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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什么呀?他根本就没有吻过我。”
“你不是说……”
“那是两回事情呀,他弄了我,但是没有吻过我。”
“那么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那时他的儿子都一岁多了呢,表嫂就是我的堂姐。他骗我这么干很舒服,我就答应了。”
婉婉想说“你怎么能这样”,但是没有说出来。她想了半天,问:“当时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痛!痛得我哭,但是他不理我,用手捂着我的嘴害怕我叫出声来被人听见了,一个劲地往里钻。”
婉婉没有想到问出个这么个结果来,和自己要证实的东西相差十万八千里,同时她又同情起邓红菱来,“你恨他吗?”她问。
“不恨,当了女人总会有这么一次的,谁给的都一样痛。”
婉婉不愿意再问了,害怕问出更多和自己不相容的观点来。婉婉并不是很守旧的人,小女孩时代母亲教导的不要婚前走进男人怀抱的话,对她没有起作用。她和丈夫是婚前就有了性关系的,而且时间快得有点出人意料。——是在两人第二次见面的第一天。那时她马上就要毕业了,郭松龄到学校里去看她,在他住的宾馆里发生的。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不过她觉得并不唐突,因为他们在网上已经了解得很深了,一天不到网吧里面去聊聊就牵挂不已。——在这之前,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听着周围女生的热论,她也长时间的渴望体验这种感觉。但是那些露骨的追求她的身体的男人被他一一打回,因为她坚信性是情之所至的行为,否则就是放荡。而他和那些男生的感情从来没有发展到能接受身体敏感部位有意接触的地步,——当然除了郁青,但是那也只能达到可以相吻的程度,——所以最终她把处女之身留给了丈夫。
邓红菱说:“你到底要搞清楚什么呀?”
“没有什么,你什么也别去猜。”
“我知道了,今天来的那个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对不对呀?你们……”邓红菱笑着说,她笑容下面的表情既像猜测,又像是开玩笑。
“胡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想想啊,”邓红菱缩着脖子说。她是聪明机智的,慢慢就套出来了婉婉的实话,笑了,说:“你什么也别担心了,你想想,现在是不是还希望他吻你呀?希望,就说明你对她又情,要不然的话,就只是你对第一次接吻的特殊感受了。”
婉婉笑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过了三天,郭松龄从延安回来了。他在家里休息了二十多分钟,其间问了婉婉和郁青谈话的情况,说:“你打电话,叫他今晚过来。”
“你想让他到我们公司来吗?”
“先和他谈谈吧。”
看着郭松龄驾着他的别克驶出了山庄大门,婉婉回过头来想想,然后给郁青打了电话。
“我现在在潼关呢,今晚回不来了,推迟一天好吗?”
第二天,婉婉又打了电话。
“很对不起,婉婉,我现在正在去咸阳的路上。”
婉婉放下电话,闷闷不乐。虽然郁青的语气里充满歉意,但是婉婉分明地感觉到了,他是生气了。要不然,他真来不了,应该打个电话通知的呀。只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是因为她抛下他去给大舅妈送钱呢,还是因为她的哪句无心的话得罪了他呢?婉婉渐渐心乱如麻,很希望得出个结果,但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郭松龄回来已经十一点了,回来的时候婉婉正对邓红菱和岳家军发脾气,絮絮叨叨了很久心情才好了些。她把郁青的电话向郭松龄说了。
“不是生气,”郭松龄淡淡一笑说,“河南人都会耍心眼,他这是在自傲身价呢。”
“讨厌!”婉婉扭转了半个身子。
“行了行了,我忘了你也是河南人了,你是河南人当中唯一一个不使坏心眼的呢。行了吧?”
