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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许自己因此退缩,反而更认真。
在照顾丈夫的日常生活方面,她也费尽巧思,本来她就挺喜欢烹饪的,如今更是加倍投入心力,开发新菜单,改进自己的厨艺。
她甚至去报名烹饪班,跟小区里一群家庭主妇学各式料理,每次新学到什么好菜,便兴致勃勃地做给夏柏尝。
他吃了,没什么反应,不曾嫌过她做菜的手艺,却也吝于给一句赞赏。
她不由得感到挫折。
但再怎么难过,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尽量盈盈笑着,给他看自己最甜的笑容。
她打扫家里,亲手洗他的内衣裤。将他的每一件衬衫浆烫得笔直,每天都为他搭配最适合的领带。
一个老婆该做什么事,她能想到的都做了,期盼着有一天他会感动,愿意与她冰释前嫌。
在他们结婚百日这天,她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为什么我要陪你一起做这种白痴事?”江曼怡嘟囔着抱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态。
“好啦、好啦,亲爱的曼怡、可爱的曼怡,就当帮帮好姐妹嘛!”崔梦芬搂着她撒娇。“哪,顶多我下次请你吃饭,要吃什么大餐都行。”
“真的?”
“真的。”
“好吧!”江曼怡终究是拗不过她,认命地开始动手,爬上工作梯,沿着绿色藤蔓绕卷灯线。
这是崔梦芬的主意,为了准备一顿浪漫的晚餐,她跟小区管理中心商量,借了楼顶的空中花园,在花棚架卷上装饰灯,棚架下摆上一张方餐桌,铺开她亲手织的蕾丝桌巾,一只曲线窈窕的水晶瓶养着灿烂的玫瑰。
除了灯饰,棚架边缘还系上一串串事先折好的纸鹤,五颜六色,缤纷多姿,随风摇摆如帘。
“真是服了你了!”江曼怡感叹。“不过是一顿晚餐嘛,搞这么多花样,光折这些纸鹤就花了你多久时间?这些总有几十只吧?”
“是一百只。”崔梦芬答道。“代表我们结婚一百天。”
崔梦芬嫣然一笑。
“你该不会连送他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吧?”江曼怡翻白眼。
“嗯。”
“是什么?”
“这个。”崔梦芬拿给好友看。那是一对钥匙圈,分别结着一个小巧的手工娃娃。
江曼怡好奇地审视。“这不就是你以前给我看过的小柏娃娃和小芬娃娃?你把它们做成迷你版的?”
“对呀,这样戴在身上比较方便。”
“可是夏柏不会觉得太孩子气吗?”
“就是因为怕他觉得孩子气,才做成钥匙圈。”崔梦芬把玩着两个迷你娃娃,眼神温柔似水。“这样他就不用怕拿出来被别人看到,可是又可以天天带在身上。这个小芬娃娃钥匙圈是他的,小柏的这个,是我的。”说着,她将那迷你小柏娃娃放到唇畔,轻轻吻了吻。
江曼怡凝望好友的举动,心弦一牵。梦芬有时候挺梦幻天真的,虽然她自己从未察觉,不过这正是她的魅力,跟她那文静高雅的气质相冲突却又意外契合的奇特魅力。
“好啦!”江曼怡拍拍手,惊醒崔梦芬迷蒙的思绪。“我们现在来试试看这灯亮不亮吧!”
“嗯。”崔梦芬收好钥匙圈,扳动灯饰的开关,繁星顿时在藤蔓间点亮,闪烁如梦如诗。
“好美!”
两个女人都失了神,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星芒点点,纸鹤在月下翩然翻飞。
看了好一会儿,江曼怡才轻声扬嗓。“你晚餐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夏柏沉声说道。
“为什么?”耳畔传来妻子失落的嗓音。“我昨天不是已经跟你说好,今天要早点回家吃晚餐吗?”
“我不是也说要看情况?”他淡淡地回答。
她沉默数秒。“那你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来?会很晚吗?”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应酬吗?要加班吗?”
“总之我有事。”
“什么事?”
