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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代的台湾,哪有什么医治过动儿的方法呢?
吉儿这样的孩子让言祥觉得面子挂不住,他们怎能承认自己生下的小孩有问题呢?加上台湾当时还没有治疗过动儿的方法,迫于无奈,言祥只好把吉儿送到美国弟弟家接受当地的教育。
吉儿在美国得到很好的照顾,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叔叔给她自由自在的教育,她加入棒球队、垒球队,在运动方面表现杰出,还是拳击高手,高中毕业后,她考上警察学校,朝着伸张正义的女警之路迈进。
她跟亲生父母没有什么感情,毕竟很小就相隔两地,而跟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也没有浓厚的姐妹情谊,毕竟兴趣不同、话不投机。也因为如此,她从来没有回台湾过,都是父母来探望她。言夫人过世前在美国治病,因为是在美国举办丧礼,所以吉儿也没回台湾,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言祥只有一个女儿言粉儿。
唯一联系吉儿和家人的,或许就是血浓于水、切不断的血缘吧!
直到这次,吉儿接获通知说姐姐要嫁人了,她赶紧订了飞机票,打算飞回台湾,但是没想到姐姐却在出嫁前三天车祸身亡,家里的企业摇摇欲坠……她顿时陷入无比的低潮里。
“吉儿,你应该去回去帮助你家东山再起,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言家只能靠你了!”叔叔听到这消息,语重心长地对吉儿说:“代替姐姐,嫁给何昊谦吧!”
吉儿咬住下唇,她还有很多梦,她想成为杰出的女警,想去参加世界级的女子拳击赛,想拿到冠军……可是她没有选择,她只能抛弃这些理想,这辈子势必都与这些美丽的梦无缘了。
身为言家的女儿,她无法对言家弃之不顾,就算跟家人不算亲近,家里有危难的时候,怎么能够逃之夭夭呢?
可是,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简直像是拿绳子绑住自己,然后将自己推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尽管如此,她仍别无选择。吉儿就这样带着混乱的心、混沌的脑袋,踏上台湾的土地。
第二章
吉儿的心情乱糟糟的,糟得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但尽管有千万个不愿意,她依然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
教堂的钟声响起,这是商界闻名的冷血“撒旦”何昊谦的世纪婚礼,新娘子是言氏企业的掌上明珠“言粉儿”。
在商场上,何昊谦是个嗜血的魔鬼,只要是被他看上的企业,他一定会毫不留情、不择手段地强取豪夺,毫无悲悯之心。
不知道为什么,“撒旦”何昊谦会独独青睐言家的千金,这让商界人士私下议论纷纷。
钟声停止,苍白美丽的“言粉儿”穿着雪白的婚纱,挽着父亲言祥的手臂步上红毯,把自己交付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中。
言吉儿因绝望而感到晕眩,悲伤的眼里闪着泪光,破碎的心也在滴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丈夫何昊谦,当然,是以言吉儿的身分而言。至于姐姐,听萍姨说,姐姐也才见过何昊谦一次而已。无论如何,她现在是“粉儿”的替身,可千万不能露出惊恐失措的模样。
听说外界传言何昊谦是黑夜的撒旦,这外号真是贴切。
黑发、黑眼、黑衣加上黑背心,粗犷有力的身材穿上裁缝师巧手剪裁的西装,让他显得特别英俊迷人,英姿焕发的他散发着危险的气质,有着比黑夜更恐怖的冷酷眼神,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边,却让他显得异常骇人。
她深信,他一定也有一颗黑色的心。
当他挽着她的手,她不禁颤抖。
他们并肩站在礼坛前,神父清清喉咙,捧起圣经开始说话。
名流云集,教堂里花团锦簇,万盏灯光闪动着,言吉儿不得不接受既定的命运。
“『言粉儿』,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男人为你合法的丈夫?”神父问。
“我……”她痛苦地短促吸气。“我……”
她迟疑了,可是很快就被他盯着她的冷冽眼神给吓着,她感觉那双黑眼珠就像长长的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愿意。”
神父这才吁了口气。凭他的直觉,这个新娘子的回应中有着不情愿,可是眼前的“撒旦”可不容许新娘落跑。
神父的目光转向何昊谦,继续问道:“何昊谦,你是否愿意接受……”
“我愿意。”短短的三个字,冷酷的声音却让人由灵魂深处发寒。
最后,神父如释重负,眉开眼笑地说:“我现在宣布你们成为夫妻,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他们不得不面对面。
他就要吻她了,可是他的脸上没有爱意,没有任何感情。
不!吉儿想要大叫。她要的婚礼不是这样的!
