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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基斯洛夫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外交使者——他是纽约克格勃组织的头目。他随身带了一个外交公文袋,我们相信里面装有一份机密文件的复印资料。这份文件也就是我们交给麦西的有关斯大林私人的保安状况和个人的起居习惯。”
艾森豪威尔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会使得你们作这样的猜测?”
“这说起来比较复杂,总统先生。”
“那就尽量简单地告诉我。”
杜勒斯解释了警察接到一个枪响的报告,随后在布鲁克林的公寓楼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个人被查明身份是迪米特里·波波夫,是为中情局工作的;第二具尸体是费历克斯·;雅克辛,一个苏联外交员也是克格勃少校。杜勒斯又化了几分钟时间概述了那些复杂的情节,中央情报局是怎么接到联邦调查局的紧急通知,布兰尼冈获悉了那个紧急通知,而且知道这个波波夫正被调派给麦西以训练特工,所以出于安全原因,布兰尼冈决定到新汉姆斯薛他们训练用的那所屋子去看看。
杜勒斯忧心忡忡地说道,“那所小屋已被烧为灰烬,而麦西和他的人都不知去向。布兰尼冈传叫了我们一组人员彻底检查了那块地方。一个小时以前,四具尸体被发现,三具在树林里,一具靠近小屋的湖旁边。其中的一具尸体是一名为苏联人工作的杀手,名字叫布劳恩,他的身上藏有一纸文件——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份文件,那文件是麦西拿来交给史朗斯基供他研究用的,里面详细包括了斯大林的经历、他的个人起居习惯、他的弱点和他的长处;甚至包括了他的用药数据。以及我们所掌握到的全部有关他目前的保安布置;还有克里姆林宫和他使用的孔策沃别墅的平面图。这都是绝级机密。”
“文件里有没有任何有关雪狼行动方面的?”
“没有,阁下,没有提到。”
艾森豪威尔焦躁地说道,“那么你们怎么认为苏联人会推测到我们的意图?这个布劳恩已经死了,那份文件没有任何有关我们意图的计划。”
杜勒斯犹豫了一下,“我想或许这最好还是由局长助理来回答这个问题,阁下。”杜勒斯朝威廉姆点了点头,后者朝前移了移坐着的身子,发表了一通开场白。
“总统先生,犹如您所知道的,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以及这项任务的极为敏感的性质,雪狼行动是属于超隐秘的行动。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项行动,除了这间房间里我们四个人还有那直接参与的人,我指的是麦西和那个我们派去的人,史朗斯基。甚至那个陪他一起去的女人都不知道行动的目的。”
艾森豪威尔不耐烦地打断道,“快讲正题。”
局长助理显得有点窘迫,他求助地朝杜勒斯投去目光,但后者却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他只得续说道,“我们的法医相信在我们发现之前,布劳恩的尸体已经被挖出来过了。我们现在也同时怀疑莫斯科早就盯上了那个女人,派布劳恩来杀死她或劫持她。这听起来有点象在说剧本,布劳恩很有可能在那所小屋里发现了那张文件纸,之后他就被杀死了。极为明显,这是麦西干的,或者是他的人。我们推断当布劳恩和其他人没有按时回去,克格勃又派了人很可能是另外一个行动小组去检查。我们不认为基斯洛夫飞回莫斯科只是为了汇报雅克辛和其他人死去的情况——没有理由为了这特地长途去跑一趟。我们认为他此行是因为那个派去的行动小组发现了布劳恩的被杀,同时也发现了那纸文件。他们查看了那文件并仍放回尸体。基斯洛夫得到了情报并意识到这情报背后的含义。象基斯洛夫这样的人并不是个傻瓜——汇综文件里那类细节以及麦西又牵涉在内,他极有可能推断出我们在策划一个针对斯大林的行动,而且很快就要实施这个行动,因为空投前的许多行动事项的训练都在短促地进行。”艾森豪威尔静静地一直听助理局长讲述完。总统的脸上显露出沮丧的表情,然后他自己快速地浏览了遍那文件报告。当他看完后,他合上文件并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看起来就象我们在自投罗网,对不对?”
