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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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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容听得清楚,心念一转,已有些明白。知道这个地方她再不能待下去。
  她朝着母亲使眼然,立刻辞了十一娘,和母亲出了院子。
  十一娘让琥珀拿了对牌去请刘医正:“说是家里的姨娘病了,让他老人家好歹派个明白人来。”
  琥珀应声而去。
  刘医正派了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过来。
  那小伙子红着脸,低着头走了进来,眼睛也不敢乱晃一下,一直盯着自己的脚步:“刘大人说,既然病的是家里的姨娘,我来就可以来。还让我问夫人一声,不知道姨娘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刘医正,难怪能掌管太医院。
  十一娘隔了湘妃帘道:“说发热。反反复复有几回了。我看要是再不好,只怕要搬到别院去避一避了。”
  那小伙子低声应“是”,跟着小丫鬟去了秦姨娘那里。
  秦姨娘觉得自己病得有些莫明其妙。
  明明好得很,可翠儿偏说她身上发烫。她仔细摸一摸,又感觉的确有点发烫。这样反反复复的,翠儿突然脸色发白:“姨娘不会是得了疟疾吧?”
  秦姨娘也被吓着了,忙让翠儿去请个大夫来。
  大夫一来,却说她是受了凉,开了几副不关痛痒的药方就走了。
  秦姨娘心里不由打鼓。
  难道自己得了疟疾,看病的大夫又得了十一娘的吩咐把自己当成风寒来治?
  她这时想起易姨娘。
  有她在,至少有个商量的人。
  她只好吩咐翠儿:“你别声张,先去抓药、煎药。”
  可药煎好了,秦姨娘却把药全倒到院角的花树下。
  这样过了两天,翠儿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姨娘,我今天早上发了一回热,中午发了一回冷,现在身上又觉得有点热。你帮我摸摸看。”
  完了,完了,这不是二夫人曾经提过的疟疾还是什么?而且还传给了翠儿。
  她一把抓住翠儿:“快,快去跟夫人说,要她把刘医正请来给我看看!”
  可没等十一娘把刘医正请来,院子里已经传遍,说秦姨娘得了疟疾,还把翠儿给染上了。
  一时间,院子里人心浮动。
  文姨娘急急赶到了十一娘处,谁知道杨氏已经在座:“……夫人,这可不是好玩的。我们这些人都好说,你可正怀着子嗣。”
  十一娘抬头,对着文姨娘道:“你来得正好。这件事,只怕还要你帮忙。”
  文姨娘毫不含糊:“夫人,您请说!”
  十一娘吩咐琥珀去把秦姨娘屋里服侍的人员名册誊了一份给文姨娘:“还请姨娘帮着把这件事都移到后院的君子轩去。待刘医正来了,再一个一个的问诊。染上的,先留在君子轩医治,没梁上的,到君子轩旁的紫苑居住几天,到时候再听侯差遣。”
  君子轩在后花园,徐家有人病了,都是先移到那里住些日子,还不好,再送出府去。
  文姨娘应声而去,不到两个时辰就把名册上的人都移到了君子轩。
  十一娘这才轻轻地透了口气。
  吩咐竺香几个领着婆子用石灰把院子里洒了一遍,然后把秦姨娘住的地方上了锁。
  晚上,琥珀悄悄地跟她说:“翠儿说,她有一个妹妹,叫杏儿。这次白总管选丫鬟,被她娘、老子送进了府。想求夫人给个恩典,送她到针线上去当差。”
  是怕她走了自己的老路吧!
