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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有余。”
翟钦若有所思:“若真是这样,可以向娘娘申请调袁宏入京专审此案。”“大人有所决断便好。”内务府总管的表情分明在说,有人接这个烫手山芋就好。
翟钦略去了宫女地凄惨死状,向易阑珊简单汇报了湖边发生的事情,又说起调袁宏回京的建议。
“袁宏之能,我也略有耳闻。”易阑珊想一想:“那么。我下旨把他召回京来就是。”
“袁大人,久违了。”
不过数年工夫,袁宏已褪尽意气风发,改成了稳健持重。看着他略显花白地两鬓,翟钦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许东篱是袁宏的老师,都没他看上去苍老。
“翟大人何必一脸惋惜?”袁宏地眼力倒是更敏锐了:“戴县地风大,吹了些霜雪到我头上,如此而已。”
“此次回京,请袁大人抓紧机会,若是能破案,太后自然能力排众议把你留在胤都。”
“人之死,倒是我之生机。”袁宏一笑。
袁宏的手段果然非常,七日之后便揪出了真凶。那是一个守宫门地侍卫,思慕这宫女多时,宫女始终无心却也不忍告发钟情自己的人。侍卫久思不得,一怒之下,便犯了这样的罪行。
易阑珊对袁宏的封赏也很大方。刑部尚书的位子有人坐,她便把空缺的兵部尚书之职给了他。
“断案,杀敌,不都是为了保一方平安么?”面对众臣的质疑,她轻描淡写地答着,眼神里却有磐石也难以转移的坚定。
已经擢升为礼部尚书的陆牵提醒她:“娘娘,羌人退兵已久,国难已除,您依旧流连朝堂,这恐怕会授小人以口实。”
易阑珊回头,笑:“小人?我大胤河清海晏,哪里有什么小人?”
陆牵迟疑了下,看看身边的人,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在不知不觉间,易阑珊扶植起来的官员,已经在朝中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这些人全部出身微寒,对易阑珊有着很深的敬意。加上知遇之恩,对她更加忠诚。
直至把袁宏安插到兵部尚书的位子,易阑珊的势力,终于在朝堂上根深蒂固。
易阑珊又宣布了一件事情:“擢升骁骑将军傅远为护国将军。”
“护国将军?”吏部尚书轻呼:大胤官制之中,护国将军离三军总帅可是只有一步之遥。
“众卿有异议?”
“这”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支支吾吾的,他们主意转到袁宏身上。
“袁大人是兵部尚书,这事情,自然看要他的意思。”
“臣以为不妥。三军岂能一直无帅?若傅远是值得托付之人,臣以为,应该直接授他以元帅之职。”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袁宏不紧不慢地说下去:“看太后的态度,众臣的反应,便知此人并非可以执掌帅印之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易阑珊站起来,走出珠帘:“袁大人,你的意思是”
“既然有疑,不如弃用。这便是我的意思。”
易阑珊的表情很挣扎:“骁骑将军狂妄,却是有真才的。”
“娘娘已经放了他到闲职上休养,又何必再把他拉入朝堂?易阑珊叹息一声:“总要养兵千日,才能用于一时。若是太寒了这些将士的心,今后谁为大胤浴血杀敌?”
卷三 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十七章 吃饭
众臣屏息等待。
这一声叹息之后却没有了下文。
“陆大人,骁骑将军就这么被弃用了?”
出宫的路上,有大臣低声问陆牵。
陆牵苦笑:“娘娘后来不是都不提这件事情了吗?”
“总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呢,娘娘之前甚是偏爱傅远,力排众意擢升他,现在却弃如敝帚。”“请尚书大人注意措辞。”陆牵正色道,心里却在想,珠帘之后的那个女人,已然隐隐有了帝王的气魄。
太后若是称帝,算不算江山异主?陆牵心里浮起一个荒诞的念头,却忍不住认认真真思索下去:论血统,她的确有做皇帝的资格,只可惜,是个女的
天下人,多半都有这样的念头吧?
血统那么高贵,只可惜,是个女的。
易阑珊苦恼地看着面前的密折,样子甚为烦忧。翟钦在旁观察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娘要不要休息一下,用些宵夜。”
“不必了。”易阑珊揉着太阳穴:“翟钦,给你看些东西。”
“什么?”
“看了便知道了。”
翟钦接过易阑珊递来的密折,略扫了几眼,大惊失色:“好个大胆狂徒!居然敢写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
“这样无法无天的念头,你大哥已经起过了。”易阑珊笑着起身。
“娘娘打算如此惩治这人?”
