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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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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我倒没有听说。”想了想,又展颜笑道,“没事。就算是侯爷要收通房,那也得我们家夫人点头才成!”又看见珊瑚愁眉不展,像个小老太太似的,笑着打趣她,“难道是有谁想去服侍我们家夫人,所以托了姐姐来走我的门子?”
  “去你的!”珊瑚笑着去拧她的脸,“死蹄子,我这不是为你担心吗?”
  是啊,做通房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最终能被抬成姨娘的,那还真得有点运气才行。像她们这种不敢赌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丫鬟的好。
  她想到那天晚上夫人和她说的话,她隐隐觉得夫人希望她做的是她的左臂右肩,而不是一个以色侍人的通房或是小妾。每当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很骄傲,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可这话却不好跟珊瑚说──毕竟不是红唇白齿说出来或是白纸墨字写下来的东西。
  原来坚信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变得不那么肯定了。
  现在夫人面临的窘境是怎样的,没谁比她更清楚了──这两个月,侯爷就是在夫人屋里,夫人床上都干干净净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走到厅堂的长案,朝上面摆着的观世音菩萨面双手合十暗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只盼着夫人早点及笄。
  及笄了,这些事就都解决了。
  说不定还可以趁着乔姨娘不能待寝怀个哥儿……
  “琥珀,这是做什么呢?”原来空旷无人的厅堂突然传来陶妈妈的声音,“求菩萨给你许个好人家呢?”
  琥珀吓了一跳,急急地转身。
  “陶妈妈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她嗔道,“可把我吓的。”又朝着她身后望了望,见只有她一个人进来,知道是门外的小丫鬟积威之下拦不住她,忙道,“五姨太太过来了,正和夫人在屋里说着体己的话。”
  陶妈妈听了嘴角微撇:“什么体己话?不是借钱银子,就是撺着我们夫人和她一起做生意。”
  琥珀不好评价。
  “妈妈来找夫人什么事?夫人吩咐我让小厨房准备晚膳,只怕是要留五姨太太吃饭了,这话一时半会肯定是说不完的。要不要我帮您传个话?”笑盈盈地,一面和她说着话,一面和她出了厅堂。
  “也不是什么等不得的事。”陶妈妈笑道,“夫人让我帮着给冬青置办嫁妆,东西我都备齐了,拟了单子,想拿过来给夫人过过目。”
  琥珀想到十一娘的吩咐,又不敢走远,站在屋檐下和她说话。
  “既是如此,那待夫人一空下来,我就差了小丫鬟去给您报个信。您看如何?”
  陶妈妈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你了。”
  “看妈妈说的哪里话。”琥珀和她客气了几句,陶妈妈去了后罩房。
  琥珀立刻把在十一娘院里当差的所有丫鬟、婆子都召集到了院子里。
  她站在有着五级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把院子里垂手而立的人扫视了一遍。然后指着那个在门口当差的小丫鬟:“把她给交给浆洗房的蔡妈妈。就说是我说的,这府上所有的被褥都交给她洗。我看你还偷不偷懒!”
  “姐姐,我没有……”
  小丫鬟脸色苍白,吓得瑟瑟发抖。
  “你没有偷懒。怎么夫人让大家都回避,陶妈妈来了你却拦一下都嫌累?这不是偷懒是什么?”
  能到这院子里的服侍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指桑骂得是谁?
  没有人出来求情,更多的是探视的目光。
  待那小丫鬟果如琥珀说的那样,没日没夜地洗着府里所有的被褥时,十一娘屋里的风气也就为之一肃。
  琥珀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今天把那小丫鬟驾走的人是平时和自己要好的两个人,还好自己那天主动借了三两银子给蔡妈妈……不过,如果没有这些“还好”,她还真不好发落这个小丫鬟。
  谁让她运气不好,撞了上来!
  看样子,还是夫人说的对。
  要广结善缘,才有善果。
  当然,这都是后话。
  实际上,那天处置完那小丫鬟,待五娘一走,她就去了十一娘的内室。
  二百四十五
  琥珀说着她处置小丫鬟的事:“……要让她们知道。这院子里谁说了算!”
