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不定他是不喜欢这几个乳娘,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天一早就从奶子府里找几个来再试试。”又道,“你躺下吧!稳婆说你身上有伤,让你别乱动的!”
他这么一说,十一娘又想起屋里服侍的人来。
徐令宜笑道:“我见你屋里平时值夜的丫鬟都睡在外间。我怕她们吵着你,让她们在外面守着。”
十一娘这才想起来,刚才徐令宜的脚步异常的轻盈,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思忖间,徐令宜已轻声叫着“田妈妈”,道:“夫人醒了!”然后又和十一娘说话,“娘和二嫂、五弟妹都来看过你了。见你睡着,就没吵醒你。说明天一早再来看你。谆哥和诫哥也来看了弟弟,”说着,笑了起来,“两个都稀罕得不得了,问能不能跟弟弟一起睡。”
想到那两兄弟,十一娘浅浅地笑了起来:“他们还好吧?”
“挺好的。”徐令宜笑道,“两个天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吹笛子、做花灯……没想到诫哥儿竟然和谆哥儿处得这样好。”颇有些感叹。
四百五十八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十一娘当初也没想到徐嗣诫能这么快地融入这个家庭,说起来,徐嗣谆的友善也是个重要的原因。她心中一动,趁机道,“谆哥儿虽然性子柔和,却有容人之量。对一般人来说,也就得个宽厚之名,可对世子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德。”
徐令宜不由沉思。
宋妈妈和田妈妈端了小米山芋粥进来。
田妈妈见徐令宜还抱着孩子,笑道:“要是侯爷不放心,奴婢帮着抱一会吧!你也好歇一歇。”
孩子还没有出生,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已经选好了。她既不用给孩子哺乳,也不用亲自照顾孩子,想见的时候让乳娘抱过来就行了。就是身体不好的徐嗣谆,也是照此行事的。其他公卿、富贵之家也是如此。她却想自己带孩子。这是两个观念的碰撞。每个人都有她认为舒服的生活方式,她无意改变什么,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异类。只好曲线救国。借口没有合适的人选,没有把孩子屋里的管事妈妈定下来。寻思着到时候生了,暂时在自己屋里养些日子,等有个两、三岁了,滨菊的孩子也大了,让滨菊来做管事妈妈。如今没个老成的人在屋里看着,难怪徐令宜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屋里的人。
没想到徐令宜会亲自带孩子。
不是说父不抱子的吗?
十一娘有些内疚,不等徐令宜回答,已道:“侯爷,您把孩子放在我床上吧!”
“没事,”徐令宜道,“他还没把剑重。”但想着母子连心,这孩子得来不易,自己都看着欢喜,更何况十一娘。还是把孩子放在了十一娘的枕边。
宋妈妈服侍十一娘吃粥。
因为刚生产完,身体正虚着,不能太油腻的东西。多用米酒、鲤鱼催奶。小米山芋粥清淡,补气血。看这吃食就知道,没人指望着她哺乳。
十一娘想了想,道:“我想喝点鸡蛋米酒。”
徐令宜朝田妈妈望去,示意她去端米酒来。
田妈妈忙道:“那是燥热之物。太医说了,您体寒。要是实在想吃,等过几天,您身上干净了,我做给您吃。”
她是和万妈妈都是有经验的老人,太夫人专程差了来照顾十一娘的,自然最有发言权。
徐令宜就笑着问十一娘:“你还想吃什么?”
意思是让她换别的东西吃。
十一娘只好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没什么想吃的了!”
晚上田妈妈和孩子屋里的丫鬟红纹、十一娘身边的秋雨、秀莲在屋里服侍,徐令宜歇在了书房。
望着熟睡的孩子,十一娘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没什么奶水,却还是不死心地试着给孩子喂奶。孩子却侧了头去睡,根本不理她。
十一娘心中暗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思忖着是不是难产,身体太虚,所以没有奶水;或者是没有及时催奶,耽搁了时间……
太夫人那里,叫了二夫人做伴。
“……还好是有惊无险,把我吓了一身冷汗。”
二夫人帮太夫人掖了被角:“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侯爷几次征战全身而退,是个有后福的人。您不必担心!”
