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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着四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蒙面汉子,他们看看李珠玉,又看看被绑在桌子上的全裸女人,其中两个还发出嘿嘿的淫笑。
一个身材稍高的汉子向另一个矮壮的汉子点了一下头,那矮壮的汉子便走到李珠玉的面前,伸出右手托起她的下巴,左手则指着桌子上的裸女,沉声道:“我们不打你,但你得打醒精神,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怎样受刑,否则,也叫你尝尝滋味!”说完,双手一下子扯开了李玉珠的上衣,再脱下了她的裤子。一个健美的少女立即裸裎出来。
稍高汉子走上前来,双手在李珠玉的两个丰满的乳房上狠抓了几下,李珠玉的头随着摆了几下,但口中仍塞着布,没能叫出声来,倒是听到这个男人狠狠地说了一句:“好好看着!”
说完,这个汉子先对桌子上的全裸女人又抓又捏,再行奸污,然后其他三人一齐上,又是肆意玩弄,再行轮奸。接着再把她倒吊起来,鞭抽火烤,那女人痛得把头乱摇,浑身打颤,李珠玉看到她在不停地呻吟惨叫,但因为口中塞着布团,始终没有叫出声来,最后当那个稍高的汉子对着她那被烧烤过的阴户狠抽一皮鞭下去时,这个女人全身一震,昏死了过去。
汉子把手中的皮鞭往地上一甩,右手一挥。那个矮壮的汉子便把这个女人解下来,放到桌上,然后又一下托起李珠玉的下巴:“看清楚了吧?不听话就要受刑卜”其他两个汉子随后走上来,解开李珠玉双手的绳子,让她自己整理好衣裤,再把她双手绑到后面,眼睛再次蒙上黑布,然后又是大麻袋一罩,扛起便走。
留在房中的两个蒙面汉为那个受刑昏死的女人穿好衣服,再用绳子绑了手脚,然后一同走出房间,稍高的汉子沉声道:“国威,要容桂为广龙堂所做的事做完了。你就用堂里的车,在明天天刚蒙蒙亮时把她运回到北坑村,警告她以后不要再进省城。这里是五百个大洋,全部给她,够她买田买地开铺子的了。”说着交给富国威一袋银洋,同时双眼凝视着富国威,眼神有点阴沉。
富国威接过袋子,道:“堂主放心,我会完全办到。不管怎么说,她以前总是林大哥的人,我不会再难为她,更不会要她的钱。”
江全拍拍富国威的肩膊,然后一把扯下面罩,走了出去。,马路上已经没有载来李珠玉的那辆马车,但停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江全上了车,低声吩咐一句:“速回春香园!”
李珠玉又被人扛回了马车上,马车又在马路上跑起来。
跑了好一段时间,马车才停下。两个蒙面汉夹着套着李玉珠的大麻包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才给她扯去麻袋,解去蒙眼布,拔掉口中的布团。李珠玉已经差点没被憋死,现在便不停地大口大口喘气。一个蒙面汉在为她松开手脚的绳索,另一个则沉着声道:“我们是省城有名的广龙堂江堂主的朋友,听江堂主手下的兄弟说,江堂主要给你做媒你竟敢不听,我们就要给你点厉害看看!现在把你放回春香园,你去跟江堂主说,就说你心甘情愿给王科长当妾侍,并且不得说是我们教你说的!你好好听着!你休想离开省城!除非你跟了王科长!要是我们知道你还想走,那对你就不只是鞭抽火烤,还有厉害十倍百倍的毒刑叫你受!听到没有?”
刚才看到容桂受刑的惨状,李珠玉已被吓得半死,现在听到蒙面汉这一喝问,便只知不住地点头:“是,是,是。”
蒙面汉一手掐住她的脖于,“现在下车!我们会看着你走回春香园!那里也有我们的兄弟,你休想逃走!”手一松,“下车!”
李珠玉尽管双手双脚已被绑得麻木,但也如逃出鬼门关般,混身颤抖着跳下车,一看前面正是春香园,便如失了魂似的狂奔过去,口中大叫:“江堂主!”
