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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的未婚妻没有随他回到台湾,所以这阵子他才一直兜转在她这个前女友的身边吗?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笑得有点神秘。
“该不会要介绍你的未婚妻让我认识吧?”她试探地说。
“不是。”他转头凝视着她美丽的侧脸,犀利地地看穿她的想法,摇了摇头,否认道。
每次看她隐忍着想问他关于“未婚妻”一事,那副想吃醋却没法吃醋、明明很在乎却又伪装淡漠的表情,他就觉得好可爱。
这个小傻蛋,似乎一直没有发觉他口中的“未婚妻”就是她啊!
究竟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她的恋爱神经太过迟钝,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订了婚的男人,还一直兜兜绕绕在分手的女友身边呢?
“噢。”她轻应一声,偏过脸,佯装欣赏窗外的风景,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不主动提及未婚妻的事,她也没法再探问下去。
十几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一座公园前,他付了车资,体贴地替她开车门,两人 一起下了车。
蔚呈韬和维琤两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的两侧是一整排的白千层,天光淡淡的映照在市街中上,金色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温和的暖色调。
他带着她来到一栋比厦大楼,向大厅的管理员借了感应磁卡和钥匙之后,两人搭着电梯来到七楼。
“你究竟要带我到哪里?”她困惑地说。
“怕我把你卖了吗?”蔚呈韬轻笑道,取出钥匙,打开公寓沉重的铁门,转头对她说道:“进来吧!”
两人一起走进一间三十几坪的空屋里,白色的漆墙配上同色系的磁砖,几堵干净的墙面做出三房两厅的格局,没有摆设任何家具,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油漆味,显然刚施工好没几天而已。
环视空屋一圈,这间房子最吸引维琤的地方莫过于客厅那一整面大大的窗景,隔着玻璃帷幕,日光透进屋内,让人感觉到一种宽敞的舒适感。
她走到窗边,探头望了出去,瞧见两人刚刚走过的那一排绿荫扶疏的白千层行道树,远方则是台北的地标101,矗立在夜幕渐掩的夕阳余睴中。
她的心口一紧,一股感伤的惆怅涌上胸臆间,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甜蜜的承诺……
小琤,我要带你住进能看见101大楼夜景的房子……
要一间窗就能看见跨年夜的烟火才行喔……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她深吸口气,感觉眼眶很热很热,有着想哭的冲动。
曾经,两人还热恋的时候,她觉得住在开窗就能见到101大楼的房子很幸福,幻想在岁末跨年的最后一刻,两人站在窗边,衬着美丽的烟火,甜蜜的倒数着。
如今吃过爱情的苦头,她终于明白,如果一段感情没有幸福的结局,只是让生命的风景多一处伤心的地标。
“你觉得这间房子的view怎样?”蔚呈韬站在她和身后,询问的语气有着藏不住的骄傲。
为了能找到这间一开窗就可以看见101大楼的房子,早在回台前的三个月,蔚呈韬就利用网路透过中介公司,看了不下数十件案子,才找到这间视野和格局都令他满意的公寓。
“什么意思?”她背着他问道。
“我刚买下这间公寓,想问问你的意见。”他故意走到窗边,指着前方的景象,压抑着想搂抱住她的冲动,淡淡地说:“我想跨年夜,在这里应该可以看到101的烟火……”
她的心头有股说不出的苦涩与愤然,没想到他居然把对她的承诺实践在别的女人身上。
他是在对她炫耀他的幸福,刻意激怒她?
抑或他真的这么健忘,遗忘了对她的承诺?
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都让她再一次受到了伤害。
“又不是我要住的,问我的意见干么?”她偏过头,凝视着他的侧脸,语气有着明显的不悦。
“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他双手插在西装的口袋里,嘴角勾起一抹迷人自信的微笑,暧昧的暗示着。
两人的视线交换了几秒后,他得意的挑眉姿态,彻底地惹火了维琤,她感觉到他是故意的,不只在炫耀他的幸福,也在变相地报复她退还婚戒给他。
“这么需要我的意见吗?”她昂起下颚,一副挑衅的口吻说:“好啊!那我这个前女友就大方一点,帮你到底好了,就当是送你的‘结婚礼物’!”
