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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对了,爹也跟大宝一起骑马,马儿跑得好快,好像飞在天空中……”
“唔……”圆圆大眼渐渐合了起来。
挽翠放下大宝沉睡的小身子,为他盖好棉被。这小家伙是玩累了,才哄几句就已然入睡。
轻轻抚摸他的胖白脸蛋,再轻轻走出房门。
走过几间房,她推开楚镜平阒黑的房间,捻亮烛火,桌上躺着一对未完成的鸳鸯。
另一对鸳鸯已经绣好了,水蓝绸缎布面上,两只鸳鸯相互偎依,彷如低语。
好个鸳鸯戏水!整个房间充满着清淡的蓝色。水蓝床帐,天蓝被面,湖蓝软褥,还有一只插了柏梅枝的青磁花瓶。
房间向东,为了不让过早的日照唤醒熟睡的人儿,她糊了新窗纸,镶上灰蓝纱帘,一针一线,都是她的手工。
挽翠坐到桌前,细细审视未绣完的鸳鸯,估算着,大概再两天就可以大功告成,届时缝好枕巾、填入枕头,正好赶上楚镜平归来的日期。
到时候,有个女人将住进这间房……
为他连夜赶工缝枕巾,是她最后的心意,也是将她最深、最不敢言明的情意,藉由缤纷的绣线诉说。
想像他卧在鸳鸯枕上的模样,她浮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曾经,她以为会爱上颜均豪,但是洞房花烛夜之后,她的世界陷入凄风苦雨。
曾经,她以为再也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动情,然而楚镜平闯进她的生活,陪她度过欢笑和悲伤的日子,日日、夜夜,风风、雨雨。
她的心有了他。
若非他要回家娶妻,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竟已深深爱上他,只因为想到他将怀抱另一个女子,她的心就无由来地酸苦。
不苦了。她明白自己的身分,不敢奢望高攀。她很满意现况,若能为他守着屋子,偶尔几年瞧他一眼,直到老死,这辈子也就够了。
手指轻抚过光滑的缎面,想到他温柔的微笑,还有他对待大宝的耐心。
想着他,也是一种幸福。
夜很深,她的双眼渐感酸涩,今晚看花灯看得太累了,她还是早点休息吧。
拿起鸳鸯枕巾,坐到床边比对一下枕头,左瞧、右看……嗯,届时两对鸳鸯并排在床上,一定很热闹。
她又轻抚上枕头、被面、软褥,不自觉地躺了下来。
躺一下就好,躺在他睡过的地方,可以偷偷地想他。
“咚!”心头跳了一下,她的脸腓红似火。躺一下就好,一下下……
咚!咚!咚!心头越跳越快,越跳越乱,昏昏然,熏熏然,立即坠入了甜蜜梦境中。
天光蒙蒙初亮,挽翠跳了起来。
天哪!她竟然在楚镜平的房间睡着了!大宝起床找不到娘,一定会哭的。
自己睡糊涂了,她得赶紧去瞧大宝,回头再整理房间吧。
冲回自己的房间,竟然看到一双大鞋摆在大宝的小鞋旁边。她立即神经紧绷,抽出门闩,准备痛击大胆恶人。
蹑手蹑脚来到床前想要救大宝,忽然被那张俊脸震得手脚发软。
瞧他们“父子俩”睡得多安稳!大宝腻在他的怀中,一只小手还捏着他的指头,而他则把大宝护卫得密密实实。
楚镜平被声响吵醒,一睁眼,见到了久违的温柔容颜。
“你……你!”挽翠赶忙把门闩藏在背后,“楚大爷回来了?”
“是啊,我的床被人占了,只好来占别人的床。”又是那种凉凉的声音。
“我……”挽翠全身陡然发热,他看到她的睡相了?
楚镜平不敢惊动大宝,小心翼翼爬了起来,再为他掩好被子。
“我请的丫鬟都到哪儿去了?昨夜敲了老半天的门,就是没人帮我开门。”
“她们……我让她们回家过年,今天才会回来。”挽翠低了头。
“你知道我们怎么开门的吗?”
他好像生气了,挽翠咬着唇,摇了摇头。
“胆儿爬墙,差点摔伤了腿,我一进门就听到大宝哇哇哭着找娘。”
挽翠心疼地里向熟睡的大宝。该死!是自己睡死了!
