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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慧姐儿很活泼,又很会玩吧?
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对贞姐儿这样内敛又有些羞涩的女孩子特别有吸引力吧?
十一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晚上跟太夫人禀了一声,只说要回礼,挑了几幅小绣品,第二天带着贞姐儿去了威北侯府。
……
威北侯府俨然是座小了一号的永平侯府。
十一娘虽然是第一次来,却觉得很亲切、熟悉。
林大波奶听禀,带着慧姐儿在垂花门口迎接。
互相行了礼,两个大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两个孩子却手挽着手低声说起悄悄话来。
三百二十四
林大波奶看了直笑:“这两个,倒像是嫡亲的两姐妹。”
十一娘听了笑道:“我们两家住隔壁,没想到她们两个也有缘分。”
“谁说不是!”林大波奶笑应两句,和十一娘、贞姐儿去了林夫人那里。
林夫人穿着件琥珀色素面杭绸褙子,正在厅堂等。见两人进来,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十一娘忙带着贞姐儿曲膝给林夫人行礼。
林夫人携了十一娘的手:“你可是稀客。”又望着贞姐儿,“不过两个月没见,好像又长高了些!”
贞姐儿脸色微红。
林夫人已和十一娘往内室去。
大家分主次坐下,小丫鬟上了茶点,十一娘送上几块帕子,林夫人问了问太夫人的情况,就端了茶:“等会来吃午饭。”
十一娘恭声应“是”,带着贞姐儿去了林大波奶处。
林大波奶拿了明前龙井招待十一娘。
十一娘喝着茶,和林大波奶说起慧姐儿送的礼物来:“……以前只听说过慧姐儿能书善画,却没想到还能做川扇。送给我们家贞姐儿的那几把扇子,就是贡品只怕也不过如此。特别是那幅月夜玉簪图。立意新不说,画的还是半夜盛放的玉簪花,不是仔细观察过,凭空想像,是绝画不出这样的扇面来。”说着,她笑盈盈地望着慧姐儿,“真是有心了!”
慧姐儿是家中娇女,做起事来自然无所顾忌,不像贞姐儿,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让她万劫不复。她原鼓励贞姐儿和慧姐儿多走动,是希望贞姐儿有个适龄的玩伴。
她最怕的却两个人都懵懵懂懂,无意间做了不妥当的事,反被别人有心算无心,坏了名声……
想到这些,十一娘看慧姐儿的目光就带了几份审视。
林大波奶听着十一娘赞扬女儿,忙谦虚道:“她就是喜欢胡来。”
慧姐儿却是心虚的。
在十一娘的目光下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贞姐儿以为慧姐儿不好意思,笑眯眯地望着她,神色间露出几份与有荣焉的自豪来。
十一娘看得明白。她不动声色,笑着对林大波奶道:“我今天来,实际上还有一桩事想求求慧姐儿。”
林大波奶颇为意外,道:“不知道徐夫人有什么事用得着慧姐儿的?”
十一娘笑道:“我看那玉簪花画得实在是好,想请慧姐儿帮我再画一幅,给我做绣样子──我想绣一副玉簪花的插屏。”说完,她望着慧姐儿笑道,“也不知道慧姐儿有这个空闲没有?”
林大波奶一听,十分感兴趣。
女儿的画画得好她是知道的,如果十一娘能把它绣成插屏……说不定能因此声名鹊起。
因此没等女儿开口,她已迭声道:“她天天在家里摆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没有空闲?”又嘱咐女儿,“你就照着那扇再画一幅!”
慧姐儿却神色尴尬,憋红着脸,半晌才道:“那,那幅扇面不是我画的……”
屋里的人俱是一愣。
慧姐儿面露窘色。
“我,我原本是准备半夜起来的,可,没想到睡过了头。”她吞吞吐吐地道,“后来又下了几场雨……仲然表哥知道了,就帮我画了一幅……我原来准备临摹一幅的。可扇骨是求芳姐儿家一个内侍帮着做的。要反复上几道漆。那几天太阳好,再不把扇面定下来,就来不及了。你又最喜欢玉簪花,所以我就……”她满脸愧色,“我,我不是成心的……”
林大波奶有些目瞪口呆。
十一娘却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大半。
贞姐儿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反而安慰慧姐儿:“那是因为你睡过了头啊!要不然,你肯定会亲手给我画玉簪花扇面的!”
