎呀,不好了!”余发大叫起来,“刘夏背上挂了只毛毛虫。那么长,那么粗,一截黑一截黄,还毛茸茸的。”
“真的?你别开玩笑。”刘夏看见余发用手指比划毛毛虫的形状,声音都变了。
“可不是吗,这么大很少见,骗你干吗?”
“完了!”刘夏快哭了,全身乱动,“欣然,怎么办?”
“我看看。”欣然转过身,就看见余发直冲她使眼色,立刻明白了,“真的,我还以为他们骗你呢,可是真的……啧啧,吓死人!”
刘夏动得更厉害:“快!快弄下来!”
“你别动,那毛毛虫正在爬,呆会儿就爬到你脖子里了。”
“哎呀……妈……”刘夏吓得再也不敢动,通红着脸。“王笑天,萧遥,救命!”
萧遥说:“等会儿,我去给你找根树枝拨下来。”
“王笑天,你……”刘夏有点泣不成声。
“我也怕啊!”王笑天跳来跳去,作欲捉又不敢捉的样。
“就是。那么大只。是人都怕了。你瞧,都爬到你脖子里了。完了。被毛毛虫爬过,第二天马上就会起许多小疙瘩。”
谢欣然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瞧我们刘夏吓的,你们别玩了!”这一句不要紧,全体都笑得前仰后合,余发更是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刘夏立刻明白过来,恼羞成怒:“你们狼狈为奸,不得好死!”
这一玩笑消除了不少登山的疲倦,大家继续往前走。
步子越来越慢,每一步都要用一连串的大喘气作伴奏,不时地还有“唉哟”声发出。此时此刻,真是进难退亦难!
一个挨一个向上爬,一只手拉一只手向上攀。王笑天伸手拉欣然。欣然回想起在他家的一幕,有些犹豫,但还是伸出了右手,两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欣然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忽然。灵光一闪,心头掠过一阵惊喜,到顶了!
同时又忽然发现,同学们早已到达了山顶,他们对伤痕累累的迟到英雄表示惊讶:“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样?”
“干什么去了?”欣然也问自己。
余发对刘夏说:“这就是你的桃花源?这是无知少女的梦!”
“可也不是你说的阴森森的坟墓。”刘夏不服气地顶道。
这就是艰难路途的尽头?这就是跋涉的终点?不过是吃力不讨好,花了人家两倍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同一件事。
哦,这就是结果……
少年人怀着无限美好的憧憬,去寻梦。为了这梦,我们努力,我们攀登,我们不被长辈理解。但当我们带着无限憧憬和征途的无奈到达目的地,却发现人家早已轻而易举地捷足先登。
难道这种执著和热情就被这不尽人意的结果一手抹去?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奋斗的意义在于它的过程而不是结果”吗?为什么到了现实中,人们百分之百讲的是结果,而将过程抛到九霄云外?正因为少年人的冲动与执著,这种在长辈眼里视为“吃力不讨好”的“悲剧”才会一出又一出地上演,这种行动虽然有时是可笑的,但因为他们年轻,便也无悔无怨。
明白了这些,欣然心情豁然开朗,感慨非凡。她抬头仰望天空,低头俯视大地,这里远离闹市,空气是那样清新,她全身心地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忽然间,她品出了“绝对的新感觉”。
欣然再次登上那块“望夫石”眺望远方,不由叹道:
啊,大山,你早!
啊,太阳,你好!
她在接受太阳的召唤,顺从了这大山迷人的诱惑。在大山面前,她感到惭愧,她为自己在王笑天入团事上的犹豫而惭愧。什么时候这股不正之风刮到了她身上?山的怀抱如此广阔,太阳如此灿烂,天空如此洁瀚,这些都是极平常的事物。但是能真正感受到天地之间那份情趣的时候并不多。何必为一些磕磕碰碰而耿耿于怀?实在应该有“君子坦荡荡”的风度。学会轻视,学会宽容。让欣然明白这些的,与其说是涉荒时王笑天热情的一拉手,倒不如说是跋涉后的一种成长,是大山的一种启示。
欣然走近江老师说:“这批新团员发展名单,有王笑天……”心里快活无比。
梧桐是爱情树
晓旭日记
X月X日
“星期天没有什么叫疲倦,疲倦到了星期天也去休息了。”雨果说。
一直玩得好好的,我很开心,也许因为有了江老师,我的心情好极了。
天那么的蓝,树那么的绿。处处簇拥着我们的青春和热情。我亲手摘下了一片叶子,那么嫩、那么绿,我似乎第一次看到翠绿——不由感叹:“这就是生命!”
哦,生命,真好!