她要的婚礼是新郎抱住心爱的女人,满怀爱意的深吻着她,然后两人开心地步出教堂,新郎笑逐颜开,将脸红的新娘抱上白马,奔驰向远方的城堡,在城堡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少女的美梦没有成真。可悲地,她必须代替车祸死去的姐姐嫁给“撒旦”。想到这里,她也有埋怨,虽然谁也没有错,然而如果不是姐姐必须嫁人,嫁给她不爱的男人,也许今天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热闹非常的婚礼,也终有落幕的时刻。
宽敞的加长型礼车内,新郎和新娘两人坐在最后方,前方有隔音玻璃隔开,让她和何昊谦有独处的空间。
为了躲避媒体,车子快速驶离教堂,车子里除了司机,还有两位保镳,以及言家的奶妈萍姨,言祥千交代万交代,要精明干练的萍姨好好盯着吉儿,千万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对于萍姨的“陪嫁”,言祥给何昊谦的理由是──粉儿自小就是千金大小姐,怕嫁过去什么都不懂,萍姨是从小照顾她到大的奶妈,她们的感情亲如母女,希望可以让萍姨跟过去照顾她。
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何昊谦当然不疑有他地答应了。
有萍姨在,那一切就更好办事了,吉儿不会煮饭,就交由萍姨私下帮忙,吉儿跟姐姐长相虽然一样,但是姐姐皮肤白皙,长发飘逸,吉儿却是蓄短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这些当然在萍姨的巧妙化妆和戴假发伪装下遮掩住了。
眼前虽是顺利瞒过了何昊谦,让他以为他娶了粉儿,可是日后朝夕相处之下,难保目光犀利的何昊谦不会发现什么问题。因此,萍姨将要担负的任务非常重要。
夕阳斜照,在橙色光线下,灰暗的车里,他一身铁灰色西服,神情傲然,彷佛已将世界踩在脚底下。
言吉儿面对他那股黑暗的气势,生平的胆大彷佛都失去了作用,只觉得窒息,无法呼吸。
她试图控制几乎怦怦作响的心跳,她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深不可测。有股不好的预感逐渐蔓延开来,她感觉他将会影响她的一生,改变她的未来。
不!她用力捏紧拳头,在心底对自己保证,这场婚姻,她绝对不会任他为所欲为,她会是掌握发球权的人!
她转头看向南外,干脆把注意力放在沿路的风景上。
车子逐渐驶离市区,从车里望出去,是她不曾见过的台湾郊区景色,四季如春的台湾不论气候或风景,果然都和美国不太一样。
纵使背对着他,借着玻璃的反射,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又偷偷瞄向他。他的黑发微乱,容貌俊俏,黑眼炯亮有神。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排扣,又扯开领带。虽然有着冰冷的气质,他还是相当潇洒、吸引人。
突然,吉儿发现他的视线刚好停驻在她身上,她忍不住转过身,毫不畏惧地跟他正面对望。
何昊谦不禁双眉微微一拢。这与他印象中的言粉儿不同,粉儿不是应该红着脸颊,低着头,咬住下唇,不敢看他的吗?
她怎么跟那一次见面时的感觉不一样,连眼神都不同……
慢慢地,这一段不算短的路程,让好动的吉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身上美丽的绣花婚纱已经变成累赘,高跟鞋也让她的脚隐隐作痛,更别提脸上那颜色缤纷的彩妆了。
她痛恨封闭的空间,她想学姐姐的安静,可是她做不到,她很喜欢和人们交谈,无法一直面对同一个人又不谈话,忍耐到了极限,她不禁脱口而出:“我们住哪里?”
他又挑挑眉,审视般地看了她两眼。
她难道说错了什么话吗?
咦?该不会是身为新娘子的“粉儿”,应该知道婚后要住哪里吧?
“我……我的意思是那个房子,你一定很喜欢吧?”