慧姐儿更觉得不安。低着头解释:“仲然表哥那画画得太好了。就是临摹,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所以才临时起意的……”
贞姐儿忙道:“不要紧。不要紧。那个扇面的确很漂亮。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很喜欢。”说到这里,她担心起十一娘来,怕她因此觉得慧姐儿没有诚意心生嗔怪,急急朝十一娘望去,目光中流露出几份恳求,“母亲也很喜欢!”一副为慧姐儿求情的模样。
别说贞姐儿在为慧姐儿找台阶下,就是她不为慧姐儿找台阶下,十一娘自己也要给慧姐儿一个台阶下。
“我也觉得那扇面画得好。”她笑道,“还准备向贞姐儿要那扇子呢!”
贞姐儿见十一娘没有责怪的意思,长长地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而慧姐儿见十一娘和贞姐儿都没有追究,还宽慰她,眼底闪过一丝感激。赧然道:“那徐婶婶等我几天吧──我这就画幅玉簪图。可能没仲然表哥画的好,可也不会太差。”
她是因为自己不擅长画玉簪花,又想投贞姐儿所好,因此才会想到代替的吧!
十一娘怎么会为难她。
想到贞姐儿说慧姐儿的院子里种了海棠花,她笑道:“那玉簪花扇面让人喜欢,全因立意新。论画功,其他几幅扇面也不相上下。要不,你帮我画海棠花吧?我自己是很喜欢海棠花的。”
贞姐儿听了连连点头。
慧姐儿更不好意思了,低声道:“原许了贞姐儿玉簪花图的,我还是画玉簪花吧!”
十一娘还欲再劝几句。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做声的林大波奶却突然笑道:“就让她画玉簪花吧!谁让她偷懒来着。”又道,“那扇面也要给贞姐儿补上。”
慧姐儿唯唯应喏。
林大波奶就笑着招呼十一娘:“喝茶,喝茶。上好明前龙井。”打断了这个话题。
十一娘笑着端了茶盅,却看见林大波奶望着慧姐儿若有所思。
她在心里暗暗点头。
林大波奶不愧是威北侯府主持中馈的媳妇。
她应该也有所悟吧!
既然如此,有些话还是早点说出来为好。不然,只怕林大波奶以为自己心生怨怼,专为质问而来。
十一娘啜了口茶,笑着对林大波奶道:“我们大人在这里说话,她们多有拘谨──让她们也说说体己话去!”
慧姐儿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听十一娘这么说,立刻站了起来,拉着贞姐儿要退下。
林大波奶却笑道:“你徐婶婶难得来一趟,你不在一旁服侍,又要跑到哪里去?”然后吩咐她,“你陪着贞姐儿到我内室去坐吧!”竟然不让她们离开,要在眼前看着。
慧姐儿听着嘟了嘴。
林大波奶目光一沉。
十一娘更肯定了。
最后一点担心烟消云散。
有林大波奶看着,想来不会再生波澜了。
慧姐儿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给十一娘行礼,和贞姐儿去了内室。
十一娘就低声和林大波奶道:“我这插屏,是为贞姐儿绣的──她出阁也是这两、三年的事了。我想着,总要给她陪送个能念想的东西。正巧慧姐儿画了这幅玉簪花的扇面,我们家贞姐儿又最喜欢玉簪花。这才动心思。没想到竟然让慧姐儿为难了。”说着,笑了起来。
她笑容灿烂,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芥蒂。
林大波奶长舒了口气。
先有自己去提亲,后有慧姐儿送扇面。就是没这层意思也有了这层意思。
她心中暗暗恼侄儿行为孟浪,感激十一娘给自己这个台阶下。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她嫁到沧州去的原因。”林大波奶叹道,“这孩子,说她蠢,她学什么一点就会。说她聪明,偏偏又最不动心思。我只好找娘家看着她。也只有至亲的人,不和她细究这些。”
算是向十一娘道歉了。
十一娘忙道:“她年纪还小。想我们那时候,不也这样毛毛躁躁的。过几年就好了!”
林大波奶望着她玉兰花般素洁的脸庞,不禁失笑:“你也不过比我们慧姐儿大几岁罢了!”
自己到把这个忘了!
十一娘面色微红,讪讪然地笑。
林大波奶掩袖而笑。
气氛变得愉悦起来。
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大波奶,表少爷来了!”
