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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百发百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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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纽奥良?”天啊,幼幼头昏脑胀、冷汗涔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那么你也是用下咒的方式掳获唐家二少爷的吗?”
  “我、我……”她头好痛,小手无力地抓住颈间的石榴石,想要从中得到一丝丝的力量和抚慰。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在放谣言中伤她?
  幼幼一片混乱的脑袋蓦地闪现过一抹不连贯的记忆……她依稀记得,女霸王龙曾经偷看过她点燃药草蜡烛静心祝祷,那次女霸王龙还骂她不可以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道是她吗?不、不!幼幼宁愿不是她,或是任何一位同事,这太残忍也太伤人了。
  “你们在干什么?”美艳的妮可忽然出现,娇斥地大喊一声。“放开她!当心我揍你们!”
  喀喳喀喳声不绝于耳,所有记者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了美丽绝伦的妮可身上,随即一拥而上。
  头条头条,大头条,唐尔坚博士的旧爱和新欢竟然“狭路相逢”。
  “请问妮可小姐,你是来和骞小姐谈判的吗?”
  “关于旧情人的现任未婚妻,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
  妮可看着苍白脆弱如风中秋叶的幼幼,柳眉微微一蹙,立刻昂起下巴,将所有的闪光灯和噬血鲨鱼般的记者的注意力,全招惹到自己身上来。
  “嘿,你们!”她故意风情万种地环顾全场记者们一圈,娇声嗲气地道:“乱说什么呢,别来骚扰可怜的、无辜的骞小姐了,人家她从头到尾根本就和尔坚没关系嘛,我才是尔坚的未婚妻——”
  什么?!又是一条天大地大的大大大头条,简直是爆炸性的最新发展啊!
  “我今天就是代替尔坚来跟骞小姐道歉的,其实我们俩才是未婚夫妻,本来想私下完成终身大事的,谁知道风声走漏了,你们又找错了人,制造出了这么多的麻烦……”妮可娇滴滴地道,“所以你们听我说,别再找错人采访了,放过人家吧。”
  “是是是……”在场所有的记者全被她的电眼电到茫酥酥,频频点头。
  幼幼则是震惊地望着她周旋在记者群中,轻轻松松就摆布得那些记者一愣一愣的,完全忘记了要佩服她……因为从妮可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就像烙红的铁块般狠狠地敲中熨痛了她。
  妮可……她才是尔坚的正牌未婚妻?
  怎么……怎么可能?
  不——
  她脸色惨白,踉舱狼狈地离开了现场。
  所有记者的焦点早已转移到了美若天仙的唐家正牌未婚妻身上,没有人注意她无声的消失了。
  毕竟正主儿登场,后补跑龙套的自然得退场了。
  “不会的……不会的……”坐在计程车后座,幼幼濒临崩溃地喃喃自语。
  石榴石也无法拯救她混乱绝望的心,唯有一个人,唯有他,才能够将她自狂乱可怕的梦魇中救出来!
  她一定要对他有信心,一定……不可以单凭片面之词就定他的罪,那是八点档里演烂了的八股剧情,她绝对不要重路覆辙。
  千年前,他就是因为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亲手毁掉了他们的爱,还害得她的母亲和弟弟惨死在那次全国陷入疯狂的猎捕女巫行动里,她犹感觉得到千年前她在死前冰冷又痛苦的心情。
  但是这一次,她绝不让历史重演,绝不要用相同残忍的误会去伤害他们好不容易才能拥有的爱情。
  幼幼不断重复地告诉着自己,不断一遍又一遍低喃,可是为什么她的双手抖得好厉害,她的胸口越来越冰冻寒冷?
  她陷入恐惧的阴影与漩涡中,完全没有听见背包里手机的铃声响了又响。
  当计程车抵达唐盛大楼的时候,她缓慢地下车,双脚虚软地走向大门口,却又停顿住。
  她想要立刻见到他,想要自他口中得到最真实的澄清与安慰,可是她又害怕自己万一猜错了……
  幼幼内心交战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大门。
  “唐太太,博士今天没有来哦!”警卫好心地告诉她。
  “他没来?”她呆了下,“没来?”
