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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一阵颠簸,前行速度突然加快,一股湍流裹带着飞机,然后飞机就稳速下来。巴辛科检查着他的各项仪表指示。一切都完美无比,所有圆度盘上的白色指针都处在最佳位置,准准地齐排直立着。
还有六分钟的巡逻,然后他就准备掉头返程回到塔林的基地。在休息室里来上几大杯伏特加,再去跟玛格达幽会。他的丰满的爱沙尼亚女朋友脱起她的衬裤比米格机还快。巴辛科一想到今晚那将至的销魂时光便禁不住咧起嘴来笑了。
他启开机载的雷达,指示器指示着装在米格机头罩内的天线指向。他漫不经心地旋调着拨盘,直到指示器下指着底下灰茫茫的云层。他扫了眼绿色荧屏。除了杂波点什么也没有。
突然间他看见一个明亮的白色尖头光标,在前下方二十哩处。然后又是一个。跟着又是另一个。三个光标。
瞬然间,它们又一下子消失了。
妈的!
巴辛科顿时警醒起来,擦了擦他的眼睛。他是真的见到什么东西了吗?在恶劣的天气里,雪花有时会给你象见到鬼影似的错觉。或者是雷达出了问题。
但三个明亮的光标……?
三架高速的飞机在那使人迷眩的暴风雪旋涡里,深夜十一点就在那里,尽管此刻还在芬兰的领空里,但却朝着他的这边飞来。
他妈的怎么回事……?
是他的雷达在跟他搞鬼。
这有可能只是噪波点。他可以呼叫塔林的雷达组,但那些懒鬼在恶劣的天气里是不大会回话的,有时是接收条件太差而辨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不管怎么说,到下面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那云是东一块西一块,所以他或许能看见什么东西。他将变速杆松回,喷气发动机的吼声减弱至无声,然后米格机的机头倾下,很轻松自如地降下。
巴辛科的眼睛一刻不离雷达,手指焦躁地拨弄着控制杆上的那红色圆盖。
任何人要进入他的巡逻区域,那么他们就将被从天上打落下来,妈的……
麦西站在炉子边,紧张地点燃一支烟。
当他在暖和他的手时,他的两只手都在失控地发抖。它们已经在外面冻麻木了,他跑去倒了一杯伏特加以止住他身子的发抖,跟着他又检查了下那无线电信号机。面板上的绿灯仍亮着。很好。外面一阵狂风呼啸而至,他听到风雪猛撼着窗格便抬起头来看,心中暗暗道,“耶稣,这是什么夜晚呵?”
他一口咽下伏特加跟着又倒了一杯,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在炉边。顶上的灯突然闪灭了几下,然后房间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狗日的。
发电机出毛病了。他得让它再工作起来,不然的话没有外面那些临时跑道灯萨里宁就不能着陆了。他竖起他的衣领,摸索着急急冲向门口。当他刚打开一点门,一股刺冷的寒风扑面而来,紧接着被着一股巨大的冲力将门连着铰链猛击而开。
夜色中突冒出几条人影扑进屋内并直向他冲来。他被猛掀而起,倒头跌在地板上,并将一张椅子也撞翻了。
“搞什么……?”
当麦西想要挣起身子时,一样铁器般坚硬的物件砸在他的脑壳上。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简尼·萨里宁已经开始嗅到了不祥的气息。他正在冒汗,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
起飞二十分钟后飞机就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在五百英尺的高度,在迷眼的白色暴风雪中,飞机穿入厚厚的漩涡云中,这架小飞机东飘西摇的象一只放在飓风里的气球。萨里宁使尽浑身解数控制着飞机,直觉告诉他情况还会变得更糟。
他扭头瞟了眼他的乘客。那姑娘的脸简直成了一张白纸,看上去她随时随地就要呕吐。那美国人倒看上去十分镇定,但他紧紧地抓住座椅以不让自己被甩出去。幸好这两个人都已用安全带绑扎在座椅上。
当瑙斯曼又猛烈摇晃时,萨里宁忙回过头来。一道闪电出现在窗前,飞机舱的玻璃一下子被照得透亮。无数道宽宽的静电脉络迅速地在驾驶舷窗的每格玻璃上延展着,就象快速生长的葡萄藤在窗外蜿蜒攀爬着。这真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萨里宁转首朝他身后的乘客大叫道。
“这是翼梢电光。一种奇特的自然现象。象这种天气你会常常碰到的。不用怕,它不会有什么危害。”
史朗斯基问道,“再过多久我们跳伞?”