他目光一闪,却做了解释。“我之前交给岳父一张支票,要他去筹备所有婚礼需要的物品,当然也包含日后住的房子,所以那间别墅是你们订的,昨天以前我都待在德国,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去。”
“这样啊……可是,你不接爸爸过来住吗?”言儿疑惑地问。“我刚刚看到婚礼结束后,你爸爸一个人离去,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奇怪!这新娘是粉儿没错,怪的是问题怎么变多了?
何昊谦所认知并且私下调查过的“粉儿”,应该是会害羞得抬不起头来,她从来没多话过,更不会主动找他问话。
“我爸爸从事生化科技研究,他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日夜都在研发新的医药,不可能跟我们一起住。”他轻描淡写地解释。
“没关系,那我们以后可以常常探望他。”她天真地说:“如果你忙,那我就自己去,毕竟婚后你爸爸就是我爸爸,不是吗?”
何昊谦的脸立刻阴暗下来。
他以为粉儿会是没有声音的何家少奶奶,看来错了,才一结婚,她的意见就很多,甚至自作主张地决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
车子穿过长长的小径,一朵朵不知名白似雪的花瓣自两旁树上飘落,终于,车子停在宛若城堡的大宅前。
“到了吗?”她傻傻地问,随即立刻猛咬住下唇。
该死!别再说了,会露出马脚的!
保镳先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吉儿跟在何昊谦后面下车,萍姨连忙上前搀扶着吉儿,怕婚纱礼服的长裙襬绊倒了她。
太阳已经下山,艳丽的余晖很快地褪尽。
醒目的住宅矗立在她面前,这里有如欧洲王公贵族的住所,处处展现雄厚的财力,高大的围墙,绿色的草皮,池塘内浮着紫色莲花,悠游着色彩斑斓的锦鲤,白色的圆柱撑起气派的欧式屋顶,充满古典的巴洛克风味,有如一座童话城堡。
“我喜欢它,好漂亮!”
光看第一眼,她就已经爱上这栋梦幻的城堡。
他则不吭一声。
萍姨不希望吉儿话太多,急忙在后面督促着:“走吧!小姐。”
吉儿乖乖地点点头,可是才刚走一小步,冷不防地,高跟鞋无巧不巧就踩到裙襬,她一不小心地踉跄跌倒,身子往前倾倒──
“哎哟──”在她不禁发出尖叫的同时,何昊谦已经本能地伸手抱住她。
他们的身子接触,她丰满的胸部、柔软窈窕的身躯紧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吉儿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真是的,这下糗大了!她怎么表现得如此轻浮?可是,这真的不能怪她啊,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穿高跟鞋……
“小姐,要不要紧?”萍姨紧张地上前问道。
“不……不要紧。”一时间,她还有些头昏眼花。
何昊谦放开了她,并且拉开距离。
“谢谢你。”她诚心诚意并有些脸红地道谢。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读不出任何情绪。“走吧。”
他们一起走入室内。
这个房子大得连走路都有回音,大厅的装潢完全是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玻璃橱柜中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四周的墙壁也都挂满了华丽的壁画,可是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心情去观赏。
因为今天的婚礼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她要和他独自度过的新婚之夜。
“少爷,”萍姨怕吉儿又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赶紧开口。“夜深了,我先带少奶奶去卸妆、换衣服。”
接下来的新婚之夜,该怎样瞒天过海,让他们假戏真做,萍姨还得大费周章地做些安排呢!
“好。”他点头。“你带她去吧!”
萍姨赶紧带着吉儿沿着弧度精致优美的黑金色回旋楼梯而上,来到了卧室。
他们的卧室位在顶楼,整个房间非常宽敞,几乎占了整层楼的面积,大床上的天花板还有透明玻璃,可以让他们直接观赏星星,大床的正前方有平面电视,还有专门的更衣室,高质感的墙面印花与角落复古缎面的贵妃躺椅,让房间看起来更高雅富丽。
好不容易矜持到最后一刻,关上门后,吉儿立刻跌跌撞撞地冲住柔软的大床,一碰到柔软的棉被,她就再也不想爬起来了──
“我好累,我的脚好痛,我受不了了,戴假发戴得好痒,我的脸也很痒,全身上下都酸痛……”抱怨连连的她,真想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