  啊,她忘了他今天下午三点会在饭店的会议厅举行成果展示会,所以现在他应该在饭店里做准备吧?
  她迟疑了良久,究竟应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而打扰到他的工作?
  “可是……现在才上午十点,我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他很快就能够回答我,不会占用多少时间的。”她一咬牙,毅然决然地掉头改往饭店去。
  来到尔坚的总统套房门口,她正想敲门,却发现门并未全然合上,里头有人正在交谈。
  “请问尔……”她小手微微发抖着,想推门而入。
  “你放心啦,都处理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误会这件事了。”妮可的声音甜甜的传来。
  妮可?!幼幼瞬间僵住了,屏住呼吸完全无法思考,不能动弹。
  “那就好,烦死了,一天到晚追我有没有未婚妻的消息,该死的!没有什么更重要的国家社会大事要报导了吗?”
  尔坚低沉恼怒的声音清晰的传人她的耳膜里,幼幼的胃紧紧纠缩了起来。
  她应该推门进去的,站在门外偷听是不道德的,可是无论理智如何吶喊,她依旧僵立在原地,整个人全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但是可恨的双耳,为何还要听得那般清楚?
  “梅森,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早晚得解决这件事。”妮可娇声懒洋洋地说着,“你究竟有没有弄懂你自己的心意?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她呀?”
  “白痴啊!”尔坚火爆地咆哮了一声。“你明明知道答案,你不是认最了解我的人吗?”
  “说得也是,咱们也一起睡了那么多年,要说摸不着你的心呀,那才真是个笑话呢!”妮可甜美地道,“呵呵呵。”
  幼幼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忽然觉得迷惘寒冷得像是天与地都消失不见了,阴恻恻的,空空洞洞的黑暗威胁着即将吞没她。
  原来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被伤害、被愚弄、被嫌恶、被厌弃……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她永远是不够好的,永远是冒牌货,瑕疵品。
  所以,用完就丢吗?
  她的脸颊不知何时悄悄滑落了两行泪,灼热却又冰冷,一行刺痛她的过去,一行划破她的未来。
  “她呢?她还好吧?”尔坚的声音陡然温柔了起来,带着一丝难掩的焦灼。
  幼幼的心一阵剧痛,却又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小簇希望之火——尔坚还惦记着她,关心着她,也许这一切不是她所听到的那样,也许……
  “不会有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从来就不希望她受伤害。”
  “但是你呀,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人家,真是可恶!”妮可笑得好不娇嗔又俏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她注定要给我制造麻烦,而我注定要屡屡伤害她。”尔坚叹了一口气,困扰又烦躁地道,“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幼幼心底的小小火焰瞬间被吹灭了,她头一晕,身子连忙抵住墙角,痛彻心扉的绝望与悲哀已经麻痹了她所有的知觉……哀莫大于心死,她忽然笑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解脱,最好的结束。
  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一千年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他命中注定的良缘是在另一个更美、更娇贵的女子身上,从来就不是卑微平凡的她。
  痛到了极点后,她反而整个人都失去了感觉。
  多好,一点都不再痛苦了,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没有快乐也没有伤心,人的心如果早巳伤痕累累,那么心死去也未尝不好?
  “我祝福你们。”她低声道,纤弱的身子挺得好直好直,带着最后的一丝自尊转身离去。
  早该放手了……
  拖到这一步,如果是以体无完肤也最难堪的姿态告别,幼幼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悲。
  不该爱上他,偏偏爱上他……
  幼幼带着简单的行李,坐着北回铁路的火车,远离了台北纷乱的一切。
  不是想要报复谁,也不是想要跟谁过不去,只是既然要成全他和妮可,那就干脆一点、潇洒一点吧!
  他说得没错,她注定给他制造麻烦,他则注定要伤害她,这一切又是什么跟什么呢?