“大约再过十五分钟就可以跳了。我们不能躲在这云里太久。这比我想象的要来得恶劣。你们最好先检查一遍所有的东西作好准备。空投以前我会叫你们的。”
他转回头去扫视了遍他的仪表指示,忙乱地拨弄着面板上的一个转盘,史朗斯基和那姑娘检查着他们的降落伞扎带。
史朗斯基看着她。“没事吧?”
安娜的脸色都发青了。“你可没跟我讲情况会是这样子的。”
他笑了。“有些事还是事先不知道的好。别怕,很快我们就熬到头了。”
突然间一阵喀嚓嚓的巨响,瑙斯曼一下子大幅度地倾斜起来,然后又是另一阵巨响,飞机横身翘起倾向左侧,萨里宁拼命地操作着操纵杆要控制住飞机的平衡。安娜一把猛抓住史朗斯基,直抓得他发痛。
“怎么回事?”史朗斯基朝着芬兰人大声叫道。
“是雷电在劈我们。上帝,这雷劈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会出危险的。”
突然一阵象机关枪的声音犹如凶暴的浪涛密集扑来,震颤着飞机,狠命地摇晃着它。随即震扰如退潮般地消去,然后慢慢地又作响起来发作,只是这一次要来得更加猛烈,直到这飞机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狂猛地摇撼着。
萨里宁在噪声中大叫着,“我的天,耶稣。”
“这又是什么鬼名堂?”
汗珠都从萨里宁的眉毛上滴落下来。“这是冰雹,象网球大小的冰雹在袭击我们。我们得赶快钻出去。我们只能在云外碰运气了。”
“我记得你说过这玩意儿能抗得住任何东西?”
“我没想到会变得这么糟。抓紧了。”
他将控制杆推向前,并松开变速杆,瑙斯曼开始机头朝下。有那么片刻冰雹和雷劈甚至变得更加暴烈,然后他们冲入一片朦胧的万里夜空,在一千二百英尺高度,一切顿时都平息宁和了下来,有的只是一絮絮的薄云和一片片雪花从他们机旁疾掠而过,底下就是冻结的波罗的海。萨里宁遥指着左前方远处一片微弱朦胧的亮点区。
“那就是塔林。再朝东过八分钟就要空投了。”
突然间一阵疾风从旁嗖然而过,瑙斯曼被着这股气流刮带得猛烈摇晃着。萨里宁忙朝上看着,只见一道灰光如闪电般地从他们的机旁疾掠而过。
“噢我的上帝!”
“那是什么啊?”安娜急叫着问道。
萨里宁还未及回答,他们就看见一阵弹射火力紧贴着右处曳光而过,跟着又是另一道灰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吼叫着从旁擦过。
“妈的……;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我们遇上伴了。让我看看怎么对付。”
他迅速加速,将控制杆拉后,放下飞机的襟翼,瑙斯曼又升回入漩涡云中,当云雾包绕上来后,飞机剧震起来,刚才的那雷劈和雹袭又来了。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史朗斯基问道。
“我哪里知道,”萨里宁气急败坏地答道。“那是芬兰空军的福克…沃夫飞机。我真不明白。那些家伙不应该在这样的天气起飞。而且他们是飞在苏联领空。我们一定是被赫尔辛基的军用雷达给探到了,空军想要搞清楚。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是借着坏天气飞行的一架俄国人的侦察飞机,所以他们会开火,但这也说不通。”
“我们怎么办?”
“我们别无选择。呆在云里飞下去。不是很舒服,但总比在云外让我自己的同胞朝我们开火来得更安全。”
萨里宁快速收起襟翼并检查着他的仪表指示。他脸上的汗珠晶晶发亮,仪表板因为气流被震得很厉害。给人的感觉就是好象这架瑙斯曼小飞机是开在鹅卵石路上,然后,当襟翼被收进来后,这被颠的感觉慢慢地减轻了,但仍没完全消除。
“再过三十秒我们就到爱沙尼亚上空了。要是那些福克…沃夫的飞行员脑子清醒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跟我们飞进来。我估计到空投区还有七分钟的时间。等我叫跳,打开那门就准备跳。别磨蹭太久了。”
他回过头去照应着他的仪表。这等待看起来就象永远不会结束似的,这架瑙斯曼又不住地剧烈摇摆着。终于他回头大叫道,“我要钻出云了。准备好开门。我会尽快找到你们的空投地点!”史朗斯基和安娜都作好了准备,然后萨里宁松回变速杆,并将操纵杆推向前。数秒工夫他们穿出云外,飞在一千二百英尺高度上那几乎静滞的夜空。夜景因那片片雪花仍显得依稀朦胧,但他们还是能看得见远处塔林的灯火。萨里宁戴上他的耳机,边细调着无线电接收器上的拨盘,边注视着他的仪表反应和指南标针。
“见鬼!”