江全已在厅堂上等她,听到叫声便施施然走出来,刚好李珠玉冲到门口,便一把将她扶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去而复返?“语气甚是惊奇。
“我被人抢……”李珠玉话未说完,终因惊惧过度,昏倒到江全怀中。
李珠玉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大的下午。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弹簧床上,房间的布置非常清雅。江全坐在茶几椅上,正微笑地看着她。
“江堂主……”李珠玉一下子坐起身来。
“身体怎么样?没事了吧?”江全问得非常亲切。
“多谢江堂主相救。”
“姑娘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李珠玉一回想起昨晚的恐怖经历,便吓得哭起来。边哭边诉说,说到最后,一滚身下床:“江堂主,请你救我!请你护送我离开省城吧!”
江全把李珠玉扶回床沿上坐下,自己又坐回茶几椅上,沉思了一回,才缓缓地道:“我不能护送姑娘离开省城,黑道有黑道的规矩。我这样做就是背叛朋友,与人结下怨仇。
如果姑娘一定要走,就自己走吧。“
“我不敢,我不敢!”一想起自己看到的毒刑,李珠玉吓得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江全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快感,但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着她。
李珠玉叫了一回,见江全没有反应,便有点胆怯地问:“江堂主,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李姑娘,黑道上的人是不好惹的,这个你已经看到了。”江全说得又亲切又认真,“姑娘现在当然最好是高高兴兴地跟王科长。省城公安局稽查科的科长,这可是个有权有势的大官,姑娘若跟了他,不但可以做官太太风光,而且黑道上的人谁也不敢惹你了,况且王科长一表人才,多少女人想攀他都攀不到呢。要不是姑娘长得这么花容月貌,我也不会做这个媒人。”江全这几句话,说得既得体,叫姑娘听了都会心中觉得甜——哪个姑娘不喜欢人家说自己花容月貌的?——而且可谓软硬兼施,叫处于已是进退无路的李珠玉哪能不听从!
“但我真的想先跟父母说说。”李珠玉被迫同意,只能无奈地说出这一句。
“你现在连马路都不能出,怎样去跟双亲说?先跟了王科长,就一切都好办了。”
“那……那……”李珠玉思前想后,尤其回想到昨晚那个受刑的女人的惨状,就惊惧得浑身战抖,最后哆嗦着嘴唇道,“就请江堂主安排吧。我怕……”终于服服帖帖,完全屈服。
“好吧,请姑娘就在这里安歇,哪儿也不要去,自有人侍侯姑娘。”江全说完,转头对房门口叫一声:“侍侯姑娘用饭!”一个小丫环立即用托盘捧了丰盛的饭菜进来。江全便起身告辞。
出了小洋楼,江全带上富国威,驱车来到惠如楼。这惠如楼在当时广州的惠爱路(今中山五路),是间很有名气的老字号茶楼。兴建于清光绪元年(公元一八七五年),是当时广州市内“九如”名楼之一。广州人历来时兴饮早茶,这惠如楼处于市区中心,其菜肴茶点颇负盛名,生意兴拢当年广州茶楼的功能并不仅是饮茶吃饭,它还为三教九流各式人物提供了一个从事各自活动的场所。商人在这儿谈生意,捞偏门的人在这儿从事非法勾当,黑道人物可能会把这里变成仇杀火拼的战场,而白道人物也可能会在这儿策划阴谋,或联合黑道人物打击自己的政敌,或在这儿商量、讨论以至决定“党国大事”。如此等等。
当年惠如楼的老板姓黄,长得又矮又胖,是个老于世故的商人。他一见来了这位广龙堂新堂主,便知道他有要事,连忙让进二楼一间偏房。富国威看着黄老板那矮胖身躯不断地哈腰鞠躬,走来走去,觉得非常有趣,忍不住便大笑起来。
江全脸色冷峻,看了富国威一眼,止住他的笑,然后低声问黄老板:“我听说省城公安局稽查科的王科长常来贵楼饮早茶,黄老板可曾注意?”
“是,是,”黄老板连连点头,“省城公安局离敝茶楼近,转过马路便是,王科长常来光顾。江先生可是想找他?”
“正是。”
“唉呀,那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黄老板一下子摇头晃脑起来,“王科长跟陈处长来了一个多钟头了,现在就在尾房。”
“哪个陈处长?”
“广州公路处长陈达生呀!”
黄老板话音刚落,传来尾房一声高叫:“黄老板,结帐!”
黄老板连忙应声:“来了!”看一眼江全,“是不是……”江全沉声吩咐一句:“不要说我们在!”
