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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别人不清楚,她是最清楚的了!”
去开家长会了,回来晚了。
加更有点晚,大家明天早上再起来看吧!
O(∩_∩)O~
PS:
书名:《窈窕庶女》
书号:1741409!
作者:妍冰潋滟!
简介:庶女重生,种田修身;凤凰涅槃,羽化重生!
四百三十六
难怪出了巫蛊之事,徐令宜问也不问一声,直接把相关的人全处置了。
查来查去,只会如多米诺骨牌似的,全倒下。
这又牵扯出了文姨娘来。
“四夫人,”易姨娘生怕十一娘不相信,越说越大声,“秦姨娘早就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了。这些年,她念念不忘的就是怎样让自己生的二少爷登上世子之位。请朱道婆、扎小人,全是她一人所为,与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受害者。”说着,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四夫人,我与您近日无仇,往日无冤的,害了四少爷,与我有何好处?可秦姨娘就不同了。四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虽然与夫人无关,可夫人做为继母,不免有不察之失。人在屋里坐,突然有这样的天灾从天而降,您就是心胸再宽广,受了这样的冤屈,只怕也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搁在平常,躺上两、三天,吃些理气的药,和贴身的丫鬟说几句心里话,这事也就渐渐过去了。偏偏您正怀着身孕,还正是身体不适,胎位未稳之时。您能忍得下这口气,没出来的六少爷能忍得下这口气吗?要是肚子里的六少爷因此闹腾起来……”她口气一顿,捣蒜般地磕起头来,“四夫人,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那秦姨娘讨了好去。您可一定睁开眼睛看个清楚、明白才是。可不能让亲者痛,仇着快,白白便宜了那些小人!”
一旁听着的琥珀心里“砰砰”乱跳。
易姨娘这话说的有道理。
谁都知道四少爷身体虚弱,被五爷抱着在空中抛了两下都能病好几天。如果因为被人惊吓逝世了,或是精神恍惚而不能担任世子之职,十一娘恐怕难逃失察之责。十一娘如果因此又急又怒以至于小产了……
想到这些,她突然记起前些日子秦姨娘总是有事无事地问起十一娘的身体状况。
难道那个时候开始,秦姨娘就有所预谋了?
琥珀忧心忡忡地望向十一娘。
“易姨娘起来说话吧!”十一娘的表情有些凝重,“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这件事,我会跟侯爷说的。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四少爷歇下有些时候,我还要回去照顾他。”说完,朝着琥珀使了个眼色,转身就出了屋子。
“四夫人,您听我说……”易姨娘不甘的声音紧紧地追了过来,十一娘已朝着快步迎上前的粗使婆子低声地道,“别让易姨娘乱说话。”然后带着琥珀快步出了院子。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热腾腾地照着后院台阶旁碗口粗的香樟树,樟树特有的香味被烘烤的更为浓郁。
十一娘在台阶上站定,透过香樟树叶隙的斑驳阳光静静地洒落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干净整洁,空气都有了几份清凉。
跟在她身后的琥珀不知道她为什么停在了这里,踮了脚,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就正好落爬在粉墙上的绿色凌霄花藤上。
粉墙里面,住着文姨娘。
“夫人,”琥珀猜测着十一娘的心事,“您看,我们要不要去文姨娘那里坐坐?说起来,秋红那边的添箱您还没赏呢?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去吧!”
十一娘想了想,道:“你去开了我的镜奁,把那对赤金丁香花的簪子用荷包装了,算是送给秋红的添箱吧!”
