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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直奔彼岸,永留在光明的所在?
“水如新,你给我抓紧树干了,敢来个脚滑、手滑什么的,小心我剥了你的皮!”树底下,一声昂然的怒吼奇异地突破了静谧。天晓得他找她差点找疯了,不过幸好找到了!
“枢启!”透着树缝往下看,手电筒的微光照出他狰狞的五官,“你怎么来了?”
“来带回一个有头无脑的笨蛋!”他挽起袖子试着往上攀,不过说真格的,爬树,他并不在行。
“你别上来,我下去好了。”看他磨蹭了半天也攀不上树,还不如她溜下去快一些。
“你慢点儿,小心,别动了胎气,听见没有?”她那猴手猴脚的模样看得他心脏险些停摆,赶明儿个一定要她改掉爱爬树的习惯,否则他早晚给她吓死。
“知道了,你别吵嘛!”人家在吃米粉,他在喊烫,受不了!她猛一摇头!没想到却脚步打滑,“哇!”
“如新——”多亏他反应够快!即时接住她,不然小宝宝就给她摔飞了, “混账!”放她下了地,他用力抓住她的肩摇晃, “你有没有脑子啊?孕妇可以爬树吗?”接着,他更使劲将她搂进怀里。
“枢启……”她被他前后两番不同的态度吓傻了。“你……不是很讨厌宝宝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事实上,差点失去生命中两个挚爱的那种感觉,至今仍不停凌迟着他的心,将他的心割得血肉模糊。
“可是你听到我怀孕时,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一脸快吓死的样子。”所以她才会以为他不要她了。
“废话,一次意外就中标,我当然会吓到啦!”舍不得放开她片刻,他就着她的耳畔低喃,“但我还是爱你们的,我早知道我们会结婚、生小孩,现在不过事情提早一步发生,可……发生就是发生了,我们结婚吧!”
“你……”她不敢置信,梦境竟然会成真?“不后悔吗?”
“如果傍晚你肯听我把话说完,就知道我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清楚了才做下这决定,不可能后悔的。”他又不是她,做事瞻前不顾后的。
“枢启!”她感动万分地伸手搂住他的腰杆,“我好爱你!”
“傻瓜!”他拍拍她的背,轻吻她的脸颊、耳垂、颈项,“明天一早去公证吧!”
“嗯!”揽住他的臂,她知道这一辈子有了依托,情不自禁在心里对着腹中的胎儿报告好消息, “宝宝,爸爸、妈妈要结婚了,你开心吗?”
“笑什么?”看她的傻样子,他警戒地叮嘱她,“记住了,以后不准再爬树!尤其怀孕时期,你给我离树远远的,听见没有?”
“知道了。”她漫应一声,哼起歌儿。“我们要结婚了、要结婚了……”
水如新愉悦的模样仿佛婚姻就是通往幸福的便道,但……结婚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麻烦了吗?
他们结婚了!
在没有喜宴、缺少亲人的祝福,仅由两位朋友做见证之下,郝枢启和水如新这对年轻男女终于完成了终身大事。
他们的死党柳扬在步出法院大门后,仍不停地摇头:“真服了你们,还一年就毕业了,你们就不能等到大学毕业后再结婚吗?非得赶这么急?”
两位当事者神秘地相对一笑:“这你就不懂了,结婚当然是越快越好喽!”尤其得赶在宝宝出生之前,不然小孩子就变成私生子了。
“是是是,我不懂。”柳扬对他们摆摆手,“你们继续做那些我不明白的事吧!我下午还有课,得赶回学校了,再见。”
“拜拜!”水如新笑着倚在老公怀里对柳扬道再见。
“谢了,柳扬,改天请你吃饭。”郝枢启乐见他快些儿走,新婚燕尔,谁爱被第三者打扰?
柳扬走后,水如新看着手中才领到的婚书傻笑:“我们真的结婚了耶!”就像梦一样,出生在水家,却得以嫁给自己喜爱的人,她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当然是真的,难道法院公证还会有假!”他笑答,不过心底就是有些怅然,“对不起,不能给你一场世纪大婚礼,连戒指、婚纱、结婚照……都没有,我真是愧对你!”