“是!”黄老板又是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国威,”富国威正想开口询问,就听江全小声道,“你去大厅等着,不要让王克认出你,但你要认清那个陈达生!
速去速回!“
“是!”富国威轻轻一点头,走了出去。
约莫到了半个钟头,富国威回来,坐下喝口茶,小声道:“我跟了他们一段路,已认得了陈达生。”
“有没有被王克看到?”
“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回,江全低声问:“今早的事办得怎样了?”
“照堂主的吩咐,今早天刚亮时用车把容桂载回到北坑村。那时四周无人,给她松了绑,五百大洋全部交了给她,并已警告她不得再回省城。”
“你有没有让她认出来?”
“没有,我们一直戴着面罩,而且话是由伍中说的。伍中以前没怎么跟容桂说过话,容桂不会听出来的。”
“办得不错。”江全赞许地拍拍富国威的肩膊。
这回轮到富国威忍不住,问道:“堂主既然是来找王克讲数,为什么又不说?”
“因为有陈达生,他是今天广龙堂最大的债主,又是最大的敌人。要是让他知道稽查科封了我们的烟档,他一定会落井下石,王克更会把我们逼入绝境。况且,我们不能当着陈达生的面跟王克讲美人计。”江全边说边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语调漫不经心,外人看到以为他不过在闲话家常,只有富国威听得心中又钦佩又担忧。
“那为什么要认着陈达生?”富国威低声问。
“万不得已,只好痛下杀手!”江全既像回答富国威的问题,又像在自言自语,随后高叫一声:“黄老板,结帐!”
黄老板急忙走进来,连连说:“江先生请随便就是,不要客气。”
“吃了就要给钱,天经地义。”江全往桌上放下五个大洋,也不听黄老板吃惊得连说“不要这么多”,只顾吩咐道:“黄老板,这个房子明天上午我包了。麻烦黄老板明天上午把王科长请到这儿来,他不来你就想办法把他请来,一切帐单算我的。”说完,也不管黄老板在不断地道谢,自与富国威出房下楼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江全、富国威、伍文带着经过一番打扮的李珠玉来到惠如楼二楼这间偏房。江全吩咐李珠玉,王科氏不喜欢女人多嘴,见了王科长只要点头微笑,不要说闲话。李珠玉连连应是。
等了约半个钟头,就听得走廊传来黄老板一连串的“请”,紧接着,房门开处,只见黄老板满脸堆笑,把王克带了进来。房中四人连忙站起,江全向王克一拱手:“王科长早晨!劳动王科长大驾,恕罪恕罪!”
“哈哈!早晨早晨!”王克穿黑色唐装衫裤,扎一条白布带,腰间鼓起,分明是别着一支短枪。四十来岁的年纪,头大鼻大口大,一脸横肉上长着一双小眼睛,上面是两道又黑又粗的八字眉,身体壮实,说起话来,声如洪钟,颇有威势。只见他也是双手一抱拳,“江堂主客气,小弟不敢当,不敢当!”
“请坐,请坐!”江全态度十分恭谨。
王克也就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在主位坐下,转头吩咐黄老板:“有什么好吃的都拿进来!”再一回头对江全道:“不知江堂主要小弟来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王科长真会开玩笑!”江全又是一拱手,“能请动大驾,深感荣幸,先敬王科长一杯!”边说边把桌上早已放好的竹叶青酒拿起,酒瓶一拔,给王克斟上满满一杯。就在这时,黄老板亲自捧着托盘,把惠如楼远近闻名的烧卖、虾饺、风爪等一大堆美味送进来,这些东西正好用于下酒。
江全别话不说,只管给王克斟酒。三杯下肚,王克原来红红黑黑的脸变得红亮起来了,开始时还装得懂点规矩,看着江全说话,不时瞟李珠玉两眼,现在则已无法克制,不管嘴里在说什么,两只小眼睛只顾盯着李珠玉。李珠玉被他看得也脸红起来,便羞得低了头。
正所谓酒能乱性,王克本是个变态大色鬼,开始看到这么个青春貌美,身材体态正对自己胃口的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时,心中已大为震动,但他知道江全是黑道上有名的人物,不是好惹的,万一这美人是他的相好,岂不彼此当场闹翻?
自己孤身一个,至少是会吃了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