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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狂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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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娶她。婚礼可能会在今晚或明天。接著来的就是洞房花烛夜——及那份恐惧。蒂拉几乎大笑出声了。继妹定无法适应,而斐娜将会因她的话而认为一直会如此。多妙的报复,只愿她能在场亲眼看到就好了。
  斐娜就是在想那个。她对结婚还没有心理准备,也许永远不会有。她不可能顺服地忍受痛苦,她会反抗的!天上的神啊,如果她为了丈夫要索求权利而杀死他怎么办?那将是她自己死刑的宣判。
  这些狂乱的念头正在她脑中震荡时,宅邸的大门被用力地捶击著。惊慌的呼叫声此起彼落,室内的人疑惑地面面相觑。斐娜冲到窗边,眼睛难以相信地瞪大了。
  “天呐,他们正在攻击!”
  一个仆人躺在玄关上,前庭挤满了维京人,他们的剑、矛、盾,一副备战的样子。山坡下,缕缕黑烟正往上冒——村子里著火了。此时大门又传来一阵捶击声。
  斐娜转身去看背后的那些人。温德汉也在其中,她的眼光指责地盯向他。“这是你们挪威人迎新娘的方法吗?”
  温德汉没回答,但弗各不确定地说道:“这些维京人不可能是我找到的那一部落。”
  “那么,去看看,看你是否认识他们!”她粗暴地命令道。
  “斐娜,冷静点。”玲琳说,虽然她自己的声音也露出不安了。
  弗各走到窗前,不出一秒钟就认出那是哈德部族的全队人马。艾西尔正站在其手下面前发号司令。
  “这是不可能的!”弗各叫道,面对室内那小群恐惧的人。“他给了承诺啊!”
  又一次捶击声促使斐娜行动。“温德汉,你是站我们这边还是你们那些靠不住的挪威人那边?我得在对付你之前知道。”
  他神情严谨地说:“跟你,女主人。我不愿与这些不重信诺的挪威人为伍。”
  “好,”她答道。“杜廷去堵好门,以免它被撞开了!”
  杜廷往后一退,眼中满是惊恐。“斐娜,他们三十多人对我们三个哩!”
  “四个,该死的你!”她斥道。“你以为我会坐著看戏啊?”
  “斐娜,理智点。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你建议我们投降吗?笨蛋,难道你忘了郝立黑德岛吗?那些不反抗的人就是最先尝到血矛的人。现在!把门堵好!弗各召集仆人们,武装他们。温德汉巡视一会儿后宅,再到大厅会我。等他们撞开门时,我们将准备妥当应付那些可恶的畜牲了。”
  所有人都毫无质疑地照命令去做。蒂拉颤抖地坐在角落,歇斯底里地哭。玲琳也几乎掉泪地抓住斐娜的手臂阻止她。
  “你不能跟他们战,斐娜!他们会像杀男人般地杀死你!”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杀死我的,姑姑。我爸就是这样教养我的。我要光荣战死,也不愿像蒂拉一样自怜地哭泣!”
  “如果你不反抗,他们不会杀死你,斐娜,”玲琳坚持著。“他们俘掳女人——”
  “绝不!”斐娜打断她的话。“我宁死也不做维京人的俘囚!”
  说著,斐娜冲出房间,留下玲琳和蒂拉去祈祷。但在所有仆人武装集合好之前,障碍就被冲破了,前庭传来叫嘎的喊战声。一会儿工夫,成打的人挥舞著刀剑冲进大厅了。
  斐娜双脚分立,站在楼梯底层,剑已出鞘。一支箭仅差几寸就射中她。在她与敌人之间半途中,杜廷是第一个倒下的。维京人分散开,三个到大厅后,三个进入接待室,大声地将门拽上。温德汉从宅后跑来,遇上两个。他奋战不已,但他是老了,很快就不支。然而在他被一剑刺死之前,他杀死了一个。
  五个围上斐娜,四个冲过她登上楼去。她毫不畏惧地迎上留下的那一人,他的宽刀比她的重,而且每一击都是那么有力。她的手臂和背脊疼痛著,但接待室传来的尖叫声更加强了她的决心。她使出了潜力,架开那人的刀,以她自己的顺势地刺进他。她踢开他,但另一个较老的立刻补上。她的精力流失了,但斐娜续战不已,直到一次的有力的下斩,那人的剑斩断了她的。
  斐娜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断创。她意识到死神正逼近,也听到弗各猴急的叫声。“老天,那是斐娜女爵啊!”