林大波奶听着神色一僵。
难道这位表少爷就是慧姐儿说的“仲然表哥”?
十一娘心中暗惊。
是偶尔?还是知道自己和贞姐儿在这里做客有意为之呢?
她起身笑道:“既然有客,我避一避!”
林大波奶跟着站了起来。
“这次我幼弟带了家里的几个子弟到燕京来。一是为了明远和慧姐儿的婚事,二来,是想到燕京走走门路,以备明年的武举。三是带了家里的小字辈来开开眼界,待他们下场的时候免得不知所措。仲然为人机敏,行事沉稳,又不用参加明年的武举。因此家父特指了他,让他帮幼弟跑腿。也不知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样一说,那邵仲然纵是有意也变成无意。
林大波奶显然是怕她误会。
十一娘笑着点头:“想来是有急事。”
接受了林大波奶的解释。
林大波奶微微颌首。
十一娘避到了内室。
慧姐儿和贞姐儿肩并着肩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正低声说着悄悄话。
看见十一娘进来,慧姐儿脸色一红,喊了一声“徐婶婶”。
十一娘见内室用的是玻璃窗户,一面笑着坐到了炕上,一面道:“你表哥来了,我进来避一避。”
三百二十五
“表哥?”慧姐儿听了惊讶道,“仲然表哥吗?”
“只说是表少爷。”十一娘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仲然表哥。”
“那就是了。”慧姐儿笑道,“仲然表哥和我舅舅他们不是一个房头的,所以才以字相称的。家里的妇仆就跟着喊‘表少爷’。”
十一娘面带微笑地听着,想趁着这个机会打探打探扇面的事──邵仲然是怎么知道慧姐儿想画月下的玉簪花图?他知道不知道慧姐儿画玉簪花是为了送给贞姐儿?可她眼角瞥过笑盈盈站在一旁的贞姐儿,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何必让贞姐儿对这个邵仲然印象深刻呢?
念头闪过,她听到慧姐儿低声嘟呶道:“仲然表哥来干什么?难道是买房子的事不顺利?”
十一娘笑着没有搭腔。
慧姐儿却主动和她们道:“我舅舅他们原来到京里的时候都住在我们家。可这次来的人太多了,大家挤在一起,小舅舅说不方便。写信回去,准备在燕京置个小宅子,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总借住在我们家了。上个月我外公派了管事带了钱过来,这几天我小舅舅和仲然表哥天天在外面看房子呢!”表情带着几份讪然。
既然大家挤在一起不方便,为什么还要买个小宅子?
十一娘想到黄三奶奶说的──林家几房一房比一房强,却都盯着公中的物业,怕搬出去后与老侯爷生疏了,老侯爷分财产的时候吃亏。既然这样,各房之间的关系肯定盘根错节。邵家一大帮子人在这里吃住了几个月,就算是给钱,也要拔人服侍。林大波奶又是当家的主妇,得平衡关系。只怕这才是邵家人要在外面买个宅子的主要原因吧?
“能置个院子,总是一笔产业。”她顺着慧姐儿的话道,“要是以后用不上,大不了卖了。肯定不亏钱。”
慧姐儿听着松了口气,笑道:“正如婶婶说的。所以我外祖父这次下决心置个院子。”
两人正说着,一直注意着窗外动静的十一娘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穿着靓蓝色杭绸道袍的男子下了正屋的台阶,正朝着院门去。
应该就是那个邵仲然了。
她不动声色低下头喝茶,眼睛却朝窗外睃去。
宽肩窄腰,身体修长,乌黑的头发梳了个道髻,插了根黄木簪子。
他停下脚步,转身拱手和送他出门的妈妈揖了揖。
十一娘突然明白林大波奶为什么说她这个侄儿和贞姐儿站在一起如一对金童玉女似的。
邵仲然剑眉星目,英俊挺拔自不必说。他顾盼间透着股阳光般的明朗,让人看了会微微一笑。贞姐儿皮肤雪白,浓眉大眼,气质沉静安宁,有湖水般的静谧气质。
思忖间,她看见邵仲然表情怅然地望了正屋一眼,然后快步消失在垂门外。
十一娘微惊。
林大波奶已笑着撩帘而入。
她解释道:“我幼弟看中了一个宅子。房主等着用钱急着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