  十一娘笑着点头,给予口头表扬:“不错,不错。反应很快。”
  琥珀听了眉眼都亮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夫人说我反应很快,却没说处置的是否得当。夫人……”欲言又止。
  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啊!
  “目前来看,你处置的也得当。”十一娘指了一旁的锦杌让琥珀坐下,轻声慢语地道,“但你要记往一点。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不可能人人对我们忠心,也不可能人人对我们敬重。比如说我们这院子里的人。多是大姐以前留下来的,她们受了大姐的恩惠,感激大姐。因而对我们这些新来的有些抵触情绪,这是人之常情。”
  琥珀点头。
  “对于那这些人,我们只求他们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地完成差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也就不要强求了。反之,像冬青和滨菊她们,却又不一样。她们是我带进府的,是我的陪房,还当了这个院子的管事丫头。除了老老实实当好差事,还要知道忠心耿耿。
  琥珀听着,低头思商起来。
  “只要你们能在我身边为我分忧。大姐留下的那些人能老老实实的做事,这院子里自然也就清泰平安了。所以我说,你的行事很机灵,及时惩罚了那个小丫鬟,杀鸡给猴看,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做得很好。”
  琥珀听着更困惑了:“既然如此,那夫人为什么……”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件事。”
  十一娘的态度更温和了。
  “大姐留下来的人中间,有像陶妈妈这样精明强干、在主子面前又有体面的,也有像绿云、红绣这样当初只是因为人聪明机灵被选到身边服伺的。像陶妈妈这样的,论感情,她是大姐的乳娘,论相处的时间,从大姐出生到病逝;论恩惠,她的儿子如今管着大姐最大的庄子。除非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要不然,如果出现了我和大姐同时落水的情况,她肯定是第一个跳下河去救大姐的人,哪怕我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也会先救大姐,而不是我。”
  琥珀见十一娘打出这样一个比喻来,有些目瞪口呆。可仔细一想,还真没有办法否定。
  “可要是换上了绿云、红绣遇到这事,只怕又会不一样。她们纵然会跳下去救大姐,可要是我比大姐离她们近,人之初。性本善,她们只怕会先救我,再去救大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琥珀眼底就露出几份明了来:“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是陶妈妈犯了错,怎样处罚都不为过。可如果是绿云和红绣犯了错,却可以处罚的轻一些……”
  十一娘笑起来:“摸到了一点门,却还没能进门。你再仔细想想!”
  琥珀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讪讪然地道:“夫人,我人蠢钝,还是听您说吧!”
  “这规矩就是规矩,不管是谁犯了,都是一样的处置。你打发那小丫鬟去了浆洗房,又言明让她洗全府的被褥,她小小年纪,只怕没几天就要受不住了。”
  “那,那该怎么办?”琥珀鬓角有细细的汗冒出来。
  “你带些东西去那小丫鬟的家里,看那小丫鬟家里是谁在当家。然后把这事情跟人家说说。把她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罚她,都说清楚了。也告诉她家里的人,要是她受不往。让她家里人把她接回去。管事那里,你可以帮着说说情,至于卖身的钱,也可以帮她出了。”
  “那,那我还罚她干什么啊!”琥珀不由轻呼。
  “我们和她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必非要把人往恨我们的路上逼。”十一娘幽幽一叹。
  “不过,”紧接着,她语气一转,“有些人,纵是我们有心交好也拉拢不成的,她们要是犯了错,那实在是运气不好。要是为这个恨起我们来,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说着,她朝琥珀眨了眨眼睛,“那就让她们想怎么恨就怎么恨好了!”
  琥珀立刻明白过来。
  “正是夫人说的这个理。”她有些激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犯了规矩,人人都要处罚的。可这板子打了,给不给上药,上什么药,什么时候上药,却是我们的事。”
  “总算我没有白废这番口舌。”十一娘见她明白,心里颇为高兴,使唤琥珀,“去,只知道在我这里学规矩,却不知道倒杯茶给我润润嗓子。”
  “哎呀!”琥珀跳起来,“都是奴婢的错。”忙将十一娘面前冷了的茶倒掉,重新换了杯热茶。
  “我听冬青姐姐说。夫人以前在余杭的时候,春夏喝铁观音,秋冬喝祁红,然后祁红里还要加两匙蜂蜜。可我跟了您,却只见你喝龙井……”她坐到锦杌上陪十一娘说话,“是不是我们泡的茶不如您的意?”