“大宝看到我就不哭了,我陪他骑小木马,又扮马让他骑,呵……”楚镜平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楚大爷,对不起。”
“管家不够机灵勤快,我随时可以辞退。”
“楚大爷不要……”挽翠惊慌地抬起头来,她不要离开他呀!
四目交望,他没有生气,她看到的是他充满笑意的灼灼目光。
彷佛洞察出她内心的秘密,那朵微笑越来越大,眼神越盯越紧,她浑身冒汗,几乎要被他看融了。
“你拿那根木棒作啥?”
“没……没什么。”她赶忙把门闩放回原位。
蓦然记起一件最重要的事,她又垂下头,“夫人……夫人来了吗?”
“喔,她来了。”
“在哪个房间?”挽翠渐感心痛。
“那口箱子是她的。”楚镜平指着门边一口大箱,“里头有她的布料、衣服、首饰、补品,还有小孩的衣服、玩具、书本。”
连小孩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挽翠不愿再想人家夫妻甜蜜恩爱的模样,蹲下身拖着箱子,“我送到楚大爷的房里。”
“不急,先放这里。”楚镜平跨步走了出去。
挽翠正踌蹰着是否跟上前去,他回头唤道:“一起过来见我的夫人吧,大宝在睡觉,这里不方便讲话。”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挽翠随楚镜平来到他的房间中;一见到凌乱的被褥和未完成的刺绣活儿,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嗯!这房间布置得很幽雅清静,她喜欢,我也喜欢。”
楚镜平来回踱步,背着手打量焕然一新的新房。
挽翠忙着收拾桌上的针线布片,“我不知道楚大爷会提早回来,房间还没有整理好,请楚大爷先出去,我收拾好了,再请夫人一起过来……”
“不用收拾,她已经来了。”
“啊!”挽翠吓了一大跳,惶恐地望向门边,那里只有白茫茫的冬阳,什么也没有。
再回头望向楚镜平,他深邃的双眸依然锁住她。彷佛自第一次见面后,他就一直这样凝视她。
“夫人在……在哪里?”她的声音抖动着。
“在这里。”
“没有哇。”
“在这里。”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双掌。
他的热流灼烫她的掌心,她顿时全身摊软,而他那源源不绝的柔情还在冲入她的血液中,把她冰冷的身心烧得沸腾。
“没有……没有夫人……”她虚弱地道。
“你就是我的夫人。”
又是轰然一声!她两腿发软,站不住了,这次铁定要晕了。
他拥住她纤弱的身子,在她耳畔柔声道:“挽翠,我要娶你。”
“不。”他开什么玩笑!她想挣扎,却不由自主迎向那温柔声音的来源。
眼眸深邃,情深无尽,说话的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挽翠,我好想你。”
泪雾一下子蒙了眼,是她看错了吧?听错了吧?
他还是吓着她了。他心疼地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地、缓缓地叠上思念已久的柔软唇瓣。
宛如许久以前,彼此就已经期待这个吻,一旦胶合,再也分不开了。
他咽下她所有悲伤的泪珠,细腻地亲吻她的软唇,一吻一印,极其温柔,再小心探寻,交缠住她的丁香小舌,绵绵不尽地送上他的疼爱。
挽翠已经完完全全摊倒,只能靠一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胸臂,唇舌无力地任他摆弄,虚软地回应他的柔情。
在绵长亲吻中,诉说了彼此的情意与相思。
“挽翠,挽翠……”他捧着她的脸,一再地呼唤她。
“镜平……”她离不开他的深眸,也是痴缠地看着他。
“你可知我等了多久?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接受我……”
她是接受了他的情,可是她能接受他的人吗?挽翠心中一酸,猛然摇头,挣开了他的怀抱。
“不!我不当人家的妾,我也不会再嫁……”
话未说完,他立刻堵住她的檀口,双臂抱紧了她;这次是激狂绵密的吻,让她知道,他爱她。
她又迷醉在他的深吻里。完了!她是沉沦在他的柔情蜜意里了。
“不行的……”她在喘息的片刻挣扎道:“我不是你外面的妾……”
他笑意很深,凝视她濡湿红滟的唇,“挽翠,为什么你想当小妾?当我的正室夫人不是更好吗?”
挽翠心头狂跳!正室夫人?她扯住了他的衣襟,“你到底成亲了没有?”