婉婉忍不住笑了,“我们该怎么办?”她问。
“他真的有能力的话,将就他一下吧。”
“当然有能力了!”婉婉说,“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他是……”
婉婉极力要讲清楚郁青的能力,要郭松龄相信她,也达到了目的。郭松龄说,那么就你找到他的住处,我们上门去找他。
丈夫的求贤若渴让婉婉很高兴。
第二天,郁青主动打电话过来了。婉婉提出要到他哪儿去,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婉婉打的来到机修厂的门口,便见到郁青站在公交车站挡雨篷下面等着她。郁青带着她从机修厂边的窄巷道进去,左折右拐,来到一排小平房前,郁青指着其中的一道门说:“就是这里了。”
两人穿过那些巷道走进了郁青的房子,“呀!”婉婉笑着说,“我下一次来,一定找不着这儿了。”
郁青打开锁,推开白铁皮包着的大门,领婉婉走进去。房间大约八平方米,墙面黄黄的,靠南边的墙上一张木桌,桌上是燃气灶和碗筷,桌旁立着一个只液化气瓶。对面墙边一张床,铺着两张薄薄的被子。床下面一大一小两个旅行箱。墙边直角处拉着一根尼龙绳,挂着几件衣裤和一张毛巾。
婉婉在一张红色塑料独凳上小心地坐了下来,拿捏着挎包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郁青坐在床上说:“西安房子紧张得很,好容易找到这个地方暂时落脚。”
婉婉没有回答。她向外面看,因为她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怪怪的味儿。这排房子差不多十道门,大多是开着的,听不清的人声就像浪一样起起落落,不时有人拉着收破烂的架子车从门口过来或者过去。两个脸上脏兮兮的七八岁的孩子站在不远处向这间屋里看,看到婉婉在望着他们,忽地发出一笑,飞快跑开了。地上到处是包装箱的残屑和瓜子壳,还有几块西瓜皮,苍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绿线。那气味一层不变地存在着,找不着它的源头。
婉婉想起那次郁青说到的“贫民窟”,这里就算是贫民窟了吧?婉婉怎么也行不到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女生的大众情人,会住在这个地方,看来西安的房子确实紧张。
第六章
“你在北京的时候干什么呀?”
“我去北京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在一家上市的房地产公司,搞营销策划。你知道大中国人情风化展示中心吗?这个是全国都有名的大工程,投资27个亿,从策划、设计到施工都是这家公司完成的。工程完工了,质检没有通过,拖了四个多月,楼体发生了倾斜,在政府的干预下只好设施了爆破,公司就这样破产了,几千名员工纷纷自谋出路,我就是这样来到西安的。”郁青笑着说。虽然他笑着,但是脸上明显的沉淀着失落,这连婉婉也看出来了。
“这么说你是经受了一次挫折?”
“是的,浪费了我三年的时间,要不然,我至少挣了一个中产阶级了。”
“你需要帮助吗?”
郁青看着她,半分钟后笑着说:“毕业三年了,你一点都没有改变。”
“是吗?我感觉变的多呢,你说的是哪些方面呀?”弯弯绕有兴致地说。
“还是那么美丽、体贴、善良。”
婉婉等着他往下说,因为这三个词语代表的意义太泛了,她想知道他的具体评价。但是他就此停住了。婉婉只好笑了笑,低下头去等他找话题。郁青总是思维很活跃的,总能找那么多她喜欢的话题来,他们一会儿就谈得很热烈了。
“前几天你好像很忙?现在忙过了吗?”婉婉问。她本来怀疑郁青生气了的,但是他这样热情的谈话,打消了她的怀疑。
他说,的确很忙,“你找我有事吗?”他问。
“我老公想见你。”
“噢?为什么?他不是生我的气吧?”
“生气?他生什么气?”
“我们……”他看了婉婉一眼,停住了,但是婉婉已经明白他想起了他们曾经接吻的事情了。她很难为情,低着头什么也不想。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已经结婚了。”
他又提出了这个问题了,婉婉很诧异。她没有出声,却又很想知道他这样说的原因。
郁青轻轻地说:“我一直很喜欢你,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没有这个胆量。现在一切都晚了……”他说着低下头去。
婉婉感到心中升起一股热流。原来郁青一直是喜欢她的。对于他的“没有胆量”这个说法,她太理解了,因为她本人就是没有胆量的,要不然,也许在学校里,她就会主动地靠近郁青了。她以前也不止一次地想向他表白,但是每每生起气了念头,就会想到如果被拒绝了会多丢人呀,最终在心的战抖中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劝他几句话,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想过遇到这样的问题应该怎样对待。
“你过得还不错吧?”
