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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着一代人哪!不,法律许可他们这样做,允许他们成为报纸的头面人物。人要善于利用自己,趁现在年轻貌美,多为以后的生活创造一些,你别去想什么是合理的,什么是不合理的,什么是高尚的什么是卑贱的,那些词语是书上才有的,现实生活中并不实用。陈投币那个杂种,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可是他偏偏看上了你,这是你的运气,这是机遇。不抓住这个机遇,以后想要找这样的机会都找不到了。”
婉婉不接他的话,闷坐了半天,说:“给我烧点水,我要洗洗脸。”
郁青烧好了水,倒进盆里,给她端到面前来。婉婉默默地洗着,忽然问:“他那么风流,会不会染上性病?会不会传染人?”
郁青简直忍不住笑,但是他终于忍住了。“不会的,”他说,“他有性病的话,还会那么生龙活虎的吗?现在除了艾滋病,还有什么并不能治的?他那么有钱,即使有病也及时治好了,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你要是真的害怕,戴上避孕套好了。”
婉婉不说话,继续洗着,洗完了,默默地坐着。一会儿她站起身来,一声不响地拿上包就往外走。郁青急忙问:“你往哪儿去?”
“我要问问老公,他是不是真的根邓红菱那样说过。”婉婉头也不回地说。
郁青本来以为她已经答应了的,他心里正得意着呢。他知道只要婉婉出马,就一定会成功,谁知道中途又生变故了。他掂量了一掂量,觉得不能让她去问,一是在郭松龄心里,还认为郁青确实在和姗姗沟通,事情正进行着呢。二是郭松龄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是由婉婉出面才做成的,郁青的功劳就打折扣了,他害怕郭松龄不会按照合同上的约定给报酬。
“问?”他说,“现在问已经晚了。”
“为什么?”
“他要是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反应,你怎么回答?你是不是告诉他是我提醒了你才明白的?这不是要扯出我们的关系吗?”
“那么你说怎么办?”
“不用问他了,你仔细回忆一下红菱的话,多想想就明白了。”
婉婉无语,脸上现出悲哀来。一会儿她用力把包一甩,砰地打到郁青脸上,同时跺着脚声嘶力竭地说:“我不干!你们这帮王八蛋!都是王八蛋!”
郁青知道她是同意了,于是叠起千般柔情抚慰她,又是抱,又是吻干她的眼泪,还给了她许许多多的承诺,讲了许许多多这件事情成功后的美好前景。他本来想再给婉婉一次销魂的感受的,但是总也激不起她的性欲来,只好作罢。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时间了。郁青叫她一起到饭店里吃饭。吃完饭,他就催着婉婉给陈投币打电话。
婉婉呆了一会儿,问:“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郁青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他在以前吴翠花给陈投币打电话的时候,就把他的手机号码记住了。他把号码告诉了婉婉。
婉婉拿出手机,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把上身扭了几扭,说:“哎呀我不想去见他!”
“你别紧张,别害怕,”郁青说,“女人就是陪男人上床的,你管他是谁,反正都是那么回事,不过二三十分钟就完了。你可要算算账啊,这二三十分钟,可就带来几百万的收入啊。”
婉婉无言地拨了号码,把手机拿到耳边,嘟——的声音响了几下之后,传来一个声音:“喂?”
“喂,”婉婉小声答。
“哈哈是你呀?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好好!你来得很及时,再晚了就没有指望了。这么办吧,我在长安大饭店2503房间等你,你马上来!啊?喂!”陈投币说。他居然一下子就听出婉婉的声音来了。他说话很快,不容人有插嘴的机会。
“噢,”婉婉说。
“你真好,”郁青激动地抱着她说。虽然她非常冷淡,毫无反应,但是他还是深深吻了她。
“他说在那里等你?我们现在就去!”他说。
婉婉拖着懒散的脚步,跟在意气飞扬的郁青后面。郁青絮絮叨叨地告诉她要注意哪些问题,一定要问明陈投币哪些问题,在什么时机里问,婉婉似听非听,一言不发。他们打的来到长安大饭店,走进电梯室,郁青说:“你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一个人去呀?你为什么不上去?”
