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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笑道:“你五姐夫还在文登。”说着,神色一暗,“那地方,吃不好,睡不好。你看我的样子……你五姐夫见我这个样子,也赞成我回燕京养胎。我就带着鑫哥先回来了!”
十一娘心里一松。
她还以为……
“回来也好!”十一娘笑道,“正好贞姐儿十月份嫁。”
“我也这么想。”五娘笑道,“而且燕京的物产丰富,钱二财俩口子又是老实人,还有你们帮衬,身边又有灼桃帮忙,鑫哥也不愁没有带……”
姐妹俩说了半天的话,五娘留在徐家吃了晚饭这才回去。
天气慢慢转凉,徐嗣谕从安乐赶了回来,谨哥儿的生辰也到了。
十一娘亲手做了什锦面,算是给谨哥儿过了三岁的生日,然后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贞姐儿出嫁的事。
徐嗣谕是大哥,自然要去送嫁。只是送嫁的女眷不知道定谁好。
五夫人就建议:“要不,让大少奶奶去送嫁?这样勤哥和也可以跟着一起去。谕哥儿在路上也有个做伴的。遇事也有个出主意的人!”
十一娘觉得这简直就是神来一笔,立刻附合:“我也觉得大少奶奶最合适。不仅本身是个有福的,而且行事大方,遇事果断,那邵家虽是百年望族,也不至于畏手畏脚的。”
太夫人点头,让人叫了三爷来:“……让大少奶奶帮贞姐儿铺床!”
三爷听着竟然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忙道:“娘瞧得起她,是她的福气。我这就跟勤哥儿说,让勤哥儿陪了一起去沧州。”
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三爷陪着说了会话,宫里有内侍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来问贞姐儿出嫁准备的情况,他起身去了徐令宜那里。
“你三嫂也不是那不懂道理的人。”兄弟俩在外书房里一边品茶,一边说着家长话,“就像上一次俭哥儿成亲,我跟你三嫂把道理一摆,你三嫂还不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事后四弟妹要把俭哥儿成亲多的礼金还给你三嫂,你三嫂推辞了半天才收下。”
徐令宜见他神色怅然,笑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三爷点头:“你三嫂这个人倒不坏,只是脾气有些急。偏偏大少奶奶是大家子出身,什么事都讲究慢条斯理的。你三嫂有时候看不惯,有什么话也直来直去的,那些下人就误会了你三嫂的意思,对大少奶奶不够尊敬。有时候我看了,不免要说上两句,那些人这才有几分怕意。这样一来二去的,你三嫂就觉得我宽得太多……这下好了,大少奶奶给贞姐儿送嫁,家里也能安静几天了!”
五百六十五
徐令宜听得有些目瞪口呆,道:“那三哥就别管好了毕竟是内宅的事,你处处插手也不像话。”
三爷听着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管啊!可我要是不管,家里只怕更没有个安生的时候。也不知怎地,你三嫂和勤哥儿媳妇像没有缘分似的,一个要往东,一个就要往西。偏偏勤哥儿媳妇说话、行事又占着几分道理……”说着,摇了摇头,“还好俭哥儿媳妇是个没讲究的,你三嫂说什么,她只笑嘻嘻地听着,对勤哥儿媳妇也是亲亲热热的。要不然,家里早就乱成一团了。”又道,“还是娘有眼光,我瞧着俭哥儿这媳妇倒有几份四弟妹的脾气,待人处事十分敦厚。”说到这里,想到方氏管理家里的中馈,不仅大大小小的事都妥贴周到,亲戚间说起来都赞她贤淑,而且不管妻子的要求怎样无理,也都只是轻言细语地劝着,从不敢拿乔,也算得上是个孝顺的媳妇了。这样说方氏,不免有些苛刻,就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为贞姐儿的婚事而来,我们也别说这些让人丧气的话了。对了,贞姐儿出嫁,南京那边来不来人?”
