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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就这两个字,你就想甩开我?”她愤怒不已地说。
“要不你还要什么?这些年来,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他冷冷地撇唇一笑,“你要的除了我,不就是那些吗?”
“我……”
否请可说了?你走吧,要不你连助理的职务都没了。“他不是要胁,而是想静一静。
他得好好想一想开于“官本阳子”的事,他当真得好好想一想……
“嗨!宫本阳子,你昨天怎么没来上班呢?”
仓田一见到她,立刻笑咪咪地迎上前。其实,他也感觉到她的不一样,似乎也愈看她愈顺眼了。
仔细想想,这女孩儿还真是愈来愈耐看。
“我不是打电话请病假了吗?”宫本晴子挪了一下眼镜,觉得他今天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同。
“你请病假了?”仓田很意外地问。
“怎么?是不是看我这种身材,并不像是会生病的样子?”宫本晴子看了一眼自己特意加厚的衣物,赌气说道。
她当然还记得当初他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只把她当成是个无所不能的女金刚。
“不……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完全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替你担心,你昨天才请病假,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赶来上班呢?我怕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仓田有些歉疚的说,他自然也没忘记他曾取笑她的那回事。
宫本晴子吐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由于昨天夜里还在发烧,现在体力仍有点不支,所以我有些胡言乱语。”
她偷偷瞄了仓田一眼,谎言就这么顺势扯了下去。
“那你快坐下,今天也没什么事,你就好好休息。如果真有什么事要做,我会代替你的。”仓田连忙把她压回椅上,便开始动手做起清理的工作。
宫本晴子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到这间屋子里只有她和仓田两人,不禁纳闷地问道:“前几天公司不是应徵来了许多小妹吗?怎么只有我一个在这里?”
仓田摇摇头,对她扯出一抹如阳光般的微笑,“那些人全都分派到各个子公司去了,留在咱们总公司的只有你一个。”
“什么?只有我……”宫本晴子意外地扬高嗓音。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挑上她一人?
她假扮成“宫本阳子”的模样,可以说是那些小妹中最不起眼、又最受批评的一个。他们居然没有找理由遣退她,还将她留在总公司!
“你知不知道是谁作主留下我的?”她突然一问。
仓田愣了一下,耸耸肩道:“这很重要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因为总裁的一句话,你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总公司的正式职员了。”
他没想到,“宫本阳子”竟会如此重视这个答案,倘若是其他人得此优渥的机会,早就开心得去烧香拜佛,哪还会去追究原因呢?
“一句话?!什么话?”她就是想知道。
仓田搔搔脑袋,不解地说:“也没说什么啦!总裁只说前天开会的会议室是你参与设计的,也必须由你负责,于是就请人事室主任将你编入正式职员。”
“就这样?”
他抿唇一笑,“对,就这样。”说着,他便回头继续做他的工作。
“好奇怪……”宫本晴子喃喃自语着,有点不明白费麒的用意。
虽然她有参与会议室的重新设计,但也只是随便说说自己的意思而已。至于会议当天,她虽去了会场帮忙,但也不过是个倒茶小妹,后来才阴错阳差的成为翻译啊!
他从头到尾也没让她对当时的摆设负责,她真搞不清楚他留下她有什么目的?
难道他对她……她的双颊蓦然染上一片嫣红。
宫本晴子摇摇头,想甩开这个要不得的遐思。然而,她才一抬眼!就看到费麒站在办公室门口,以那双凌厉的眼神攫住她的模样!
仓田也看见了他,他连忙站直身躯,喊了一声,“总裁。”
费麒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慢慢走进屋内,神色从容、举止优雅,那过分正常的动作竟让宫本晴子觉得十分诡异。
“听说你病了?”他在她面前站定。
“是……是啊!一点儿小感冒。”
不知为什么,经过两次亲密的接触后,她居然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彷佛怕他那灼热的眼神会看出她的伪装似的。
“哦?该不会是因为那一夜的关系吧?”他弯起唇,嘴角所挂着的笑容显得既抢眼又独树一格,尤其在他犀利目光的直射下,她竟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猎人逮住的目标,几乎就要无法动弹了。
而一直持在旁边工作的仓田听见这句话也忽地停下了动作,陷入一种意外的震愕中。
宫本晴子更是脸红心跳、浑身燥热,她很气他为何要把一句话说得如此暧昧不明,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仓田,你先出去一下。”费麒突然说道。
“是……我这就出去。”仓田虽然满腹好奇,但总裁既然已经下达逐客令,他也不能硬着头皮待在这儿。
仓田一走,宫本晴子更觉得不自在了,她才打算离开,他却俐落地挡住她的去路,唇瓣上还带着一抹邪笑,“我没要你走。”
他向她走近了几步,灼热的眼神锁定她的眼瞳。
费麒是如此的靠近,近得几乎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呼吸,还能看见他眸底所反射出的自己。
有这么一刹那,宫本晴子发现自己就快要被他那两泓深潭吸入一般,是这么的危险又令人害怕。
“你要做什么?”她刻意压低嗓音,提防地问。
“随便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你贵为总裁,而我只不过是个小妹,咱们的工作性质不同,生活步调也不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我看你还是找别人谈吧!”
宫本晴子拚命找藉口与他画分距离,她实在不想和他这么亲近,否则总有一天,她会在他面前穿帮!
“拜托,别对我那么拘谨,也别把我想得那么复杂,我想和你聊的问题很简单,无关公事、更无关身分地位,愿意聊聊吗?宫本阳子。”
这个名字由他口中缓缓说出,让她的心跳得好凌乱。
只可惜……她不叫官本阳子啊!
“好,那么你说吧!”
