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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黄打非风云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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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龚红旗略带夸张的赞美之词,把个南帆搞了个大红脸,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台长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台长?就是那个被民间称为‘陵蜜一号’的家伙,此等官场混子也懂收藏,恐怕是附庸风雅吧?”龚红旗放肆地说。
  竟敢有人如此大胆一针见血地抨击台长大人是官场混子,使南帆和小王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答。
  龚红旗端着茶杯,踱着方步旁若无人地继续说:“官场混子者,混迹于官场之小人也,食官家之俸禄,谋一己之私利;言必称马列,行则如狗豕,舐痈吮痔,吹牛拍马,媚上压下,脸善心恶;表面上道貌岸然,内肚子里男盗女娼;高调唱入云,城府深如海;无光明磊落之襟怀,存鼠窃狗偷之贼胆;弃真性情,戴假面具;披红外衣,为子孙谋,惟稻粮谋。虽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然寻花问柳,偷香窃玉;蝇营狗苟,淫淫荡荡;党国之大蠹,官场之大奸。官仓之硕鼠,人间之渣滓,唉!此辈得势,则官风日颓,国运不昌呀!”
  听了龚红旗这一段半文半白,半骈半“骂”的言语,把个南帆和小王惊得目瞪口呆。张嘴瞪眼,半晌合不上,如此放肆无忌地攻击省台的领导是这俩人闻所未闻的事。一时无言以对。
  “好了,不谈论你们领导了,我是杞人忧天,狂犬吠日,无济于事,还是不说为好,不说为好,说了也白说,不过白说也要说,谁叫我长了张狗嘴呢。”说完习惯性地向南帆眨巴一下眼睛笑道:“小姐芳驾光临敝室,有何贵干?不妨直说?”南帆看龚红旗恶意攻击本台领导,着实有点不服气,她随口说:“你说我们台长在官场混,你们那个局长孙海清呢?”
  “你见到了?”
  “见到了,那个架子大呀,十点钟之前不见客,双脚跷在办公桌上,嗑着瓜子,连部下都搞不清,难道不是混子?”
  “说得好,此人系高级混子也。到敝局六年,一次部下的办公室也未去过,当然分不清男女的,他是把我出版印刷局当成向上爬的跳板,敲门砖,垫脚石,他正在等待着市委副秘书长的位子呢。你看到他墙上挂的‘老虎下山’图吗?见到就好,他是怀才不遇呢!蛟龙困虾池之感呀,他惟一留下的政绩是那间装饰豪华的大办公室,看到画中的诗吗?那是他虎落平阳的真实写照,好了,我们不评论领导好吗?谈谈你的来意。”他转移了话题。
  南帆见龚红旗人很直爽,倒也无所顾忌。简要地将采访《养生精华》一案所遭遇的波波折折,台长的态度,自己的苦衷倾诉了一番,并拿出了《养生精华》递给了龚红旗。
  龚红旗仔细审视了图书后说:“香港虽已回归祖国怀抱,但实施的仍是‘一国两制’两制主要是指政治制度而言,新闻出版属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属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包含政治体制,为了保证全党全国人民在政治上和党中央保持一致,我国新闻出版实行的还是审批制,而且相当严格,不是什么人,什么单位都可成立出版社的。而香港只要具备资金、人才、市场均可注册成出版社。这就导致了少数人利用大陆和香港的出版双轨制,将香港不具备价值的书号拿到大陆暴炒、买卖骗取钱财,因为在大陆出版权只有国家批准的出版单位才具有,专有出版权是不能进入市场买卖的。因此‘买卖书号’为国家严格禁止,否则就是非法出版活动。而香港书号在大陆炒卖是一种出版诈骗行为。少数骗子就是利用大陆作者急于出书而无门的现状,将书号炒成天价来骗钱,这是需要严格查处的事,重则构成犯罪。”
  龚红旗从文件柜里取出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关于禁止在大陆出卖港、台书号的通知》递给了南帆。他用手指着文件中用红笔画出的段落念道:有些在大陆出卖国际书号的港台出版单位,只是空头机构,有名无实,实际上是一种诈骗活动。用这种国际书号在大陆印制发行图书,属于非法出版活动。
  “龚局长,你刚才讲得真好,按刚才讲的,我们准备摄一组镜头,编入节目,我们台长说要编成内参报省委、省政府领导呢。”
  “拍我?”
  “对!”
