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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我是担心……”我松开宋丽洁的手,刚要在床上坐下来,忽然一张白纸被电扇从桌上吹到了地上,我连忙弯下腰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本来,我准备将纸再放回到桌子上,可将它仔细看过之后,我不禁愣住了。我看到,那不是一张普通白纸,那上面用铅笔画了一幅画。画的内容是一个长发披肩的裸体姑娘半卧在洁白的床上,上面还题有两个字:卧莲。“小宋,这上面画的是……”我看看画又看看宋丽洁,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上面画的是我,”宋丽洁从我手中将那幅画要了过去,捧在手里细细地看着,“画得多像啊,线条清晰,层次分明,您看,这臀部的曲线画得多美!”
“唉——”当宋丽洁把画送到我面前让我再看时,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并不住地摇头。“看来,我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
见我并不欣赏那幅画,宋丽洁显得满脸的无奈,她小心地将画收了起来,放到了抽屉里。
“主任,我觉得您对刘老板的看法太偏激了。”宋丽洁噘着嘴,一屁股坐到床上,“他是我们的病人,您怎么能……”
“病人、病人,”我懊恼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他是病人,可是我问你,世界上有他这样的病人吗?一会儿要和你结婚,一会儿又给你画裸体像,我看他根本就不是病人而是条色狼!”
“你?”听了我的话,宋丽洁气得猛地从床上起来,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贾主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话不仅污辱了刘老板,也污辱了我,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我当然会为我的话负责,我更会为你负责。”我站起身,从抽屉里把那幅画拿出来在空中摆动着,“他昨天给你钱,今天给你画裸体画,明天他就会……他哪里是在治病,他明明是在变着法勾引你,这明摆的事你真的就看不清楚吗?”
“把画给我!”宋丽洁说着猛地一下从我手中将画夺了过去,“贾主任,虽然你是我的老师,虽然我爱你,可现在我明白地告诉你,你不配当我的老师,也不配拿这幅画!”宋丽洁用她颤栗的手抚摸着那幅画,仿佛是在回忆般地说道,“今天晚上,我确实是去了刘老板那儿,我确实是脱了衣服让他看我,让他画我,可是,当我脱去了衣服站在刘老板面前时,他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扑到我的身上,他……哭了,他跪在我面前像孩子一样哭了,他说,小宋,为了我,你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我在他噙满泪水目光的注视下躺到了床上,什么话也没说,让他随意画。他画呀画呀,一直画了两个多小时,一气画了几十张。当他画完这幅画时,他突然对我说:我行了,我行了!当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我发现他脸色发红,嘴里喘着粗气,他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人的力量!我笑着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说:刘总,你可以了,你的病好了!此时的刘老板双腿跪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他哭着说:小宋,我的好妹妹,是你治好了我的病,从今后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我发誓要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我要保护你一辈子!最后,他把我抱在怀里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他说他愿意永远把我抱在他的怀中,他要永远把我当成他的小妹妹。贾主任,你说说,像刘老板这样的人难道也是坏人吗?原来,我并没有打算嫁给他,可是,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从内心里真的愿意嫁给像刘老板这样的人,他的心太善了。”
当宋丽洁说完时,泪水已经从她的眼中淌了出来。
“丽洁,我……”我显得有些无地自容,缓缓来到宋丽洁身边,用手绢为她擦着眼泪。“我确实没想到刘老板是如此高尚的人,是我错怪了你和他,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再哭了,好吗?”