  十一娘啜了一口热茶,笑着反问她:“你可见谁喝祁红的时候在里面放蜂蜜?”
  琥珀想了想,摇头:“我见识短,自然没见过。”
  “不是你没见过。是真的很少有人这样喝茶。”十一娘的声音有些幽长,说是伤感也不像,说是高兴,就更谈不上了,让琥珀听了觉得怪怪的,“所以,我们要为能在冬天喝上放蜂蜜的祁红而努力。”
  琥珀听着迷迷糊糊:“可五夫人屋里的荷叶说,那二夫人还把烧红了的石头放在茶里喝呢!夫人想在祁红里加点蜂蜜这有什么出格的。”
  十一娘听了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却正色地对琥珀道:“新进的小丫鬟都要学规矩,这些规矩,就是丫鬟、媳妇的行为规范。你去抄一份来,然后让大家重新背一遍。然后跟她们说清楚,以后行事,就照着规矩来。再有人犯事,你照着行事就是。也可少些嗔怪。”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常九河刚接手陪嫁的庄子,也不知道今天的收成怎样?花露铺子开不成了,还得想想其他的法子。如今都是元月底了,徐令宜要打发那些涉及到霉米事件的管事也就在这几天了,她陪房里刘元瑞的长子今年十二岁了,常九河的次子今年十岁了,得找个机会看看,想办法推荐到外院去,先从小厮、随从做起。还有常九河的长女、万义宗的长女,也到了可以进府当差的年纪,她还没有见过……她可不想天天陷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去。
  琥珀点头。又见十一娘心情很好的样子。一直坐得笔直的身子就朝前倾了倾,低声道:“夫人,回弓弦胡同的时候听珊瑚姐姐说,大太太让您给侯爷收个屋里人。”她目光闪烁,“还怕侯爷不满意,想在我们原来的姐妹里再挑几个过来让侯爷看看……”
  十一娘看着笑道:“你想说什么?”
  琥珀立刻脸色绯红,期期艾艾地道:“夫人,你看我,我……”
  ……
  两个人在屋里说话的时候,陶妈妈正望着给她报信的婆子直冷笑。
  “真是翅膀长硬了,连个小小的丫鬟都敢甩脸色我看了。”
  “是啊,妈妈!”那婆子义愤填膺地道,“常言说的人,打人不打脸。琥珀那小蹄子却点名道姓。你要是再不想办法镇镇那小蹄子,只怕以后……”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陶妈妈的神色。
  陶妈妈听了只是一笑,让身边的小丫鬟拿了二十文钱,一句“给妈妈买酒吃”打发走了。
  帘子一撩,穿着官绿色潞绸褙子,插着赤金双寿簪的晚香走了出来。
  “我说那小丫头片子口甜心苦,您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她脸上带着几份嘲讽之色。
  如果是往日,陶妈妈一个凌厉的眼神早就飞过去了。可现在,想到谆哥……她强忍着心头不快,深深地吸了口气。
  看见一向强横的陶妈妈服了软,晚香心里不禁有几份得意。
  她凑到陶妈妈身边坐了:“我求您的那事……您看?”
  “不成!”陶妈妈断然拒绝,“侯爷就是要收房里人,那是夫人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哎呀,我的好妈妈!”晚香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深了,“您还以为您是当年的陶妈妈。现在的永平侯夫人,可不是当年的大小姐了。您的这份忠肝义胆,也要人买才成啊!再说了,我又不是要你把人推荐给夫人,只是让您帮我瞅着,看侯爷都什么时候去外院,到时候让她和侯爷碰个面罢了。不成,那是她福份浅,我一样感激您帮了大忙;成了。让我们那位夫人在心里割碜割碜也好啊!”说着,压低了声音,“您看看就知道了,活脱脱一个秋罗!”
  陶妈妈长眉一扬,眉宇间就有了几份冷凛。“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也早点回去吧!当好你的差事,别想这乱七八糟的。”
  晚香气得胸脯起起伏伏,半晌才咬着牙道:“妈妈这样无情,也就别怪我无义了。”扭头就走了。
  陶妈妈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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