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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冷笑着:“就算她什么都给我,我也是绝不敢要的。”
“大哥,你说起娘娘地时候,怎么总有些阴阳怪气的?”翟钦看着他:“这一切都只是我多心吧?”
傅远看他:“我地表现有这么明显吗?”他站起身,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大概是嫉妒吧,嫉妒她生来就拥有一切。嫉妒她生来就高高在上。”
听了这个解释,翟钦忍不住为易阑珊抱不平:“娘娘,其实也有很苦地心事,皇宫里的日子,并不像你想地那样快活。”
傅远笑了:“能有多不快活?”
“我身上有多少伤口,多少次以为自己睡过去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在我面前,皇宫里朝堂上的那群家伙,谁有资格说自己不快活?”傅远的情绪激动起来。
翟钦回答道:“论伤口,我未必就比大哥少。可是,大哥,做人不是这样算的。”
“我便是这样算的。”傅远打断他:“我连命都赌上,就要赢回天大的财富。”
“大哥求的若是财富,一切好说,大哥求的若是其他东西,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和大哥翻脸。”
“果然。”傅远笑起来:“兄弟就是拿来背叛的。”
卷三 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八章 王府
饶是习惯了傅远刻薄妄言的翟钦,听了这么一句话,也终于忍不住发怒了:“大哥,你说话太过分了!”
翟钦拂袖而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傅远笑一下:“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他的眸色深幽不见底:“你若是知道我把你一心景仰的”他嘿嘿地笑起来,笑声阴森得很。
“谁?”他突然厉声问道沿着楼梯走上来的店小二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怯生生地答道:“傅爷,店里来了几个人,说是要见您。这是他们的名帖,叫我递给您。”
“拿进来吧。”傅远的语气温和了些。
店小二依然那么战战兢兢,看来刚才是被吓坏了,他慌里慌张地跑进屋子,把名帖搁在桌子上。
傅远随手拿起一个,扫了几眼:“这是什么东西?”把名帖尽数拂在地上。
“这几位爷穿的都是官服呢,傅爷当真不见他们?”
傅远冷笑:“等我的官服送到了,你就知道官这个字怎么写了。”他走到窗边,踌躇满志地看着天空:“不过,封了官,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宅子,你怕是没机会见到我的官服了。”“有了!”他沉吟着,想到了一个办法:“把你弄到我府上去当家丁,你自然就知道了什么叫傅爷的气派。”
店小二心想这个人八成是疯了,却不敢表现出来:这傅爷,看上去面色苍白半死不活的,力气却大得很,住进店里的头一天。便和上门来收保护费的泼皮打了一架,一个人把六个人打得头破血流。后来有个店小二不知哪里冒犯了他,差点被他一手丢进院子里的井里。自那以后。(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店家就把傅远当瘟神一样供着,连收房费地事儿都不敢提。
傅远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杨二顺。”
“我记下了。”傅远冲他点点头:“你下去吧。”
一个人站在窗边望下去。街上熙熙攘攘的,俱是行人,来来去去,去去来来。
没有一个人是为你而来。
傅远的心里突然浮起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感叹。
于是,他发怒了:触景伤情是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人。锦上添花地娱乐。傅远,你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有什么资格软弱?
他恶狠狠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刻钟之后心绪依旧无法平复。
于是,傅远决定下楼去,找个人打一架。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突然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把一个小孩按在街角殴打。傅远一卷袖子便冲了上去。
彪形大汉冷笑着:“哟,同伙来了,难怪这么嚣张。”说着。又在小孩身上补了一脚。
他轻蔑地看着傅远:“胆子挺大的嘛,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也敢做这种营生。”
傅远并不说话。冲上去便和他厮打一起。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他并没有使什么招式。只是一拳。一拳,结结实实地揍在男人身上。
男人地块头虽大。却是很不经打,很快就哭爹喊娘地告饶。
傅远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一个灰衣人走上来,按住傅远的手:“这位公子,还请适可而止吧!”
彪形大汉见有人上来替自己说话,感动得大哭,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至于那被打的小孩,早在傅远冲上来的时刻就跑得没影了。
灰衣人笑吟吟地看着傅远:“公子可知那大汉为什么要打那小孩儿?“知道。”傅远答得很干脆。
“知道?”