“谢谢你,我相信我的‘未婚妻’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品味。”他嘴角扬起,俊郎的脸充满迷人得意的笑容。
她不服输地冷瞪回去,就不相信他和未来的妻子住在一间充满“徐维琤”式喜好品味的房子里,会过得多幸福,多快乐!
接下来的半个月,蔚呈韬不用各种理由“骚扰”维琤,一会儿询问她房车的品牌该挑奥迪还是三菱好?婚戒是该选经典的Cartier抑或是浪漫的Tiffany?
客厅的沙发、窗帘的颜色、厨房里的厨具的品牌等,大自房子的装潢风格,小咖啡对杯的款式,全都问过她的意见。
维琤也赌气似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品味风格,一一替他挑选。
两人相处的模式,犹如玻璃缸里养的那两条接吻鱼,它们在有限的空间里,以最亲密的姿态咬住对方的鱼嘴,捍卫着自身的地盘。
而蔚呈韬和维琤,就像两头互斗的小兽,看似玩着甜蜜的游戏,却是折磨对方来体现爱情。
第4章(2)
这一天,气象局发布台风警报,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强势的风劲雨势让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到骑楼下,地势低洼的路面已经积起水。
维琤刚跨出医院骑楼外,手里的雨伞抵挡不住强风的吹袭,立即开了花,身上被雨水淋湿。
她狼狈地退回骑楼下,每次看到计程车开过去时,还来不及伸手拦住,就已经被其他的乘客抢先了。
突地,一辆白色奥迪亡国停在距离她两公尺的前方,玻璃车窗缓缓地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俊脸。
“维琤,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的蔚呈韬探过身,打开右侧的车门,朝着维琤扬声喊道。
隔着淅沥的雨幕,维琤犹豫着该不该上车,但偏偏她的雨伞被吹坏了,根本走不到捷运站,计程车又很难拦。
“叭!”
后方的车辆按起了催促的喇叭声。
“快,上车!”蔚呈韬喊道。
她狼狈地跨出骑楼,额头和发梢也都沾上了雨珠。
尤其是身上的白色雪纺衬衫遇上水后整个黏贴在胸前,呈现半透明状态,连粉肤色的内衣都清晰可见。
扣好安全带后,她尴尬地拿起包包挡在胸前,以遮掩外洩的春光,然后抽起面纸,试着脸上的水珠。
蔚呈韬腾出手,侧过身,将放在后座的西装外套递给她,以一种霸道的口吻说道:“披上才不会冷。”
“谢谢。”她低声地说,接过西装外套遮覆在身上,闻到衣服上还留着他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仿佛自己被他暧昧的圈困着。
维琤坐在副驾驶座上,侧眸瞥了眼握住方向盘的蔚呈韬,感觉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心底发酵。
这辆车是她挑的,连颜色也选她爱的白色,音箱里播放着Camila乐团的唱片,也是她最喜欢的歌曲之一。要不是两人已经结束了恋爱,她会有一种身为女主人的错觉。
窗外,雨势愈来愈大,通往她住处方向的道路摆放着维修警告的标志,提醒民众绕道行驶,偏偏正值下班进段,其他路又塞成一片。
“这边是单行道,不能开进去,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吗?”蔚呈韬握着方向盘,侧眸看了她一眼。
“我只知道这几条路而已……”她的声音透出一丝懊恼。
“那先回我那里好了,等雨势转小我再送你回家。”他作出决定。
车窗上两支雨刷来来回回地试去玻璃上的水痕,偏偏雨势又大又急,影响能见度,让她找不到理由拒绝他的提议。
半个多小时后,蔚呈韬将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两人一起搭着电梯上楼,进屋后,她脱下被雨水浸湿的高跟鞋,趿着拖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这是她第二次踏进蔚呈韬的家,上次来的时候刚交屋没多久,整间屋子空荡荡的,现在客厅摆上她挑选的墨绿色布面沙发,白色大理石桌面,窗户悬挂着米色窗帘,虽然房子还是有点空,但家的轮廓已经慢慢出现。
维琤望着这一切,心里有说不出的悸动,屋内所有的摆设全都依她的品味,仿佛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这曾是她憧憬的幸福……
“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蔚呈韬锁上门,走到她身边说道:“浴室在这边,里面有干净的浴袍,你可以先穿上。”
