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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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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
  十一娘沉默半晌,让小丫鬟叫了万妈妈进来。
  她低声把自己这些日子的身体情况告诉了万妈妈:“……你说,这种情况正常吗?”
  已经有七、八天了,恶血却越来越多。
  十一娘身体很虚,有些事又说得含含糊糊,她们还以为是生产是受了折腾,只在食上精心调理。却不曾想……万妈妈脸色微变,立刻道:“我看,还是请刘医正来诊诊脉吧!”
  也就是说,不太正常了。
  十一娘让芳溪拿了对牌:“去请刘医正来。”
  芳溪应声而去,帘子一撩,却和徐令宜碰了个正着。
  看见芳溪手上的对牌,他随意笑道:“这是怎么了?”
  “有些不舒服,让芳溪去请刘医正来看看。”十一娘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笑着问他,“侯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
  徐令宜这几天心情极好,连着几天带了小厮去逛东大街旁专卖古玩字画的潘楼巷胡同,每到酉时才回。今天比往常早一些。
  “没有。”徐令宜笑着坐在了床边,“不过是些西贝货罢了。”见谨哥儿在十一娘被子里睡得熟,笑道:“这小子,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到有十一个时辰在睡。”语气里隐隐带着些许的怜爱。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两人正说着话,有小丫鬟进来:“侯爷,夫人,落叶山那边的文竹过来。说奉了二少爷之命,给六少爷送东西。”
  徐嗣谕因在落叶山守孝,没有回府看谨哥儿。
  十一娘想到贞姐儿代徐嗣谕送的东西,不由笑起来,吩咐小丫鬟:“让文竹进来!”心时想着,也不知道徐嗣谕是否知晓……要是也送了金手镯来……侧了头对徐令宜道:“也不知道送的是些什么?”
  眸子一闪一闪的,好像非常感兴趣的。
  徐令宜眼底就有温和的笑意。
  生产的时候一波三折,虽然最后母子平安,可十一娘好像伤了元气似的,人苍白羸弱不说,精神也很差,常常说着话眉宇间就露出倦意来。难得她有这样的好心情。他柔声道:“你想要什么?”
  “什么?”十一娘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徐令宜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低声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什么?”
  是要送她东西吗?
  十一娘很是意外,愣愣地望着徐令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徐令宜就携了她的手。
  十一娘的手纤细柔软,从前是很温暖的,现在指尖却有些冷。他握了手,她的手被攥在了他的掌心。
  “我在潘楼巷看到不少好玩的东西。”他轻声道,“有桦木雕的木鱼,用络子穿着,挂在床边做饰物;有用琉璃烧的胆瓶,轻轻吹气进去,就发出‘呜呜’的声音;有用瓷做的小鸡啄米,小鸡啄下米,就咯咯地叫;有用琉璃烧的胆瓶,轻轻吹气进去,瓶底振动,会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手镯。还看见一个烧玻璃的胭脂盒,当成珐琅来卖。不过,还是挺漂亮的……”
  十一娘渐渐缓过来:“那,侯爷觉得什么东西有趣,就带一个回来吧!”
  难得他一片好意。
  徐令宜颌首,文竹进来。
  “夫人,侯爷。”她曲膝行了礼,将徐嗣谕送的东西奉上,“二少爷亲手雕的一尊罗汉。说是祝六少爷笑口常开。”
  用竹子雕的一尊袒胸露腹的罗汉。刀法粗犷,罗汉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乐观开朗却跃然而出。看得出来,徐嗣谕在雕刻方面很有些造诣。
  “雕得可真好!”十一娘赞扬了一句,笑着收下罗汉,把它摆在了床头,问起徐嗣谕来:“……如今入了冬,那边的银霜炭可够烧?二少爷的暖耳、皮袄可都带了过去?落叶山偏僻,我让人每隔三天就送些新鲜的水菜过去的,管事们做事可尽心?”
  “回夫人的话,”文竹毕恭毕敬地道,“九月初的时候针线上就将二少爷的冬衣都准备齐全了。入了冬,曹管事更是每隔三日过去一次,水菜、禽蛋都很新鲜。每次去,都要到柴房看看烧火墙的炭够不够用。少爷又说‘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除了暖砚炉,并不常用银霜炭。不仅够用,而且有多的。”说话清晰有条理。
  徐令宜多看了她两眼。
  等文竹退下,问十一娘:“这小丫鬟叫什么名字?”
