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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咏梅诗词中,张青云最喜欢彭玉麟写的“平生最恨封侯愿,愿与梅花过一生。”,但以诗来论,这首诗不过如此,但是这两句诗中蕴含了一个凄婉缠绵的爱情故事,却让这首诗一下升华,变得分外的有感染力。
彭玉麟是晚清传奇名臣,他一生淡薄名利,无数次辞官,在他心中,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终究比不上一个叫梅姑的女子。他一生画梅上万幅,而且终身因梅姑早逝后没再娶亲,最后他移爱人坟墓至西湖边归隐过完一生……了解这个故事,再看梅花,再品这首诗,心境便大不同,张青云本身就是身居高位之人,心中对彭玉麟其人就甚为佩服,他自忖自己做不了这一点。张青云虽然不能说是贪恋权势,但他终究不能做到像彭玉麟那般洞彻人生,不矫情的说,他常常心中对彭玉麟拥有的境界也是心羡慕之。
这几天,张青云都住在这个小院中,晚上静坐一会儿赏梅已经是他这几天最好的精神享受,繁忙工作,一天劳累,能够有片刻的精神休憩,他都觉得分外满足和放松。
“省长,省长……”
“恩……呃……啊!”张青云惊醒,猛然抬头,见到赫然是沈怡什么时候过来了。照说,张青云下班回家,沈怡是从来不会来打扰他的,今天有事儿吗?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但是客厅的灯却没有开,勤务人员帮张青云开灯,张青云招呼沈怡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道:“沈秘书长,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行了,没有必要晚上还过来汇报嘛!”
沈怡微微的站了一下身,有些拘谨,刚才外面的警卫员说张青云在书房,沈怡进客厅却见张青云一个人望着窗外怔怔发愣,宛若泥塑木雕一般,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吸引他。
沈怡叫了第一声,张青云竟然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看来,沈怡的到来好似还真是打扰了他,一时沈怡既紧张又忐忑,在内心深处她又有些好奇,心中很想知道张青云是因为什么原因在痴痴的入神。
如果她知道张青云的脑子里面刚才在想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而且还沉浸其中,也许沈怡心中会更忐忑和激动。张青云在下属面前,表现更多的是其作为领导威严和严肃一面,甚少流露出其个人情感的一面,而沈怡看到刚才的这一幕,却无形中看到了张青云独处的那种气质,实际上也是看到了另一面的张青云。
“省……长……高副省长……高副省长一定要来拜访您,我……我……”沈怡结结巴巴,平常一张流利的嘴巴今天似乎被人栓住了舌头,一句话结结巴巴说一半,后面的还说不出来了。
张青云蹙了蹙眉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他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这算是一次私人走访,不算是公务活动,没必要还排日程。”
“是!”沈怡应了一声,他迟疑了一下,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现在在下面怪话多,说省委省政府的这次打击工程腐败的专项行动矫枉过正了,虽然有效打击震慑了腐败分子,但是另一方面,也伤了江南很多经济的元气,如果一直这样搞下去,江南经济衰退都有可能!”
张青云用手敲了敲沙发扶手,沉吟不做声,良久,他忽然抬头道:“你今天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事吗?”
