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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冰走进浴室,里面还留有李月的气息,那是一股淡淡的芳香,柯冰非常熟悉这种香味,他在海边的风里也能捕捉到李月身上所独有气息。
他在李月的气息里胡思乱想,今晚的睡眠将是婴儿式的还是成人式的?
柯冰冲完澡走进房间时,李月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这么快就能入睡,说明她对柯冰没有丝毫的警戒心理。
李月穿的是一身水洗绸短上衣和短裙似的半长裤,躺下后就无法完全遮挡身体了。衣角掀开部分,露出了光洁、平整的腰腹,胸前领口微开,白皙的乳房露出大半个弧线。柯冰马上联想到刚才在浴室门口看到的李月洗澡时的白色身影。
李月没有戴胸罩,在她的左乳房上,有一块红色蝴蝶斑,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犹如彩绘或刺青。白天柯冰就注意过,只是在泳装的掩盖下总是若隐若现,而且他不敢肆无忌惮地盯住了细看。由于刚刚入睡,李月没有完全睡熟,还在翻身,有一颗扣子被挣开了,整个左乳几乎完全暴露出来。柯冰咽了口吐沫,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块胎记,是上天留在她身上的杰作。柯冰的目光紧随着她的动作变化着角度。突然他发现自己很卑鄙,这样偷看一个对自己完全信任的女孩,简直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他下了很大决心强迫自己关了灯,告诉自己再想看也看不见了。
涛声高一声低一声地远远传来,在柯冰的心里一起一浮。他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白天和李月在一起的一幕幕又象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现。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上方的小窗正好照在李月的脸上。柯冰凝视着这张脸,心里充满了柔情。
多么纯洁无邪的脸啊!看着这张婴儿般熟睡的脸,柯冰不再有任何邪念了,他完全被李月的纯洁征服了。他要好好珍惜李月对他的信任。
星月无边,夜的歌声渐渐远去,洒落在李月脸上的月光也慢慢移开了,夜色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柯冰眼前没有了具体的景象,不知不觉间涛声入梦了。
本来,两个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同居一室是很危险的,尤其和有过丰富“恋爱”经验的柯冰在一起,女孩再戒备也很难抵挡青春的冲动。然而,李月的不戒备反而起到了戒备所起不到的作用。
人性是及易感染和被感染的。面对纯真无邪的李月,柯冰也变成了纯情少年,他之所以对李月敬畏,就是因为害怕失去李月的信任,更怕失去那一份纯真。
多少年来,柯冰只对李月有过如此纯洁的真心。他数不清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了。男女之间,他采取一种游戏的态度。但是一个男人,无论他有多少女人,真爱只有一个。柯冰的真爱就只有李月,但是他没能拥有,不但没能拥有,而且根本就未曾得到过。这是柯冰多年来无法治愈的一块心病。
失去李月,柯冰气急败坏地总结经验——对女人绝不能“心慈鸡软”。
此后,柯冰习惯性地对任何女人都采取了游戏的态度,婚后也是如此。对妻子他没有非常认真、投入的爱恋,只是多了一份责任而已。尤其有了孩子,更是多了一份亲情,他会对家庭非常负责,也很珍惜家庭的稳定和温暖,但他不会放弃和别的女人游戏的机会。
门外传来钥匙响,妻子带着孩子回来了。
柯冰从渺茫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爸爸——”儿子小宝见了父亲格外亲,猛扑过来。柯冰一把抱起他,用胡子在他的小脸上曾了曾。
五年来,柯冰一直在外地工作,只和孩子见过几次面而已。回到天津半年以来,他似乎要补偿欠孩子的父爱似的,对孩子特别好,孩子才渐渐和他感情更深了。
“你还知道回来?”妻子用责怪来欢迎他。
“当然要回来了,我是风筝,你是线轴,飞得再远也被你牵着。”柯冰说肉麻话绝对不用打草稿。
妻子冷笑,转身向厨房进军:“少说好听的哄我,是不是干了亏心事啊?没吃饭呢吧?”