“那有什么关系,等以后我们有了钱再补回来不就得了。”华丽的物质她早享受过了头,一点都不稀罕,他的真心才是她最渴望的。
郝枢启用力搂过她的腰:“谢谢你,如新,不过请你等着,将来我一定会补一场最盛大的婚礼给你,我要大宴宾客,叫你做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嗯!”她踮起脚尖,在他颊边凑上一吻,“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未来的人生他们将永远携手共度。
“但现在有一件事我们得先做。”
“什么?”
“搬家。”
“为什么!原先的地方不好吗?”她觉得要再找一处房租这么便宜的地方很难耶!
“那环境对小宝宝的生长不好。”公寓顶楼的安全性差,又夏热冬冷的!大人受得了,小孩子可不行。
“那等孩子出生后再搬好了,现在搬浪费钱。”与他同住后,她也学会精打细算了。
“怎能说浪费钱呢?你怀孕很辛苦,也得有个好环境调养身体才行啊!”郝枢启一指勾起她的娇颜细瞧,他怎忍心再让美丽的妻子吃苦!“女人怀孕生子最是伤身,一定要好好照顾才行,否则日后会有很多后遗症,万一老了才病发会很难受的,我要你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
水如新抿抿唇、抱紧他的臂,光听他这番话,吃再多的苦也值得。贫穷其实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对于女人而言,生老病痛有人关心呵护,比给她一千万更叫人开心。
“枢启,我们要相爱一生一世喔!”
“当然,这辈子我都会珍惜你的——”也感谢上苍,让他娶到那原本只能在梦中绮想的尊贵公主,为此天大的福分,他将钟爱她一生。
为了水如新,郝枢启终于买了房子啦!虽然只是间小小的公寓,却赔了他大半的创业基金,等于亲手结束了退伍后开公司的梦。刚刚,他拒绝了柳扬的大哥邀他一起创业的计划,柳家两兄弟都很讶异!因为那是他最执着的梦。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他的心很痛,不甘、愤怒……却无可奈何。因为钱可以再赚,但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则仅此一次机会。
“算了,先成家也好。”他用力一握拳激励自己。“要不然如新这么漂亮,若在我当兵时被人追走了,我可得不偿失。”
他向来自负、也很有自信,事情一时的脱轨也不会大惊小怪,总能很冷静地分析结果,然后作下决定,而且从不后悔。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工、赚钱。”多亏他年纪轻,有庞大的体力做后盾,不然要兼顾学业及家庭,每天最少忙碌十六个小时,长此下来,还真的会垮掉。
“不过也没办法,我只剩一年的时间来筹钱了。”郝枢启翻一下储金簿,只剩个几万块,怎么够水如新母子生活两年?而且还有他与她两人一学期的学费得付呢!“最最起码得再兼两份工才行。”
他用力摇摇头: “不想了,上工要紧。”跑进面包店,买了条白吐司,这将是他两天的食粮。
水如新把新家打扫得纤尘不染,虽然学做这些清洁工作很辛苦,但这屋子是郝枢启对她爱的表征,她把它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整理完毕,趁着他还没回来。她拿出今天才接下的翻译工作努力着。她原先做的家教已经在郝枢启以奔波操劳对胎儿不好为理由辞掉了,他说她不须为这个家担心,他会负责一切。但,她怎能真将所有负担都压在他身上?家是两个人的,他有责任、她也有;因此她偷偷接下翻译的工作在家做,没敢让他知道。他以为她完全没考虑到未来,其实不是的。她知道毕业后他要去当兵,他们将分离两年,在这段日子里,她得独自一人照顾宝宝,所以怎能不训练自己更坚强一点。
十一点多,门铃声吓得她把手中的笔掉在地上。
“来啦!”水如新边回话、边手忙脚乱湮灭工作的现场,在确定他看不出她偷接工作回家做后,才匆匆跑过去开门。
“哇,你好慢啊,水饺都凉啦!”郝枢启笑咪咪地站在门口望着她。
“人家在厕所嘛!”她倾过身去送上一吻,“怎么这么早?不是说今天轮晚班?”
