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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的好。”
陶妈妈不由赞赏:“夫人这主意好。我知道了。这就去办。”说着,竟然急急起身。
“你也不用这么急。”十一娘笑道,“一是先生的事还没有定,二来也只是先备着,怕到时候引人的耳目。要知道,还有三位少爷一起读书。知道的,是我们想看着谆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要去看着二少爷。”
陶妈妈立刻点头:“夫人放心,我自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说着,又露出几分犹豫来,“就是晚香那里,还有些麻烦……”
“你说说看!”
“晚香昨天跑到我这里来说,府里大小厨房共有十一个。昨天下午三夫人发话说,除了太夫人屋里的厨房,其他十个厨房都按单子配菜,不允许再点菜。如果谁临时要加菜,自己出钱由厨房里单做。”陶妈妈还怕十一娘听不懂,解释道,“以前大姑奶奶掌家的时候,是按厨房的大小拔钱,多少自负。有的厨房上半个月用的多了些,下半个月就省点。也没有出现过超支的事。临时加菜,是超出来的费用,自然也由各人自掏。可三夫人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十个厨房就可以一起买菜了。”十一娘笑着接了话茬,“厨房采买可就发大财了。是不是?”
陶妈妈怔住。
十一娘的笑容依旧是那样,温和中带着一点点的亲切,可眼中却有种洞察一切的镇定从容。好像在说,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你不必慌张!
陶妈妈突然间脸色烧得通红。
一百零一
陶妈妈突然间脸色烧得通红。不由辩道:“夫人,我这是在为大姑奶奶和您担心呢?她这样不管不顾地敛财,只怕账目上也会做手脚。到时候,她不是赖到我们大姑奶奶的头上,就是把个烂摊子丢给您?她得了好处我们还要给她背黑锅!”
十一娘笑道:“内院的钱应该是外院司房拔进来的吧?司房应该有两位管事专管着内院的账目吧!拔了多少?用了多少?还剩多少?都是有章可循的。就算这两三年账目不清,可大姐掌家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早年的账目应该都是入了库的。她就是要做手脚,也不过是这几年的账,她想把以前的帐全翻过来,只怕她的手还没有那么长,能伸到司房里去。”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而且,她这样迫不及待地改革,触犯的可不是我们一房的利益。别人都不说,凭什么我们出头?退一万步,三夫人管家,是太夫人决定的。就算出了再大的纰漏,那也是太夫人的意思,难道还喊打喊杀闹得有人皆知不成!三夫人未尝不是仗着这点才敢乱指乱打。只管坐着看就是了!”
陶妈妈望着眼前神色自若的十一娘,眼底全是震惊。
大太太不是说她年纪小。性格虽然沉稳,但也有些懦弱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念头一闪,她立刻意识到──大太太看错了人。
只怕这位十一小姐在家里,低调内敛的让终日打雁的大太太失了眼……
陶妈妈心乱如麻。如果说之前她对完成元娘交待的事充满了信心,现在,则充满了怀疑。她把元娘奶大,又跟着她到了徐家,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的事。深切知道“有备无患”的重要性,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有了防备,所以才能全身而退。可现在,这个十一娘到底表露出了多少,还有多少隐藏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对谆哥好?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略一思忖就觉得汗透背脊……
一时间,她望着十一娘的目光中充满了戒备:“夫人说的是!这件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十一娘看着陶妈妈的神色从震惊到失措,从失措到担忧,从担扰到强作镇定……她不由微微地笑起来。
看样子,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徐府这样复杂,她唯一能用得上、也让她用的,不过是元娘留下来的人。她要和这些人合作,而不是被他们利用或是当成挡箭牌。那就要向他们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要不然,没有人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她索性借着这个机会问了陶妈妈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
“……你可知道侯爷名下有多少产业?”
陶妈妈迟疑了半天,嘴角翕翕,一副不好回答的样子。
十一娘看着也不急着追问,而是道:“三房这样急着敛财。你不觉得奇怪吗?”