“这确实是非常的糟糕,阁下,”杜勒斯同意道。
艾森豪威尔坐了下来并快速说道,“好了,现在考虑最最首要的事情。那个行动小组出发了没有?”
“没有,阁下。”
艾森豪威尔松了口气。“感谢上帝。我现在能吸取教训的一件事就是,当你掉落在一个洞里时,就别再不识相地往下挖了。目前阶段,我们还不能确切地肯定莫斯科到底清楚多少底细,但是这个行动只要有一丝风险,那么对我们来说答案就是明显的,中止这整个行动计划。这真是叫人惋惜。想到我们和莫斯科之间态势的恶劣发展,我原本还指望你的人能有机会加以挽回,尽管这种机会微乎其微。”杜勒斯想再开口讲话,但艾森豪威尔举手止住。“还是让我来应付苏联那方面吧,要是他们对关于那个雅克辛的事发出外交上的抗议。从现在起,我们只能静等着看事态怎么发展。”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他的头。“但要是你们判断不错的话,那就只有上帝知道会怎么样了。那么麦西在哪里?”
局长助理显得很不自在。“阁下,尽管发生了这些意外,我们获悉他仍已飞去芬兰作这次行动的最后阶段实施,但是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芬兰哪一个地方?”
艾森豪威尔睁大着眼睛看着杜勒斯。“我想你刚才还说这行动还没启动?”
“事实上我们只能是根据现象作出这样的推测,总统先生,因为我们还没有收到那个”出发“的暗号。犹如您所知道的,这项行动完全由麦西自己全权操作。我们只是提供一个粗略的计划,您也可以把它叫做为雏形,麦西再注入细节。我们对麦西的一项指示就是要他发一个信号给我们,在这行动实施到最后和紧要关头时,我指的是在他准备空投他的人前一刻。这样万一我们想要取消这个行动的话,我们就还有机会。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收到信号。而且联想到麦西没有通知我们他在基地发生的那些问题,我们不敢肯定他还会不会发这个信号。”
“我的天——,这真是越搞越糟了。”
“另外还有其他一些现象显示这个行动还没付诸实施。”
“什么现象?”
“我们相信麦西是前天晚上和那两个人登上订好的去伦敦的飞机离开波士顿,再从那里转去斯德哥尔摩和赫尔辛基。按照他乘的那航班的飞行时刻表,照华盛顿时间来算,意味着他在过去十四小时内已经到达赫尔辛基。我们以紧急方式跟那些国家的出入境部门联系,我们得到确认那些由我们苏维埃分部提供的假护照已经被用过了。芬兰当局也肯定了麦西和他的小组在昨天夜里降临到赫尔辛基。但是因为天气的关系,我们的判断是,在今晚之前麦西不会实施空投。”
艾森豪威尔急促地问道,“那么到底用什么样的鬼法子我们才能联系上他?”
“就象我刚才说的,联系是由他单方面作主决定的。那也是经由我们同意的。万一风声泄漏,我们可以跟这行动保持距离而摆脱干系。麦西只是被笼统地告知除非有问题才跟我们联系,再就是打华盛顿的一个电话发那个”出发“的信号。”局长助理咽了下口水。“阁下,我们只能推测他仍在一味推行这个计划,或许是为了他个人什么原因。”
“这个人到底是个白痴还是个疯子?我记得你们还说他是我们当中最出色的情报人员。”
“他确实是最出色的,阁下。杜勒斯先生在大战期间跟他一起在欧洲工作过,他可以证实这一点。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使他行事象个生手。”
局长助理不安地在他椅子上欠动了一下身子,艾森豪威尔站起身来。他是又气又急,他的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白,两眼因阴郁而眯缝着。
“这项行动立足于成功的唯一机会就是看它能否保持隐秘。现在的情况是这种隐秘性已毫不存在了。从你们告诉我的情况来看,莫斯科都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了。如果这两个人一落到苏联土地上而被抓住了,对我们来说只有一种结果。这很可能是一场浩劫。我想我们都清楚俄国人一旦得到了真凭实据,他们会作出怎么样的反应。”
艾森豪威尔环顾着这三个人。“我们谈的不只是战争的导火线,先生们。我们谈的是战争爆发后会是怎么样的场面。我们谈的是苏联人的反应会把我们往回拖二十年。他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开入西柏林或那倒霉的欧洲任何一个地方,籍口现在是为了自卫和反击。我们谈的是对这个国家和我们的盟友所有过的最最大的潜在危害。”
杜勒斯用游移的目光回视着艾森豪威尔。“总统先生,不用说,我们正在经我们的最大努力寻找麦西。不过犹如您可以理解,因为这种情况的重大性,我们需要我们自己的人在芬兰国土上活动。这里的布兰尼冈已经组织了一支行动队并且已动身上路了。现在在安德鲁斯机场另有一架喷气式飞机正在等候。一旦这里结束,他就上飞机去芬兰跟他的人会合。但是我们也需要您的介入,调度芬兰的美国大使馆,要求他们的全力合作,需要的话,要求芬兰人也这样。”
艾森豪威尔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长吐出来,一口长长的、焦虑的叹气。“时间非常宝贵,先生们。要是你们太迟了会怎么样?我们会碰到什么样的结局?”