  在主子跟前服侍,虽然月例高,体面,嫁个好人家的机会多,可背黑锅、被牵连的机会也一样的多。
  十一娘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两个自称是刘医正差来的太医过来问诊。
  先是给没事的人问诊,然后去了君子轩。
  不一会,差了人来给十一娘回话:“好像是疟疾。还请夫人早做决定。”
  十一娘立刻去禀了太夫人,然后吩咐白总管安排车马,晌午就把人转到了落叶山的别院,又让赵管事帮着买了何首乌、当归、人参、陈皮回来,让外院灶上的妈妈帮着加生姜煎水给府里上上下下的喝。
  这一下,连隔壁威北侯林家也惊动了,特意派了林大波奶来问。
  “没事。”十一娘安抚着林大波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林大波奶想了想,索性也要了方子回去,照着十一娘的样子熬了一大锅分给府里的人喝。住在前面的定国公郑家知道了,也派了人来讨药方,然后煎水给家里的人喝。
  十一娘不由嘀咕:“还好是中药,又稀释了好几倍,不然,真要喝出个毛病来就糟糕了。”
  这样腾闹了两天,落叶山那边有消息过来。
  翠儿不堪病痛折磨,上吊死了。
  十一娘沉默半晌。
  等候的滋味不好受了,何况是等死的滋味……
  她这样,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四百四十二
  望着翠儿在半空中晃动的双脚,秦姨娘全明白过来,她脑子“嗡”地一下,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屋子里静悄悄的,平时服侍她的两个婆子正坐在门外说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
  “我看桌上下了三个九索,就跟着打了个九索,谁知道,吴婆子竟然胡了。你说这手气背不背。”
  “你好歹最后还连胡了四把,最后把输的钱赶了回来。我呢,一开始赢了两百多文钱,最后还倒输了一百文钱。里里外外输了三百多文钱。”
  “说起来,吴婆这些日子运气真不错。你说,我们四个人一起斗牌,怎么就单挑了她去帮着小敛。听说,赏了二两银子呢!”
  “赚这种死人的钱,有什么好羡慕的。说起来,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地,就丢了性命。要不是,也不赏了她一口榉木棺材。”
  那小贱人,竟然还得了一口榉木棺材!
  秦姨娘再也忍不住,从床上一跳而起,直奔房门,用力一拉门栓──门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人锁了。
  她气得全身直抖,脸像火一样的烧。
  “开门,给我开门!”又胡乱地去拉门栓。
  她要把那小贱人从棺材里揪出来,扒开她的心看一看,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枉她对她那么好。旧衣裳全赏了她、逢年过节从来不忘给红包。她是得了十一娘的什么好,竟然要这样陷害她。
  她当时就纳闷了。明明好好的,那小贱人为什么非说她发热,还脱口说“疟疾”这个病。要知道,当年她还是从二夫人口里听到的这个病,还说,这病会传人。二夫人说这话的时候,那年山西正好走人瘟,要不然,她也不记得。翠儿一个没识字的小丫鬟,怎么就知道的那么清楚。事后回想起来,分明就是受了人的指使。
  可恨自己日防夜防,家贼难房。最后竟然翠儿这个小贱人手上翻了船。
  秦姨娘叫嚣声让两个婆子的闲聊嘎然而止。
  一个讪讪然地道:“姨娘,您也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姨娘。您有什么话,直管对我们说,我们帮您传到就是了。至于开门,那可不敢。万一把我们给染上了,我们可不像姨娘您,可以请了太医来问诊,人参、何首乌敞开了的吃。我们可没这样的家当。”
  “我呸!”秦姨娘气愤地拍着门,“我根本就没病。是哪个短阳寿的说我有病。等我儿子回来,小他来找你们算帐。”
  “儿子!”一个婆子哂笑道,“姨娘哪来的儿子?就是生过儿子,那也是四夫人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儿子。我看,你不仅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这个婆子的话还没有说话,另一个婆子劝道:“你和她说这些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好好养养精神。”又道,“对了,今天吴婆子说晚上在她家里设赌局,你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不去,输得钱怎么赶回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任秦姨娘把门拍得噼里啪啦乱响,只当没听见。
  秦姨娘手也拍痛了,可外面的两个婆子就是不理睬。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那些仆妇最会逢高踩低。从前,那些人看着二少爷受侯爷喜欢,怕以后二少爷能有个好前程,到时候也能多照顾照顾他们这些妇仆,这才对她多有巴结奉承。何曾这样过?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望着拍门拍得通红的手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如果在府里,太夫人顾忌着家里的风水,还会收敛一、二。可现在,却是偏僻的落叶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说是杀个把人,就是放把火,不烧上个半天,只怕也没有人发现。
  自己怎么这么蠢了的。
  念头闪过,只觉得自己是像砧板上的鱼,跳出来跳去都难以跳脱被开膛破腹的命运。
  不,不,不。
  自己不以有认输,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
  她还有二少爷。
  信已经送出去了,只要二少爷回来了,她们就不敢把她怎样。
  念头一闪,她又担心起来。
  那封信是托翠儿送的,要是翠儿根本就没有把信送出去呢?