  当火车穿过山洞,眼前出现了美丽碧蓝的大海和耸然峻立的高山时,她心头沉郁痛楚的结彷佛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至少和千年前相比,她还活着,还能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还能浏览最美丽的风光。
  “骞幼幼,你做得对,真的很对,你要为自己感到骄傲,要为自己大大的喝采!你这么洒脱,你真的办到了。爱情又怎么样?男人又怎么样?只要你看开了,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伤害你,令你流眼泪了。”她昂着头,坚定地告诉自己。
  这样的好心情直维持到了台东,天空好蓝,但是明明前一秒还在笑着的,她却莫名其妙悲伤地哭了起来。
  再好的风景,再好的时光,身边没有一个深爱的男人相伴,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醒也无人伴,醉也无人管……
  “笨蛋,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偏偏爱上一个更坏更坏的大浑球,在抢走了你的心以后,又随手扔在地上不管。”她哭得好惨,在火车站的月台上,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嚎啕大哭。“潇洒个屁啊?你有什么值得好骄傲的?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ㄟ……这位小姐,不要太沮丧的啦!是不是失恋了ㄟ?”一名看起来朴实的原住民青年好心地道,“来台东就对的啦!台东很漂亮,一定会让你心情好过的喔!”
  “谢谢你。”她吸吸鼻子,勉强控制住眼泪,挤出一朵笑。“我想去兰屿,应该怎么去?”
  她没有忘记和碧绿说过要找一个小岛躲起来的玩笑,她很想去菊岛澎湖,但是又想看看飞鱼的故乡,所以走着走着,就走进了火车站而不是机场。
  “你可以去坐那个船啦!我可以跟你说应该要怎样去比较快的……”
  在善良热情的原住民青年报完路之后,幼幼再度背起背包,流浪到兰屿。
  “该死的!大嫂,幼幼失踪了!”
  尔坚面色惨白地对着电话大吼;心慌恐惧得几乎握不住话筒。
  “我打过几百次的手机给她,她完全没有接,你一定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求求你快告诉我!”他的嘶吼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颤抖的恳求,颓然无力地跌坐入皮椅内,初愈的右手紧紧捂着额头,仿佛再也支撑不了这份绝望的痛苦。
  “尔坚,你又把幼幼怎么了?”梅书也在电话那端跳脚,在最初的惊讶和迷惑过后,她立刻认定了是小叔又伤害了好友。
  幼幼是个最体贴善良,害怕为别人带来困扰与麻烦的好女孩,她从来不会赌气离家出走,或是跟人大吵大闹,几次情绪崩溃伤心都是为了他。
  梅书忽然有点惶恐慌乱起来,千万不要是尔坚又说了什么致命的恶毒的话。
  幼幼的性情敏感纤细,她本来就怕这份爱情只是镜中月、水中花,随时可能会消失无踪,重演千年前的悲剧。
  “我没有!”他受伤又痛苦地道:“我下午忙完了展示会,国外厂商非常满意,又签了几千万美金的合约,我正想带她去好好吃一顿,补补她的身子,可是她家的门是锁着的,她人不在,手机又没接……我真的担心得快疯了!”
  “她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梅书担忧的问道。
  “不!”他心脏猛然一绞,失控地狂叫:“不会的,你不要咒她!她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准她有事!”
  梅书在电话那端不禁打了个寒颤,惹恼了一头愤怒疯狂的雄狮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天,幼幼怎么受得了他这个霹雳火爆的性子?
  “我们先冷静一下,我想还是得分头去找,我先打电话问问碧绿,幼幼在不在她家,然后再问她以前的同事……”
  “以前的同事?”尔坚一怔,浓眉紧皱。
  “呃,我忘记她不让你知道她辞职的事了。”梅书惊觉失言,暗暗呻吟了一声。“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她就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也不想让你误会她辞掉工作,为的就是想要嫁入豪门攀龙附凤,所以她坚持不要你知道。”
  尔坚沉默了好几秒,随即爆发——
  “她就是不信任我!她就是硬要把我想得那么肤浅、那么坏!”他怒急攻心又气急败坏,眼眶冲上一阵湿热雾气,“难道我真的这么糟糕吗?大嫂,你告诉我,为什么幼幼心底有事都不敢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她心里……真的是一个很不可靠的浑球?我不足以守护她所有的快乐与悲伤,她的烦恼与忧愁吗?”
  “不是的……事情很复杂,但是原因不是出在你身上。”她顿了下,轻轻叹口气。“总之,她不是对你没有信心,她是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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