琥珀应喏,小跑着去了正屋。
微风吹过,整个东小院静悄悄的。
秦姨娘院门紧闭,乔姨娘和杨氏则院门半掩,有两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在两院间的大树下下玩拾沙袋,好像听到了什么,其中一个小丫鬟猛地跳了起来,匆匆对另一个小丫鬟说了句话就一溜烟地闪进了杨氏的院子,门也随之“吱呀”一声掩上。
另一个小丫鬟慢慢地站了起来,垂头丧气地进了乔姨娘的院子。
十一娘微微地笑了起来。
琥珀折了回来:“夫人,东西装好了!”然后将荷包递给十一娘看。
十一娘没有打开,点了点头,和琥珀去了文姨娘的院子。
文姨娘正在清点秋红的陪嫁,桌子上、椅子上、茶几上……都放着东西。
“我们内室坐吧!”十一娘笑着去了内室。
内室也好不到哪里去,临窗的大炕东边整整齐齐地码了十几匹绫罗绸缎。
文姨娘忙将十一娘让到了大炕的西边,自己把布料往里推了推,半坐在了东边。
“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她笑着接过冬红手里的茶盅,恭敬地放在了十一娘的面前。
“这几天事多,”十一娘笑道,“也没心情到你这里来坐坐。”说着,示意琥珀将添箱的物件给文姨娘。
文姨娘自然是谢了又谢,又把秋红叫出来给十一娘磕了三个头。
十一娘笑着受了,端了茶盅细细地啜茶。
文姨娘是个聪明人,使了眼色让屋里服侍的都退了下去。
十一娘就轻声问她:“听说,文姨娘刚进门的时候,住在原来侯爷旧居的后院西厢房,和秦姨娘、佟姨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文姨娘笑容微敛,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有些事,想躲也躲不掉啊!
不过,这样也好。
与其总在心时这样压着,不如告诉十一娘,让十一娘把当年事查个清楚,自己也可以睡个安心觉。
她点头:“家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到侯爷做妾室,原来准备的那些陪嫁都用不上了,只是身边服侍的几个丫鬟、婆子有些舍不得。又因是从南方嫁到北方来,生活习性多有不同,家里的人跟太夫人说了说,太夫人答应我把惯用的人带过来。又按照府里的惯例给我安排了丫鬟、婆子,我身边的人多,就一个人住了西厢房。佟姨娘和秦姨娘身边配了两个丫鬟,两个粗使的婆子,人手少,就住了东厢房。”
按惯例,姨娘身边应该有一个三等的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婆子……
“怎么没给佟姨娘和秦姨娘按惯例配丫鬟、婆子?”十一娘放下手里的茶盅。
细细的碰瓷声清脆而又清泠。
“当时家里不太安稳,今天、明天的,总有人走。太夫人正病着,三夫人怀着身孕,都要人手,二夫人要照顾太夫人、帮着太夫人管理外院上了,故去的四夫人又刚主持中馈,难免有一时照顾不周的地方,只好先委屈自己屋里的人了。就从外院调了几个刚进府的在佟姨娘、秦姨娘屋里服侍。又怕这几个人不懂规矩,故去的四夫人还特意派了个原在她身边服侍的妈妈过去。”
文姨娘目光清明,态度坦荡,与平常嬉笑中带着几份疏离与戒备的神色大相径庭。
十一娘知道她此时说的是体己的话,也不和她绕圈子,坦诚地道:“我虽然与大姐只有几面之缘,却觉得她是个精明能干又聪明伶俐的女子。照常理,别说是在侯府当时那种风雨飘摇之时,就是平时,姨娘们怀了身孕,正是小心照顾的时候,怎么会让姨娘们去立规矩?不知道这规矩是怎样个立法?”
“故去的四夫人给我们立规矩,也不过是早晚晨昏定省,安桌放箸,奉羹端汤,女红针黹之类的事罢了。”文姨娘道,“只是我初来乍道,在家里做大小姐做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加之进府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怀像又不好,不过服侍了故去的四夫人几天罢了。不像佟姨娘和秦姨娘,从小就做习惯了,让她们歇着,还有手足无措。又见故去的四夫人日忙夜忙的,见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去了四夫人屋里服侍。”说着,她语气一顿,又道,“侯爷走后,把外院的事交给了白总管。可那个时候,外面的人都传永平侯府要倒霉了,外院就有几个管事看着徐家的正主子不在,只有妇孺,渐渐有些不安分起来。把自己的那一摊子管得个水泄不通,指望着徐家败落的时候可以卷了走人。白总管又是刚升的总管,这些不安份的管事里又有几个曾在老侯爷手里当过差的,白总管渐渐有些镇不住了。太夫人只好拖着病体出来管事。在太夫人面前侍疾的二夫人因为会算术,太夫人精神不济的时候就偶尔帮着算点小帐,后来太夫人的病越来越重,外院的一些事就交到了二夫人和白总管手里。
“内院的管事妈妈们见了外院的情况,也有几个资历老的起了异心,一会说香炷没了要添,一会说东西碎了要买,天天嚷着要钱,又交不出帐来;也有几个原是二夫人重用的,突然换了主子,行事作派又完全不一样,想着这差事还不知道当不当得长,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还有在一旁看热闹,让她做什么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拖拖拉拉的。故去的四夫人按下了这个又浮起了那个,十个指头都不够用。时间一长,不免有些着急。想着在二夫人手里的时候府里事事顺当,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转不开了?谁也不告诉,怕别人知道了笑话,憋了一口气和几位管事的妈妈斗来斗去,回到屋里躺下就睡,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太夫人那里也去的少,哪里还有精力管我们?屋里的事,全托给了陶妈妈!”