“噢噢,还可以,噢,是的,”她凌乱地说。
她告辞的时候,郁青站站了起来,凑近她的脸说:“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婉婉低着头,一会儿又摇摇头说:“我们都已经走到今天了,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吧,我……”她把脸扭开了。
他没有作声。婉婉抬起头来,看见了一张怅惘的脸,她同情起他来,几乎就要改变初衷答应他了。但是她已经决定了,默默地转过身向外走。
郁青跟了出来,带着她在复杂的巷道中穿来穿去,来到了路边。婉婉坐上了出租车,驶出一段距离,回头望时,透过玻璃窗还看见郁青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婉婉怜惜郁青的穷酸,惊诧于他对自己的旧情难忘,但是更让她的得意是,郁青当初在左呼风右唤雨光彩夺目的时候,心中是有她的位置的:他一直在喜欢着她,并不如当初她所猜想的那样,她不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会忽略她的存在。虽然她自认为是一个灰姑娘,然而却是他的白雪公主……她晕乎乎地没有感觉到汽车已经停下了,直到司机提醒,她才付了钱下了车,这时忽然想到她还没有告诉郁青郭松龄要见他呢,也没有约好什么时候和他再次见面。她感觉怅惘。
婉婉打开门,没有看见邓红菱,知道她一定在书房上网,于是上楼去,拧开书房门,吓了一跳。
邓红菱长发凌乱地垂到肩背上,赤身裸体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把键盘敲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来。她听见声音,扭过头来看看,笑着说:“婉婉姐,你回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
“聊天呀。”
“聊天需要脱光衣服吗?”
“视频聊天就是这样的啊,要不怎么叫视频聊天呢?就是互相看,要看总不能只看一张脸吧?眼看脸,大街上帅哥美女多的是,何必还到网上来呢?网上就是看自己想看的平时又不容易得看的东西,男人喜欢看的就是脱光了的女人。婉婉姐呀,你经常聊天不知道吗?聊天室就是性爱交际的地方,生活中找不到,就到网络上来。你看那些同性恋的人不是露骨地找对象吗?因为同性恋的人占少数,生活中不好找,所以才到网络上来征集。你看聊天的时候总是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那就是为了找见面的对象,好做爱呀。婉婉姐,我搞不明白,你上网都聊什么呀?”
邓红菱说完,看看屏幕,又“切嚓切嚓”地忙起来。
婉婉看看屏幕,视频窗口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半身像,肩和胸都是裸露的。旁边的聊天内容一行一行地跳出来:——刚才来的是谁呀?
——我姐姐。
——好漂亮呀?你们家都是美女吗?
——(表情)
——可以叫她给我看看吗?
——你去死吧!!!!
——还是你最漂亮。
——不许胡说!对了,你再给我看看。
视频窗口上的镜头就开始往下移动,在他的两腿之间停住了,画面上是一个充满勃勃生机的男性生殖器官。邓红菱把图像放大了。婉婉看着,心里很紧张,脑中就不自觉地映出自己和丈夫在床上的情景来。她的血液渐渐加快了流速,身上的肌肉逐渐绷紧。这是性爱的冲动。
邓红菱手颤抖着。她用鼠标光标在屏幕上慢慢移动,眼睛随着光标一处处地细细分辨。她把鼠标放下,直起身来,嘘了长长的一口气,转头说:“婉婉姐,你要是男人就好了。网上聊天真不过瘾。”
她忽然站起身来,抱住婉婉响亮地吻了一下,又坐下了。她忽然感觉到椅子上有什么,急忙找了纸来擦,然后坐下来继续聊天。
——我们是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马上就可以。
——真的?在哪儿?
——火葬场!你叫了殡葬车来接你吧。
邓红菱哈哈笑了两声,关了视频窗口,然后穿上衣服。
“以后不准这样聊天了,要不然我不准你上网!”
邓红菱看着婉婉,嬉皮笑脸地说:“姐姐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