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丛林说:“紧张就紧张嘛,别不承认。好在仲平是跟我在一起,否则,不定会有多着急吧?”
唐雯说:“我着什么急?你不是说你不是坏东西吗?”
丛林说:“我不是坏东西,可外面的坏东西还少吗?”
张仲平说:“算了算了,把手机给我吧。”张仲平接过电话,说:“到了?”
唐雯说:“到了,你早点休息吧,都快十二点了。”
张仲平说:“你也早点休息吧,好好照顾自己。”
唐雯说:“我住在学校的宾馆里面,很方便。”
张仲平说:“行呀,回来给你报销。”
丛林示意小曹还是让张仲平上。张仲平则要小曹继续玩,小曹说:“算了,再玩,赢的钱说不定会悔出来。”丛林看了小曹一眼,看得小曹直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张仲平重新上场之后,牌风变了。丛林还是赢,张仲平也和了两把。鲍律师和李律师各给他点了一个炮。这样,张仲平原先输的钱差不多又回来了。
鲍律师最先被打断腿。他对旁边的李律师说:“贷点款吧。”李律师拿过公文包,抽出一叠,数也没数,就给了他。但鲍树棘真的是鲍书记。杠上开花,自己没开到,居然开到了丛林家里。原来丛林早已听牌,要的就是鲍律师开出来的二饼。鲍律师说:“怎么搞的,我喜欢的东西跑到你那里去了?”张仲平说:“对不起,这东西我也喜欢。”原来张仲平将将胡也已经听牌。鲍律师一炮两响,都是大番子,刚才的贷款悉数外流还不够,又找李律师要了六百。李律师说:“我也要赤字了。”鲍律师放了个大炮,却比自己和了还高兴,说:“这是天意呀,不能说是打业务牌吧。”他起身到卫生间洗了两个布丁,一个递给小曹,一个自己吃,边吃边说:“等一下,我去取款机里取点钱。怎么搞的,今天又是我发工资?”
丛林说:“算了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
张仲平说:“我看也算了,今天晚上丛哥还有任务。你们俩老放炮,他心理不平衡。”
小曹嘴一翘,胳膊一伸,手指同时朝张仲平一戳,说:“你乱说话。”
张仲平说:“你听懂了?真聪明。”
丛林说:“别理他,张总痞得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又说:“老规矩,开房的钱赢家付,把押金条给我吧。”
鲍律师从空空的钱包夹里把那张押金条掏出来,递给了丛林。丛林则拿一千块钱递给他。鲍律师也不客气,接了,说声再约吧,就与李律师先走了。
丛林让张仲平再开间房,张仲平说算了,我到公司沙发上去躺一会儿。丛林也不坚持,乘小曹上洗手间,就问上次那事怎么样了,是不是开始在跟侯头接触。张仲平回答了他,说现在竞争好激烈的,不抓紧,怕别的拍卖公司插进来,逼得太紧了,又怕时机不成熟,白做了工作。丛林让他自己把握好。
早晨八点钟左右,张仲平和江小璐一起在外面吃了早餐,江小璐问他怎么安排,张仲平说,到你那里去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打了一通宵的牌。
两人躺在了床上,张仲平想有所作为,江小璐说:“别闹了别闹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帮你把手机关了?”张仲平说:“我自己来吧。”
迷迷糊糊中,张仲平感到江小璐蹑手蹑脚地进进出出,像一只忙碌的小老鼠。张仲平不知道江小璐什么时候起来的,他扭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江小璐长得好,笑起来两个酒涡,深深的,圆圆的,小巧的鼻子下面还会有一条短短的弧线若隐若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但总是像初次见面一样,客客气气。很快就跟张仲平上了床的江小璐,其实是个很内敛的女人,一点也不放肆,在张仲平这一边,却是一种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未体验过的腼腆。他偶尔想起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想很粗鲁地强暴她的欲望。可是一见面,他的这种夹杂了暴力倾向的欲望,又会像到了年龄的领导干部一样,立即退居二线,只剩下对她的一种欣赏。江小璐应该是个好女人,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跟老公离婚,张仲平在刚认识江小璐那会儿,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江小璐一下子把目光错开了,说:“干嘛问这个?我不想谈。”张仲平记住了,从此再也没有犯过傻。