  “叫文竹。”十一娘笑道,“是太夫人亲自挑的,在谕哥儿身边服侍也有三、四年了。如今拿二等丫鬟的月例。”
  少爷、小姐身边最高级别也就是拿二等月例的丫鬟了。
  徐令宜道:“我瞧着这丫鬟举止倒挺大方。”
  十一娘笑道:“跟着谕哥去过乐安,见过了世面,自然不是一般的丫鬟可比。”
  “难怪还知道《孟子》。”
  两人这边议着文竹,出了十一娘院子的文竹转身去了贞姐儿。
  “二少爷说了,让我进府一定要代他给大小姐道声谢。奴婢也不知道该怎样道谢才不失礼数。”说着,跪在了地上,“只有给大小姐磕个头了。”
  她跪下去的时候,小鹂已上前去搀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贞姐儿嗔道,“倒像我是个斤斤计较,心胸狭窄之人似的。”
  文竹忙道:“大小姐千万别误会二少爷。这全是奴婢的主意。”说着,眼角微湿,“患难见真情。除了大小姐,又有谁记得我们二少爷的难处,想着帮二少爷送份贺礼给六少爷。”
  “既然领了我的情,多的话就不要说了。”贞姐儿颇有些唏嘘,“二哥在落叶山可还好?”
  “挺好的!”文竹噙泪笑道,“每天早起早睡,读书写字,初一、十五、逢七的时候到田庄后头秦姨娘的坟前上炷香。”
  秦姨娘死后,并没有埋在徐家的祖坟里,而是在落叶山田庄附近找了块地做了坟茔。
  贞姐儿叹了口气。
  黄昏时分,刘医正赶了过来。
  把了脉,看了看十一娘正在吃的药,沉吟道:“夫人这是脾虚下陷,我给夫人开些补气升阳的药,先吃几副看看。”
  先吃几副看看,也就是没什么把握了!
  十一娘不动声色,道:“那我这是什么病呢?”
  “产后体虚。”刘医正道,“被气固本就行了”然后刷刷地开了方子,起身告辞。
  十一娘只好低声吩咐琥珀:“你等会去外院,让抓药的小厮问清楚了,刘医正开的是副什么药!”
  琥珀跟了十一娘五、六年,又一直贴身服侍,对十一娘很了解。十一娘越是这样冷静淡定,情况就越糟糕。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匆匆应“是”,去了外院。
  比琥珀早一步出垂花门的刘医正和刘医正则被临波请到了外院书房。
  “夫人是什么病?”
  刘医正见徐令宜神色间透着几份焦急,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多半是血崩!”
  徐令宜神色大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是血崩?血崩不是分娩后才得的吗?她如今已经七、八天了!”
  刘医正犹豫道:“男女有别,有些症状,我也不好多问……看脉像,倒是很像。”
  徐令宜愣在那里,表情有些变幻莫测。
  好半天才轻声:“要是真是血崩……你有几成把握!”
  谁敢给这种承诺!
  刘医正委婉道:“先吃几副药,然后再慢慢的调养,有了三、五年,夫人渐渐恢复了元气就好了。”
  徐令宜垂眼睑。
  刘医正轻轻地摇了摇头,作揖告辞:“侯爷要是没有其他的事,下官就先告辞了。明天再过来夫人复诊。”
  徐令宜却猛地抬了头,神色冷峻:“你跟我来!”说着,昂首出了门。
  刘医正不知其意,急步赶了上去。
  出了小书房,徐令宜上了东边的抄手游廊,过了一道夹巷,就看见了正屋的黑漆如意门。
  刘医正愕然。
  徐令宜淡淡地道:“等会你有什么话要问,直管告诉我,我来问夫人!”说着,他声音渐渐严厉起来,“把这病给弄清楚了。别总是好像、大概的!”
  四百六十七
  刘医正唯唯应喏。
  十一娘憋红了脸却难开口。
  “默言……”徐令宜皱了眉。
  十一娘侧过脸去,小声说了,却声若蚊蚋。
  徐令宜听不清楚,凑过去,却看见十一娘连脖子都是红的。
  他不由抚了她的脸,脸热的烫手。
  “和我也不能说?”徐令宜笑望着十一娘,表情温柔。
  十一娘垂了眼睑:“你,你还是让别人来问我吧!”