太夫人“嗯”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想,要是十一娘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四岂不要背上个克妻的名声?当时真是为他心痛啊!”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二夫人拉了太夫人手,“您且放宽了心,好好保重身体,还要看着重孙出世呢?”
太夫人就想到了刚添的孙子。
她脸上平添了几人分笑意:“你瞧他,不早不晚,选在了十月初十落地。头发又黑又浓,额头宽宽的,鼻梁高高的,我看,以后也是个有福的。”
二夫人想着那个刚出生就睁开了眼睛的小家伙,嘴角也翘了起来:“他要不是个有福的,怎么会托身到四叔的屋里!”
两人说话的时候,五夫人也在和石妈妈也在说话:“说起来,她运气真不错,头胎就是儿子。我看,以后谆哥的日子不好过。”
“这过日子,也和这喝水一样,是冷是热,只有自己知道。”石妈妈笑道,“四少爷是世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有什么不好过的。”说着,转移了话题,“我看您这个月的小日子迟了大半个月,明天太医院的太医要来给四夫人问诊,您看,要不要叫过来给您把把脉?”
五夫人知道石妈妈的意思。懒懒地道:“怀歆姐儿的时候,一上身就不舒服。这次,什么也没有。我看,还是待些日子再说。免得弄错了。那边又刚生了儿子,还以为我在和她打擂台,白白让人看笑话!”
石妈妈点了点头。
五夫人能这样想最好。这妯娌之间,一如邻里之间。虽不在一起过日子,可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事事都要争先,哪有安宁的时候。关了门,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你往常的日子对得准,这次就没一点动静?”石妈妈把话往五夫人最关心的子嗣方面引。
“什么动静也没有!”五夫人叹气,“还不知道到底怎样,说这些,都早了些!”
到底把这话引开了。
正屋的东小院里,文姨娘却在为洗三礼送什么好犯愁。
“到时候太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场。我要是出手太重,到时候不免让乔姨娘和杨姨娘为难。我要是出手太轻,二夫人和五夫人是知道我在外面有铺子的,到时候不免觉得我小气。”她有些为难地问冬红,“你说,我明天就把洗三礼送了如何?私下送一份给夫人,然后明面上再和大家一起出一份!”
文姨娘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很好,几个丫鬟的性子也就都有些活泼。冬红听了笑道:“四夫要是接了,岂不成了爱财之人了。您与其送两份礼,我看,还不把把私下要送的那一份给六少爷打了手镯、项圈之类的东西,四夫人见了,必须喜欢。再说了,二夫人和五夫人难道还能为了这点事就为难您、插手管到四房来不成?”
文姨娘听着点头,笑道:“我们冬红长大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了。”
秋红不好意思笑起来。
住在他们前面的绣橼却眉头紧锁:“今天太晚了,这件事,还是明天和姨娘说吧!”
珠蕊点头。
古时候的人觉得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昭示着自己的一切,轻易不让人知道。十一娘生产后两个时辰后,才放出消息说孩子生下来了。
绣橼她们才得到消息。
“送什么礼好呢?”她愁眉不展,喃喃地道,“杨姨娘估计和我们一样,就是文姨娘那里……恐怕要打听打听。如果能递个音给她,那就更好了!”
珠蕊没有搭腔。
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别有心事。
珠蕊比绣橼小两岁。说起来,也是老大不小了。绣橼的婚事迟迟定不下来,她心生警惕。前些日子让人信给自己的娘老子,委婉地把这事说了说。
也不知道她娘老子能不能明白?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有些烦起来。
杨氏此刻也有些烦躁。
没想到,夫人真的生了儿子。
听说她生产的时候还把侯爷也叫去了产室陪着……这样一个娇滴滴又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怎么就偏偏入了侯爷的眼?
杨氏想着,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似的,十分难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感觉好了些。
自己等下去,孩子会越长越大,侯爷对孩子的感情就越来越深,她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
她不由脸色微黯。
第二天,宋妈妈奉命给亲朋好友送红蛋,徐令宜则会在床头和十一娘商量着孩子的名字:“先前也准备了一些,女孩子的多,男孩子的少,我昨天又梳理了一下。你看看取哪个字好?”
