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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
“陆总,”她的声音嗲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想不到你这么有情趣,也喜欢来这里……”说着她抢上一步,挽住了正从前面车门下来的陆总。
“闻小姐,”肖美玲一笑拉过她的手,“难怪,刚才阿染不想出来,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
说着她用身体挡在闻盈和陆总之间。一上二楼,沈染就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了。挂着一串串香蕉的竹楼,脚下潺潺的流水,泰妹头上高高的发髻,窈窕的腰肢紧裹着艳丽的长筒裙,浓郁的泰国风情,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太性感了……”
“小姐请。”一个很酷的泰仔,正微笑着向他们鞠躬。
“先生请。”泰妹的笑容简直能把人融化。
沈染终于明白闻盈的那句“性感”了。
四个人落座,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拿着精美的菜牌微笑着走来,陆总从她手上接过菜牌,递给沈染。
“沈小姐,你先点吧。”
“不好意思,陆总,”她脸一红,“我是头一次来,不懂这里的菜……”
“还是我来吧。”闻盈不客气地从她手上拿过菜牌,一副“久经沙场”的样子,一口气点了几道这里的名菜。
“陆总,”闻盈放下菜牌,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我点的可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哟,嘻,怕是让你大大的破费喽……”
“哈,”陆总迅速瞥了沈染一眼,笑道,“陪靓女吃饭,就是倾家荡产也值了,再说,沈小姐是美玲的同乡,又是好姐妹,我这个当舅舅的‘破费’一次也是应该的嘛。哈哈……”
“陆总,”沈染笑着举起酒杯,“我敬您一杯,本来这顿饭应该我请,”她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状,“可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单的,就只好让您破费了,为了感谢您这么丰盛的晚餐,我先干了这杯。”
说着她一气喝干了杯中的酒,顿时她粉嫩的脸颊飞起了两抹红晕,陆总笑着夹起一块鱼递了过去。
“陆总,我也敬您一杯。”说着闻盈也干了一杯,“您在广州商界已经是赫赫有名了,这次您和我们公司合作拍摄剧情广告……”
“闻小姐是……”
“哦,”沈染忙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闻小姐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财务总监。”
“哦,”陆总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想不到闻小姐这么年轻就做了财务总监……”
“陆总,”闻盈马上贴了过来娇媚地嗔道,“您一定误会了,这间公司是我叔叔的,闻总是我叔叔,我是帮他打理……”
“怎么?”沈染真的诧异了,她从来没见过闻盈这么称呼闻总,她刚才还在声泪俱下地“声讨”的“臭男人”,这么一会儿,在她嘴里竟成了她的亲叔叔……
“来,我们一起干一杯吧。”肖美玲赶紧把闻小姐岔开,从一见到闻盈,她就后悔了,真不该让沈染把她带来,她看舅舅的眼神好像带钩子一样。
“Cheers!”
大家刚干了一杯酒,随着音乐几个载歌载舞的泰仔和泰妹出现了,一个靓仔舞到沈染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伸出手来。
“CouldIdancewithyou,Miss?”
“Sure。”
沈染微笑着站起身来,优雅地把手递给他,她的一抬手、一投足,标准的西班牙舞姿立刻引来了一片欢呼声,“好耶……”
人们忘记了用餐,美味的菜肴不再诱人,餐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热烈,靓仔和靓女们把沈染围在中央,随着音乐尽情地跳着唱着……
回到餐桌旁,陆总举起了酒杯,目光炯炯地对她说,“沈小姐,你的舞姿太美了……”
“阿染,”肖美玲也热烈地说,“我们简直被你迷住了,你的舞姿既优雅又热烈奔放,看你跳舞真是一种享受……”
“来,”闻盈从陆总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她立刻抓住时机举起了酒杯,“为了沈小姐动人的舞蹈,为了陆总和我们公司的合作,我们干一杯。”
“干杯!”
