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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天诛胸口、脸庞、丹田之上。
颓然裂肌断骨,重重坠地不起,更在地上炸出了一个大凹洞口,鲜血染红了四周,
煞是可怖。
邪天诛万料不到有今天,老家伙竟敢杀自己,疑惑不解,嘴巴抖颤着道:“你
这笨贱老家伙,你的魂灵全靠依附我生命,才能不灭不散,你杀了我,就等于同归
于尽。”
邪天诛功力远不及老天诛,惟是一直对她不恭不敬,而且常耻笑辱骂,原因为是恃
着对力必须依靠自己生命延续生存。老天诛突然拋开一切,岂不一心想着要一块儿死去?
绝不可能的笨事,却已发生,邪天诛不停呕出血来,生命气息已渐渐减灭,四肢更
是不能再动分毫。
老天诛一脚踏在邪天诛面庞,极尽侮辱道:“你一直在想,我不可能杀你,因为魂
灵与你生命相系,对啊,你想的全对,也就因为这原因,本皇一直对你容忍。”
“哈可是你实在太笨,往‘舍利白塔’吸了亥卒子身上‘圣僧三舍利’精华,
导致佛法把身心躯体分裂,一分为二。笨教主,天诛已有了正、邪各一,就算杀了你,
我的魂灵,还能依附那正天诛的生命,继续下去啊,何况,你还可以给我‘血肉捕魂灵’
呢!”
说着,说着,老天诛伸出中指,直插向邪天诛的四肢,逐一把血筋抽出,痛得邪天
诛死去活来。
抽去了血筋,四肢就不能再活动。脚下吐力,连口中所有牙齿都裂脱碎尽,满口都
是污血。
失去了所有牙齿,要嚼舌自尽也万万不能。
老天诛道出因由,教邪天诛立时醒悟,她好后悔,实在后悔不已。好怕死,眼眶竟
掉下苦泪来。
老天诛笑道:“放心好了,不用哭,别怕,我们原来就是一体,暂且便饶你一命
吧。”
不用惨死,惊惧发呆的邪天诛呼了一口气,心下立时舒畅,万般受用,开心不已。
老天诛一手抓住邪天诛头顶长发,冷笑道:“怎么了,我饶你一命,还不言谢?”
邪天诛不停点头,纵使被扯着头顶长发,也努力的点头。
一双手拍拍邪天诛的双颊,老天诛哈哈大笑起来,看似十二分满意邪天诛的表现。
也点头来回敬,笑吟吟道:“好,很好!”
突然左右手一滑,滑到两侧耳上,强力一扯,竟硬生生的扯下一双耳朵,更拋入口
中,慢慢咀嚼起来。
双耳血肉吞下肚里,那令人恶心的咀嚼声,传入邪天诛脑里,直教她毛骨悚然,冷
汗直冒。
老天诛笑道:“你的身体,对我大有补益的啊,只要血肉吞下,便能‘血肉补魂
灵’,我失去的功力,都一一补足,而且内力更盛,魔功增强。因此,本皇绝不会杀你,
只会吃你。”
“吃我?”邪天诛简直难以置信。
老天诛笑道:“对,是一点一点的吃,慢慢消化成功力,绝不能急。你死了,血肉
不再新鲜,便失去‘血肉补魂灵’神效,因此,好乖乖,你绝对不能死啊,哈”
说罢,又撕下鼻子,塞入口中咀嚼,吃得津津有味。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二部 涅盘劫 第三卷
第 六 章 我来反杀局
皇宫禁地,已多年未有过喜宴大婚,“神朝”鲜有今日欢天喜庆,“干灵殿”四周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热闹异常。
云傲既为李问世重用大臣,文武百官争相巴结,又岂有不来道贺之理,殿内殿外,
挤拥着近千衣香鬓影、豪门贵客,城中有势力或能攀附权贵的,几乎都来了。
连一国之君李问世也借出皇宫禁地,又出席赐婚,云傲这朝中大红人,极得圣上宠
信,又是“仙宗庙门”门主,权势、武功同样显赫,婚宴自然极尽奢华。
“七邪门”中,各门主都几近全来道贺,包括有“喇嘛红门”的尼鸠多上人、“太
乙门”的太乙真、“六壬神门”的范太岁、“八卦门”的易神君,同醉于欢宴中。
十二郡中,也有七位郡主专程而来,可见云傲气派着实已是不小,绝对一时无两。
“仙宗庙门”门下的“陈、李、张、王、何”五大宗系,早被编入云傲军中,在大
婚之日,这批门人正好负责打点一切。
陈七、张三、李四、王正、何八,都在殿内殿外,小心部署好兵力,只要云傲一声
令下,立即动手。
他们的敌人是“七邪门”的四大门主,只要云傲以“飞仙”神法融合血肉,混作一
体,以神法脱胎换骨,“飞仙合一”大功告成,云傲就成为集五大高手功力于一身的神
人。
“我云傲杀了老天诛,李问世这狗皇帝也就不必理会,当‘涅盘劫’来临,哈
咱们‘仙宗庙门’便一统天下,掌管大地,‘魔国皇朝’由咱们来主宰!”