“特地送消夜回来给你啊!”把手中的袋子塞进她手里!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唇结结实实堵上她的。
她由原先的诧异到沉醉在他的热吻中,迷恋着他唇舌带来的激情,她难忍欲望地全身倚进他怀里。那吻火热得像要融化他们体内的骨骼,若非厅里的老爷钟敲出一记声响,提醒他上班时间到了,他绝对要吻到两人都缺氧为止。
“不行啦,时间到了,你乖乖地吃完消夜,早点休息,知道吗?我要去上工了。”他摆摆手,才转身,却又被她捉了回来。
水如新豁身一扑,再吻他一记,唇舌难舍地与他纠缠,直到胸腔因氧气耗尽,发出疼痛的警告才离开。
“老婆,我喜欢你的热情。”他笑嘻嘻地与她额顶额,“不过现在不行,我要工作,而你正怀孕中,我们不能太乱来,先忍忍好吗?拜拜!”
“人家是奖励你的消夜耶!”听他说的!好像她多好色似的;她羞窘地横他一眼, “不过以后别浪费钱了,我只喜欢吃正餐,没吃消夜的习惯。”
“你没有,我的宝贝儿子有嘛!你可别饿着他了。”他轻笑,捏捏她的鼻端。其实也是看了她几次半夜起床吃冷饭,才发现原来女人怀孕食量会大增,大概是因为肚子里多一个人吸收营养的关系。为此他决定多吃些白吐司,省下的饭钱,用来买消夜给她。
“是啊!你这个蠢爸爸,这么快就为儿子卖老命,注定你做一辈子‘孝子’。”
“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啊!”再亲她一记,郝枢启转身离去,“不说了,快迟到啦,拜拜!”
“喂!”她朝他背影喊了句, “那你呢?有没有得吃?”
“我不饿,你吃吧!”话落,他人影也消失在楼梯口了。
水如新还捧着消夜站在门边傻笑,人生得以嫁此体贴的丈夫,真是什么都够了!
“哇哇哇……”
“终于生了!”
“阵痛了一天一夜啊!”
在一阵混乱中,郝枢启茫然地自护士手中接过他第一个孩子。
“恭喜。是个男孩。”护士笑着。
他眼望着手中的婴儿发呆。
“好小子,难怪急着结婚,原来是先上车后补票啊!”柳扬笑着推他,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快进去看看嫂子啊!”
“啊?喔!”他觉得这一切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好像在做梦,他明明不久前才结婚的,怎么一眨眼孩子就蹦出来了?
迷迷茫茫被推人病房,水如新脸色微白地躺在病床上看他:“枢启……”
“如新。”他有些呆愣地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掌上是一片湿凉,生这个孩子,她受了很大的罪吧?瞧她一头大汗的,嘴唇都因为出力而咬破了!脸颊则在阵痛太久后,而略显浮肿……直到此刻,他才确切体认到妻儿的存在。
他心疼地举袖轻拭她一脸的汗: “辛苦你了,老婆。”
她眨眨眼,所有的痛楚都在他的温柔安慰中消逝:“这没什么,让我看看孩子吧。”
“哦!”他弯腰扶起她,细心地在她腰部塞人一颗枕头让她坐得舒服!然后将孩子交到她手中, “是儿子,长得很像你,长大后一定是个斯文俊秀的小子,不晓得要迷死多少女孩。”
“胡扯,我儿子一辈子只要钟情一个女孩就好,迷那么多女人干嘛?当采花蜂啊!” ·
“喂,你搞不清楚喔!男人有女孩缘代表有本事,一生只受一个女孩青睐,那多没用?”
“意思就是说!你很想有女孩缘喽?”她语气不善地问。
他心里的警钟立刻大作:“‘丈夫’跟一般男人是不一样的,身为人家的老公,我只要有老婆缘就好了。”
“算你转得快。”收起瞪他的白眼,她专注地望着儿子,小小的脸蛋真是越看越可爱,“枢启,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名字啊!”他歪着头,想了半晌后,说道, “叫‘韫然’你看怎么样?”
“郝韫然。”她呢喃念了几遍,“不错,很好听。”
“当然,也不想想是谁起的!”
“自大!”她笑睨他一眼。
“错,是自信。”他倾过身去,吻住她的唇。
“啊——”她脸色大变地推开他,你压到儿子了啦!“
“有吗?他又没哭。”他好玩地捏捏小宝宝的粉颊,软绵绵得像刚蒸好的白馒头,“这小子是不是没有痛感啊!都不哭的。”
“神经病,那是因为儿子脾气好,不屑与你这疯老爸计较。”她抢过儿子,不让他玩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