  “我这形象行吗?”
  “绝对有品,你气质不错。”
  “仅仅是不错吗?应该说很好。”
  “对,很好!很有男子汉气魄。”
  “可有人说我是油子,痞子,疯子,甩子,公子呢。”
  “此话怎讲?”
  “说我是油子嘛,就是说话油腔滑调,全无官场那套规范语言体系,见了领导也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显得有点油里油气。痞子嘛,无非我爱读书、爱下棋、爱跳舞、爱唱歌、爱收藏、爱钓鱼、爱画画、还爱吹口哨,爱好一多就显得不像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君子,看上去有点痞;疯子嘛干起工作来没日没夜,搞得部下也常常怨声载道;这甩子嘛,现在人人都讲实惠,哪有这么卖命干工作的不是傻瓜也是笨蛋;这公子嘛,有点莫名其妙,就因为我爸爸是老干部,还是三八式的,干部子弟呗,只要不是花花公子,我看当个现代信陵君、春申君、平原君也不错,战国四公子皆是为国为民的仁者和智者,决不是弄权误国的奸臣。”
  南帆道:“你这五子干部总比那些整天谋划着位子、车子、票子、儿子、房子的五子干部强嘛。”
  “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有天壤之别呢。但芸芸众生,总是生活在地上的,有时是身不由己。唉!人心不古,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呀!世俗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容器,进入这个容器的人必须世俗化,才能自保。因而要保持独立的品格和意识,就不见容于世俗,横而不流,只能自绝于社会,而惹杀身之祸。狂放的精神,英雄的气质,孤独的品格,其归宿只能是自身的毁灭。好了不谈这些,小姑娘,你还不懂这些,还是洁身自好,明哲保身的好。别看你是全省有影响的节目主持人,你若获罪权贵,顷刻之间也会身败名裂的,好了,我们拍镜头不谈这些误人子弟的混账话。”
  “好,你选一个最佳的位子。”
  “站在用我的画制作的这张金箔画下面好不好,不好?别人会说我自卖自夸,站在副委员长的字下面呢?也不行,别人又要说我是公子了;算了,还是站在书柜前面,显得既斯文又有文化品位。好,就这样。”龚红旗就这样自问自答地掸了掸花条纹西装上的尘土,整了整覆盖在额头前面的乱发,昂首挺胸地准备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怎样,这个形象还够正面吗?”
  “不错,小王开始。”
  摄像师小王一声“OK”结束了这次拍摄,结束了采访,南帆她似乎还不想离开这位坦率幽默,有点牛烘烘的局长,于是讨教似的问:“龚局长,你看这事就这么完了吗?万一省领导看了不表态怎么办?”
  “那就逼他们表态,逼他们查呀?”
  “我等人微言轻,如何逼得呢?”
  “这好办,借钟馗打鬼嘛,你将两份双山梨庄镇教师的署名举报信拿来,我来教你如何办?”
  南帆递上举报信。龚红旗提笔在上面改改画画的,把抬头改成了“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把教师实名划掉,改成“梨庄镇稽杨村初级中学部分党员教师”,口中念念有词道:“再把措词改得严厉点,上上纲,上上线,提升到反腐败,干扰科教兴国和毒害青少年健康的高度,什么男人射精,女人月经和中小学生谈这些还不是教唆犯罪吗?点明这李慧敏在当地的关系网,可能受到地方行政保护等等,我马上叫人重新打印出来,就从我这儿传到全国‘扫黄’办。三天后准有批示到省‘扫黄’办要求查处。”说完他又神秘地对南帆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大吼一声“来人”。
  来人拿去了这封经修改的举报信。
  龚红旗告诉南帆:“你知道这李慧敏是什么人?”