陈七五人把云傲的话都记在心里,只要今夜大计成功,权势、地位从此便一帆风顺。
四位门主的酒杯底下,都依云傲吩咐,涂上了“骨肉分离”,一种“仙宗庙门”的
有趣毒药,无色无味,是云傲花了不少心血,从尸骨中提炼出来的心爱奇药。
这一击,先消灭四门主,弒杀李问世,再自立为皇,集中全国力量,把“道教”铲
除,斩杀老天诛。
从此,天下尽归云傲所有。
小心整理衣冠,云傲内心不停微笑,今夜,实在是他人生最重要的大喜日子。
一飞冲天,一直是云傲梦寐以求的理想,今夜,他的理想终可望实现。云傲以生命
作赌注,实在好刺激。
把衣履弄好,便走至西厢房中,门外早已布满服侍的侍婢,他轻轻推开门,嗯,娇
艳又惊喜的笑意,教谁都感受到她的雀跃、兴奋,盼望已久的今天,终于来了。
打扮得恍如与太乙夕梦无异的白雪仙,秀眉轻舒,散发出一道蚀骨融心的妩媚。
杏面生春,凤眼圆瞪,只是稍稍欠缺太乙夕梦眉宇间浅现的睿智谋思,那份教人甘
心为媚艳粉身碎骨的气质,竟都能尽现出来,瞧得云傲也神迷魂荡,难以自制。
深情一吻,双唇紧贴,云傲禁不住春情勃发。
云傲道:“今夜,你好漂亮!”
白雪仙含羞带笑道:“下嫁予你,是我一生唯一寄望。”
云傲淡淡道:“我最爱的白雪仙。”
白雪仙闻言一呆,竟忘记回话,好一会儿才结巴巴道:“相公,我是太乙”
还没说完,嘴儿已被按住,不许再动声色,不许再说下去,云傲轻轻浅笑道:“别
胡说,太乙夕梦早已魂归九泉之下,我云傲在世上最爱的,是你,白雪仙!”
云傲的双手按在金红锦绣龙凤嫁衣之上,那些玉扣子、镶在嫁衣上的宝石,当真配
合得好巧。
十指灵动滑下,轻轻抚摸,原来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相当考究,把白雪仙那玲珑体态,
都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云傲一双手又向上移,暖意直透入白雪仙身躯,教她陶醉万分,脑里尽是一片空白。
云傲的手直抚上脸庞,突然轻搓双颊,白雪仙一声惊愕,脸上的粉妆已是脱落乱了。
云傲笑道:“我不要你再扮作其它人的影子,我云傲今夜要娶的,是白雪仙,我要
的是那大情大性、欢天喜地、爱笑爱闹的白雪仙,来吧,把原来的自己重现!”
手指舔粉,云傲为佳人淡扫娥眉,一笔又一笔,重现那张开朗、畅快无比的不羁笑
脸。
笑了,因为白雪仙又来了,她,不再被逼扮作太乙夕梦,原来云傲终会爱上真正的
自己——白雪仙。
这梦想,竟能成真!
一滴香泪从眼角涌出,轻轻掉滑在脸上,于绯红的颊上爬动,这泪珠却没有从脸上
掉下,因为一张温柔的嘴吻走了它。
云傲陶醉道:“今天是最快乐的日子,我不要泪,不要你哭,夫人,明白吗?”
夫人?从云傲口中吐出的这两个字,是多么的融心蚀骨,教人心神迷荡。
白雪仙也不知等了多久,半生就是期盼云傲柔情的对自己说这两个字,夫人,云傲
的夫人,两情相悦,白头到老。
而且,不再是代替太乙夕梦的玩偶,而是真真正正的白雪仙,十全十美的云傲夫人
——白雪仙。
这一刻,她好想拥着云傲吻个半死,好想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好想快一点步出
大殿,让天下人都知道,云傲最后要选的,是她,白雪仙,开心快活的白雪仙。
云傲打点好一切,就再吻了白雪仙双颊,便步向大殿,随即负责上妆补粉的又再忙
作一团,还有梳头的、替新娘整理裙褂的,都围着白雪仙团团转,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七手八脚,手也忙、脚也乱。
重新把看似九成是太乙夕梦的新娘,变回昔日的开心白雪仙,时间已是十分繁迫,
大家都急得手心冒汗。
白雪仙的心好甜,但也好乱。
因为,这已是她的第二回打扮成新娘子准备大婚,上一次是自己决定放弃,这夜,
不会再出错吧?