哦,年青,真好!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片叶子夹入日记本去。这是梧桐山的梧桐叶,梧桐是爱情树。听说梧是男的,桐是女的。李清照就有“梧桐更兼细雨”的词句。
每次去梧桐山,去文清寺,总要虔虔诚诚地给现音菩萨磕个头,许下一连串的心愿。在人连人的文清寺。看到班上不少人都在那许愿,一股的虔诚动儿!上政治课时,一个个科学得不得了,这会儿又迷信得不得了。人大概都有宗教倾向。文清寺有个看相的。许多女生去了,我也好奇地想算个命,可又不放心。我问那看相的:“准不准呢?”他说:“珍珠偶尔也会有假的。”他还算老实,可我仍不敢看。说得好自然高兴,不好岂不惶惶不可终日。况且命都算出来了,还有啥活头呢?
自己悄悄张开右掌,一个“川”字形的曲曲折折细细密密的纹线在我手掌上大展鸿日。我的纹很细,听说这是想事给想的,这倒有点准。我是挺爱想事的。难道我的一生就被这三条细细长长的纹线紧紧奉往了吗?
今天最遗憾的就是最后拍照的时候。我想和江老师照张相,这是早想好了的,所以在相机上我也认真作了准备。平时妈妈只让我们玩那部“理光30D”相机,为了这张相片照得更好一些,昨晚央求了妈妈好半天,妈妈才同意让我带上镜头能够伸缩的“理光900”。一上山,我就寻找机会。只是不知怎么开口。要不是一直等待与江老师单独照一张相的机会,我也会与欣然他们一起去探险的。快下山了我还没找到机会,我真不好意思开口。后来我说,“大家留个影作纪念吧!”“好哇!”许多同学说说笑笑全跑来了。余发扮着鬼脸;刘夏还一手搂住我,一手搭在江老师身上。
我不喜欢她这动作,太随便了。我一下子觉得她很可恶。真不知怎么说她。例如她和王笑天好,可她和余发也打打闹闹的,我觉得她少一种女孩子的矜持。她与班上所有男生都挺不错的。许多男生喜欢她,不就因为她漂亮吗,就连上课老师也会多望她几眼。
撅着嘴,皱着眉,有点不高兴,后来照的时候,我的表情还是没有转变过来。不知道最后冲出的照片是什么样子。我想大概很难看。妈妈说过,我不能撅嘴,那样会很难看的。都怪刘夏!
回家时,我看见刘夏爸爸和一个女人。她爸爸我在学校见过,是搞音乐的,那个女人是谁?搞艺术的人都那样,哪个演员不是离了结,结了离的。问这号男人的婚姻状况,不要问“结婚了吗?”应该问“离婚了吗?或者”再婚了吗?“顿时我又觉得刘夏挺可怜的。
隔壁又传来拉锯声,要命!小贝贝学琴,她的日子不好过,我们也跟着受罪。
“台资公司”闹散伙
“够了,够了,这样的生活简直像受刑,我受够了!”
“你受够了。我更受够了!谁也别打量谁是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儿,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我可掌握了你们大量的罪证,哪天我心情好了就拿到你们团里,公布于众。”
“到了今天,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吗?我之所以不离婚绝不是怕你来这一手,完全是在为刘夏考虑。”
“别在我面前唱大调了,你肚子里装什么货,别人不清楚,我会不知道?你的那些所谓‘爱之梦’的三级情书,哪天给你女儿看看,也让她知道她爸爸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你越来越像个泼妇了!”
“泼妇?好,我就泼给你看看!”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够了,够了!”接着是玻璃击破的声音,显然爸爸也摔了什么东西,“这还算个家吗,简直像个地狱,要不是为了刘夏,我们早……”
爸爸拎起包,打开门想走,没想到,女儿就在门口。爸爸妈妈都惊住了。
爸爸连忙说:“你们今天不是去梧桐山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刘夏不说话,爸爸以肯定的语气试探:“刚回来的?”
“不。”站在门口的刘夏扫了下整个房间和父母,淡淡地说,“早回来了。
“那你干吗不进屋?”
“我看节目呢。”刘夏停了会儿。补充一句,“挺精彩的。”
爸爸一下倒在沙发上,就像绷得非常紧的弦断了似的。
妈妈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显得特别凄凉,简直要把人给哭昏过去。
刘夏从书包里掏出几个梨:“吃梨吗?同学给的。吃个梨吧,挺甜的。吃了感觉会好多了。”
爸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用眼睛来证实。他怯生生地看着刘夏,表示怀疑。
妈妈也像不认识女儿似的,盯着刘夏,停止哭泣,肩膀不停颤抖着。
刘夏走过去,双手按住妈妈颤抖的肩膀:“妈,离吧。这样下去还不如离了!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离婚吧!”刘夏又说。猛然发觉自己被王笑天同化过去了。
爸爸趁妈妈做晚饭的工夫,来到刘夏的房间。刘夏立在书架前,在看书,她见爸爸进来,连忙把书放回书架。爸爸已经看到书的封面:《中国人的婚姻观》。爸爸望着女儿,再望望书架上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人性的弱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阴阳大裂变)……爸爸心里有几分吃惊,看得懂吗?再把目光从书架移回到女儿身上,还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稚气十足。爸爸怎么看也不能把面前的小女孩和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