“他见到一个男人和你在一起,会生气的。男人都是自私的。”郁青说。当然,真实的原因除去这一层之外,还有一层是:他害怕上去和陈投币朝了面,被认出来了。
“我怕,”婉婉可怜兮兮地说。
第四十九章
郁青向她鼓了一通劲,许了一箩筐好处。婉婉战战兢兢,脚步如凝如滞。她上到二十五楼,刚一走出电梯室,就看见陈投币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他的长相是令人过目不忘的,所以婉婉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婉婉心中一阵急跳,身子急忙缩回去了。她站在电梯室里,努力想按捺住自己的慌张,然而越按捺越慌张,心跳加速,震荡得胸腔非常难受,渐渐连呼吸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她耳晕目眩,手脚麻木,简直以为自己就要倒下去了。她悄悄地往走廊里探了一只眼睛,见走廊上空无一人,陈投币大约进房间去了。她感到如重获释,背贴着墙壁又站了很久,始终不敢走出门去。一会儿,下行的电梯在这一层楼停住了,几个人走了出来。他们看看婉婉,都显出好奇的神色。婉婉再也忍受不住,冲进就要关上门的电梯里去。她下定决心,不管郁青怎么对付她,即使杀死她,她也不去见陈投币了。
下到底楼来,并不见到郁青的影子,婉婉也不在乎。她打的回到家里,扑上床去蒙头大哭。她也不是悔恨自己的胆怯,也不是预想到郁青会怎么样报复她,也不是为了今后的日子担忧,只是想哭,仿佛古往今来的清愁重恨,天地间的乌云浊气,都凝结在她得胸腔里,她只能哭,哭,一直无休无止地哭下去,才能稍许释放一些,才能略微轻松一些。
“岳家军”跳进来,坐在地毯上望着床上,阴一声阳一声地吼叫:汪!汪!
邓红菱听婉婉哭了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她疑疑惑惑地走进去,一只腿跪在床边,揭开她的被子说:“婉婉姐,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呀?你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呢。”
婉婉知道,电话一定是陈投币打来的,询问她为什么还没有到;要么是郁青打来的,这么久时间过去了,婉婉还没有和他联络,他心里一定怀疑。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她都不想接,不愿意接。她哭的眼泪淋湿了床单,也浸湿了自己油黄色的头发;脸上泪痕道道,楚楚可怜,又幽幽可怕。她哭累了,拥着被子立起上半身来,看着面对着她的邓红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了那一次邓红菱赤身裸体聊天的时候,吻了她一下,立即就消除了她得烦躁、冲动和紧张。她双膝跪在床上走过来,抱住邓红菱喃喃地说:“红菱吻我,吻我,红菱……”
邓红菱见她脸上全是泪水,没有干净的可以着唇的地方,只好把自己的双唇压上了她的双唇。婉婉抱住她,颤栗着,用自己的乳房去压迫邓红菱的乳房,并且不停地挪动,使得邓红菱不觉也兴奋起来,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去勾她的舌头。婉婉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也解开了邓红菱的衣裳,让她压到自己身上。她“啊、啊”地叫着。
两个人都喘着气,并排躺在床上。婉婉后悔地想,既然女人也能让自己达到同样的快感,当初为什么还要找男人呢?