“主任,”过了很长时间,宋丽洁才止住泪水,她哽咽着对我说,“也许我的想法有些奇特,也许我的做法和您平时教我们的不一样,甚至还有些变态,可是只要能治好刘老板的病,我付出点儿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其实在我的眼中,性早已经不再神秘,既然我选择了这个专业,我就应该为之努力,在必要的时候,我愿意献出我的身体。”
“丽洁,你……”听了宋丽洁的话,我感到无言以答,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对待两性问题。如果说宋丽洁在对待刘老板的问题上是出于同情和关爱还能让人原谅的话,那么公然提倡用自己的肉体去搞所谓“体疗”,对我来说真的是无法接受的。从性心理的角度来讲,我不否认体疗的作用,但是我们不可能让每一个性心理工作者都去当模特、当治疗性功能障碍的工具。虽然法律对此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这种做法显然与我们的传统习俗和伦理道德是格格不入的。
“主任,我知道您无法接受我的观念,我也不强迫您接受,但我相信,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不断提高,人们终将接受体疗的做法,就像人们现在对待同性恋一样,从古到今,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呢?可如今不同了,人们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歧视同性恋者,在有的西方国家已经专门为此颁布了法律,同性恋已完全合法化了。这在几十年前谁又能想象的到呢?”
宋丽洁的阐述让我感到吃惊,我甚至有了小巫见大巫的感觉。平时在课堂上,我们从来没有向学生们灌输过这些有悖于传统观念的论点,我真的不知道宋丽洁的这些想法是从哪儿学来的,我甚至不敢再相信宋丽洁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学生。
“好了,小宋,我们不再讨论谁是谁非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转身对仍处于激动情绪下的宋丽洁说,“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都怪我不好,一见面就和您争个不休。”宋丽洁站起身来,来到我面前。就在刚才我们争论的时候,我是一直站在那儿的,宋丽洁只顾和我争执,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站得有些腰痛了。“累了吧,坐会儿再走,主任,请原谅我不懂礼貌。”宋丽洁说着又拉着我坐到了床沿上。“再说,您还没有告诉我您见到安子良的事。”
宋丽洁如果不提起的话,我恐怕早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还是明天再说吧,现在确实太晚了。”我注意到桌上小座钟的时针已经接近了夜里1点。
但是,没等我站起身子,宋丽洁已经抢先一步奔到门口,“叭”地一下将电灯给关灭了。屋子里顿时漆黑一团。
“小宋,你……”我惊叫着冲到宋丽洁跟前。
“主任,我不让你走!”尽管谁也看不清谁,可宋丽洁依然全身扑到了我怀里。“我不想让你走。”宋丽洁用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她那丰满、坚实的胸部像磁铁一样将我的身子紧紧吸住。
“丽洁,”每当与宋丽洁亲热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改变对她的称呼,“这样不好,让人知道……”
“不会!”宋丽洁用她火热的舌头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又把我轻轻推回床边……
十几分钟后,也可能是身上太热的缘故,宋丽洁开始脱去身上的T恤和裙子,只穿着看不清颜色的胸罩,至于身上的三角裤头早就被我给她脱掉扔到床边的角落里了。“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有关安子良的事了。”当我和宋丽洁再一次拥抱在一起时,她轻柔地对我说。
“安子良的家住在西郊的绿城小区……”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宋丽洁身上那个被称为“维纳斯丘”的地方,开始向她讲述安子良的故事。也许是太困太乏了,没讲几句,我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就这样,我躺在宋丽洁怀里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开始蒙蒙发亮。
“再睡会儿吧!天还早呢!”见我穿衣服,宋丽洁打着哈欠说道。
“还是趁天没亮走吧,万一让人看见就麻烦了。”我穿好衣服,又低下头朝宋丽洁脸上吻了一下,“我走了!”