“谢谢。”她淡淡地说,将包包和外套放在沙发上。
走进浴室,她换下湿衣服,拿起架上的清洁用品,洗去脸上的残妆。
接着又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才穿上折放在架上的干净浴袍,拿起吹风机将洗好的头发吹干。
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被蔚呈韬的气味包围着,发梢上散逸着他惯用的洗发精味道,皮肤上透着清爽的马鞭草气息,身上穿着他的浴袍,亲密地熨帖着她的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她拉起两侧袍带 ,在腰上紧了一个结,才走出浴室。
在她梳洗的同时,蔚呈韬也用了卧室内的浴定快速地淋浴,换上一套轻便的后,走到流理台前,用红茶和牛奶,煮了两杯奶茶。
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凝看着她。
她身上穿着他的浴袍,过大的尺寸,更显得她的荏弱无辜。
“我煮了奶茶。”他把两杯她的荏放在客厅旁附设的小吧台上。
“谢谢。”她走了过去,坐下来。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面对面坐着,各自捧着一杯热奶茶,静谧中暧昧的气氛缓缓地降下。
“你挑选的家具还满适合我的,改天再帮我选一幅画,我想挂在客厅的墙壁上。”他试着找话题跟她闲聊。
“喔。”她轻应一声。
“还有鱼,你觉得放在哪里比较好,是靠近吧台的地方?还是玄关的地方?”他询问她的意见。
“都不好。”她摇摇头,走到窗台前说道:“放这里比较好。”
“为什么?”他纳闷。
“把鱼缸摆这里的话,它们也能看到窗外的景致。如果是放在玄关的话,它们就只能面对墙壁,太可怜了。”她一脸认真地说。
“也对。”他赞同地点头,打趣道:“被养在鱼缸里已经够可怜了,如果再不能欣赏外面的风景就太苦闷了。”
隔着窗,她望着屋外瓢泼大雨,淅沥沥的雨水唰唰地流过玻璃帷幕,景色一片苍茫,仅看见远方几盏灯亮着。
蔚呈韬望着荏弱的背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潮,走了过去,由身后拥抱住她,依恋地将脸贴在她的侧颈。
“小琤,回到我的身边。”蔚呈韬低沉的嗓音饱含着痛苦。
他再也无法忍受看见她,却不能拥抱她;靠近她,却不能亲吻她的苦涩折磨。
他鼻端、四周全盈满她芳馥的香气,混着他惯用的香皂味,交织成一种暧昧的诱惑,骚动他的感官。
她的背脊隔着衣衫巾熨在他的胸膛前,一股温暖又强硬的气息将她密密实实地包围住,宛若一张炽热的网,让她挣脱不开。
在他搂住她的那瞬间,她怔愣住,心中漏了数拍,几钞后,才居处以往的沉着镇定,声音带着一丝哀伤的惆怅说:“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他问道。
“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婚约……”她提醒他,心口紧了紧,无限的酸楚汇聚上鼻端,感觉眼眶好势,有股想哭的冲动。
他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迎视他的眼睛,低声解释道:“小琤,那个和我有婚约的人就是你。”
她的眼眶蕴起了泪影,怔怔地望着他。
“我没有爱上别人,从头到尾我就只属于你。”他锢住她的肩膀,柔声地说:“我口中那个未婚妻就是你。”
“是我?”她觉得自己被他扰乱了。
“是的,我口中的未婚妻就是你。”他墨黑的眼眸闪动着促狭的笑意,继续说:“就算我们分开三年,我还是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我答应你会回来,要带你住进看得见101夜景的房子……”
他和她玩着恶质且甜蜜的游戏,一方面处罚她轻率地摘下婚戒,不相信他对这份感情的执着;另一方面也想让她了解,他没有忘记对她的承诺。
挑动一个男人的欲望只需要纯粹的激情,但要触动一个男人的心,就没有这么容易,他知道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般包容他,宠他,与她相爱不只成为一种习惯,更是身体与心灵的必然需要。
“你……”她瞪住他,心头汇聚着酸楚与愤怒,抡起拳头,胡乱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柔斥道:“你……真的很可恶!这样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