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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清瑕疵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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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绵绵很清楚今晚塔莎的怒火为何会如此高涨,因为她心爱的大王此刻正跟另一个女人在洞房。
  这几年来,大王每举行一次成亲大典,她就得让塔莎打上一整夜,打得浑身是伤,十多天都下不了床,所以她明白了,终生不得成亲的女巫塔莎居然爱上俊美冷傲的大王。
  但塔莎没有理会她的苦苦哀求,她对著丁绵绵拳打脚踢,用尽身上的每一分力量来发泄心中那层层叠叠的怒火与妒火。
  丁绵绵只能咬牙,双手交抱著自己,忍受她那几近歇斯底里的毒打。
  这是她该承受的,因为她有太多的业障了,是她该承受的……她不停的在心里说服自己……
  塔莎终于打累了,她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然后起身定到位于侧殿的卧房躺下,但即使疲惫,她也毫无睡意。她的大王正跟欧阳静在翻云覆雨……
  睁眼到天亮后,她起身走到祭坛,拿起一杯祈福酒走到整个人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睡著的丁绵绵身旁,用力踢了她一下,“起来了!”
  好不容易睡著的丁绵绵睁开了双眼,一见到那杯祈福酒,整个人像看到毒蛇般,瑟缩一下,随即浑身发抖。
  塔莎冷冷的瞪著她,“你知道该怎么做,去。”
  她眼眶泛红,“不、不要……”
  “不要?那我就让你爹娘的冤魂再入你梦中,让你睡不安稳,更甭提我会替你消除业障,让你得以救赎。”
  闻言,她脸色丕变,“好好好,我去、我去……”她很快的起身,拭泪后,接过酒杯,很快的退出祭祀殿堂。
  “小姐,小姐,起床了。”
  小谊的轻唤声终于将睡得香甜的欧阳静给唤醒了,她张开眼睛,突地想起昨晚,她连忙坐起身,却发现身旁没人,但她昨晚的确感受到一个温暖的臂膀拥著自己,那种感觉还不赖呢。
  “呃,大王呢?”
  “刚杨少爷急忙过来找他,两人便相偕离开,我听宫女们说,位于北方的三个游牧部落的人又到边界的村子挑衅,伤了不少村民。”
  她皱眉,“就是那天攻击我的刺客吗?”
  “应该是吧,我听宫女们说,王这一去,可能会三、五天才会回宫呢。”
  真好!她松了口气,她可以自由好多天,可莫名其妙的,怎么有一股失望跟著涌上,这真诡异,她在想什么?
  “王妃,丁姑娘带著祈福酒求见。”宫女推门而入,跪地行礼。
  “祈福酒?”她不明白。
  “那是塔莎女巫彻夜为王妃祈福的祈福酒,这是习俗,一向由女巫的随侍丁姑娘送来给王妃饮用的,每个月有十天,王妃会渐渐习惯的。”宫女解释道。
  祈福酒?她对酒向来没兴趣,但入境随俗。
  “好吧,请她进来。”
  “是。”
  宫女很快的去而复返,身边多了一名全身罩著黑斗篷的女子,欧阳静眉一拧。对了,她在祭祀殿堂见过她,而且印象深刻,因为她浑身黑,而且连身帽几乎将她的脸遮去了大半。
  “请王妃用祈福酒。”丁绵绵走到床边跪下后,低头,双手高举奉茶。
  欧阳静要接手时,却看到她的双手居然满布伤痕,而且有新有旧,瘀青红肿,惨不忍睹。
  “你的手怎么了?”
  欧阳静没接过杯子,反而去拉她的手,而这可让丁绵绵浑身的伤都扯痛了,一个不小心,她手上的祈福酒就摔落在地。
  她脸色倏地一变,“糟了!酒……”
  欧阳静可不在乎,“还管什么酒,小谊,去拿些跌打损伤的,嗯,还有些养身补身的药膏药丸全拿来!”
  “是!”小谊连忙往后面塞满主子嫁妆的小房间走去。
  丁绵绵又惊又恐的连连摇头,“不用了,王妃,我这伤不打紧的。”最重要的是,祈福酒倒了一地,怎么办?