徐令宜看他说话自相矛盾,知道他不是为三嫂掩饰,就是在为长媳掩饰。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连自家内院的事都不管,别说是三哥家的。自然乐得三爷转移话题。
“说是这几天就到的!”徐令宜道,“我已派了管事去接。”
三爷微微点头,笑道:“要不,待开了春,我们去南京看看。说起来,我还是小时候跟着爹去过一次。他们那边有个馆子建在河房上,叫什么‘流觞’的。有道叫‘八仙过海’的招牌菜,就是用冰直接澎了新鲜的菱角、莲子米之类的……”
两人在那里天南地北的说着话,不远处的五夫人屋里,歆姐儿却抱着两只猫不愿意放手:“随风说了,谨哥儿不要……”
五夫人听着差点晕过去:“他不要他不要你就捡了回来?快还给谨哥儿。”
“不还!”歆姐儿抱得更紧了,两只小猫被她勒得“喵喵”直叫。
五夫人脸色发青,见荷香站在那里,大声喝斥道:“还不把这两只猫抱走!”
荷香不敢,磨磨蹭蹭地上前,眼睛却求助地望着石妈妈。
石妈妈想了想,笑着蹲到了歆姐儿跟前。
歆姐儿却警惕地朝后退两步。
石妈妈不由苦笑。柔声问她:“二小姐很喜欢这两只猫吗?”
歆姐儿直点头。
“那我们自己也养两只,好不好?”
歆姐儿望着怀里毛绒绒的小东西,摇了摇头:“我就要白白和绿绿!”
白白和绿绿,是她给两只猫取得名字。
“我们养两只和白白、绿绿一样的,好不好?”石妈妈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两只猫是太夫人从黄夫人那里捉来的。黄夫人家里还有两只一模一样的。二小姐要是想要,我们把那两只再捉来,您看行不行?”
“好啊!”歆姐儿听了高兴地道,“那我就有很多猫了”并不想把白白、绿绿还回去。
五夫人气急败坏:“不要和她多说了。快把那猫还给谨哥儿……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从前太子妃在娘家的时候也养了好几只。”然后吩咐石妈妈,“你拿了我的帖子去趟福成公主府,向公主讨两只回来就是。”又道,“难道谨哥儿不要了,我们就要巴巴地捡回来不成?”
问题就出在这是谨哥儿不要的!
石妈妈见五夫人在气头上,劝慰的话不敢多说,笑着应“是”,劝歆姐儿把猫放下。
歆姐儿坚决不给,石妈妈又不敢用强。
两个人就对峙在了那里。
五夫人看着亲自上前就去夺两只猫。歆姐儿一面尖叫,一面跑了出去。五夫人追了出去。
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
歆姐儿一惊,忙抬头望去,看见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庞。
“爹爹,爹爹!”她大喜地扑了过去,“娘要把猫送给谨哥儿!”
徐令宽笑着抱了女儿,对追出来的五夫人笑道:“这是怎么了?小孩子不懂事,你慢慢跟她说就是了。用得着这样着急上火吗?”
五夫人为之气结,快言快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看着有趣,就这样抱了回来这可是娘专程为谨哥儿捉的……”
“他不是不要了吗?”徐令宽不以为然,“那就给我们歆姐儿好了。我们又不是抢了他的东西。”
歆姐儿高兴的直喊“爹爹”。
五夫人看看丈夫没心没肺的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个引起争端的家伙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太夫人内室的暖阁里。
太夫人架着眼镜看几行字就拿下眼镜打量一眼谨哥儿。
二夫人走进来的时候,太夫人正捧着个手炉暖手。
“这还没有进入十月呢!”二夫人笑着给太夫人行了礼,“小心上了火!”
“我看谨哥儿这脸红扑扑的,想摸摸他是不是热着了!”太夫人说着,把手炉递给了一旁的玉版,用暖过的手摸了摸谨哥儿的后背,“我手凉,免得把他给惊醒了”然后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二夫人想到徐嗣谆小时候,太夫人也是这样对待的,不由笑道:“娘真是细心!”
太夫人呵呵地笑:“从前照顾谆哥儿体弱,处处要留心,习惯了。如今照顾谨哥儿,自然觉得这孩子真是好带。”然后爱怜地摸了摸谨哥儿的额头。
被打扰的谨哥儿就嘟呶着小嘴翻了个身。
可爱的样子让太夫人和二夫人都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十一娘忙,太夫人怕顾妈妈几个照顾不周,就把谨哥儿留在了自己身边,二夫人前些日子昼夜颠倒,对于讲究养生的她来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日子也应该顺应四季,入秋了,自然要进补养气准备过冬,这生活习性也要跟着调整过来,手边的事都暂时放下,常过来和太夫人聊聊天。见到谨哥儿的日子也跟着多了起来。
“贞姐儿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吗?”她笑着端起茶盅啜了一口。
“赵管事亲自负责去沧州的事。”太夫人笑道,“邵家的人也到了燕京。吉时定在了辰正。”
二夫人听着想了想,笑道:“那我去看看贞姐儿吧!”