  “郊区的区委书记呀。”
  “小丫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还是省政府秘书长庄洪生的老婆,这个女人呀是坏人,很自以为是的,她搞的那个电子高科技一条街,也就是海珠路成了贩卖淫秽光盘的集散之地了,什么电子城,电脑城,都出租摊位搞不法交易,屡禁不止,肆无忌惮,连区委、区政府周围全是游商在兜售盗版光盘。我多次去交涉她不理不睬,逼着我去找市委书记,我对市委书记说:”我要和她换岗,她正处级,我也是正处级,我承诺我到区委书记岗位一个星期,保证将海珠路的面貌整理得焕然一新。‘市委书记只笑不说话,最后讲了一句’我市的“扫黄打非”斗争少不了你这样的斗士呢,李慧敏那儿我去协调。‘“南帆若有所悟似的点点头。
  龚红旗继续说:“我再透露点秘密,省‘扫黄打非’办那边也很复杂的,那个出版印刷局的局长杨敢之是个坏人,是‘陵蜜一号’式的混子,分管副局长秦东方是个好人,但是胆小怕事,树叶掉下来怕砸破头。那个宋瑞诚是条汉子,只要我们俩一联手,这案子保准查下来。不信你等着瞧,杨敢之可以回避他。秦东方可以逼他上马下不来,与贪官污吏作斗争也要斗智斗勇,讲方法,讲策略,不能逞匹夫之勇。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嘛,必要时拉大旗作虎皮是需要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必要的。借势、造势之术官场混子们用得,我们也用得,哈哈。”龚红旗愉快地笑了。
  “难怪外间流传说你是远看像只大公鸡,走近一看像毛主席,仔细一看原来是龚红旗呢,你这家伙鬼点子还不少呢。”
  “这是书商们说的?”
  “不错,你是很有领袖之风呀。”
  “岂敢,岂敢。”龚红旗故作谦虚地说。被这漂亮的年轻女记者夸奖,他心中充满着甜蜜。他热情地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沓明信片送给南帆和摄影小王,笑着说,这十张一套的明信片全是我的作品,送你们一人一套,请赐教。
  南帆接过一看,这些明信片是中国邮政总局出版发行的《龚红旗国画小品选》。
  第十五章 五莲山风情
  朱伯仁和段玉芳起了一个大早,搭出租车来到了五莲山的五莲镇。
  他们两人是在各自离开了自己的出版社之后就很自然地又聚在了一起。朱伯仁再也不能像在海南时那样出入有车、威风八面地在出版社颐指气使地大摆社长威风了。因为随着他被撤职连带着出版社设在陵州市的第二编辑部也被撤销了。其实这个编辑部在撤销前已被A省出版印刷局的“扫黄打非”办取缔,撤销一说是出版社挽回面子的说法。因为椰风出版社在朱伯仁的承包经营下出卖了一批书号给双山的书商王世牛。王世牛案发后,《中国出版印刷报》披露了案情,朱伯仁被撤职,第二编辑部被依法取缔。事情就是这么明了简单,他想借以发财的平台坍塌了。他成了无根的浮萍,段玉芳也就失去了依靠。他有点像是被驱逐出境的流浪者那样又灰溜溜地回到了陵州。现在他所依靠的是一个珠玉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尽管他还时时打着椰风出版社的旗号活动,自封一个什么特约策划人,名片是这么印的。但是如果较真起来,出版社是绝对不承认的。
  朱伯仁现在很像是段玉芳的雇员,他们偶尔也编编书,买几个书号出出书,境况就有着几分惨淡。再加上他们的工作室在新开发的富豪公寓买了一个四室一厅的单元房,前几年聚赚起来的那点钱财已所剩无几了。于是出门最奢侈的做法也就是打打的士。
  朱伯仁昨晚竟然像一只饿昏了的狗一样,从自己住的那间八平方米的小房间蹿了出来。那小房间搭了一个地铺,是一张四尺宽的席梦思床垫,他就在这个席梦思垫上做着一个一个的梦,当他每每思前想后耿耿难眠时,就会大睁着失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上叠现的段玉芳那迷人的胴体。先是穿着衣服的段玉芳,后是赤身裸体的段玉芳,使性的幻想愈演愈烈,耿耿难眠的他只能像是摇尾巴乞怜的狗一样一遍一遍拍着段玉芳的房门,希望勾起旧情引起她的怜悯。当然段玉芳心情好时也会适当地满足他那点可怜的欲望。但是,那冷漠的神态,那高傲的眼神,仿佛高贵的妇人赏赐给他脚下的哈巴狗一根肉骨头那样矜持、那样冷漠。她对朱伯仁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随心所欲。这条皮松肉耷的老癞皮狗的惟一利用价值是他在出版界的那些关系,还有他那颇见功力的编辑水平。不久前,他们合编了发行的那套文化大散文丛书《A省的混沌》发得不错,也小小赚了一笔。那就是朱伯仁策划的,以珠玉文化传播工作室的名义编辑,通过武大山买了A省文艺出版社的书号出了书。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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