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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得建议一下央视,把这个广告商开会地时间推到穿暖花开的时节才好。天寒地冻的时节,乐趣少了许多啊!
不过范婷在北京这半年,显然没有白呆。
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的学生们,实际上掌握的信息更加全面,远比报纸上面所提到的要复杂百倍。而通过私下的小道消息流传。住在学生宿舍的范婷。想不知道都没有办法。
当然其中最津津乐道的一条,也引起了范无病注意地。就是中关村的园区搞起来了。
早在一九八零年,中科院的专家陈春生就提出要在中关村建立“中国的硅谷”,并身体力行成立了“先进技术服务部”。
这个事件在中科院引发了争论,后来上面的领导做了明确批复,肯定陈春先的大方向是完全正确的。此举大大推进了中关村高新技术企业的发展,并导致后来北京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和中关村园区的成立,陈春先在后来也被誉为中关村民营科技第一人。
如今的中关村已经开始初显繁荣景象。在去年地时候,新创刊的《经济日报》对陈春先进行了连续的报道,他被塑造成一个勇敢的科技弄潮儿形象,他的实践证明走出实验室地科技人员将大有作为。
于是,在这种主流媒体声音地鼓动下,一批批的科技人员跳进了商品经济地大海。在此前的一年,科海、京海等公司已经相继出现,而到第二年,四通、信通和联想等公司又先后建立。中关村的高科技园区,正在慢慢地发展起来。
“看来在大城市的发展机会还是要多许多,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了。”范无病的心里面开始琢磨起来,他觉得有必要在北京这边儿设一个联络部,用来搜集各种信息,进行一些基本的事务处理。
三个人逛了一阵子后,就来到了餐厅的包间儿,坐下来等老陈。
也不知道喝了几壶茶水,这才见老陈夹着个皮包,戴着厚厚的棉帽子匆匆赶了过来。
“哈哈,不好意思,来晚了!实在是忙啊,人都有点儿晕头转向了!”老陈陪着笑说道。
“赶紧坐下吧,先喝口茶暖暖身子。”范亨将老陈安顿好,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谢谢…………”老陈接过了茶杯,笑着说道,“正需要暖一暖身子呢!”
寒暄了一阵子后,就开始动手上菜,因为大家都是熟人,也没有什么避讳,吃得比较过瘾,虽然范婷没有见过老陈,可是她跟范无病是聊得热火朝天,姐弟间的话题层出不穷,倒也丝毫不见生涩。
事实上,范亨跟老陈虽然也在聊,涉及到的正事儿却不多,因为一直以来,跟老陈谈判的人都是范无病,只不过此时在饭桌之上,谈论公事实在没有多大的必要。
“最近在忙什么?”范亨随口问道。
“瞎忙呗,最近都是乱拉广告,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方向。”老陈抿了一口红星二锅头,有些郁闷地回答道。
范无病听到以后,便转过脸来笑着说道,“要是你们都没有方向的话,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不都抓瞎了?”
老陈呵呵一笑道,“别说,我们台长还专门交代下来,让我找你商量商量呢。”
“找我干啥?”范无病感到有些个奇怪。
“还不是春晚的事情呗!”老陈回答道,“上次你给提的许多意见都被证明是正确的,所以上年春晚的导演对你很推崇,多次在我们台长面前说过你的事儿,搞得我们台长都有些晕了,特别交给我一定要请你参加今年的春晚彩排,再挑点儿毛病出来,当然了,要是能够赞助个百八十万的,那就更好了!”
晕,范无病心道,说得好听,原来是看上我的钱了!
不过,如果再赞助一次春晚,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划算的事情,这个独一无二的广告效应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的啊!范无病想到了去年的春晚之后,被打爆了的热线电话,以及销售空气旺盛的单放机生意,就觉得这事儿实在有搞头!