  然后弗各已隔在她和渐逼利剑之间,推她向后。利剑削去他手臂,弗各倒在斐娜脚边,生命渐失。
  艾西尔好奇地看著那女孩,想到他几乎杀死她。那将会是一项他受不了的耻辱哩。原来这就是要嫁给他儿子的女人,那种精神和勇气是他从未在女人身上看到过的。她甚至杀伤一个他的手下。那人将会羞愧到家了。被个女人所伤——哈!
  可惜她是敌人。这个黑发美女本可成为一个好媳妇的,她能生下精力勇气无人匹敌的儿子的。真的,好可惜。
  迟来的仆人都倒在斐娜四周了。血流遍地。接待室里的尖叫声停止了。两个维京人从那走出来,勾肩搭背地彼此嘻笑,旋即加入其他人在宅中的掠夺行动。玲琳和蒂拉,她们也死了吗?斐娜想著。
  楼梯顶传来一声尖叫,斐娜无言地转头去看。阿兰手中拿著匕首站在那儿。斐娜惊悸地看著匕首从她手中滑落,然后这老女侍滚下楼梯倒在血泊中,背上穿过一支箭。
  这是迫使斐娜崩溃的最后一幕,最后恐惧。她心智著了魔,黑暗笼罩著她,然而却没遮去一切,因为她还能听到声音,她还直立著。有个人正尖叫著。那声音好近,她知道如果她伸出手来,就可摸到发出那吵声的人。但她无法移动她的手臂。不管她如何使力,就是动不了。  “艾西尔,你能使那女人不再叫吗?她的狂叫已开始惹毛手下了。他们会送她下地狱以免听那种尖叫的。”
  “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法子了。”艾西尔厌烦地答道。
  斐娜没感觉到那一拳,但黑暗完全笼罩了。她不再听到一声那恐怖的尖叫了。
  朝海岸线的前进很慢,它比来时多花了两个小时。满载的牛、马、猪和家禽减缓了他们的行进。然而,他们还是在夜幕低垂之前回到船上。
  维京人的长船对俘虏而言是项恐怖。所有俘虏都是女的,她们都被强暴好几次了。除了斐娜,因为她被艾西尔那一拳击昏直到出航时才苏醒。总共有七个俘虏;玲琳和蒂拉,还有妮儿和三个村里的少女。大多数男人都被杀,除了那些设法逃进森林中的人。
  斐娜得知这些,对她又是多增的一项折磨。她没能保护族人,也没能保护她自己。她落于海盗首领——一个年过壮年的人——手中的挫折感是她竟经不起他的一拳。她对这人的恨是凌驾一切的。他乘虚而入;他击倒她。他明白了当时显示她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将为此,为其他一切付出代价的。
  长船像只怪物地划破海面,把威尔斯远抛在后。女人们一天被喂两次,吃些冷乾鱼,火腿或绞肉,面包和奶油。那是些又冷又乾的食物,根本难以下咽。蒂拉经常冲到船边去呕吐,男人觉得很好笑,而他们的笑声更添加了她们的羞耻。
  斐娜只吃一点能维持她精力的食物,为了一个她自立的目标:杀死艾西尔。她不跟其同伴说话或听她们害怕的悲泣。玲琳试著安慰她,但她无动于任何规劝,甚至不跟她说话。她的耻辱太大,悲痛太新了。于是,灵敏的玲琳目前只好放弃。
  艾西尔偶尔来看看斐娜。他是强壮的男人,有著熊一般的腰身。淡金色的发须,蓝色的穿人眸子。他是个能把恐惧刺入敌人心中的人——但刺不进斐娜的。当他好奇的——几乎赞赏地——看著她时,她会以恶毒的眼神迎上,那公开的敌意和怨恨常使他不悦地走开。
  艾西尔几乎后悔他所做的,但他绝不会大声承认的。他是对敌人作了承诺,然而对敌人失信并没啥不荣誉的——对朋友,或许是,但对敌人却不是。
  是他们自己来洽谈婚事。说新娘有多丰盛的陪嫁,而且不怀疑地完全信服于他们。那儿不会有艾西尔的媳妇的,但金子倒是值得攻取。部酋将衣锦荣归,他的手下也会分享所得的。
  当艾西尔看到这年轻美女时,他对她的防卫行为感到有趣。她的骄傲可媲美他自己的,但他怀疑那能维持多久。如此精神被破坏的念头在他口中留下了酸味。
  他想起看到她杀伤那人的情形。他原以为她是个瘦小的少女,而惊讶她对抗如此彪形大汉的技巧。看著那股勇气是很愉快的,他族人就是崇扬这种勇气。就算他以为她是个男人,他也不很愿意杀她,但他可不能为她损失自己的人。然后发现她竟是提出要嫁给他儿子的少女,如此难得的女性……
  看过她奋战的勇气,艾西尔见她崩溃时觉得好失望。当她看到红发老仆死时,她竟双手压著太阳穴尖叫。她曾看到她父亲跌下楼吗?或许那女人是她母亲呢?但不,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黑发妇人似乎比较像。如果她们能说同样语言的话,那他就能得到答案了。但他得等回到家后,爱丝才能告诉他。