陶妈妈听了果然神色一变,忙道:“说起来,当年老侯爷为了支持皇上继承,家里的产业卖掉了大部分。二爷死后,老侯爷感觉世事无常,活着的时候就将徐府仅剩的那点产业分了──包括死去的大爷在内,每人一份。后来老侯爷去世,侯爷承了爵,家里内忧外患乱得很,加之太夫人还在,没有谁去提分家的事。这样一来二去,家里世道越来越好,就更没有人去提了。”
十一娘沉吟道:“知道死去的大爷那一份由谁掌着吗?”
陶妈妈道:“当时就拿出来买了祭田,老侯爷说,让后人也念着大爷的功德。”
“一共是多少亩?”
陶妈妈额头已微微有汗:“一共是两千亩。”
两千亩,大太太给自己买陪嫁田庄的时候好像一亩地是五两银子,就以这个折算,每房可以分一万两银子。也就是说,徐家也不过五万两银子左右的家当。这其中应该还包括了房产、古玩、字画之类一但变卖就会折价的东西,真正分到手里的,未必有一万两的现银……再看现在徐家。仅青帷小油车里仙绫阁的绣品就价值不菲,更不要说元娘屋子里的那些陈设,太夫人院子里的那些一年四季绿意盎然的花木。而徐令宁和徐令宽都是四品,每年俸禄三百六十两银子,一百四十四石米。徐令宜领三份俸禄。永平侯,每年一千三百两银子,五百二十二石米,太子少师,每年七百二十两银子,二百八十八石米,五军都督府都督,每年五百二十二两银子,二百一十石米。就这样,有时候银子还会折成绢……
她不由笑望着陶妈妈:“也就是说,不是很多了!”
陶妈妈听着脸色微变:“我怎么一直没往这上面细想……就一直纳闷,三房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蹦来跳去的这样急。原来所谓的公中银子,全是我们侯爷的家当……还有二房,今要买张画,明要买个花瓶,百两千两的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我就奇怪了,大姑奶奶从不是个小气的人,前两年怎么为了钱的事和侯爷生气。”说着,已是团团转。
十一娘听着目光微闪。笑道:“妈妈别急。既然府里没钱,用的都是太夫人的陪嫁。说不定二夫人也用的是自己的陪嫁!”
“哎呀,你知道些什么啊!”陶妈妈已有些激动起来,“您”也变成了“你”,“二夫人嫁过来的时候不过一个四百亩的小田庄,三十六抬嫁妆。听说。就这三十六抬嫁妆,有些也是太夫人为二夫人做面子拿了体己钱子给填的窟窿。后来二夫人守寡,膝下又没个孩子,太夫人怕她没有个依靠,就把自己的陪嫁分了。二爷、四爷、五爷,各一份。二爷的,给了二房,五爷的,聘五夫人的时候就拿出来了,侯爷的,我们大姑奶奶可是一直没看见,和你成亲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写公中应分多少田产地亩给你们……还有侯爷得的那黄金一万两,十顷良田。那个时候大姑奶奶已经不在了,你还没有进门。这账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啊!”说着,团团转起来,“不行,这事我得找人到司房打听打听去。这些产业,可是有谆哥一份的!”
十一娘听着不由暗暗叹一口气。
锦帛动人心。徐令宜还没有死……不怪有人为争产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
“这件事你也不别急。”她弄明白了自己想知道的,笑道,“免得没影的事吵出个影儿来。”
陶妈妈听着有道理,强压了心中的激动,而十一娘看着时间不早了。遣了陶妈妈,去了太夫人处。
五夫人还没有到,三夫人拿着账册正和太夫人说着什么,看见十一娘进来,就打住了话题,笑着和十一娘行礼。
她就想到了陶妈妈关于三夫人要改革厨房制度的事!
应该是在说这事吧!
十一娘笑着回了礼,又上前问了太夫人的安,笑道:“娘和三嫂在算账吧?那我帮着魏紫她们布箸去。”说着,也不待太夫人发话,转身去了西次间。
三夫人就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这样一来,也免得那些人为吃饭扯皮吵嘴。少了很多的麻烦。”
太夫人听着微微一笑:“厨房的大买办是谁啊?”