“这事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范无病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最近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就是新鲜事儿那种…………”
老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中关村啊!哪里基本上是什么都有了,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从小到拖鞋袜子,大到彩电冰箱,那里都能找到,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说不上来,估计他们新闻部的家伙比较清楚。”
晕,老陈这么一提,范无病就回想起来了。
当时他是看过一个系列报道,好像是中国PC二十年什么的文章,上面就详细地介绍过联想的起家历程。似乎,联想的第一任掌舵人柳传志,此刻应该已经离开了中科院数学所,来到中关村摆地摊儿来了吧?
作为国内科工贸一体化的先驱人物,作为中国PC业成长中最为成功的一批人中的杰出代表,柳传志无疑是一座丰碑,只是在此刻,范无病的心里面感到非常痒痒,如果有时间,他倒是想去见识一下这位卖过拖鞋的前辈的。
“或者,在中关村里分一杯羹,也挺有意思的。”范无病嘿嘿暗笑道。
第七十九章 忙于下海的人们
毫无意外的,范无病又跟父亲范亨一道,去了趟儿央视。
同老陈花了整整一天,才将广告合同拟定下来,这一次央视的广告合同条目比起上个年度来完善了许多,许多细节问题都得到了具体的体现,因此范无病在看合同上花费的时间也多了一些,总的来说,后来出现的霸王条款还没有呈现在现在这份儿合同上。
唯一令范无病感觉到有些不爽的是,作为持有较多股份的平原厂方面,也要求在合同上面签字,这样的话,范无病等人就无法在春节前面回家了。
可是,这个要求也无法拒绝,否则的话,合同上面通不过,因此范无病和父亲范亨,姐姐范婷,只能继续留在京城里面,等待平原厂的签字代表来京。
“也好,反正姐姐的考试也完成了,我们正好可以四处逛逛,闲着也是闲着嘛。”范无病倒是看的很开,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
要说心里面不添堵也是不可能的,钱是个好东西,但是钱一多了,麻烦也就随之而来。平原厂由于接到了单放机的项目,一下子暴富起来,领导们的想法也就多了,既然一直都是我们在干活儿,为什么我们只拿这么少的回报呢?
因此这个签字仪式,他们是打定了主意想要过来横插一杠子,以体现一下自我存在价值,为未来谋求更多的利益,至于合作方会怎么想,那就不是他们考虑在内的事情了。
“想签字自然可以,但是有一条,广告费用那就得按照股权比例来支付,这个冤大头我可不当。”范无病是这么说的。
看来是时候另辟门径了,放任平原厂一家独大,对于自己。对于正在蓬勃发展的单放机市场,都没有什么好处,与其培养出一家不受自己支配的市场怪兽,不如培养出更多乐于为自己服务的绵羊来更为放心。
对平原厂,范无病觉得自己是做到仁至义尽了。做人。要懂得知恩回报,得寸进尺不是不可以,你得有那么大的实力才行。
跟我玩过河拆桥地把戏。那绝对是错误的!范无病这么说道。
范亨也觉得有些尴尬,整个项目都是范无病搞出来的,钱也是范无病自己出的,包括当时的许多重要部件,都是范无病通过香港和日本那边儿地关系弄来的,结果事业走上正轨了,平原厂就开始胡搞。这不是让人心寒吗?