  “什么不打紧,你快坐下来,我看看。”欧阳静乾脆下床,将她拉起来坐在床沿。
  丁绵绵吓得马上站起身,倏地又跪下身来,“请别折煞我了,王妃,我是不祥之人,怎能坐在王跟王妃的床上。”
  欧阳静受不了的看著她,“你怎么那么罗唆?算了,快,将你的手伸出来。”她索性跪坐在她身边。
  丁绵绵一看,可傻住了。从来只有仆佣跪地,她贵为王妃怎么……
  欧阳静趁她呆愣时,接过小谊手中的瓶瓶罐罐,就帮她敷起药来。
  一感受到手中的冰镇凉意,丁绵绵倏地回过神来,惊慌道:“真的不用了,王妃,你快起身啊!”
  她大眼一瞪,“我命令你闭嘴,乖乖的让我敷药!”
  这话让丁绵绵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伸出双手,看著这名美若天仙的新王把将冰凉的膏药敷在自己的双手,眼眶不由得泛红,心里涨满浓浓的温暖,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
  欧阳静专注的为她敷药,却是愈敷愈心惊,因为随著她将她的袖子愈拉愈高,她发现她的伤势极可能遍及全身。
  “是谁打你?”虽然她是五姐妹中最不专心学医的人,但不时有病患上门求医,看久了,她多少也看出一些心得。
  “没事的,王妃,其实是……”丁绵绵将自己的事一一道来。
  在说完后,才发现这是头一回跟女巫以外的人说这么多的话,一来,以前的王妃们没人理她,二来,是这名新王妃有股可亲的气质及这份给子她的温暖,让她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么多的话。
  只是,没想到王妃听完她这一席话,那双美眸居然窜起两簇怒火,怒气冲冲的直道:“荒谬!简直岂有此理!”
  欧阳静气呼呼的将药膏塞给小谊,自己三两下的穿妥衣裳,就要出去。
  不知道这个火爆主子想干么。她连忙上前阻挡,“小姐,别忘了,你是温柔婉约的。”
  “温柔婉约的人也有脾气,何况,这算什么?她已经够可怜了,居然还要被当成出气包,而且还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业障、什么救赎,太可恶了!”她愈说火气愈旺。
  “小姐……”小谊想灭火,但看来很难。
  “王妃,你想去找女巫吗?”丁绵绵也吓到了,“万万使不得,这是我的命,是我该承受的……”
  “胡说,没这回事!”
  “小姐,有什么事还是等大王回来再说好吗?这儿的习俗什么的,咱们都不懂,一莽撞要是出了乱子,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小谊想想吧。”小谊死命的拉住她,不让她踏出宫殿一步。
  “这……”她看著她,迟疑了。
  最后,在小谊跟丁绵绵两人的劝慰下,欧阳静总算没有去找塔莎理论,只是在逼丁绵绵褪去全身衣衫,赤裸裸的站在自己眼前时,她又是一肚子奔腾的怒火。
  她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新伤,旧伤一大堆,连女人最在乎的脸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好不吓人。
  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个王妃嘛,难道连这点儿闲事都管不了吗?欧阳静真是气煞了。
  但小谊说得也对,她不能冲动,尤其女巫在善摩国地位崇高,深受太后及大王敬畏,她是得婉转些。
  一连数日,丁绵绵天天送来祈福酒,但她是一滴都不肯沾。一个没心没肺的巫女会为她祈什么福,别让她短命就成了。
  而丁绵绵每见她当著自己的面将祈福酒倒掉,心里是忧喜参半。
  喜的是善良的新王妃应当有机会帮大王生下一男半女。
  忧的是一旦新王妃有喜,塔莎便知道她没有让新王妃服下祈福酒,届时她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但罢了,反正她这条命是多余的,若这名新王妃能给善摩国带来新希望,她即使牺牲性命也是值得的。
  欧阳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在看到她的身上又有新伤痕后,她已经受不了了,太后看来也是个好人,她就先去找她谈谈丁绵绵的事。
  第三章
  “静儿向母后请安。”
  欧阳静在小谊的陪同下,来到太后居住的雪云宫,但主仆俩怎么也没想到塔莎居然也在雪云宫里。
  塔莎看著一身金黄色绸缎的欧阳静,心泛妒意,她自诩是全善摩国最美的女人,但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中原女子显然更胜一筹。
  她是属于光的,身后的阳光映照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充满灿光,而自己是属于黑暗的,摆脱不掉的黑色衣著,即使内著串了珍贵珠宝的华服也散发不出她那自然流露的金黄色光彩。
  “塔莎巫女,你好。”虽然很不高兴看到她,但欧阳静还是逼自己跟她打招呼。
  “王妃,你好。”掩饰心中的不悦,塔莎回以一个微笑。
  “静儿,”曾纹婕握住欧阳静的纤纤玉手,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大王在新婚翌日就出门了,这一去多日未回,留你一人,而哀家又忙于跟女巫为你及王祈福,也就忽略了你,你不会怪哀家吧?”