既然说不过他,宫本晴子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她只要咬紧牙关别泄底,他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嗯……那就谈谈舞蹈好了。”
“舞蹈?”她震了一下。
“对,就是舞蹈,比如说交际或爵士舞。”他记得费麟去的那间舞蹈社是以这两种舞为主。
“很抱歉,我根本就不会跳舞!谈这个做什么?”她别开脸,手足开始无措。
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一定是对她起疑了!
不!她不能再让他这么盘问下去,她得走才行。
“真的?要不然,你可有兄弟姐妹或是亲戚是舞蹈家,还开班教课呢?”费麒不死心地接着问。
富本晴子彷若被他逼到尽头般,一颗心强烈地揪紧,紧张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没有、没有、没有……”
她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没有”,边紧张地向稷退,“我不舒服,我还要再请假一天!再见了。”说着,她便逃也似地溜出了他眼前。
“喂……等等……”费麒快步追了过去。
第六章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望着她惨白的脸庞,仔细观察着她。“好了,我不问就是了,你何必这么激动?”
瞬间,宫本晴子因他这句话而转醒,她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
她声音发颤地回道:“我……我没事了……”
“是不是身体还没康复?为何不多请几天病假?”他刻意放软了嗓音,这话听在宫本晴子耳中,居然莫名地感到心痛!
她不禁闭上眼,喟然长叹,“我刚才一定是出尽洋相了。”
“你啊!何止是出尽洋相,简直是凶得怕人。不过才问你几句话,你就发那么大的脾气,难道不怕没有男人追吗?”
他洒脱地笑了笑,目光也变得和煦清朗起来,让宫本晴子激动不已的心情顿时平静不少。
“对……对不起……”她低垂粉颊,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不带着任何情感的波动。
然而,不可讳言的,眼前的他已在她的生命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难道她当真已着迷于他俊逸的外表,以及幽默却又不失犀利的谈吐?
想着想着,一抹红晕又浮上她的双颊,令她心头微微一漾。
费麒屏气凝神的注视着她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竟不自禁地俯下身,想再问一问由她身上所散发的女性幽香——
当那股茉莉香味传进他鼻端的同时,他居然又将她和那个舞蹈老师幻化为一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感觉到她俩是同一个人啊!
可为何她们两人的外表会有这么大的不同?一个朴实憨柔,另一个冶艳大方,这就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
突然,他眼一瞟,盯住她耳后一颗小巧的红痣!
费麒的脑子转了转,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叫宫本晴子的女人在不经意的拨弄她那头漂亮的秀发时,似乎也曾显现出这么一颗红痣!
没错!,就是这般大小、这种颜色,而且还长在同一个位置上!
突然,他如朗星般的黑眸覆上了一抹深沉,脑子里的东西却是愈来愈清晰了……
这其中一定有鬼,而且还深藏着他所不知道的阴谋!
他要想办法弄清楚她一人分饰两角的目的何在?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倘若她是以昨晚那个火辣女子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不是更好办事?为何要以这副蠢样来接近他?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找出其中的症结所在,他要让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低头认错。
“没事了,既然不舒服就早点日去,这些事让仓田帮你做就行了,他不是刚才才答应你的吗?”他说来轻松,却不难听出其中横溢的酸味。
宫本晴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听到这些话,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
“他是个好同事。”她只能这么回应。
“是啊!仓田这家伙虽然在公司的职务不高,却非常的八面玲珑,跟各处室的人都混得挺熟的,连我也不例外。所以,我知道他并不是会随意对人施展怜悯的那种人。”
费麒勾起嘴角对她淡淡一笑,那抹带着冷意的笑容,让宫本晴子感到背脊阵阵发麻。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本晴子不难听出他言语中的挖苦意味,于是她神情戒备地回道。
“我是什么意思?”他冷声一哼,“意思就是说,你这个女人还挺深藏不露的嘛!”
“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她连忙往外走。
“喂!等等!”
宫本晴子定住脚步,转头看着他,“我不是可以回去了?”
“那是当然,但你看看……”他指着挂在她椅背上的外套,“你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看还是得由我来了。”
他勾起她的外套走向她,为她披上后,连忙抓着她的手走向外面的电梯。这举止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别拉我……你要去哪儿?”宫本晴子个子虽不算太矮,但跟在人高马大的费麒身后,仍不免感到有一股压力。
“我亲自送你回家。”他直接按了往地下室停车场的按钮。
“什么?回家!”她惊喊了一声。
天!这怎么可以?
“怎么?难道你不回家?”他阴鸷的眼神直望着她震惊又仓皇的小脸上。
“我……我当然要回家,可是不需要你送我。”她担心极了,就怕让他知道她的住处,到时候若让他瞧见她与真正的宫本阳子,那岂不完了?
就因为如此,她当初在人事资料上的地址还特地写上父亲买在另一处的空屋,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形发生!
“为什么?你同样要坐车吧?”他一手抵着墙,眼神锐利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不需要,我都是用走的。”她连忙说。
“不对吧?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不是住在十二町吗?用走的……这是在说笑话吧?”费麒笑笑地睇视她。
“啊?”若非正在紧闭的电梯空间里,她铁定会夺门而逃。
该死!她简直是自打嘴巴、不打自招了嘛!
“怎么?是我记错了?”他扬起眉宇,笑得十分诡异。
“不、不是……”老天,这个电梯今天怎么特别慢,到现在还不到地下室?又为什么没人要搭乘?也好缓和一下这种诡异感嘛!
“当!”
电梯终于降至底楼,她立刻冲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怎么办?若是他仍坚持,她要怎么回绝他的好意?她的心好乱、好乱,真的快急死了!
“进来吧!”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他已将车门开启。
“谢谢。”
她叹了一口气,没辙地坐进车内,这时他才转开引擎,踩下油门驶出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