不知怎的,当铜镜里倒映出现的是太乙夕梦,自己内心便相当平静,没半丝忧虑。
但换回了白雪仙自己的脸,一切也就改观,她总是觉得,白雪仙的大婚会出岔子。
对白雪仙,她好没信心!
搽胭脂、补粉、染缸唇,原来的白雪仙渐渐呈现出来,最后,连秀发也变回金光色
泽,闪耀人前。
好香啊,满室生香,是白雪仙独特的幽兰体香,嗅过后便难以忘怀,嘴角含春,秀
色绝伦。
金发芙蓉千种风情,媚艳绰约,教白雪仙也怔怔发呆,回复自我,这张已模糊的俏
脸儿,就是云傲原来忘记了的。
但他明明爱的是太乙夕梦,怎可能变成这张大笑俏艳的脸容?难道云傲真的想通了?
要是他真的爱上自己,爱白雪仙,怎么还没补妆出来,他便匆匆离去,他不是要看
看“白雪仙”吗?
云傲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自己心底怕的又是什么?
“好漂亮啊,真的犹如天仙下凡!”
“金发红唇,夫人当真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秀外慧中,含羞带笑,天下男儿都给迷死了。”
“跟云大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来啊,为夫人画眉!”
“不必!”白雪仙拒绝了侍婢们触及眼上的一双秀眉,淡淡道:“这是相公特别为
我画的眉,这就是最完美、最好的了,不用再加添什么,相公为我而做的,都一定最
好。”
慢慢站起,对着铜镜子看了又看,十二分满意,惟是内心残存的不安,依然未散。
她好想大婚夜宴尽快过去,一过去,白雪仙便名正言顺是心上人云傲的夫人。
交拜天地,天地为证,能下嫁心爱的、梦想的人,人生夫复何求,一切曾经付出的,
都变成好有价值。
风飞凡,对不起啊,你保重吧!我白雪仙还是不太适合你,请对我死心,我会一生
一世的服侍在相公身旁,绝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的了,请忘记我,忘记过去的一切
心仍是忐忑不安,仍是对镜中的白雪仙没多大信心,上一回是拜天地前自己拒绝了
风飞凡,还把原来在肚里的小生命交回给他,断了两者关系,从此各奔前程。
今夜,望一切来得平淡。请别来,风飞凡,请你千万别要到来,我只想安安静静的
与云傲交拜天地。
正在此时,忽听大殿传来轻轻数响琴箫和鸣之声,跟着曲调奏起,欢庆乐曲似是由
无数贝瑶琴、洞箫同时奏鸣。
乐声缥缈宛转,若有若无,忽东忽西,教人陶醉入两情相悦的境界之中,是刻划新
婚两人坠入爱河的感觉。
听入白雪仙耳里,又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她与云傲从结识至今日大婚,又哪有过甜美的倾心相交,共浴爱河之时光!
云傲接受她,只是自己扮作太乙夕梦的一刻,从没有过手牵手,只是抱她在床上贪
色淫乐。
什么陶醉爱恋中,都不曾发生过。
反之,在荒岛之上,风飞凡为她天天煮上一手好菜式,二人渡过最美妙的一段谈情
说爱日子,就如大殿传来的乐曲一样,柔和协调,身心舒畅,温馨的感受暖透心窝。
瑶琴响起乐调,洞笛加入合奏,忽尔又传来一阵阵扣人心弦的琵琶弹奏,轻拢慢捻
抹复挑,嘈嘈切切错杂弹,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算是不懂音律,也被吸
引。
乐声愈见宛转悦耳,犹如两情渐见炽烈,不再是单调的两、三种乐器在弹奏,羯鼓、
细腰鼓、横笛、扁鼓、拍板、钹、笙,都一同演奏起来,一时间气氛更是热烈。
鼓乐喧天,婚礼仪式即将进行,白雪仙的心也愈是忐忑不安,从来没爱过自己的云
傲,为啥会在大婚之时不要她扮作太乙夕梦?这代表着什么?她的心好乱,乱得不敢再
猜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