  “母后,不会的,其实我很懂得自得其乐,只是我不明白,为何那些游牧部落会刻意挑衅,而大王又为何得亲自出征?”她随口问问,却突然发现自己还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呢。
  “王妃果真是名才女,会关心男人们才会关切的事。”塔莎出言证美,但在欧阳静听来,这话里似乎带了讽刺。
  曾纹婕蹙眉,瞥了塔莎一眼,欲言又止,因为她也听出那抹讽刺,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她又将目光移回欧阳静身上,“静儿,在咱们这儿,女人家是不管男人的事,所以哀家虽贵为太后,但对那些原本效忠我善摩的部族为何会群起抗战,哀家也不清楚。”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但哀家知道皇儿相当在意他们,所以才会亲自征战,也希望能和解,但对方一直不肯谈,反而打游击伤害百姓,不停挑衅。”
  不肯谈?!这可真奇怪,能解决问题的人都亲赴战场了,那些部落的人民还真是奇怪。
  欧阳静跟曾纹婕又聊了好一会儿,但塔莎迟迟不走,她根本无法谈正事。
  丁绵绵身上的伤不时浮现她脑海,一想到痛下毒手的人就在她身边,欧阳静心中的怒火就愈来愈炽烈。
  她一直忍,偏偏又有人不识相的提到祈福酒。
  “王妃,我日夜为你祈福的祈福酒,味道尚可吧?”塔莎这话只是顺口问,她相信欧阳静没那个胆子会拒喝她的祈福酒。
  “对不起,我没喝过,全倒掉了。”她想也没想的脱口道。
  一旁的小谊脸色刷地一白。小姐怎么就是藏不住话?
  塔莎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曾纹婕则一脸错愕,“你怎么没喝?我跟塔莎拚命祈福,所以那可是一杯贵子酒,可以让你早早怀有子嗣的福酒啊。”
  “我没喝,我不想喝,她将丁姑娘打得全身是伤,这样的人会心存善念吗?心无善念,福就不会至,福不至,喝了也是白喝,倒不如不喝!”
  “小姐,不要再说了!”小谊拚命的拉扯主子的衣袖。
  “你——王妃,你太过分了!”塔莎气得全身发抖。
  她横她一眼,“过分的人是你,丁姑娘哪里碍你的眼,你凭什么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静儿,那都是为了绵绵好。”曾纹婕连忙接话。
  “什么消除业障吗?那叫迷信,母后!”欧阳静愤愤不乎的道。
  “王妃的意思是,我这个女巫的存在也是迷信?王妃,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话是在污蔑我,亵渎神明!”
  塔莎恶狠狠的瞪著这名气势一点都不输给自己的中原美女,她在她的身上竟然看不到一丝柔弱。
  “神明是善的,祂八成早看不下去你的恶形恶状,才让大王曾经迎娶的多名妃妾连个一男半女都蹦不出来,这全是你的错!”欧阳静气呼呼的反瞪回去,那双圆亮的美眸窜著两簇漂亮的怒光。
  塔莎没想到她那么伶牙俐嘴,而她那—席话又说到曾纹婕的痛处上,她惊恐的看到曾纹婕眸中闪过一道困惑眸光。
  为了让她不再深思,塔莎扬起手,用力的掴了欧阳静一记耳光,啪地一声,这一掌打得扎实,来不及闪避的欧阳静右脸颊立即出现五个殷红指印。
  “塔莎!”
  “小姐!”
  神情大骇的小谊连忙冲到她身边,一看,她的脸颊都肿起来了。
  “太后,请别怪我,这是神明生气了,它要我掴王妃一记耳光,惩罚对它的不敬。”塔莎也看到曾纹婕有多震惊,但她真的被逼急了。
  “小姐,很痛吧?”小谊不敢摸,怕她疼,但想到主子从小到大,头一回被打耳光,她难过得眼眶泛红。
  欧阳静冷冷的瞪著塔莎。好,她可以假神明之名来教训她,她难道就不会?
  她咬牙切齿的站到她眼前,露出一丝笑容,手跟著掴了出去。
  啪地一声,塔莎错愕的捣著发烫的脸颊瞪著她,“你竟敢……”
  她露齿一笑,“真抱歉,这是神明要我教训你不该以下欺上,尤其是对我这个远道而来的贵客,这叫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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