“看情状,多半是那小孩偷了这大汉的荷包,被他抓了现行,小孩还敢出语威胁,大汉委实气不过,故而一顿胖揍。”
“你倒是观察入微。”灰衣人笑得越发开心:“大胤还有这样的年轻人,甚好,甚好。”
灰衣人飘然离去,傅远皱着眉头问道:“请问阁下是?”
“许东篱。”
许东篱,这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大胤第一才子,恃才而傲,狂放不羁。
东篱书院之主,门徒三千,遍布天下。
许东篱。傅远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心情突然大好: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也踩在脚下。
再次回到客栈,门口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太监,搬了椅子坐在门口,看到傅远来了,立刻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傅大人,皇上赏了府邸给您,奴婢是来为您搬家的。”
“府邸?哪一处?”
“时间仓促,来不及起新地,故而把闲置的洛阳候府扫出来,给您暂住。等明天开春,再动工为您起一个上好的宅子。”“洛阳候府吗?”傅远颇为差异:怎么会是洛阳候府?
洛阳候府,那可是先帝登基之前地居所呢。易阑珊居然舍得拿出来给别人住?
他自然不懂易阑珊的难处:这一年多地征战已经基本清空了国库,皇室大部分闲置地府邸都疏于打理,只有洛阳候府由于意义特殊,内务府最为上心,景况还稍好一些。傅远上书要自己的府邸,内务府思来想去,只有洛阳候府勉强可堪一住。易阑珊纵然不舍,却也没有办法。
她恨自己一时冲动,答应了傅远火烧丛山粮草之计。此计固然一举扳倒了曹德望吴听风等人,废除了宰相一职,把自己推到了朝堂之上,真正能视政理政,却也把大胤推入绝境。若是丛山之役不能速战速决迅速取胜,那么失败就成了板上钉钉地事,羌人翻过丛山,大胤便再无险可守,胤都成了放在别人鼻尖的美食,只要一抬头就能吃掉。她只能把渺茫的希望寄在傅远身上,希望这个人真的能克敌制胜。自然不敢轻慢了傅远的任何要求。
虽然不懂其中曲折,傅远心情却是大大的愉快了:“搬家?”
“这里的破烂有什么好搬的?到了骁骑将军府,一切都要换成新的!”他踌躇满志地背着手,突然想起方才的店小二:“杨二顺到哪里去了?”
杨二顺很快就被找了来。他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傅爷,错了,傅将军,您找我有事吗?”
傅远一挥手:“跟我走吧。到骁骑将军府给我做管家。”
杨二顺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唯唯诺诺地谢了恩,从此改名叫做傅二顺。
卷三 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九章 丛山
易阑珊满斟一爵酒,交给宫女:“为骁骑将军送行!”
“为骁骑将军送行!”万人一起欢呼。
傅远立于高台之下,仰望易阑珊。
太远了,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一个金灿灿的人,独立高台之上。
这世道,真是鬼扯。他在心里嘲笑道:不过是骁骑将军带一万兵士出征,誓师大典居然搞成了叶帅也不曾享受的排场。
大胤,太渴望一场胜利了。
傅远满意地眯着眼睛:这场胜利,会把我带到成功的顶点。
他在心里数着台阶的级数:还要多久,我才能站到帝国最高的位置?
宫女双手捧着凤鸟纹爵从高台上下来,神情肃穆而高傲,走到傅远身边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里却突然多了几分柔和的情意。
这女人把自己当成大胤的救星了。傅远在心里说给自己听:我能救大胤,也能毁灭它。
一口气干掉火辣辣的酒,傅远把爵摔在地上,跃上马背,举手高呼道:“不胜不还!”
“不胜不还!”一万兵士一起喊起来。
其实,集结在这里的只有七千人,兵部没有办法在五天之内调齐一万大军,他们讪讪地站在易阑珊面前:“再宽限几天,余下的兵马很快就到。”
傅远很暴躁:“等不得了!”
易阑珊也知道等不得了:丛山的粮草被他烧掉了。那些人再苦苦支撑,也熬不过十天。
只能仓促出征。。
易阑珊心里敲着边鼓:他真的能胜吗?