“现在怎么啦?”
他回头看了眼史朗斯基。“这里应该收得到俄国人的指向讯号,但我只听到杂声。这该死的天气。”
他朝旁边的舷窗张了眼外面的朦胧夜色,汗珠都从他的两边太阳穴渗出来了,他极力想要辨识底下陆地的地形。照史朗斯基和安娜看来他想要看清下面这是不大可能的事,底下的陆地都是一片夜色笼罩下的淀白色雪原,处处闪烁着晶粒光亮,但突然间他身子一紧,聚神听着耳机。他拨转着仪表板上一个转盘,然后猛转过身来大叫道,“得到指向讯号了!二十秒后空投。把门打开!”
史朗斯基将舱门推开。一股刺冷的寒风猛刮进机舱。看起来要把门完全打开是不可能的事,风力顶着那门就象在推着千斤重的门,然后终于它被推到底,史朗斯基将它用钩子钩牢。他抓住安娜的手臂,将她拖近身示意她先跳。
她移过他身旁来到门边,然后萨里宁大吼道,“跳!跳!跳!”
这刹那间她显得有点犹豫,随即史朗斯基将她一把推了出去,数到三,自己再扑身在她后面跳下,顷刻之间便被那狂风夜色吞没了。
机舱里,萨里宁一只手把握着操纵杆,朝后探过身松开钩子,门“咣当”一声闭合上了。他将它定住位,然后转回身来,瑙斯曼突然一阵倾斜,然后又慢慢恢复了平衡。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抹了把一脸的汗水,然后驾着飞机划了个漂亮的圆弧。此刻他只希望那些福克…沃夫别再埋伏在什么地方,因为他们要真的是那样,那他可就遇上麻烦了。所以这意味着他还得呆在云里,尽管这样有着一定的危险。
他咬了咬他的牙,又长吐了口气。“好吧,宝贝,让我们看看能不能让你顺利回家。”
埃卡迪·巴辛科浑身热血沸腾,如烈火在熊熊燃烧。米格机撕开云雾,在五千英尺的高度,以四百节的速度显示疾冲着。
一分钟以前他又在雷达上看见了另一个尖头信号。一个较慢较小的信号。一架小飞机,他心里猜想着。几秒钟后它在屏幕上的杂波点中消失了。巴辛科皱起了眉头。他肯定他是看见那信号就在他的近旁处,可能就是几英里远而且慢慢地移动着。这不会弄错的。
他先前探到的那三个尖头信号一直在时隐时现,他没法跟住他们。这都是那该死的天气搞鬼,使得雷达没法正常工作,但他们不容置疑地就在那儿。三架高速飞机和一架小型飞机就在那迷眼的雪花云里的什么地方。
眼前的现象实在叫人搞不懂。这就象在玩俄罗斯左轮枪游戏。那小飞机可能是一架侦察机,但象这种天气这也讲不通,而且如果他没搞错的话,那三架快速的飞机看起来正在追逐着那架小飞机。
除非那架小飞机是苏联的?
是一架从列宁格勒空军基地飞出的侦察机误撞入敌人的领空,而芬兰人在追他。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巴辛科搔了搔他的下巴,又扫了眼雷达。
几秒钟后那三个快速的尖头信号又出现了。就在五英里远,并正朝他快速飞来。这一次他们一直出现在屏幕上。但却没有了那架小飞机的信号。或许芬兰人已经把他打掉了。
一念及此,巴辛科便不禁怒火中烧,对那三个尖头信号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呆在那儿别动,你们这些狗东西。”
他决定飞出云外看看能否用肉眼看到他们。如果他能,那么他保证他会把那些芬兰人从天空中打下。那飞机朝苏联领空逼得够近了,看他们的机动灵活性和那速度,这只能是军用飞机。巴辛科咧嘴一笑,他关掉了自动驾驶,将操纵杆松向前面,又拉回变速杆。
米格机减低了速度,没入云中,跟着便遭到一阵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