三夫人笑容就有了几分勉强:“是甘老泉。”
太夫人望了她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照着你说的办吧!”
“嗯。”喜悦无法掩饰地从三夫人脸上溢出来。
“不过……”太夫人话音一转。
三夫人立刻露出紧张的神色:“不过什么?娘您尽管吩咐!”
太夫人慢慢地啜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道:“不过,菜单子让各房的把各房喜欢吃的拟出来,然后再让厨房照着搭配。不要自作主张,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
三夫人忙应了一声“是”,表情却有几分失望。
“既然没事了,你去帮着十一娘摆箸吧?”太夫人淡淡地道,“她年纪小,刚进门,你又是做嫂嫂的,要有个样儿。”
三夫人心里更是憋得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笑着站起来应了一声“是”。
一旁服侍太夫人的杜妈妈不由叹了口气。
太夫人听着也叹了口气:“你是想问我,我明明知道她想敛财,为什么还放手让她做吧?”
杜妈妈就笑道:“您一向心慈。这是怜惜三夫人,怕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呢?”
“我不是怜惜她。”太夫人神色有些落寞,“我是怜惜勤哥儿和俭哥儿。”又道,“说起来,她能想到这法子,也动了不少脑筋。只可惜,心眼用在别的地方!”
……
十一娘在太夫人那里吃了饭,服侍太夫人睡下,回了自己睡。
冬青已在那里焦急地等:“夫人,大波奶说,她等会抽个空来见您。”
也好,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既不能撕破了脸,大家除了要商量怎样劝大太太,也要商量怎样和十娘说这件事。
她睡了个午觉起来,大波奶还没有来。
十一娘又怕大波奶来了找不到自己,留了话,先去了太夫人那里,正好未正差一刻进门。
太夫人刚起来,笑道:“这孩子,还按着点进!”
杜妈妈正服侍太夫人穿鞋,笑道:“可不是。今天一早也是和昨天一样。辰正还差一刻钟到的。”
太夫人“哦”了一声,眉角挑了挑。
一百零二
十一娘给太夫人问了安,说起自己想从元娘那边挑几个人到自己屋里当差的事:“……娘如果同意了,我这几天就暂时定几个人。到时候您再帮我拿个主意。”
太夫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十分柔和,笑道:“本就留给你处置的。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正说着,贞姐儿和谆哥起来了。
两个孩子给长辈行了礼。
谆哥就问太夫人:“今天我们还去不去二伯母那里?”
十一娘有些意外,不知道谆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夫人就呵呵笑着问他:“你喜不喜欢去?”
谆哥笑眯着眼睛点头:“二伯母那里有糖包子吃。”
太夫人笑起来:“你就惦记着吃。”
谆哥站在那里笑。
太夫人就对十一娘道:“……怡真的学问好。勤哥、谕哥、俭哥没启蒙之前,也都跟着她学着识了几个字。先前天气太热,后来又忙着你们的婚事,就把谆哥留在屋里了。昨天怡真考勤哥儿学问,这孩子听着,也惦记着上学的事呢!”语气间流露出对谆哥儿懂事的欣慰。
难怪昨天三个孩子对二夫人都那样的尊敬。
十一娘暗暗吃惊,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我听说过二嫂的学问好,可没想到竟然能指导孩子们启蒙。”又笑望了一眼贞姐儿,“贞姐儿的学问也是跟着二夫人学的吧!”
太夫人笑着点头:“怡真是什么都会。说贞姐儿手指长,所以特意教她音律。如今也能弹上几支曲子了。”
十一娘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贞姐儿的手上。
果然,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不像一般养在深阁里的小姐软若无骨,而是隐隐透着几份劲拔。
贞姐儿见十一娘望着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握成了攥:“我的手不好看……”
十一娘笑道:“认真的手最漂亮。”
贞姐儿一怔。
十一娘已笑道:“要是不常常练习,手指怎么会有劲,要不是有劲,又怎么能弹得好曲子。”
贞姐儿微微的笑,面颊有淡淡的粉色,十分的漂亮。
十一娘嘴角微翘。
贞姐儿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身姿如柳、眉目如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