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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服气,说:“你根本就没说对,你说得不对,我怎么猜?”
“我怎么没说对?就是这样的,你猜不着,笨!”
“正确的说法是这样的,”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在下面,我在上面……”
这话让一个男人来说,意味就不同了。我赶紧捶他,不让他说。
“喂,我说正经的,你让我说呀,你别闹。”
我站在他面前,为了取暖,不停地蹦跳。他靠墙站着,仍旧一本正经地说:“你在下面,我在上面,你动我也动,把你整出水,才叫真功夫。”
我蹦到他面前,使劲捶他。
“别闹,别闹,我说正经的,怎么不是?你要把鱼钓出水了,那才叫真功夫……”
我不闹了,他又说:“你省略了后半截,叫我怎么猜?”
这后半截我真的没听过,现在听来,还真的很形象。刘歆说,这叫荤谜素猜,他那里有很多。
周也给我打了个谜——“摸摸你的,摸摸我的,掰开你的,塞进去我的。”
这个我听过,也是刘歆那儿学来的,是扣扣子。那一天刘歆让我猜,我猜了老半天,他提示:是你早上起来必须要做的。我就猜:穿鞋子?睁眼?刷牙?偏偏没猜到扣扣子。
我猜对了,又说一个让周猜——“在娘家青青幽幽,在婆家黄皮寡瘦,插进去颤颤悠悠,提起来顺竿子直流。”
“竹篙,这个你难不倒我。”
看我一直在蹦,周说:“你还冷?”
“不冷了,不过,蹦蹦长的高。”
“还长啊?”他笑一笑,摸摸我的头,又拉我的手,“来,坐我腿上,你就不冷了。”
“神经啊。”我故作大惊小怪。
他刮一下我的脸,摇摇头。
这一晚过得很开心。曹坐在三号厢,迪士高时,他们几个男人出去说话,我站在包厢外面,看投影。
曹的小姐神神秘秘地靠近我,问我:“喂,你要到小费了没?”
“要小费?”我猛一下还有些吃惊,我还没想过要跟周要小费,跟别人,我也没要过。
“我陪的这个男人,还没给!”小姐不满地说。
我笑一笑,尽量把声音放柔和,我说:“我陪的这个人是个熟客,他不会给我小费的,我以前坐他台,他都没给。”
“他不给你小费?”这次该小姐吃惊了:“你要了没?”
“没有。”
“那你怎么不要?”
“他要是给,我不要他也会给,他要是不给,我再要,他也不给。”
“那你媚好点儿嘛,怎么会不给?不给那不是白坐了?”
“怎么白坐?还有四十元台费。”
“哎,那还算钱?太少了。”
“一个晚上,喝了吃了,净赚四十,还嫌少?”
我真的没想到,这一晚,周最后也给了我一百元小费,我是从来没想过他会给的。
舞会决结束时,曹的小姐在拿到五十元小费后,谎称她的两个同伴要走,让曹放她先出了厢,我没想到,被汪静称为畜牲都不如的大个子曹,也会那么怜香惜玉、通情达理,给了钱还让小姐走。
他的小姐一走,他就来到我们包厢,先是借打火机,抽烟,走了后,大概是无聊,又进来,还拿打火机照我的脸,我装做娇羞可怜的模样,把脸躲在周的背后,后来曹又当着周,从后面拦腰将我抱起。我知道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至少他不尊重我。“我跟着腿,娇声叫:”周大哥,快帮我。“周笑笑,说:”别闹了。“
曹放开我,我跑到周身边,跟他寸步不离。后来,我出去看汪静,回来时,看到曹的小姐,我把她带回来,我们四个人,就站在包厢门口像普通朋友或同事那样,一本正经地聊天。
罗笑笑地走过来,“你们在干嘛?开会呀!”
我们真的像开会似的,都在心里没有了任何一点舞厅里的邪念。不知怎么,谈着谈看,谈到陈小见,曹跟陈小见的关系显然很铁,他不无关切地说:“小见下个星期可能要上法院。”
“上法院?”