丛山现在需要的还不是胜利,而是立刻胜利。
再怎么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或许能打败羌人的铁骑。却很难迅速取胜。
傅远也知道这个任务很难完成。不过,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战场上决胜负。他森冷地笑着:你们都把战争想得太天真了。
他看向遥远地天空:叶帅。你当初若是肯采纳我的计谋,这一役。早就结束了。
想起当初,自己的计策一提出来,叶帅便大发雷霆,傅远也清楚了自己这个妙计是多么惊世骇俗,难以接受。所以。他在议事厅里不曾对一个大臣说起,甚至也不曾和易阑珊说起。
所以,当易阑珊知道地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羌人退兵了。
却没有人欢喜。
因为凤流河决堤了。一日之内漫尽丛山脚下的土地。羌人被突如其来地洪水冲散,大半溺毙,少数会水的人死里逃生,却已不成气候。傅远待到水势平缓之后,方带兵下山杀敌。
也是天不亡大胤,恰在此时。羌人之王去世了,部落里几个王子争夺王位,即将开战。这只远征的部队也被召了回去。
傅远不紧不慢地跟在羌人身后,千里追杀。足足追出月鹿关八百里。方才满意地调转兵马回去。
别人或许对凤流河的决堤心存疑窦而不敢妄言,易阑珊却是在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便是傅远的信心所在。
他那么自信满满。不是能在战场上速战速决,而是以地势速战速决。她用力地掐着手平静心绪,以求能看完面前地奏折:凤流河决堤,两郡十一县严重水浸,其中平柔县完全淹没于洪水之下,逾十万百姓无家可归,死亡人数尚无法统计
易阑珊咬着嘴唇,召来了众大臣:“骁骑将军此战大捷,众卿以为该如何封赏?”
大臣们的表情说不上是喜是忧。
新任户部尚书皱着眉头答道:“大胜本该厚赏,可是国库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余钱了”
“再加上凤流河水患”
众人都叹气,不说话。
“赏罚分明,方有勇将。”易阑珊不同意:“骁骑将军此次救大胤于兵燹之灾,自然要赏,重重地赏。”
她站起来:“不过也不动用国库里的钱,皇宫里多少有些珍玩,拿出一些来,赏赐给有功之臣也是应该的。”
太监拿了一张长长的单子开始报:“犀角仙人槎杯一对,唐青釉凤头龙柄壶一把、大圣遗音琴一张”
大臣们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这些都是多年以来皇室收藏的至宝,以前纵然有人得到封赏,也不过是寥寥几件,如今太后全部拿出来赏给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他们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于是有人反对了:“太后此举恐怕不妥。”
“哦?”易阑珊等的便是这一句,她地问道:“陈大人觉得哪里不妥?”
“此战并非全是骁骑将军之功。天灾和羌人自乱,骁骑将军才有取胜之机。”
等地便是你这一句。易阑珊一扬眉:“可是,战场之上,机遇稍纵即逝,能抓住机会,也是难得的才能。”
有人忍不住把心里的疑窦说了出来:“此时本非汛期,凤流河为何会无故泛滥臣斗胆,臣惶恐”
斗胆和惶恐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但是众人地不满,却是一起摊开在阳光下。
易阑珊端坐于珠帘之后:“此事纵然有可疑之处,然而,如果追查下去,恐怕会让众将士生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忧,不如到此为止吧。”
“那封赏呢?”
“赏还是要赏的。”易阑珊闲闲地答道:“也赐他良田千顷,豪宅一座,美人若干,以解欢颜吧。”
兴冲冲地回到胤都来,城外却无迎接地队伍,傅远心里已然不快。回到骁骑将军府,却发现这里已经被封了起来,宫廷守卫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傅远按捺住心头地怒火。
傅二顺一直坐在对街的茶馆等傅远回来,此刻忙不迭地冲进来:“皇上赏了新地宅子给大人,那地方我去看过了,比这里大,比这里漂亮,府里的东西全搬过去了,我呆在这里,等大人回来,接您一起过去。傅二顺一直絮絮叨叨地形容新宅子有多么大多么漂亮,傅远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空:又一次,我被你抛弃了。
卷三 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十章 小莲
最初的失落过后,傅远的心情迅速平复起来。他既没有买醉,也没有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