江小璐在厨房里忙碌。张仲平从卧室里悄悄爬起来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着了她的腰,江小璐一颤,说:“吓了我一跳。”张仲平把嘴凑到她的耳朵根那儿,并不说话,捺起她的头发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江小璐回头朝张仲平笑一笑,说:“别闹别闹。”她轻轻地抓着张仲平的两只手,让它们物归原处。
江小璐在准备中餐,一盘水果沙拉,几片面包,一小碟白灼生菜,还有两份单面煎蛋。很简单,也很清爽,跟张仲平在外面请客吃饭点的那些菜比,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与居家过日子的饭菜也有点区别。
吃过中餐,张仲平胃部感到很舒服。他问江小璐有毛巾没有,说想洗个澡。江小璐很快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说:“你先洗着吧,我到超市里去买。”张仲平说:“算了,用你的就行了。”江小璐说:“那哪行。”张仲平说:“那好吧,我去买,正好活动活动。”
张仲平在超市买了毛巾,还买了几斤苹果、两盒沐淋早餐圈、两盒沙琪玛、两包香辣鱼和一包美国杏仁,这都是江小璐喜欢吃的。又给自己买了一只牙刷和两包绿箭口香糖。他本来已经买了单,回头看见超市门口新增了一个花架,花团锦簇的,又折回去买了一把马蹄莲。
回来的时候,江小璐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了。
张仲平很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但他在浴室门口还是敲了敲门。江小璐说:“我很快就洗完了,让你。”张仲平说:“你别那么急,我跟你一起洗,帮你擦擦背。”江小璐说:“不要不要,我最怕痒了。”张仲平说:“我会听你的指挥,你说上我就上,你说下我就下,你说右我就右,你说左我就左,你说轻我就轻,你说重我就重。”江小璐给他一个湿漉漉的笑,说:“你烦不烦。”张仲平说:“不烦,我一点都不烦。”
张仲平一抱着江小璐,就把帮她擦背的话给忘了。两只手里有了鲜活的东西,刚才的诺言就很难兑现了。浴室里弥漫着洗发精和沐浴香波的芳香。张仲平还说要听江小璐指挥,他这会儿自己都指挥不了自己了。张仲平说:“我拿你怎么办?”这是他自己的嘀咕,声音含糊不清。江小璐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嗯的一声,企图朝他转过脸来,被张仲平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江小璐上身朝下弯的时候,后面的张仲平滋溜一下就进去了。
江小璐已经开始呻吟了,她说:“不不不,不要在这里。”张仲平本来不想听她的,但内心里到底潜藏了一份对她的讨好,只好出来。两个人拖泥带水地还是把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第四章
扶桑海岸是3D公司一年以前在省高院做的一笔业务,将近三千万,大部分拍卖成交款当时就转给了省高院,只留了几十万的尾数在公司的账上挂着。这也是省高院执行局的意思,主要是担心在项目移交、过户时出什么状况,需要动用资金解决。
这是最后一次与高院结账,所以张仲平把公司财务部的熊部长带来了。
张仲平将熊部长留在财务处,自己上了执行局。执行局的法官很少呆在办公室,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办案,但刘永健还是比较好找。作为执行局的头儿,一般很少亲自出马,除非是大案要案,需要他挂个名,牵个头。
刘永健果然在办公室,正在接待下面哪个地区的执行局局长和他们的一个副院长。
张仲平很少到省高院执行局来,这次到健哥办公室,也就是打个招呼,把结账的事给他说一声。
张仲平讲了几句话就走,没想到健哥却跟了出来。他很快地朝走廊两头看了看,说:“做过法人股的拍卖没有?”