沈怡愣了一下,一下闹了一个大红脸,不知所措。她今天来当然不是为了这事,今天高谦要来张青云这里,因为这次见面太重要,高系上下非常的重视,梅荣发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女儿过来,实际上是想了解一下张青云现在的心情和精神状态。
当然,沈怡自由发挥,如果能够把张青云的思维引导向有利于今天谈话有利的氛围当中是最好的。
但是沈怡哪里擅长干这种事情,这才说两句话就大失水准,现在被张青云这样一问,她更是无言以对,闹了一个大红脸。
张青云眯眼看着沈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沈怡的背景他清楚得很,他自然知道沈怡过来是为啥。现在看沈怡这样状态,他心中很欣慰,因为这至少说明在沈怡内心,她没有靠拢高系的积极性,她来所谓探听虚实,估计更多是碍不过父亲的面子。
说起来,这次江南打击工程腐败专项行动,损失最大的,最致命的两个人,一个是何骏,另一个可能是梅荣发了。梅荣发在江南经营这么多年,主要根基都在商场和国企中,可是在这次行动中,他苦心经营的人脉网被冲得七零八落,他自己险些都受到了牵连,现在的梅荣发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这对一向手上握重权的人来说,这样的挫折和失败足以让他完全崩溃。
实际上,梅荣发离崩溃真不远了,不然沈怡也不会听他的话来“刺探军情”,她虽然不喜欢自己这个父亲,但是血浓于水这个事实改变不了,梅荣发遇到了这样大的挫折,作为女儿,沈怡心中还是很不忍。
“喝茶,喝茶!这茶不错,你既然来了,干脆不急着走,高副省长八点来,等他来的时候你再走,你就算是漂亮的完成任务了。”张青云淡笑道。
梅荣发的情况他知道,说起来梅荣发这人也是玩火过火。但是站在张青云角度,他对沈怡也表示理解,一个真正对父亲都漠视的人,这样的人也是让人害怕的。
况且说起来,沈怡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江南打击工程腐败的专项行动,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基本处理了问题严重的害群之马,同时也震慑到了那些思想不端正,犯有小错误,或者是有问题犯错误的那帮宵小。
一个事情做成这样,可以说江南的建筑工程领域为之一清,而且辐射到整个江南的各行各业,整个社会都是前所未有的清爽干净,属实讲,事情到这一步,可以收手了,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这才是掌控。
但是现在问题是,张青云和汤运国之间在很多问题上都还没达成共识。几天前的两人的一夜长谈,进展相当缓慢。汤运国在诸多问题上又恢复了那种谨慎沉着的现状,他不想和张青云快刀斩乱麻,一次性就一些问题达成共识。
两人谈了一个晚上,双方你来我往,最终,汤运国提出,在党委班子如何调整的问题上,还是得多征求目前党委班子各成员的意见和建议,要多了解情况,或者是在常委会上对近半年的工作来一次总结,做到尽量客观的评价每一个党委班子成员。
要做到谁有什么优点、缺点都客观的做归纳总结,做到这一步,才能够科学的决策和建议中央。
汤运国的这个提法,意图很明显,他很顾虑和张青云讨论这个问题,他想利用自己在党委里面占有的明显优势来化解张青云可能提出的对江南党委班子大调整的意见。
而在政府班子的调整上,汤运国提出了同样的意见,实际上,他也是在担心张青云提出的意见太过失分寸,让他以及其他人都吃亏。
总的来说,汤运国是老谋深算的,他知道如何通过自己的优势来化解张青云的优势。就目前来说,张青云的优势是他气势盛,另外是中央对他的支持力度大,汤运国和其正常周旋不容易占到便宜。
但是汤运国想到了利用整个党委班子集体的力量,利用他在党委中占有的绝对优势地位来对付张青云。一方面,他这样的方法可以让张青云意识到汤运国作为书记有多大的潜力。
另一方面,也让张青云清楚,既然汤运国在党委优势这么大,在党委班子的调整上,也就不可能遂张青云的意愿。新党委班子还得要以汤运国为中心组建,这个原则不可动摇,否则还用得着汤运国这个书记吗?