夏柏沉吟不语,扬起眸,望向等在他办公室外的女人。透过玻璃窗,他可以看见她正执着地盯着自己。
看来他今天如果不见她一面,她会死赖着不离开。
“事情办完我就会回去。”他挂电话,比了个手势。
女人会意,盈盈走进来,朱唇噙笑。“夏柏,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他静静地凝视她。“何美馨,你到底想怎样?”
“他说什么?!他还不能回家?”江曼怡听好友转述电话内容,气得嚷嚷大叫。
“嗯,他说还有事要忙。”崔梦芬涩涩地低语。
“我要杀了他!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他!”江曼怡直跳脚,跟着,转身就走。
崔梦芬连忙挽住她肩膀。“曼怡,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我去看那个不象样的男人!”
“曼怡……”
“不准阻止我!”江曼怡狠狠瞪眼。“崔梦芬,我已经忍很久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急。”崔梦芬哄着好友,觉得好笑,胸臆间却又隐隐漫开一股酸意。“你先等等,听我说。”
“说什么?你还要帮他说话吗?不准你帮他说话!”江曼怡撂警告,怒火中烧。
“我不是要帮他说话。”崔梦芬叹息,顿了顿。“我是要告诉你,我自己去找他就好了。”
“什么?”江曼怡一愣。
崔梦芬微笑,眼眸闪过锐亮的决心。“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千方百计送走气愤难平的好友后,崔梦芬坐上出租车,独自前往丈夫的公司。
自从两人交往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个性严谨,不喜公私不分,所以她很节制,很少在他上班时打电话给他,也不曾出现在他办公室。
但今夜,她终于忍不住破了例。
他或许会惊讶,更可能会生气,但她情绪也翻腾着,费尽心思策划的这顿纪念日晚餐,不能失败。
不管他对她还有多少未消的怒意,不管他有多介意她之前跟前男友牵扯不清,误会必须解开,冷战必须中止。
她不想与他斗,只想求和,想与他重拾过往的爱恋。他们是夫妻,不是吗?既然是夫妻,双方都有责任与义务,经营这段婚姻关系,让这个家温暖。
不能只靠她单方面的付出,他也应该有所响应。
“小姐,到了。”出租车司机唤回她游走的心神。
她付钱,下车,冷风拂面,一腔沸腾的热血忽地沉寂,勇气在此刻逐渐消褪。
不行,崔梦芬,一定要坚持。
她鼓励自己。
但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过固执啊!总是她让步,总是她委曲求全,忽然要强悍地与他争论,她做的到吗?
她犹豫着,却依然提起步履,缓缓地、缓缓地走向丈夫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每一步,都踏得很艰难,踌躇不决。
真丢脸,腿好像软了。
她暗暗自嘲,咬着牙,唇畔轻颤,心跳失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好几分钟,她走过了大楼门前的阶梯,穿过玻璃门,来到待客大厅。
“夏柏,你等等我!”一道清脆的嗓音吸引她注意。
她一凛,下意识地躲进一株观叶盆栽后,透过缝隙,她看见她的丈夫从电梯门大踏步走出来。
“等等我嘛!”一个女人娇声唤,踩着小碎步追上来,挽他臂膀。
那女人很漂亮,非常漂亮,不仅有张天使脸孔,更有魔鬼身材,绝对能迷得男人神魂颠倒。
崔梦芬倒吸气息,不敢相信地瞪着两人亲密的姿态。
更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没有拒绝那女人的碰触。
她的心口发凉。
第4章(1)
夏柏公司附近有一座绿荫公园,偶尔,他会来这里独坐,看星星、看月亮,看居民在此闲游散步。
何美馨坚持跟着他,他一时不知如何处理,直觉便走到这座公园。
夜色深浓,银白的明月如镰刀,钩破天幕,公园里,一盏盏圈绕花丛的造型灯投射朦胧光影。
“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夏柏站在树下,不悦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这阵子她不停以电话或骚扰他,他置之不理,她也不晓得从哪儿打听到他公司地址,竟然直接登门造访。
“是小芝告诉你我的公司地址吗?”