“不必惩治。”易阑珊微笑。
“为什么?”
“投石问路的人,惩治了,会引出更多的人。。“”翟钦不懂。
“若是你大哥,大约一眼就能明白吧?”易阑珊指着奏折末的名字:“这个范天机。是陆牵地小舅子。”
“范天机做出这样的事,礼部尚书知道了,一定很生气。”
易阑珊摇头:“提示到这份上。你还是不懂。”
“请娘娘明示。”“这是陆牵的投石问路。或者说旁敲侧击。”
“陆牵想让娘娘”翟钦终是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不,他是提醒我。切莫有这样荒唐地念头。”
“那”翟钦觑着她笑嘻嘻的,脸色柔和得很,问了出来:“娘娘有过那样地”
“翟钦!”易阑珊脸色变得寒冰一般,打断了他:“你的话太多了!”
“请娘娘恕罪!”翟钦急忙跪下。
易阑珊半天没说话,好一阵子之后才问道:“前些日子。你大哥的婚礼办得如何,我一直没问起过。”
“办得很好,就是宾客少了些。”
“那也没办法,傅远的性子不是好相与的,在朝中得罪地人多,交好的人少,加之现在手头没有实权,自然会门前冷落车马稀。”
翟钦点头:“除了我们一干军中识得的兄弟,就只有许东篱徐先生来了。”
“老师也去了么?”易阑珊诧异。
“是。听说他和大哥是因为什么抓小偷认识的。当晚大家都喝了个大醉,我也忘了问清楚。”
易阑珊忽然问:“他恨我吗?“”愣了好一会儿,翟钦终于明白过来:“仕途失意。大哥难免沮丧,心生嫌隙。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月穿过窗子。落在她淡蓝色的裙子上,越发衬得她清冷无比:“他对我心生嫌隙。我又何尝不是?”
易阑珊回首嫣然一笑:“到头来,个个都是要怨恨我的。早就习惯了。”
翟钦摸头:“娘娘怎么又开始自怨自艾了?前些日子不是开朗多了吗?”
“日子太安生了,人心便起波澜。”易阑珊想想答道:“若真是山雨欲来大厦将倾,哪里有心情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
翟钦赶紧道:“那娘娘还是慢慢自怨自艾吧。”
“江南制造局献了一批绫罗绸缎上来,你什么时候去骁骑将军府,给清水夫人带一些。”
清水夫人是张小莲的封号,取得是“清水出芙蓉”之意。莫名其妙得了一个新名字,傅远给她解释好半天,她才懂得什么是诰命夫人,自己也不必改名做张清水。
过了几日,翟钦挑了个得闲地时候,带了几匹绸缎来看傅远。
此时是午后,傅远却在用饭,张小莲也坐在一起。
翟钦在傅二顺的带领下,走入花厅:“大哥怎么现在才吃饭?”
“二叔你来了?”张小莲笑着回头吩咐丫鬟:“再添一副碗筷来。”
“不必了。”翟钦拦住丫鬟:“我吃过了。”
“打猎时贪玩,多玩了一会子。这傻姑娘一直等我,也没吃饭,便拖到这时候了。”
“做娘子本该如此。”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大哥真是有福之人。”翟钦笑。
“二叔谬赞了。”在傅远的教导下,张小莲现在不仅能说文绉绉地话,还能写能画,马吊也打得不错,颇有些官太太的气质了。
傅远不说话,埋头吃饭。
看到翟钦带来地绸缎,张小莲很是欢喜:“这些花色我都未曾见过,拿着做身新衣裳,穿去给冯太太们瞧瞧。”
“你先下去吧。我和翟钦有话说。”
看着张小莲地背影,翟钦问:“冯太太是哪个?”
“她进香时候认识的新朋友,冯国奎地老婆。”
冯国奎是京城里数得上的大商人,在官场在江湖都说得上话。“大哥,你是想”
“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发霉吧?”傅远品茶:“想出仕,没机会,就自己创造机会。”
傅远说得轻描淡写,翟钦却很了解,这一定是个很曲折的故事。
因为易阑珊总是如此,费了许多心力办成的事情,她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随便一句带过。
娘娘和大哥,真的很像
“发什么呆?”
“没什么。”翟钦醒过神来,突然道:“其实娘娘对大哥并非是不管不问。”
“嗯?”