“没有。”
“你没娶妾?”
“商人精打细算,不浪费钱养别的女人。”
“那你回家做什么?”
“过年啊,让爹娘看看我啊。”楚镜平抚上她那双颤动的柔荑,“顺便告知我那抱孙心切的爹娘,我在外面有了心爱的女子,名唤骆挽翠,我想和她成亲。”
“你……你说了?”她是他心爱的女子?噢!她又要量了。
“对!我也跟爹娘说,我还有一个儿子,他们马上有孙可抱。”
“你不能开我玩笑,我又没答应你!”
“你睡我的床,还不是想当我的夫人?”
“你——人家是不小心睡着的,”她气得抡拳捶他,这家伙到底是正经还是玩弄她呀?
他任她捶着,他就是喜欢看她有情绪的模样,还空出一只手抚弄她尚未梳理的发丝,“那你怎会跑到我房里,不小心睡着呢?”
“我帮你布置新房,不在你房里,要去哪里?”
“白天也可以布置呀!还是夜深人静时,比较好偷偷想念我?”
被他一语说中心事,挽翠又气得捶他,拳头敲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咚咚咚,又像是她狂乱的心跳,咚咚咚,他正敲开她的心门。
蓬门今始为君开。她的真心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眼前。
手劲放缓了,脸颊渐渐染上红晕,有如初尝情滋味的小姑娘,她害羞地垂下头,不敢再看他。
“不打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拿棒子敲我。”他笑意盈盈。
“我会敲的……”声音好弱,“只要是登徒子上门,我都会赶走他们的。”
“我不是登徒子,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能赶我。”
“谁是我的夫君了?!”泪水突然迸流而出,立刻湿了脸庞,粉拳再度捶上他的胸,“奸商!你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你诳我来当管家,就是想要我的人,谁知道你在家乡是不是娶了亲,又来这里勾引我……”
“挽翠,相信我。”他坚定地道。
“我不相信,男人没有好东西……”
“相信我。”
“不要!我要带大宝走……”
“相信我。”语气沉稳而温柔,眼里是了然一切的怜爱。
他深深了解,她的情意已经表露无遗,却仍不断地抗拒,不是故作扭捏,而是她心底深层仍埋有惧怕,害怕他也是薄幸无情的男人吧。
他再复述一次:“挽翠,相信我,相信我的心,也相信你自己的心。”
“你的心?”男人不是只要女人的身体而已?他们怎有心?
他为她拭泪,柔声道:“我爱你,我也真心疼大宝,希望你们母子能跟我过好日子。你再看看这间屋子,哪里不是随你的意思布置?这是我们将来一起生活的房间,当然要以你的喜好来打点了。”
一起生活,一世相爱,一生相伴,她不再孤苦了吗?
感受他手指的温情,她抬起头,望定他真挚深邃的眼眸,心在悸动。
“你没有成亲?为什么要骗我?”
“我若不骗你,你恐怕还在和我斗气,不知道你早已经爱上我了吧?”
“谁爱你了!”恼得又捶了一拳,泪水滚滚而下,“这些话为什么不早说?还装神弄鬼欺骗我!”
“我以前说,你会相信吗?还不是把我当作色鬼,一棒子打了出去。”
挽翠咬了唇,若早些时候他说出情话,她只会当作是轻薄言语,将他打出去的。
“我这么凶,你爱错人了。”
“不,我没有爱错人。”他亲吻着她的泪痕,柔和地道:“第一眼见到你对大宝温柔疼惜的神情,我就被你吸引,那时我就想娶你为妻。”
“我嫁过人……”她避开他的唇。
“如果我要娶黄花闺女,何必苦苦寻觅?正因为我要娶一个温柔贤慧的妻子,所以我费尽心思,苦心追求……”
“我不温柔,也不贤慧,你看走眼了。”
“商人楚镜平绝对不会看走眼,就算是藏在废墟中的好货,我也会找出来,重新把她调理得容光焕发。”
“都是你的歪理!”气!气!气得想哭,也高兴得想哭!
“挽翠……”他吻着她的唇瓣,像是抚慰她此刻紊乱的心情,缠绵吸吮,直到她停止掉泪。
他拿出巾子,帮她拭去一脸的涕泪,微笑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有道理,我不做亏本生意,要娶就娶最好的妻子,还可以买大送小……”
咚!一拳捶上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