她是孀居,正日子是不能露面的。
太夫人让杜妈妈陪着二夫人去了贞姐儿那里。
贞姐儿平时惯用的东西都已收起来,只有内室还留着些日常要用的东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她红着脸给二夫人上了茶。
二夫人望着这个从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姑娘,神色有些怅然。
她携了贞姐儿的手。
“你父母爱你若掌上明珠,事事都为你安排妥贴了。我再交待吩咐,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说着,给了贞姐儿一个漆红漆的匣子,“沧州雪亭先生乃今世大儒,精通历法,你二伯父在世的时候,我们曾在他的摘星小筑做客,有数面之交。他为人虽然严厉,却豪爽刚正,是个可找之人。这里面有一张你二伯父的拜帖。帖子的样式,还是雪亭先生所画。常言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你要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尽可拿了这张拜帖去找他。”说着,打趣道,“当然最好不要用到。”
这是二伯父留给二伯母的吧!
贞姐儿眼角有些湿润,她望着二夫人眼角淡淡的细纹,想到韶华院里的清冷,她不禁反握了二夫人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道:“二伯母,您身边,也要添个人才好。到时候也有谨哥儿和诜哥儿做伴!”
二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自从南京那边拒绝太夫人的提议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这件事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一想到这个孩子会以他们儿子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有淡淡的不安。怕这个孩子不够聪明,不够优秀,坏了丈夫的名声……
念头闪过,她脑海里浮现出谨哥儿瞪着明亮的凤眼望着她的模样,声音不觉地柔和起来:“你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考虑的!”
贞姐儿见二夫人笑容温和,心中一松,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说了会话。多是二夫人在交待,贞姐儿在听。有小丫鬟进来:“大小姐,四夫人过来了!”
贞姐儿的脸“腾”地一下子变得通红。
按习俗,女儿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母亲会和女儿待在一起,除了教些夫妻之道,还会说些体己的话。
她忙站了起来:“快请母亲进来!”
说着,上前几步,想迎出去,又想到自己是待嫁之人,这样急急的,怕人笑话,又把脚缩了回去,重新坐到了炕上,又觉得待十一娘有些不敬……一时间倒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二夫人看着她这副小女儿的姿态,不禁笑起来。
贞姐儿只觉得脸热的发烫。
十一娘撩帘而入。
看见二夫人在,有些意外。笑着上前行了礼。
二夫人还了礼,起身告辞:“你们母女说体己话吧!我先回去了!”
十一娘送她到门口,折回了贞姐儿的内室。
贞姐儿期期艾艾地请十一娘坐下。而十一娘望着贞姐儿,脸也红了起来。
五百六十六
二夫人从贞姐儿的院子里出来,触目之处处处张灯结彩。
她嘴角轻轻翘了起来,放缓了脚步,慢慢出花园。
花墙的夹道里,几个未留头的小丫鬟躲在那里踢毽子。
小丫鬟们扎着红色的头绳,穿了绿色的小袄,嘻嘻哈哈,十分的快活。
二夫人不由伫足凝望,脸上的笑意更浓。
有个身材高佻的丫鬟带了个小丫鬟匆匆走过来。
看见二夫人和结香,忙曲膝行礼。
二夫人看着她有些面善,又见她头上插了只赤金双桃簪子,知道是府里有体面的丫鬟,微微点头,问她:“你是哪个房里的?”
那丫鬟恭敬地道:“回二夫人,奴婢是二少爷屋里的湘竹。”
明天徐嗣谕就要给贞姐儿送嫁了,她不在屋里帮着收拾箱笼,在这里做什么?
二夫人有些意外,表情一缓,轻声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湘竹低眉垂手:“回二夫人的话,二少爷让我向四夫人身边的竺香姐姐讨瓶红花油带在身边。听说竺香姐姐带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