范无病要是有什么反弹。作为父亲的范亨也不好说什么,即便是说什么,也不指望范无病能够接受,毕竟范无病自己很有主见,而平原厂做得事情又太过分。
范无病跟姐姐范婷一道,去了一趟中关村这时候地中关村,还是处于小打小闹的创业阶段,满大街上大约有四十多家科技企业,号称是北京城的“电子一条街”。
中关村里最知名的公司是“两通两海”。信通、四通、京海、科海,它们的创办人无一例外都是中科院的科研人员,在知识分子成堆的中关村,这是一群个性张扬地另类。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跟当时地大环境是有关系的。中国科学院正处在膨胀和转型的边缘。在过去的几年里。各种名目的研究所层出不穷,已达到上百个之多。而所开展的各项研究却似乎离国际水平越来越远。比如计算所举全所之力,花了八年时间研制的大型计算机“757工程”宣告完成了,并获得中科院“重大科技成果一等奖”,但是它拥有的每秒千万次的运算速度与国际水准相比已令人汗颜,而其以军事为目标地研究思路更是得不到市场的响应。
在这种情况之下,精简机构势在必行,很多人都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出路,因此八四年当中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下海”。自谋出路,成为一群不甘寂寞的知识分子地新选择。
比如京海地创建人王洪德在给中科院的报告中,他毅然决然地写道,“无论什么方式,调走,聘请走,辞职走,开除走,只要能出去,都行。”而创办了四通公司地万润南,则到处张扬自己是“民办企业”和“无上级主管”。
跟这些创业者相比,那时还寂寂无名的柳传志则显得要低调得多,善于借力和妥协的个性让他比其他的人都要走得远。从一开始,柳传志就没有完全割断公司与计算所之间的母子关系,他不但不想那么做,甚至在很多时候更希望强化这种若即若离的血缘。
当时,公司的启动资金是计算所拨给的二十万元,联想的资产性质是国有企业,柳传志等人的任命都要获得中国科学院的批准,公司的员工可以在计算所内继续享有在专业技术职务和工资方面晋级的权利,公司可以无偿使用计算所的研究成果,甚至可以使用所内的办公室、电话及所有资源。甚至公司从银行贷款,全部以中科院计算所为“合同的申请借款单位”,又以中科院开发局为担保单位,这自然解决了早期的资金来源问题。
在充分享受了国有资源的同时,柳传志则在财务、人事和经营决策的权力上,享有相当的自主权。这是一种十分混杂的状态,似乎没有人想把它理清楚,只有当联想日后逐渐壮大之后,它的资产归属才变得敏感了起来。
范无病去到联想前身的时候,发现这是一家小小的公司,里外两间屋子加起来也就是二十平米的样子,据说这里以前是中科院计算所的传达室。
很多年后,在中国,它常常与惠普的那个著名的斯坦福车库一起被相提并论。柳传志后来回忆说,它的位置在计算所西大门的东边,房子是砖头砌起来的,外面是深灰色的,里面被隔成两间,水泥地面,石灰墙壁,房子里没有写字台也没有电脑。外屋有两个长条凳,沿墙角一字排开,里屋有两张三屉桌,桌子条凳都不用花钱买,是人家不要的破东西。
而现在么,屋子里面生着一个炉子,屋里面充斥着一股有些刺鼻的煤烟味儿,白灰涂抹的墙壁上面有些龟裂,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如同不可预知的人生。被煤烟儿一熏过之后,墙壁也有些微微地泛黄,总体来说收拾的还算整齐,只是后面的墙角里堆着许多大纸箱子,估计是用来装货物的。
“柳总在吗?”范无病唏嘘了一番后,问里面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道。
“柳总?”里面那人明显是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哦,柳传志啊!你找他?出了计算所的大门,往两边看一看,附近有个摆摊儿卖电子表和旱冰鞋的,年纪跟我差不多,那人就是了!”
还真是在卖鞋啊!范无病顿时有点儿汗然,心道也真难为这些知识分子了,人家柳总可是高级知识分子,磁记录技术工程师,名门之后,出身书香门第,外祖父当过军阀孙传芳的财政部长,父亲是党内最早的金融家之一。
让他一个四十多岁的高知来练摊儿,实在是有魄力!
范无病远远地看了看,只见一个中年人守在地摊儿旁边,因为天气寒冷,不时地走过来走过去,微微地跺一跺脚,生意倒是还可以,经常有人过来询问或讨价还价,范无病同时也注意到,背后一面墙上还挂了些衣服在兜售。
范无病注意到,那个中年人的神态非常专注,虽然身上所带的儒雅气度挥之不去,却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与买家的沟通和交流,一副淡淡的笑容中,却又带着一些对于未来的探索之路的迷惘,看得他有些出神。
范婷很奇怪范无病会跑过来看人练摊儿,“你跟他认识?”
范无病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他,他不认得我。”不过又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我估计用不了几年,认识他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当然了,除非他不想被人知道。”
“不就是下海练摊儿吗?至于像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