  那,那她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可菩萨怎么会让她死呢?
  这么多年了,菩萨样样都遂了她的心愿,这一次,肯定也会顺了她的心愿的。
  一想到这些,她立刻跌跌撞撞地进了后面的暖阁。
  暖阁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这才意识到,这里是落叶山的别院,不是她在永平侯爷的家。
  可她的菩萨呢?
  她的菩萨到哪里去了?
  留在了燕京的家里……她走的时候全忘了……是不是这样,所以菩萨生气了,所以把她一个人零孤孤地留在了这里。
  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自己怎么又会变成今天这样。
  秦姨娘不禁跪在了暖阁的中央,对着东面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叨起来:“菩萨,信女秦氏,这么多年来潜心向佛,香炷鲜花,从未曾断过……”
  她的话音未落,暖阁外传来“吱呀”开门的声音。
  秦姨娘跳起来就冲了出去,然后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杜妈妈!”她满脸错愕。
  “秦姨娘!”杜妈妈笑吟吟的面孔依旧那么的亲切、和蔼,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却让秦姨娘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奉了太夫人之命,来看看姨娘的病怎样了”杜妈妈说着朝后退了一步,立刻有两个身体魁梧如男子般的婆子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架了她的胳膊。
  “杜妈妈,你不能这样!”秦姨娘立刻明白过她,她挣扎着大喊,“二少爷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杜妈妈笑了笑,从怀时掏出个手般大小的玻璃瓶子,拔了瓶塞,上前一步捏了她的下颌……
  此时,十一娘正接到陶妈妈的死讯。
  她去了太夫人那里。
  徐嗣谆自从被惊吓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没去上课。胆子比从前更小了,略有点风吹草动的,都要紧张地拉着身边人的衣袖。
  天气很热,因顾忌徐嗣谆的身体,太夫人只在东北墙角放了一块冰,在屋里呆久了不觉得,从外面进来,还是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徐嗣诫和徐嗣谆兄弟俩并着肩、挨着脑袋靠在迎枕上,前者正叽叽喳喳地和后者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抬头,看见十一娘进来,徐嗣诫立刻从炕上溜了下来朝她跑去。徐嗣谆则弱弱地喊了一声“母亲”。
  十一娘摸了摸徐嗣诫的头,朝着徐嗣谆点了点头,问他们兄弟俩:“在干什么呢?”
  “给四哥讲赵先生上的课。”徐嗣诫牵着十一娘的手让她在炕上坐上,自己又爬上炕坐到了徐嗣谆的身边。
  “哦。”十一娘笑着和他们闲聊:“赵先生都讲了些什么?”
  “赵先生给我讲了孙仲谋、曹操、孙权的故事。”
  十一娘略一思忖,笑道:“赵先生在已经给你们讲《幼学》里的兄弟篇了?”
  徐嗣诫点头,目露钦佩:“母亲好厉害。一听就知道赵先生给我们讲了什么?”
  “那是因为母亲也读过《幼学》啊”一直没能插上话的徐嗣谆笑道,“自然一听就知道赵先生上进什么。”
  大家说说笑笑的,气氛十分融洽。
  陶妈妈的死讯几次在十一娘的舌尖打了个转,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喉咙里。
  事情就这样一直拖到吃了晚饭,十一娘来和徐嗣谆道别。
  “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徐嗣谆乌黑的眸子认真地望着十一娘。
  “你看出来了!”十一娘坦诚地道,又觉得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嗣谆抿了嘴笑:“因为母亲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
  念头掠过,十一娘更生几份不忍,可如果若干天后他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了,恐怕会更伤心吧!
  “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说,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十一娘语气显得很迟疑,“中午的时候,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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