十一娘有些意外。
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大太太。
“那陶妈妈对你们……怎样?”
四百三十七
“说的是托给了陶妈妈,实际上陶妈妈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帮着故去的四夫人和那些管事的妈妈们斗法,或是调理故去四夫人的身体──那时候,故去的四夫人虽然小产快一年了,身上却不干净,不是早了,就是晚了,有时候还拖上十天半月的,陶妈妈急得不得了。对我们的事也只是隔三岔五地问一问。有什么话,就让故去四夫人安置在我们各自屋里的妈妈帮着传一声。”
也就是说,几位姨娘属于放牛吃草的状况!
十一娘沉吟道:“那佟姨娘又怎么会小产的呢?”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十分清楚。”文姨娘坦率地道,“我只能把我当时知道的告诉夫人。”
她回忆道:“我记得那是建武五十三年的仲春。太夫人因二爷突然病逝,四月初八就改到药王庙去拜药王。一大早,我们几个姨娘过去给故去的四夫人请安的时候,故去的四夫人正和陶妈妈商量着安排去药王庙的车马。陶妈妈就让故去的四夫人也跟着太夫人一起去药王庙拜一拜,给自己求个清泰安康。故去的四夫人听着有些心动,又担心自己走了家里没个管事的人。不免有些犹豫。陶妈妈就拍胸,说家里的事有她。故去的四夫人这才下了决心跟太夫人一起去药王庙拜药王。
“陶妈妈就高高兴兴地去了外院传话。我们几个服侍故去的四夫人早膳。当时故去的四夫人心情很好,还说佟姨娘肚子尖尖的,说不定是个儿子,赏了佟姨娘和秦姨娘每人一碟松仁糕。吃完了饭,还让小丫鬟端了杌子我们坐,饶有兴趣地问起孩子的情况……”
十一娘听着突然打断了文姨娘的话:“赏了佟姨娘和秦姨娘松仁糕,那赏了文姨娘什么?”
文姨娘表情微窘:“我当时怀着身孕,乳娘让我别乱吃东西。我又怕大家误会。当着外人只说没食欲,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不勉强我吃东西了。”
是怕有人在饮食里做手脚吧?
凭元娘的聪慧,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既然看了出来了,以她的性情,又不可能自降身份、明面上去为难一个小妾。
十一娘微微地笑。
文姨娘也不否认,斟酌着道:“故去的四夫人,很有些脾气。进门没多久,就把佟姨娘和秦姨娘训得服服帖帖的。我初来乍道,不免有几份戒心。”表情到底有些讪讪然。
十一娘能理解,微微点头:“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文姨娘道:“我当时饿得很,就借口不舒服回了屋子。待中午过去服侍午膳的时候,却发现气氛全变了──故去的四夫人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放在炕桌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正面沉如水地望着立在她面前的陶妈妈,而陶妈妈呢,脸色铁青,嘴角不停地哆嗦着,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佟姨娘和秦姨娘则如履薄冰般并肩立在落地罩旁,大声也不敢吭一下。我看着情况不对,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正寻思着说些什么好,就看见佟姨娘对我使了个眼色。”说着,她眼神微黯,轻如春风般地叹了口气,“碧玉这个人,不仅模样儿好,待人也厚道,就是性情太温顺了些……”她语气一顿,欲言又止。
是因为听者是元娘的妹妹有些不方便讲?还是因为没办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对佟姨娘的感受呢?
十一娘端起茶盅来啜了口茶,这才发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