上法院干嘛?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可能生意上出了问题。
在我的潜意识里,上法院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上法院离婚,唉,小雷这人也真是……”
陈小见没告诉我,他妻子叫什么名字。他妻子叫什么名字,这不重要,管她叫小雷还是小雨——哎,小雨不是我吗?
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陈小观第一次见我,他就说了,他跟妻子离婚了。大概不是离,而是分居吧。
我不认为陈小见在骗我,他没必要骗我。
老曹说,他的“小雷”如何如何的漂亮,起初,也是如何如何的贤妻,自从陈小见的父母离休后,搬过来同他们一起住,他妻子就表现出了如何如何的自私、忤逆、刻薄。
“他媳妇根本不会做家务,以前都是小见做,小见的父母咋说都是县级干部,他们哪吃她这一套?其实小见还不是很想离婚,是他父母坚决要他离……”
我想陈小见夹在他们的中间,肯定也不好做人。至于他那个秀外不慧中的绣花枕头般的媳妇,对于这一类只要以为有一张漂亮脸蛋就不可一世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也痛恨。再漂亮有什么用?她总归会老的!再漂亮又如何?将她放到农村,让她割一季的麦子,或者插二亩秧,你再看看她,还有多少漂亮可言?
漂亮的女人遍地皆是,不见得她是选美冠军,就真的是全市第一美女,还有很多真正美丽的女人,人家不愿参加选美,人家不以为美丽才是她的唯一财富,相对美丽来说,人家还有更多更多的资本,比如说才华、能力、一颗安静又淡泊的心……
再说,现在的美容院那么多,再不美丽的女人,只要肯花钱再花一点儿对于她来说不怎么值钱的时间,什么样的女人最终都可能变成美女。
我说话时不由得带了些感情色彩:“漂亮有什么用?有的女人她只能做情人,而不能做妻子,妻子和情人,是两码事。”
大概是我把妻子与情人相提并论了,曹以为我是赞成情人观点的,他把话题引到我身上,“王小姐的观念还怪新的,我常常在想,现在的人哪,真应该想开一点儿,不说及时行乐吧,也不要太苦了自己,像王小姐,就想得开,老公那么能干,自己层次也高……”
“你是说我来坐台?”
老曹又把话题引到他自己身上,“你说我吧,乘现在能动,不出来玩玩,还等到见时?”他又跟周提到一个他们认识的人,说:“你看他,刚退休,才几天?肺癌,拜拜了,你说他活得亏不亏?一辈子忙忙碌碌,忙忙碌碌,忙又没忙出一点儿啥名堂,这下退了,可好,不用忙……你说亏不亏?吃没吃过玩投玩过,说起来寒心,像这种舞厅,他进都没进来过……”
我听汪静说老曹,那一次她坐老曹的台,老曹跟她说:“哎呀,我老婆难看得很,我一看见她就恶心,我要跟她分床睡,她不干,还常常来缠我,她说,我天天跟她干,就没有精力和别的女人了,我不喜欢她,跟她在一起就阳萎,我喜欢你,年轻、漂亮、生机勃勃的,跟你在一起,我才冲动……”后来,老曹就真冲动,好像他的冲动,就是对小姐的赞美、认同。汪静恶心死了,先是跟他装傻,后来装不过,就冷冷地抗拒,直到把老曹气得到吧台去告状,说汪静,长得又不好,还傲什么傲,想纯洁?想纯洁那就别来坐台呀,后来刘华就恨恨地说汪静得罪了她的客。
“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刘华撇着嘴说:“长得难看死了。”我不知评价一个人的相貌,好看不好看到底有什么标准。我一直以为汪静年轻、靓丽,看起来又文静、又纯情,而且汪静聪颖,充满智慧,汪静还有一副婷婷玉立、玉树临风的好身材,我不知为什么刘华会说她“难看死了”。
我不能太反驳她,只有小心地陪着笑说:“她长得不好看?我一直以为她是最美丽的呢。”
“就是不好看也算了,人家有的小姐也不好看,但是人家会媚,照样把客人媚得团团转,你一起的那个,真是太差劲儿了,也不温柔,那一天,把客人气得要命,出来以后跟我发火,说我下次再安排这样的小姐,以后人家就再也不来了。”
真的,从那以后,如果不是生意特别好,小姐不够,刘华就从来不安排她,包括我。
我们两个倍受冷落,受刘华小姐的冷落。
“龙华”的舞厅灯很暗,进了舞厅,根本看不清谁长着一张什么脸。“龙华”的客人一般不自己挑小姐,看也看不清,挑又能挑什么样儿的?所以领班刘华就是小姐的统帅,小姐们的魂,小姐趋之若骛,拼命巴结讨好的对象。
我从来没有巴结过谁,汪静那么聪明的人,也不巴结地。我们俩倍受冷落,客观地说,也是活该。
好歹我比她强一点儿,虽然每次都是安排在最后,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客人告我状,相对来说,我比汪静坐的台多一点儿。我不会甜言蜜语,但每次跟刘华对面,我都会赶紧送上一个馆媚的笑。
我也会有陷媚的笑?