而张青云面对汤运国这样阵势,他心中急的是如何把江南目前的大局握住,江南打击工程腐败专项行动因他而起,他要握着这个事情的主动权,在这个事情上他要做到收放自如。
所以,他和汤运国目前是各有关注点,但是双方彼此都顾忌很深,谁都不敢轻易亮牌。汤运国对和张青云谈班子调整问题有顾虑,而张青云对和汤运国谈江南现阶段和接下来工作的重点有顾虑。两人各自顾虑,成为了两人达成共识最大的阻碍,可是时不等人,两人都必须在近阶段把一切阻碍都扫除掉方可……
(未完待续)
第十二卷 一方诸侯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高谦的紧张
在萧瑟的冬季,江水水位降到了最低,清江两岸,往日生机盎然的树木,现在都已经凋零,光秃秃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汽车在沿江高速路上飞驰,高谦坐在车后座,眼睛望着窗外,嘴唇上那抹妖异的嫣红今天没有了,今天他的嘴唇泛白,略微有些乌青。
这一切都是紧张所致,实际上他今晚见张青云比他进中组部接受组织谈话都紧张。他非常清楚,这次谈话其实就是一次面试,张青云作为他的顶头上司,现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决定着他前途。
虽然说,高谦以前一直自信满满,认为张青云不会把他怎么地。但是从张青云在江南的大手笔看,动作幅度太过骇人,以至于高谦不得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试想,张青云敢同时对付江南几大势力,更骇人的是中央在背后力挺他,这些种种,无一不颠覆高谦的判断。现在高谦可不敢想张青云会对他手下留情了。
何况他和张青云关系还不能简单定位成张青云是否留情的问题,现在政府这边张青云一家独大,政府班子他需要用自己放心的人是必然,而这个高谦继续留在政府里面形成矛盾,高谦实在是想不出张青云内心对他是在如何定位。
“咳,咳!”高谦咳嗽了几声,强自镇定下来。他又想起临走时倪秋月对他的鼓励,倪秋月告诉他,不要担心什么,张青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张青云现在说不定比他还急,毕竟,张青云要考虑更多的是党委方面的问题,说穿了是党领导一切,张青云要想在江南贯彻意志,在党委如果一直受汤运国压制,他就不能达到目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高谦还不是处在最糟糕位置上的人。
高谦仔细品味这倪秋月的话,越品味越觉得有道理,心中的焦躁情绪也渐渐淡了些!
张青云亲自迎接高谦到楼下,高谦也是常委之一,但是他没住常委院子里面,而是在外面另有豪宅。面对张青云亲自出迎,高谦反馈积极,一双握张青云的手很紧,神态也颇为激动。
“省长啊,您回来主持大局我这一颗心就可以回到肚子里了,我才疏学浅,威望不够,经历这样场面也还是第一次,说句不怕您见笑的话,事发之初,我这内心心虚得很呐!”高谦道,他态度诚恳,真诚,一点都不似作伪。
张青云只是笑笑没接他的话,高谦在省委督查室任主任的时候,张青云只是他下面的一个科长而已,现在高谦回头说他自己才疏学浅,威望不够,这话听起来张青云并没有自得,只是对高谦这人暗暗摇头。
说起来,高谦这人智略不低,他知道自己位置尴尬,能想出装病的招儿赚同情分,就说明其脑子灵活。而且,这人还四处在京城点火,到处说张青云不是,这是跟曾国藩学的无赖保身之法,说起来他也是有些韬略的。
但是按《人物志》的说法,高谦这人就是器小了,他自忖了解张青云,想利用种种手段让张青云不便与其为敌。殊不知,他既和张青云有上下级关系在前,他大可随便自然一些和张青云打交道,这便是最好的策略。
要不然,他也可以以攻为守,不必一心只想明哲保身,至于说这些奉承话,更是毫无必要,反倒是降了自己的身份。
迎高谦至客厅,张青云亲自烹茶待客,本来沈怡等高谦来就应该走的,可是张青云临时让她旁听,他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将和高谦的这次见面定位成亦公亦私的见面,有沈怡在旁边,就可以彰显这次见面的公事立场。
官场上的事情说起来就是古怪的,就像高谦这次来拜访张青云,明明他是为了班子调整的事儿而来,但偏偏不能提这事,而是在一阵寒暄过后,他开始煞有介事的给张青云汇报近阶段政府的工作情况。
其实张青云并不是第一天返回江南,这几天断断续续高谦已经给张青云汇报了一些工作,但是今天高谦显然准备得很系统,他从政府工作的各个方面都对张青云做了详细的汇报。
他的汇报条理清晰、清楚,对有些有疑问的地方或者需要张青云亲自拿主意的事情,他都有详细的说明,他在用实际行动表示他这段时间工作的兢兢业业。江南事发,张青云远在京城,江南的政府工作没人掌控大局,高谦说起来还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在危难之际,他能够有如此亮眼的表现,的确是够他可以炫耀的一个资本。
张青云认真听着高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