张仲平说:“做过。”
健哥点点头,说:“那好。”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仲平不会觉得健哥的话无头无尾,更不会傻乎乎地去追问是怎么一回事,与健哥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关系早已默契到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地步。张仲平心里头很兴奋,他知道大买卖可能又要来了。
张仲平是通过丛林认识刘永健的。认识了一、两年,关系也就平平常常。张仲平和丛林还有另一个同学,姓蒙,上大学时是班上的班长,毕业后留在了北京。他官运享通,已经做到了相当的级别。张仲平一开始并不是没有想到要利用他来加深与刘永健的关系,但又觉得天高皇帝远,不方便麻烦人家,丛林直笑他幼稚。
上大学时,张仲平与老班长的关系很好,睡上下铺。两个人不仅结伴打球,晚自习替对方占位子,互相之间帮着打饭,张仲平还帮他写过情书。一次舞会上,老班长看上了外语系的系花。那个张仲平后来称为嫂子的人,婷婷玉立,长得很漂亮。不过也可能是外文小说看多了,满脑子的罗曼谛克。老班长一连写了三封情书,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老班长睡上铺,整夜辗转反侧,弄得张仲平叫苦连天。张仲平比老班长小五、六岁,中外文学名著看过不少。那会儿虽然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理论知识倒是一套一套的,俨然是个恋爱专家。老班长不耻下问,要张仲平帮助分析问题出在哪儿。张仲平一看老班长情书的底稿,就找出了症结所在。老班长居然把情书写得像案例分析。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老班长连声说:“对呀。”张仲平说:“你要让别人感动先得感动自己,要让别人发热先得自己发烧。”老班长接受了他的意见,却总是找不到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烧起来。张仲平说:“简单地说,把自己弄得不要脸就行了。”老班长说:“不行吧?”张仲平说:“换一句话说,不要脸就是勇敢和执着,这可是男人的优良品质呀。有一句恋爱真经,叫做胆大心细脸皮厚。”老班长听得一愣一愣的,说:“对,有道理。”老班长埋头苦干了两个晚上,写出来的情书,让人看了以为是个欲火焚身的色狼。张仲平看得直摇头,说:“哥哥呀,谁让你这么赤膊上阵了?关键部位也还是要披点羊皮的。”老班长嘿嘿直笑,埋头改了一个晚上,张仲平看了,觉得进步不大。老班长烦躁了,说:“鸡巴鸟情书,不如干脆提把刀子去问她,行就行,不行就自行了断算了。”张仲平说:“你要真这样做,我估计她会很激动。”老班长说:“是吗?然后呢?”张仲平说:“然后她可能会晕倒在你怀里,也可能会报警。”张仲平起了好为人师的念头,便自告奋勇地捉刀,一写竟洋洋上万言。那时张仲平正暗恋一个名叫夏雨的女孩子,他替老班长写的情书完全是有感而发,不仅情真意切,而且文采飞扬。不知道是老班长的勇敢执着起了作用,还是张仲平的情书起了作用,他俩的事总算成了。
丛林提醒张仲平去找老班长很不容易,等于默认了自己人微言轻、能力有限。报纸上别的拍卖公司的广告隔三差五地出来,搞得张仲平真的有点儿像热锅上的蚂蚁。丛林问他是要面子还是要票子,你既然下海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大家都在拉大旗做虎皮,你不这么干,等于浪费资源。
张仲平决定上北京去看老班长,却又为准备什么礼物而发愁。他找来丛林商量,丛林直摇头,说:“你书生气太重了,得改。但也不要矫枉过正,搞得浑身都是铜臭气。所以,红包就没意思了,商场里能够买到的东西也俗。”
张仲平说:“老班长不是喜欢书法吗?我想弄幅字送给他,行不行?”
丛林说:“谁的?”
张仲平说:“林则徐的。”
丛林说:“真的假的?”
张仲平说:“当然是真的。你忘了我是搞艺术品拍卖的?那个卖家要八万,砍砍价,三、四万能拿到手。”
丛林说:“这个你就不要跟我讨论了,你又不是去送礼,主要是去看同学,意思到了就行了。噢,你别忘了嫂子和他儿子。”
张仲平上北京后不久,就有了老班长他们单位组织的一个短训班。张仲平打听到刘永健参加了,就又上了一趟北京。
张仲平一直记得刘永健走进傣家风情园包厢时的表情。那时他和老班长已经先到,两个人谈起大学时的趣闻轶事,快活得一次又一次哈哈大笑。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小姐在外面轻轻敲门,接着,侧身将面带微笑的刘永健让了进来。
气氛很好。那天晚上,三个人还一起去了天上人间。
从北京回来以后不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