  徐令宜一愣。
  为什么?
  念头一闪,别有滋味在心头。
  “我怎么就不行?”他凝视着十一娘,表情显得有些严肃,醇厚的声音因为低沉而让人觉得温暖。
  因为太过难为情!
  十一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好道:“反正,你让别人来问好了!”
  表情带着点点娇纵,就有了撒娇的味道。
  徐令宜的目光聚然变得深邃起来:“那,我让宋妈妈来传话?”
  十一娘想了半天,破釜沉舟地道:“那就让宋妈妈来问话吧!”
  徐令宜笑起来,轻轻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傻瓜!”
  指尖划过脊背,脊骨凸起,有些硌手。
  “默言……”他微微一愣。
  什么时候,十一娘瘦成了这个样子!
  徐令宜觉得喉咙有些堵。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来问,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不会像徐令宜问她似的,让她觉得手足无措、倍感尴尬。两相比较,她宁愿宋妈妈来问。也许因为两人是夫妻,就更不想把一些生活的细节暴露在对方的眼里吧?
  十一娘被徐令宜抱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她轻轻地推了推徐令宜,小声地提醒他:“刘医正还在罗帐外面候着呢!”
  徐令宜缓缓地放开了她。
  十一娘松了口气。
  徐令宜却突然俯身在她面颊亲了一口,把刚才刘医正问的话又问了一遍。
  “侯爷……”十一娘讶然。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徐令宜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深远。
  “别让我担心!”他幽幽地道,“谨哥儿还这么小!”
  十一娘突然泪盈于睫。
  她想到了病逝的元娘,想到了羸弱的谆哥……
  十一娘凑到徐令宜的耳边,小声地回答了刘医正的话。
  徐令宜就笑着把十一娘抱在了怀里:“闭了眼睛,就不觉得难为情了。”
  “是血崩!”刘医正这次的回答很肯定,“先用益中益气汤。如果不行,再加附子。”
  徐令宜已镇定下来。他想了想,道:“她这种情形,能不能用针。”
  刘医正大吃一惊,好一会才道:“如若用针,需在脾俞、隐白、百会、气海、足三里……”
  脾俞在背,隐白在脚,百会在头,气海在腹,足三里在腿。
  徐令宜没有犹豫,只问“有没有效果”。
  刘医正想到刚才徐令宜在中间传话的事,道:“自然比用药要快,在好。”
  “那就施针。”徐令宜态度坚决地道,“夫人那里,我来说。”
  刘医正望徐令宜的目光谨重了很多,恭声道:“侯爷请派个人到我府上去取针。我这就为夫人施针。”
  徐令宜点了点头,进了罗帐。
  十一娘怎么也没有想到。
  她望着徐令宜,表情有些复杂。
  “我知道这有些惊世骇俗。”徐令宜却怕她不同意,反复地劝她,“只是孩子还小,血崩之症又极凶险。为了孩子,你怎么也要试一试才是。”又握了她的手,“医者父母心。在医者的心里,病人都如自己的孩子,不分男女。何况刘医正施针的时候,我也会在场的。要是你实在害臊,我让刘医正开副药你吃,等你睡了再施针好了!”
  “不用了!”十一娘浅笑着回握着徐令宜的手,“我听侯爷的就是。”
  徐令宜如释重负。看着时间不早,去刘医正府上拿针的人还要一会才能来,请刘医正在正屋的厅堂喝茶,又细细地问了十一娘的病平时要注意些什么。
  “夫人的病虽然生产时落下的,可这病,最忌多思多虑。”刘医正道,“又常觉得困倦乏力,怠惰嗜卧。侯爷劝夫人多休息,少操心,针药同下,相信很快就能好起来。”
  徐令宜点头,又问了饮食上应该注意些什么。
  两人说了大半个时辰,小厮送了银针过来。
  刘医正反而有些犹豫起来。
  徐令宜没有丝毫迟疑,起身去了耳房。
  十一娘低声问徐令宜:“连中衣也要脱了吗?”
  “你看到过谁是隔着衣裳施针的吗?”徐令宜笑道,“只留一个肚兜。”
  好吧!就当是去游泳的。
  十一娘脱了衣裳,面朝内侧卧着。
  徐令宜望着那单薄的身影,不禁俯身,轻轻地在她的背上吻了一下。
  像蝴蝶的伫足,虽然轻,略不留神甚至会忽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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