徐令宜递给她一张白色笺纸,上面写着“诚”、“谨”、“谦”、“凉”……一口气写了十几个。他还在一旁解释:“诚,诚者自成也;谨,谨身节用,以养父母;谦,谦谦君子,用涉大川;谅,众信曰谅……”然后道,“我觉得‘谦’字好。以谦逊温和之姿行事,才能海纳百川,胸怀山川……”
但还可以解释为国君奉行谦逊的政策,才能在威加四海,才能使邦国前来归附臣服。
十一娘笑道:“还是叫‘谨’吧!百善孝为先。希望他以后是个孝顺的孩子。”
徐令宜立刻明白过来。
他微微有些不自在。
十一娘握了他的手:“我希望他能在我身边长大,以后,也能承欢膝下。”语气十分的真诚。
徐令宜反握了十一娘的手,半晌没有说话。
睡在十一娘身边的孩子大哭了起来。
十一娘慌手慌脚地抱了孩子:“从昨天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
听到动静的万妈妈已小跑了进来。
“我来,我来!”她笑盈盈地去抱孩子,“怕是饿了,我抱去给乳娘们喂喂。”
十一娘却道:“你让乳娘进来吧!”
到底为什么哭,她看着,心里也踏实点。
一面说,一边轻轻地拍着孩子。
万妈妈忙去叫乳娘。
徐令宜高声喊了临波:“奶子府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四百五十九
临波隔着窗棂答道:“天刚亮就送五个乳娘过来,正在外院侯着。”
“把她们都叫进来!”
临波应喏而去。
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十一娘焦急地坐了起来。
“我来!”徐令宜忙在她身后垫了个迎枕,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十一娘倚了迎枕。徐令宜抱了孩子,一面走,一面轻轻地拍着。孩子却依旧哭个不休。
他声音宏响,哭得伤心,在这安静的空间就有了几份惊心动魄。
不过几息的功夫,十一娘已觉度日如年。
徐令宜眉宇间更是有了几份焦虑。
一旁的红纹度欲言又止,被秋雨看了个分明。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耳语道:“怎么了?”
红纹怯生生地道:“会不会是撒了尿?”
秋雨怔了怔,想着给六少爷挑丫鬟时,全选的是那些年纪在十三、四岁,曾在家里带过弟弟妹妹的,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想了想,上前悄声道:“夫人,红纹说,六少爷会不会是撒了尿?”
十一娘此刻只求孩子别再哭了,忙喊了徐令宜:“……抱过来看看!”
徐令宜也听到了秋雨的话,将孩子放在了床上。
两人有些笨拙地解了包被。果然是尿了。解了包被,孩子就不哭了,睁了眼睛乌黑的眼睛,小腿乱蹬。
徐令宜望着那双比花生大不了多少的小脚,有些手足无措。问十一娘:“怎么办?”
能找到孩子哭的原因,全因有红纹的建议。十一娘朝红纹望去。
红纹急步上前,战战兢兢地道:“万妈妈说,要洗一洗,然后换了干净的尿片,重新包上。”
话音未落,万妈妈走了进来,看着不由“哎呀”一声──不过转身去吩咐了小丫鬟一声,回来就全变了。她忙把孩子抱在怀里,将小包被掩得实实的:“小心着了凉,那可就麻烦了。”
十一娘解释道:“他尿了尿!”
万妈妈已经看见了。笑道:“我这就帮六少爷换个尿布。”
那边红纹早已拿了干净的尿布出来,又喊了小丫鬟打了热水进来,和万妈妈一起帮孩子换尿布。
徐令宜道:“这样不行,得快点把奶娘和屋里管事的妈妈定下来才好。”
万妈妈听着心中一动,正思忖给十一娘推荐个人,就听见十一娘道:“你看滨菊如何?她有经验,做事我也放心。”
徐令宜觉得滨菊太年轻,何况这中间还隔着个万大显。
他帮十一娘拉了拉被子,见万妈妈和红纹、秋雨正专心在给孩子打包,低声道:“过了年,司房里有个一等的老管事因年纪大了要回家荣养,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