“娘娘会向我问起大哥的事情,而且,我听人说,娘娘在议事厅上提过好几次要启用大哥,都是袁宏否决掉了。”
傅远摇头,叹息:“她若真想授我官职,袁宏否决得了吗?”
卷三 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十八章 烽烟
“羌人再度南征?!”易阑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奏折。
“距离丛山之败才多久的工夫?羌人元气大伤,不好好休养生息,居然敢再次南犯?”吏部尚书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早知如此,当初该叫傅远乘胜追击,把这帮蛮夷斩草除根再放一把火烧成焦土,免得他们风吹又生!”
袁宏看户部尚书:“丛山之战,大胤虽是胜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敢问户部尚书,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多少粮草?”
户部尚书苦着一张脸:“还能有多少银子?本来一年兵灾就能耗尽十年税银,再加上凤流河决堤赈济灾民重建城池,我现在是最多能拨六万两银子出来!粮草则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六万两银子?”袁宏思索着:“还不够发一个月的军饷呢。”
易阑珊叹一口气:“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一直藏着不肯拿出来,想留着给璇玑公主置办嫁妆,这次,一并拿出来吧。”
户部尚书叹息:“银子倒还在其次,现在最缺的是粮草。军饷能拖一拖再发,几万大军,每天要吃要喝,是绝对不能拖欠的。”
“求粮于民吧。”陆牵建议:“即日起向民间征粮。百姓心里明白这一战若是败了后果有多严重,不会舍不得一点粮食。”
征粮却没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三天之内征到的粮草不过几百石。
傅远冷笑着评论:“真要打起仗来,一个馒头值一条命,现在老百姓藏粮食都来不及,谁会拿出来献?”
“朝廷用高价征集也买不到。”翟钦很苦恼:“有些地方为了征粮,居然派兵去老百姓家里搜和抢。。娘娘已经狠狠处理了,否则,前门有强盗后院着火。腹背受敌就难办了。”
“娘娘聪明得很,这个道理自然明白。只不过。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娘娘若筹不到粮草,这次恐怕不用打就输了。”傅远在书房里用沙盘做了一个地形图:“翟钦,羌人现在走到哪里了?”
翟钦迟疑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给我透漏最新的战况?”傅远挑眉:“娘娘叮嘱过你不要和我提起?”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翟钦走到沙盘前面:“羌人上次折损了许多兵马,战力也大不如前。一个月里只取下杨家集等个小镇,如今还不敢靠近月鹿关。傅远摇头:“我觉得月鹿关外的这一支不过是先头兵罢了。本来就是试探,过不了多久,真正地大军就要来了!”
瞧他忧心忡忡的样子,翟钦问:“大哥何以如此笃定?”
“羌人的新主叫什么,你知道吗?”
“苏木无忧。”翟钦脱口而出:“这家伙还给娘娘写了一封极傲慢地信,说是只要每年赏赐他黄金五百万两,美女万名,他便愿意向大胤称臣。”
“你早就从军中调进胤都。所以未曾和这个人交手。大大小小的,我却是和他在月鹿关外打了不知几百次了。这个苏木无忧,本来是羌人里地一个贱民。手腕十分了得,搭上了羌人的长公主盘可达馨。”
翟钦轻呼一声:“盘可达馨不是已经四十多岁了吗?我听闻这个苏木无忧的年纪才二十多一点吧?”
傅远冷笑:“还不只是盘可达馨呢。羌人里面流传苏木无忧和好几个年纪足以当他妈的女人不清不楚。有钱。有人撑腰,一二年的工夫。他便在羌人里面拉了一支三千人地兵马出来。苏木无忧最喜欢偷袭月鹿关附近的城镇,每次抢了钱和女人就跑,等叶帅派出去的兵马赶到,他早就跑得没影了。他的心思鬼得很,每次只抢东西,不杀人,抢东西还不抢完,每次都留下一些省得那些居民饿死。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赶尽杀绝,叶帅也就没有派大军去追缴他。”
“如此听来,这苏木无忧的头脑好得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也许,这一战真的能避免”翟钦心中一动。
傅远冷笑:“苏木无忧可是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家伙,一次一小口,总有一天,他会在吃掉大胤。”
“大哥很想出征?”
“娘娘和袁宏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那倒未必。袁大人才能了得,却没有领军打仗地经验,他能做兵部尚书,却不能挂帅出征,在我看来,他最后还是得向娘娘举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