柯冰放下儿子,让他自己玩游戏,儿子熟练地在柯冰的电脑上打飞机。小孩子对新兴事务的兴趣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本来家里有游戏机,但是小宝偏爱在柯冰的电脑上玩。柯冰抽身进了厨房,从身后抱住妻子,在她脸上亲了口:“想死我了。”
“你还知道想我啊?”妻子冷冷地笑:“累不累啊?”
柯冰赶紧准备退路:“太累了!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张,连玩具都没给孩子买!风风火火就跑回来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怕一会儿交公粮,自己表现不出来。杜倩实在太馋了,临出门又和他来个“告别演出”,他只好“欠”妻子的,所以提前为自己留退路。
“工作任务都完成了?”苗丽很少问他工作上的事,她是医院的产科医生,对金融行业实在不懂。
厨房里很窄,妻子又洗鱼又洗菜,有柯冰在就转不开身,于是他退出来:“工作相当顺利。我先去躺一会儿,饭好了再叫我,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你少耍赖!我又带孩子又上班,不比你累?也不说帮帮我,你先喊累!这么累也没见你挣大钱回来!”
“什么叫大钱?一百万算不算大?”柯冰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照着四五十万买。”
他没敢说二百万,因为他要给杜倩花一部分,也该给大刚留一部分,自己也该有点活动资金,所以故意少说点,但是苗丽根本不相信:“得了吧你!吹牛也不打草稿,就凭你在沧州积累的那点工作经验,能在天津混口饭吃,不让我养着你就不错了!”
本来夫妻间的这种对话很随意,但是柯冰却非常敏感。因为苗丽不止一贯地看不起他,而且始终看不起沧州,始终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柯冰,尤其当柯冰只是乡下来的客人,而不是这个家里的成员。柯冰明显带了一股火药味:“咱别老那么小看人好不好?沧州怎么了?沧州人就不如你们天津人值钱?”
苗丽手里还在忙碌着,眼睛根本就没看柯冰,也没从柯冰的口气里听出激动来:“谁小看你了?我只是告诉你,这里是天津,你的思想别再停留在沧州的层次上了,眼界放不开,事业会受局限的。”
柯冰嗓门开始变高:“我偏要保留沧州人的习惯思维,照样能赚来一百万。”
苗丽从他受到了刺激这一点上更看不起他无能了,她也不示弱:“怎么了这是?长出息了是吧?有本事就真去赚一百万拿回来买栋新房给我看看,别在天津混不好,沧州的脾气先大起来了。”
她说气话也能把柯冰一分为二地规类为哪条优越是天津的,哪条缺点是沧州的。
柯冰更加气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明天我把房子买来,看你是不是也分得清哪些是我沧州人赚钱买的?哪些是你天津人住的?”
大概所有出口伤人的人,都不认为自己的话很过分,不然就不会那么说了。苗丽还不认为柯冰已经叫真了,只当在拌嘴玩:“好啊,你这个沧州人在我天津人的家里也住了不短时间了,以后也让我这个天津人住一住你们沧州人买的房子。咱可一定要在天津买啊!可别让我跑到沧州去住你家的破房子。”
苗丽以为这样说很幽默,她哪里知道自己在把夫妻关系推向深渊。她的确在各个方面都很出色,但没必要随时证明自己的优越,尤其不该贬低对方。
柯冰突然变得平静了,他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明天就去房产公司看房,并且尽快买下来,而且不和苗丽商量。
刚刚见面就吵架,他们这还是第一次。以前虽然也吵过,但都是亲热够了才一争高低,而且他们吵架的机会并不多。
他们的锋芒都太锐利了,所以太接近了必然互相伤害。应该说两人的感情一直还不错,因为他们从新婚就两地分居长达五年,甚至连婚礼都没举行。苗丽对他有点陌生,但还算满意,只是大城市贵小姐的优越感太强,而且由于一直独立生活,对柯冰没有太多的依赖,所以很高傲。
柯冰只想在她眼前证明自己,一定要用行动让她心服口服。一个无法征服妻子的男人,不但在家里抬不起头来,而且会在很多方面感到自己的不成功。
第二天,柯冰真就自己去房产公司选房子了。
售楼小姐一身合体的职业装,长得也算过得去。介绍房屋时总忘不了展示她本人的姿色,这让柯冰心怀警觉——是不是房屋存在什么问题,她才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
有了这种想法,他便开始试探她的本意,于是故意在楼梯转弯处扶她一把,或在窗前向外眺望时搂一下她的腰。他的动作都是适可而止,所以她始终没有回避,于是他进一步试探着问:“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气质又好,肯定售房业绩不错吧?”