就是不溜,也媚,反正不是我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真正的笑。
所以我就不失时机地跟老曹说汪静,说刘华如何如何地告她状,害得她现在怎么也坐不了台。“其实我们到这里来,心里真的是很难受的。”老曹已经通过陈小见,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不光老曹,罗、周,他们也都知道了,不过知道也好,否则,他们不会如此尊重我。“比如说那个小静,人家可真正是有身份的人,我只跟你们说,她的家是在政府大院住,你就明白了,她的素质很高,绝对不在我之下,白天里,我们人五人六,到了这里,倍受凌辱……”我有意夸张,老曹说:“在这里怎么了?谁敢凌辱你?”
“我还算幸运,认识了陈大哥、周大哥、还有你、老罗,你们对我都很好,但是到这种地方,真的,是很丢人的。”
“丢什么人?我们从来不觉得。”
“你们当然不觉得,你们是来花钱,这也是一种消费时尚,而我,是来挣钱的,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
“你不要这样想。”
“能不想吗?陈大哥肯定以为我只是在这里体验生活,其实,我是来赚钱的。”
曹的小姐对我们的谈话没兴趣,她终于还是走了,剩下我们三人,仿佛都剥去了那存在于舞厅之内的伪装,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一些真实的伤感,伤感的真实。一时间,我们都有些黯然,这时,罗走过来了,还有他们一起的另一个人,罗说:“会开完了没?
走吧?“
看看时间,舞会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外面又是良宵一‘刻,偌大的舞池,一片漆黑,仿佛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他们说从包厢这边走,这边通向餐厅,从餐厅也可以出去。我跟他们一起走,他们的小姐都走了,只剩下周的小姐我小刘。
他们三人在前面,我和周在后面,刚走了一步,周又把我拉回包厢。我疑疑惑惑地跟进来,这最后的时刻,他要干什么?
他伸出一只手,伸向我。
手里是一张钱,后来我看清,那是一张面值一百的纸币。
“你?哦……”我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又要把狠爪爪地搭过来。”
他把钱塞进我手里。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给我小费。第一次他就没给,陈小见那一次也没给。
“你给我?我怎么好意思?我不要。”
“傻瓜,拿着!”
我迟迟疑疑地拿过来。我想他给了我小费,他可能还会有别的行为,至少,他会顺便亲我一下,亲一下我的脸……
他不会白给我吧?
但是他没有。
九
11月25日 星期二 晴
刘歆打来电话,中午老K要接他吃甲鱼汤,还有小刘。
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规律,白天在家里写东西,晚上,出去……
我没有白天出去的习惯,这几天与汪静上街买衣服例外。
我说我不去算了,刘歆说:“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刚好王志强今天下乡,他的车,被一个老板包用三天,这三天,他都不在家吃饭,我一个人自己要做饭,要洗锅洗碗,也很烦。
正踌躇,汪静来了,我就说:“算了,我还是不去吧,刚好汪静也来了。”
“那你让汪静一起过来嘛。”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过去。
我们打的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五个人,两只甲鱼,气氛很好,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孙小梅。
本来,老K要了一杯药酒,兑甲鱼血喝。我又让他也倒了一点儿给我。我喝了几口甲鱼血酒,不知怎么,情绪就越来越激动。
我说了很多。孙小梅太过份了,昨天中午,竟然跑过来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