  此刻,他只能想著这个居尔特美女。她确实是件宝,能取悦他儿子戈瑞的。
  航行中,他们靠岸了两三次。在进入奇特的深海域后,四周没有轻易可达的陆地,广阔的海洋随时有吞没他们的可能,这对女俘虏们是一项折磨,她们宁愿面对任何事也不愿毫无所知。一场意外强烈的暴风雨对安抚她们的恐惧更无益。甚至经常嘲笑斐娜沉默自闭的蒂拉也转成自怜的悲泣了。
  如果玲琳没那么担心自己的话,她可能就已感觉出蒂拉高兴的状态。一位少妇没为失去丈夫而掉一滴泪是很过分的。才几小时前,红发蒂拉曾吹嘘她一点也不怕未来会是如何,她是那么确定船上每个另人,包括酋长,对她的欲求超过其余的人——尤其是他们独不沾斐娜。蒂拉确信她会在新土地上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
  或许蒂拉并没乱吹牛。大多数男人只要一靠岸都会找上她。而她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反抗他们了。甚至酋长也曾找过她。
  玲琳畏缩著,想起那可怕的一天,两个畜牲冲进接待室对她的蹂躏。从那以后,她就没被骚扰过,除了酋长本人一次以外,但至少他不像年轻人对她那么粗鲁。那真是一次温柔的做爱,因为她已无反抗意志,而他又那么体贴。然而,玲琳还是祈祷它不要再发生。从挪威的艾西尔·哈德处,她是没啥希望的。根据弗各所说,他已结婚了。玲琳根本一点期待也没有。
  暴风雨并没持续多久,却使每个人都精疲力竭了。一天后,奇迹般地陆地已在望。挪威的长海岸横在肉眼可见之处。他们没再停下来眺望,却日以继夜地航行,直往北而上,直到他们转进内陆的赫町峡湾。
  时值仲夏,亮绿的树木花草宜人悦目。深蓝的天空点缀著朵朵白云。两岸的岩崖就像是钢墙,当岩岸平缓时,船只就泊进港口了。航程已经结束。
  第二章
  住家简直是粗劣难居。在离峡湾四分之一英哩处,立著一幢无窗的大木造房子,侧翼有许多较小的木屋和小仓库。在住家之后的荒野中散置著其他粗劣的木屋。
  一些妇女小孩伴随著一大群狗跑下来迎接男人们;其余则留在大房子等。还没下船之前,斐娜和其他女囚都被绑著手像货物般卸下船,两个男人将他们押往一间小木屋去。
  所有眼睛都跟著那全身黑服,态度傲然无惧的瘦小身影。其余俘虏都缓慢地跟著移动。她们被推进小木屋,门在她们身后拽上。她们被黑暗包围了。
  “现在又要乍心样了?”妮儿哭道。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另个女孩答道,“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是可确定的。”蒂拉不耐烦地斥道,“真受不了这黑暗!你们可曾看到这些房子都没有窗户?难道这些勇敢的海盗怕光亮吗?”
  “我们是在极北方,蒂拉,”玲琳答道,“我可以想像这里的冬天是比你所知的要冷得多。窗户不管关得多紧密,还是会渗进冷空气的。”
  “每件事你都有答案,”蒂拉嘲斥著,“那我们的命运又如何呢?玲琳?我们会遭遇到什么?”
  玲琳悲哀地叹口气。她站在房子中央、斐娜的身边,但在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她不能说她所怕的,也就是她们现除了是奴隶,什么也不是了。没必要让女孩们先吓坏,因为她的怀疑也未确定。
  “如你所说,蒂拉,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玲琳终于答道。
  斐娜保持沉默,说不出任何保证。她也想著她们的命运,但她却去除这可能性。她为自己无能保护她们而挫折。她手中没武器且双手受缚,还能做什么呢?她们曾被强暴侮辱,她却无法避免之。
  她自己幸免于难的事实是令她心慰些。她只能想到她只是为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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