她一阵娇笑:“先生是在夸我?卖房靠的可是房子本身的优势,谁会因为我漂亮才买房啊?况且,我知道自己长得很一般!”
她嘴里这样说,眼睛却在挑衅地瞄柯冰。
“房子好坏我还无法肯定,你的素质我却可以肯定了!”
说着,柯冰走到近前,双手放到她肩膀上,很专注地盯着她的脸看。她左右扭动着脖子回避他的目光,肩膀却没有动作。柯冰能感觉到她在渴望激情,而不是拿姿色当赚钱手段。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只要把她搂进怀里,她马上就会酥软。所以他不急着动手,放开后继续问她一些关于房子的产权及其他一些问题,她有问必答,只是稍微有点心不在焉,他也实在找不到可怀疑的问题了,干脆先和她快活快活再说吧,女人都在期待称心的男人去勾引,只是她们不好主动出击而已,那样岂不是给人的感觉很贱?
所以他要“主动”些,于是很满意地对她说:“谢谢你的热情服务。”
她的“不客气”还没说完,他已经把她圈进怀里,如果这时她想逃跑还来得及,可是她没有逃。柯冰微微一用力,她便倒进来,然后是全身的紧贴,柯冰静静地等她感受自己的温暖。她放松之后抬起头,眼里流出烈火,他用吻迎上去,吸取她的渴望。
她的身体很快进入了状态,在柯冰怀里一阵阵抖动。柯冰也受到了感染,本能反应很强烈,于是经过一番抚摸,撩开她的短裙,很顺利地完成了一切。
结束时,柯冰又问一句:“能不能告诉我这套房子的……?”
她很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除非价格你不满意,我说的都是实情。你可以找我们经理还价,如果我本人给你落价太多,我的佣金会受影响。”
柯冰相信她此时说的话不会有假,虽然他还不知道她姓什么。柯冰心里暗笑:“这才叫操了白操,替天行道!”
有很多女人用身体满足过柯冰,所以柯冰也决不吝惜用自己的身体满足女人。
柯冰这种游戏人间的态度,只对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李月。
所以,柯冰面对一点爱意都没有,甚至对她一点了解都谈不上的售楼小姐时,他能随心所欲地满足彼此的性要求。
并不是别的女人就比自己的老婆好,而是老婆以外的女人,本不该和自己做爱,能和她们做爱就是额外的收获。所以男人才会背叛妻子,到处偷欢。
买房是柯冰心甘情愿、理所当然对家庭的付出;而与售楼小姐寻欢作乐则是他的额外收获。
在售楼小姐的指引下,柯冰找到了售楼部门经理,价格很快敲定。
搬家是个很高兴的日子,也是个很劳累的日子。多少盆盆罐罐都舍不得扔,而且整理这些东西是很难让外人帮忙的。当一切就绪后,搬家公司才可以介入。
看看新家的设施,零碎东西都搬来了,大件家具却没剩下。接下来的任务是把该扔却没扔的破烂儿装进本可以不换却换了的家具里。
忙到将近中午,基本告一段落。闻讯而来的朋友们要为柯冰吻居,大刚早就在津乐大酒店为他预定了酒席。
今天来的,多数是留在天津的大学同学。只有投资公司的老总牛长顺和专利局的局长邵奇峰例外。
牛长顺四十岁出头,挺着勇往直前的大肚子,据说他小解时必须向前躬身,不然就摸不到自己的小弟。大学毕业时柯冰为他工作,给他赚了不少钱。
邵奇峰五十岁左右,胡子比头发都长、且多、还密。头顶已经秃了一块,人们经常开玩笑说他头顶那一部分头发长到了下巴上。
其他都是同学。有曾经同宿舍的庞立明,现为水利规划院的办公室主任;齐开,和柯冰一样搞证券投资,但他干的时间比较长,收益相当丰富;任丽娜,齐开的太太,工商银行分行行长,高级经济师;田铃,外企住津办事处总代理,而且入了加拿大国籍;出乎意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