“对,是她告诉我的。”
那丫头!夏柏皱眉。
“你也别怪她,是我求她的。”何美馨看出他的愠怒,低声解释。“她本来不说的,直到我求到整个人跪下了,她才不得及说出来。”
“什么?!”夏柏震惊。这女人居然对他妹妹下跪?
“没错,我跪了。”何美馨坦然微笑。“因为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
“见我做什么?”他语音冰冷,眼眸更是毫无温度。“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还没有。”
他瞪她。
何美馨上前一步,仰脸直视他。“如果我们真的结束了,如果你对我再没有一点感情,那天你不会留在医院里陪我,不会因此错过班机,差点来不及赶回台湾。”
“……”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不然不会连自己的婚礼都宁愿迟到,也要留下来陪我、照顾我。”
“你说够了没?”他面无表情。
但何美馨确定自己从他波动的眼潭看出情感的变化,他对她绝不是全然无情。
她心弦一动,不觉握住他臂膀。“夏柏,你原谅我好吗?那时候是我太任性,才会辜负了你,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没有机会。”简单果决的四个字。
“什么?”何美馨一愣。
夏柏冷勾唇角,拔下她的手,身躯不曾移动一分一毫,但透出来的冷意却教何美馨以为自己站在他千里之外。
“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了解,应该知道我这人从不回头看。过去的事我不会再想,过去的人我也绝不留恋。”
好冷!他怎能如此冷漠,如此决然?
何美馨咬咬唇,泪光在睫上莹然闪烁。“既然这样,那天晚上你干么留下来?干脆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不是更好?反正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同情,不会伤心!”
不同情,也不伤心吗?
夏柏凝然伫立,俊眸微扬,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回到家后,夏柏很意外地发现妻子不在家,客厅只亮了一盏沙发旁的立灯,屋内一片静寂。
“梦芬、梦芬!”他扬声唤,无人回应。
到哪儿去了?不是要他快点回家,怎么自己不见人影?
夏柏蹙眉,拿出手机正要拨号找人,忽然发现餐台上的花瓶压了一张纸条。
我在屋顶等你。
她在屋顶?做什么?
他眉宇更加收拢。今夜降温极快,方才又起了风,外头肯定很凉,她待在屋顶,不怕感冒吗?
他有些恼,搭电梯上了顶楼,推开安全门,眼前的景象令他愕然怔住。
屋顶的空中花园张灯结彩,棚架顶檐垂下一串串纸鹤,随风飘扬,棚架下立着一张餐桌,桌上摆了个简便的瓦斯炉,煮着香味浓郁的寿喜锅。
而他的妻子站在餐桌边,手里把玩着垂挂如帘的纸鹤,若有所思。
“你在这里干么?”他扬嗓。
她听闻,身子一震,两秒后,才转身迎向他,嫣然巧笑。“你来啦!”
“这怎么回事?”
“看不出来吗?我们今天要在这里吃饭,你应该还没吃过吧?”
他没回答。
“就算吃过了,也陪我吃一点吧。”她笑容更灿烂。“今天可是我们结婚一百天纪念日呢!”
结婚一百天?他怔了怔,从没仔细去算日子,原来他们结婚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坐下来吧。”她邀请他在餐桌边坐下,自己则坐在他对面。“我才刚温了壶清酒,喝一杯吧。”
她为两人斟酒,他拿起小巧的瓷杯,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暖着舌尖,他讶异地挑眉。
“这是……”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家日本料理店喝的清酒。”她笑着解释。“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他默默地啜酒。
她也静静地品了一杯,然后调整瓦斯炉的火候,将新鲜的牛肉片丢进锅里涮了涮,盛了一碗给他。
“哪,吃吧!这汤是我亲自调的,应该不用蘸酱就很好吃了。”
夏柏接过碗,却忍不住直盯着妻子盈盈的笑容。她是怎么了?今夜心情似乎格外欢畅,笑得格外甜美?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就没见她这样笑了。
她忘了他们现在还在冷战吗?
“对了,我怕待会儿忘记,这个先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小纸袋,袋口束着可爱的蝴蝶结。
“这什么?”他狐疑地问。
“你打开就知道了。”
他依言拆开袋口,拿出一个钥匙圈,系着一个精巧细致的小娃娃,他审视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