“恕我直言,总统先生,我们仍有机会找到和阻止他们,”布兰尼冈开始发话了。
“那么看在上帝份上快告诉我到底怎么找?”
“现在牵涉到的主要是一个时间问题,”布兰尼冈解释道。“许多潜入俄国和波罗的海地区的行动都是要看天气而定。如果天气好的话,中情局是从来不空投的,因为俄国雷达很容易跟踪到我们的飞机。根据麦西的报告,里面提议采用空投潜入波罗的海地区,而我肯定他也会用这方式。他极有可能会需要一个当地的飞行员,一个对飞入俄国领空非常有经验的人。我们检查了这个地区的气象报告。预报说今晚会有一场雪暴从东北方向移入波罗的海地区,时间是晚上八点。这是赫尔辛基时间。这个时间很可能就是麦西的人出发的时间,这样就还给我们留有一点时间余地。只要有足够的人力我们就可以在他们出发之前发现他们。再配上芬兰人和他们空军的协助合作我们就可以使麦西的小组根本无法在空中穿越,他们可以确保这架飞机到不了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在空中把它打下来?”
“要是这必需的话。”
艾森豪威尔扫视了一遍这三个人。那一直隐藏在和善的眸子下的坚毅之气立即显露出来。
“那么我不管怎么样,但我只要成功。我要麦西和其他人被找到。找到并阻止他们,尽你们一切能行的办法。哪怕这意味着他们会死。这真是叫人感到沉痛,先生们,要知道他们都是勇敢无畏的人,但是不这样做的话,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你们也都理解这一点吧?”
其他三个人都忙不迭地跟着点头。
艾森豪威尔的脸仍是苍白,他看了下他的手表准备结束这会议。他锐利的目光又回到杜勒斯身上。
“作好你所有必须的安排。不用说我会亲自督阵这件事。我要每隔一小时的报告直到这件事解决了。尽量确保你们能阻止他们,明白了吗?”
“是,阁下,总统先生。”
芬兰
2月23日
史朗斯基将车停在赫尔辛基的滨海边,然后他们搭上一辆有轨电车进入市区。
四处仍是灯火通明,他们在老港口市场和大教堂广场逛了半个小时,最后在爱丝布拉娜蒂大街发现了一家小餐厅。
安娜上次在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现在这市景使她有一种小列宁格勒的感觉,跟那座她小时候看到过的前圣彼得堡市一样,这座城市有着浓郁的沙皇时代的建筑风格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大楼,但相比之下,这里更加繁华热闹,市容也维护得更好,明亮的商店橱窗里布满了琳琅诱人的货品和精美食物。
那著名的双木亭子的卡培丽茶室已经因为冬季而关门了,看上去就象那些年华已逝了的、沙皇时代的显贵们常常光临的旧时高档咖啡馆。在港口里,那些五颜六色漂亮的小船都系住着,夏天里,它们挤满在赫尔辛基的群岛里,它们的船体都被困在坚硬的冰层里,港口边的冰海上东一处西一处地凿了洞,戴着皮帽的男人和小孩在那里钓鲱鱼。
餐厅里很是温暖而且热闹沸扬,他们在窗子边发现一张空桌子。史朗斯基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