“嗯!”宋丽洁点点头,眉毛也在笑容中跳跃。
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时,天已经亮了。我感到身上有些困乏,便推开了卧室房门想再躺一会儿。就在推开卧室房门的刹那间,我惊呆了,我看到林厚芳正躺在床上,她赤裸的身躯像雕塑一样在晨光的映衬下泛着耀眼的辉光。
“厚芳!”我忍不住叫道。
“谁?”听到我的声音,林厚芳忽然惊醒过来。
“厚芳,你这一晚上……”我快步来到床前,一把将林厚芳抱在怀里。“厚芳,我……”我难过得低下了头。
“老贾,别这样,我不是很好吗?”林厚芳慢慢穿上睡衣,“你睡觉没有,要不然再躺下歇会儿。”
“有点儿乏。”我说着,脱鞋上了床。“厚芳,昨天晚上,我……”
“不要说,我不想听。”林厚芳抬手将我的嘴给捂上,“我不管你去哪儿,只要知道回来就行,不过,以后,你最好事先给人家打个电话,也好让我放心。好啦,你再睡会儿,我做饭去。”
林厚芳说完,到厨房去了。望着她健壮、浑厚的背影,我禁不住流出了眼泪。
第八章 大河的呼唤
当我来到诊室时,宋丽洁正在接电话。
“……是的,刘总,我觉得您的病已经好了……今天晚上,还是不见面好……这件事我想您还是再认真考虑考虑……对,对,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真的不能接受,请您原谅……那好……再见!”
“是刘老板?”我问宋丽洁。
“嗯。”
“他又要见你?”
“我已经拒绝了。”
“为什么?”我感到有些奇怪。“他的病……”
“他的病已经好多了,我建议他再吃点中成药,巩固一下疗效。”宋丽洁把一张纸递到我面前,“这是我给他推荐的药,您看看合适不合适?”
“最好让他到中医院再看看,这样结合治疗效果可能会更好些。”我看了一下药方后对宋丽洁说,“不过,他以后还是要注意私生活的卫生,频繁更换性伴侣对他这种病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他还是应该尽早解决婚姻问题。”
“婚姻自由吗,他不再婚,谁也没办法。”宋丽洁说着把药方收了起来。“贾主任,昨天晚上,安子良告诉您薛琴的事没有?”
“他说有这个人,他们原来是同学,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去年他们见过一次面,但后来又失去了联系。不过,安子良把她的住址告诉了我,我觉得有必要去见见这个薛琴,安子良说她的心理状况不太好。”我又从提包里拿出了那本《作家夫人情人》翻了几下。
“也许这部小说是她写的,既然有她的地址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宋丽洁说的话,勾起了我对小说中人物的关注,我决定立刻去见薛琴。我把当天的工作向宋丽洁作了安排之后,坐上了通向东郊行政区的102路电车。
本来我想在车上再看一段《作家夫人情人》,我急于知道小说中薛琴的命运如何。可今天车上的人太多,拥挤得很,能在车上站稳都很困难,更别说看书了。所以,我只好盼着电车尽快到站,让我早点儿下车少受些拥挤的痛苦。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电车到了省歌舞团附近的雅乐小区,按照安子良给我说的地址,我很快便找到了薛琴住的地方。那是一座七层的点式楼,远远望去,它与普通住宅没有什么区别,但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幢楼的顶层和其它楼房有所不同,那就是在这座楼的平台上建有一个别致的花园,花园里绿藤缠绕像个葡萄园一样。
我来到楼洞里,顺着不太宽敞的楼梯朝楼顶爬去。也许是不朝阳的缘故,楼洞里有点儿黑,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往上攀。当我上到七楼时,双腿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了。我注意到,这幢楼的每层有左右两户人家,按照安子良给我说的地址,薛琴应该是住左边这一户。不知为什么,薛琴家的防盗门是半开着的,我便直接敲响了房门,可屋里没有人答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吭声。
“她在屋里。”当我正在纳闷时,从我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句话。这声音不大不小,来得很突然,又是在这黑糊糊的楼洞里,冷不丁把我吓了一跳。我回过头一看,才发现在对面住户的防盗门后,有一双闪着亮光的小眼正在朝我这边望着。我急忙奔了过去,走到近处才看清,防盗门后站着一个白发老太太。
“大娘,请问一下,对面这家是薛琴家吗?”我压低了嗓音问道。
“是,是她家。你是派出所的吧?”老太太隔着防盗门用同样低的声音问我。
“派出所?”我不禁一楞,又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医科大学的。”
“啊,医院的,是来给她看病的。”老太太把我当成了医院的大夫。
“是的,”我将错就错地答应着,“大娘,她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