从蕉叶出来已经十点多了,陆总的心情很好,坚持要送沈染回去,下车时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陆总,”坐在后面的闻盈说,“沈小姐是我们公司的首席业务代表,和你们公司正式签单后,她就可以……”
“哦,”陆总笑道,“沈小姐签了我这单广告就能升职吗?”
“当然,”闻盈微微一笑,“我们公司是不会埋没人才的,我叔叔最重视的就是培养和造就行业的精英……”
“好,”陆总爽朗地说,“明天我去香港出差两天,下周一,我们就签正式的合同。”
4。 这个世界太虚伪、太丑陋了
昨晚林茹又不声不响地溜了,她有男朋友也是正常的,可沈染感觉和她交往的男人,都没有和她结婚的意思。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是现代意识,是时尚。现在的生活压力太大,人们都很浮躁,许多人都认为:婚姻家庭对外来的、漂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只谈恋爱不结婚才是明智的;或者连恋爱都不谈,因为谈恋爱很辛苦甚至是一种痛苦,不如及时行乐,满足生理的需要,释放一下来自工作、生存的压力,于是,“性伙伴”的关系也就应运而生了……
林茹的这种理论,让沈染这个来自大城市、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着实吃了一惊。如果说婚姻对为面包、为一席栖身之地挣扎的人是一种“奢侈”,她也有同感。可没有爱情,单纯地只是为了一种释放,为了一种最原始的本能去……
也许沈染现在还不能理解没有爱的性行为,她认为爱是人类最高尚的情感,是不容亵渎的……
早就约好了,周日上午和肖美玲一起逛街,可她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
直到十点沈染的手机才响,上面显示的是段承志的手机号,她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
“阿染,”他的声音既无奈又关切,“我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前天我的秘书才查到你们公司的电话,你换了手机号码为什么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大表哥,”沈染故作轻松地笑道,“别这么神经兮兮的,我能出什么事,换个手机号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告诉你,是我最近太忙,忘了……”
“阿染,今天能和我出来吃顿饭吗?哥总觉得你来广州,我没照顾好你……”
“谢了!哥,我已经约了朋友一起逛街……”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
“哈,你别弄得那么沉重好不好,”沈染笑道,“没什么事我挂了,我还在等电话……”
“那好吧,我就不烦你了。昨天我又和雪城的教育局长通了电话,你的事很快就要解决了……”
“是吗?拿到学历证我请你吃饭。”
“唉,真拿你没办法,”段承志叹道,“记住,有事一定找我……”
下午,肖美玲才打来电话,她的声音好像哭过一样。
“美玲姐,”沈染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哭了?”
“阿染,他受伤了,我们在医院……”
“谁受伤了?”沈染被弄得一头雾水,“是海哥吗?”
“嗯,”肖美玲哽咽着,“早上,早上在越秀公园附近发生了摩托车抢劫案,海哥正好赶上,他扑上去抱住了歹徒,被摩托车拖了几米……”
“海哥,他不要紧吧?”沈染一听就急了,脱口而出,“他怎么这么索呀,抓歹徒是警察的事……”
“他就是警察呀。”肖美玲叫道。
“什么?他是警察?”沈染激灵打了个冷战,“是珠江分局的?”
“不,他是荔湾分局的刑警……”
“你们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
“今天就别过来了。海哥的家人和同事都在。明天我不去公司了,我要陪海哥……”
周一早上,沈染的心情好极了,今天也许是她二十二岁生日之前的人生最高峰。因为剧本里的好多场景是她改的,她准备签下青云酒业的这张单子就去摄制现场,一方面能体验到拍摄现场的气氛,一方面也是为了和导演沟通,为她的客户负责,把她对剧情广告的创作理念很好地融入进去。刚进大办公室的门,她工作台上的电话就响了。
“小沈,”是闻盈的声音,“你马上过来,我已经帮你领了四千元的差旅费,你签个字就行了。”
不等沈染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闻小姐,”推开财务总监的门,沈染劈头就问,“你是知道的,我今天要和青云酒业签合同,为什么还要我出差?”