两人都消除了紧张和冲动之后,邓红菱有些害羞,婉婉则感觉极度疲倦,好像整个身子骨都散架了一样,心里也依然郁积得厉害。邓红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声泪俱下,把这几天的遭遇向邓红菱和盘托出。
第二天傍晚,郭松龄回来的时候秋风黑脸的,他喘着粗气,腹部大幅度地、快节奏地起伏着,好像稍不注意就要爆炸了一样。他把几张照片摔到茶几上,一边坐下来,一边指着呆立着的婉婉说:“你过来,你过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婉走过来,邓红菱也跟着走过来。两人看见茶几上散落的是一共七张照片,其中有三张是婉婉曾经见过的,另外四张则没有见过:她和郁青在床上的照片。每一张都清楚地显出了她的脸面,而她身上的男人则只有背面,更多的是只有头部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影子。邓红菱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在郁青的床上,床单的花纹、枕巾、被套,没有一样是她不熟悉的。至于那个男人,从光赤赤的背面认不出他是谁来,——当然指的是其他人,对于邓红菱来说,她是见得熟悉了的,能分辨出他的特征来。她早知道此事了,所以并不惊奇,但是心里堵得慌。她现在唯一能选择的表态方式是什么也不说。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呀!”郭松龄猛地提高声音说,同时把手一拍,钢化玻璃的茶几被拍得跳起来了,两张照片和烟灰缸跌落在地上。
婉婉站着什么也不说,从她失神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可以看出心灵上的震动来。邓红菱也很紧张,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郭松龄发这么大的火,他以往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表现为寡言少语。
“你说呀!说呀!这个男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干这些丑事?说呀!干了丑事,还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塞到我车里,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
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便放低了声音问:“你怀上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声音虽然放低了,但是尤其显得颤栗而且悲沉。
婉婉“哇”的一声哭出来了,疯了一样地说:“你别问了,别问了!我们离婚吧!”说完,踉踉跄跄地抢进卧室,放声大哭,声音悲凄惨烈,令人不忍卒听。
郭松龄也热泪纵横,他把脸偏到一边,手指着照片说:“烧,烧掉,烧掉。”
邓红菱烧掉了照片,走出来的时候,郭松龄已经不见了。家庭骤起变故,邓红菱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惊疑不定,无心睡觉,也无心去看婉婉,坐在沙发上想心事。
郭松龄直到凌晨两点才回来。他“啪”的一声把钥匙丢在茶几上,随着钥匙掉下来,飘飘悠悠坠落在地上的,还有一张酒后驾车的两百元罚款收据。他看见邓红菱在看电视,便问:“你婉婉姐呢?”
“她……睡了吧。”
郭松龄也没有说什么,到楼上的客房睡了。第二天,婉婉因为坚决要离婚,邓红菱一直劝她,可是她的主意好像钢铁凝固了一样,怎么也劝不回来。邓红菱来到西安以后,早先做过四户人家的保姆,那些人家要么主人无端找刺,要么男主人是色狼,邓红菱的存在引起家庭纠纷,要么主人夫妻间有矛盾,都把气往保姆身上发,并且都给她下达了监视对方的任务。所以她每一家都只干了不足月就辞掉了。郭松龄夫妻对她很好,她知道难得找到这样的人家,舍不得离开他们。另外,她还防备着婉婉离婚以后缠着郁青,她知道郁青不会娶婉婉的,但是毕竟也麻烦。所以她总希望婉婉能改变主意,但是婉婉不听。
晚上郭松龄回来,照样醉得坐立不稳。他颓然坐下来,靠在沙发的后背上,下颌抵着前胸地垂着头沉默良久,说:“红菱,你把钥匙拿去,把车打开,我的皮包,拿回来。”
邓红菱依言拿上钥匙去了车库,发现车门根本就没有锁,幸好皮包还在。她拿出皮包,锁好车门,也锁好车库门,走回来把皮包递给郭松龄。郭松龄打开皮包,拿出一叠钱来数数,把两三张一百元的揉回皮包里去,其他的递给邓红菱,“拿着,”他说,“这是六千,我现在手边没有多的了。”
“给我干什么?”
“你很好,你跟了我们一年多了,这个家多亏了你,干干净净的,整整齐齐的。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现在这个家破了,你无法在这里呆了,”他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嗝,“你也很不容易的,十七八岁,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都还被父母逼着念书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毕竟叫了我一年多的松龄哥。你拿去,看能做点什么……你聪明,知道怎么用的,或者存起来,好好过下去。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打电话。”
“松龄哥……”
“我是决定要离婚了。唉,你也有些需要改正的地方,人生的道路,你好好走吧。”
邓红菱哭着说:“你们不可以不离婚吗?”
“离吧,”郭松龄流着泪说,“她也要离,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想头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你把楼上的床给我整理一下。”
邓红菱知道郭松龄要和婉婉分开睡了。她也很无奈。她走上楼去。其实郭松龄昨晚睡了以后,床已经被邓红菱整理得很妥帖了,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