“阿染,”闻盈把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一大早,海南的联华公司就来电话了,让公司马上派人取样片。林茹到现在还没来,肥仔又去了增城,”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和一张单据,“你还没去过海南,没坐过飞机吧?正好,快签个字吧,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机票,海南那边的酒店我也订好了。不用急着回来,好不容易去一趟好好玩玩。至于青云那边,合同早一天晚一天签,还不是一样嘛……”
去机场的路上,沈染越想越觉得蹊跷:“去海南取样片,等于公费旅游,这样的美差,闻盈自己怎么不去呢?还派公司的车送我去机场,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呀……”
她拿出手机拨了青云酒业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的,他说肖美玲今天没来,有什么事他可以转达。“咳,看我这个记性……”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想起昨天肖美玲在电话里说过今天要在医院陪海哥。
“要不要打她的手机呢?”沈染想,这会儿她在医院,也不知海哥的伤势怎样,自己再打电话给她,会不会太烦了……
车在候机厅的一号门停下了,沈染拉开车门刚要下车,转念一想:“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我还是先去青云酒业把合同签了,下午再去海南也不迟……”就在她犹豫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你好,你是沈小姐吧?”
“是呀,你是……”
“我是‘广旅’的,闻小姐的朋友,”说着她从手袋里取出一张机票,“机票已经买好了,五折,三百六十元……”
登机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飞往海口的飞机是南航的波音747。沈染系好安全带坐在靠窗的位置,第一次坐飞机她的心有点跳。起飞时,有一种微微眩晕的感觉,飞机在跑道上加速疾驶,呼啸着全力上冲,突然一蹿就跃上了天空,脚下这座花的城市,在雨雾中越来越模糊,飞机在不断上升,它终于穿过云层飞向蔚蓝的天穹。
“今天我一定要赶回去,”不知为什么,一种不祥的忐忑涌上心头,“我应该给陆总打个电话……”想着想她下意识地从手袋里拿出手机。
“对不起,小姐,飞机上不能用手机,会干扰导航系统的通讯……”一个空姐微笑着站在她面前指了指她的手机,她的脸立刻涨得绯红,赶紧把手机塞进手袋,“请问,您喝点什么?”空姐依然微笑着,为了掩饰窘态,她忙说,“给我一杯橙汁吧。”
飞机下降时,她看到了大海,第一次从飞机上看海,她兴奋了。啊,大海是多么浩瀚宽广呀。
十点四十分飞机准时降落在海口机场。哇,海南的天真的好蓝好蓝。一下飞机,她就给联华公司打了电话,公司距机场的车程大约四十分钟,她算了一下,往返加上取样片中途耽搁的时间和办登机手续四个小时足够了。于是她加快脚步走到售票口:“有下午三点飞往广州的班机吗?”
“有三点二十的……”
“好,要一张,我的身份证号码是……”
买好机票,她飞快地跑出机场大厅,拉开等候在那里的一辆的士的车门,“快,”她催促道,“我有急事,去滨海大道的联华公司。”
车子飞快地驶出了机场,“飞机下午四点十分到白云机场,下班前,我一定能赶到青云酒业。”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按下了车窗,扑面而来的海风,吹拂着她长长的秀发,通往市区的道路两旁,挺拔的椰子树、婆娑的棕榈树、碧波荡漾的大海从车窗掠过,她贪婪地呼吸着带有淡淡咸味的海风。
“海的味道,好舒服呀,”她呢喃,“可惜,这么美丽的城市,这么蓝的海水,我却没时间领略你的温柔和万种风情了。海南,我一定会再来的……”
下午四点十分飞机降落在白云机场上,沈染快步走下飞机,走出候机大厅的三号门,她掏出了手机,一边拨青云酒业的电话,一边伸手叫的士。
“沈小姐,”沈染闻声转头一看,是陆总的司机,他诧异地问,“怎么,你不是在海口吗……”
“师傅,你这是……”沈染急忙挂断手机。
“我送陆总呀,他刚办完登机手续,闻小姐说你在海口的温泉大酒店等他,他……”
“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