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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但正月之后并未降下春雪,因此今年开春却是和去年相当。
在山阳的一处高地上,一幅布幔围住了左中右三面,独开朝阳一面俯瞰山谷。在一大块厚厚的皮毛褥垫上,吴狄正懒散的靠坐当中,一手抱着个刚过百日不久的婴孩,另一手却是爱抚着一只半岁大小的白色小狼。
“小白!抓小鸡鸡……抓小鸡鸡咯!”吴狄伸手挠了挠那小白狼的胯下丑物,却是向一个靠在软垫上,面色有些慵懒的美人儿笑道:“老婆,今日怎地无精打采,为夫可是特意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陪着你踏春呢!”
美人儿挪了挪身姿,却是轻轻躺了下来:“嗯!老公,容为妻歇息歇息,昨夜不败折腾了半宿,为妻整夜可都没合眼呢!”
“嘿!”吴狄伸手挠挠怀里的婴孩,却是笑道:“你小子倒会折腾人,这会春光明媚了,倒是睡得跟小猪似的。”
只见吴狄怀里的婴孩,头上满是细密的金色毛发,一双眉毛却是黑褐色的,小脸肥嘟嘟整一个典型婴儿肥模样,一双肉嫩的小手正握拳摆在脸旁,憨然熟睡。
见吴狄去作弄儿子,白荷反倒是惊动起来:“老公,可别去逗他,一会醒来怕是要遭!”
“怕甚!”吴狄也不嫌弃这手指刚刚才摸过小白的丑物,却是用指尖轻轻挠起了孩子的上唇人中,只是几下,熟睡中的婴孩却是条件反射似的轻开了小口,将一只肉嫩的舌头伸了出来想去添那手指:“嘿嘿!你看这小子,梦里也想着吃奶哩!”
“坏蛋!叫你逗弄我的肉肉……”白荷纤手轻扬,作势要打,却是轻轻从吴狄怀中把孩子抢了过来。
吴狄放脱手后,却是调笑道:“啊哟!这会儿是你的肉肉了,也不知是谁当初还要寻死觅活的,只道是生了个怪物,对不起夫君来着……”
“哼!”白荷面上一羞,却是别过了脸去,轻轻摇晃怀中的孩子,哄他继续安睡。
阳光柔柔弱弱,轻轻在白荷那一身纯白色的绢丝衣物上蕴散开来,似乎是在空气中温染了一抹亮色,吴狄的目光落在白荷那张秀色可餐的脸上,也是渐渐的痴了,脑中不由想起当日那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那日吴狄快马奔回官邸,进门却发现家中下人全都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愕然之下吴狄只能快步冲向内堂,才过门楣就听见白荷用一把凄厉的声音叫道:“娘,快把那妖物给我,儿媳杀了这个妖孽之后,当自戕在娘面前……”
大骇之下的吴狄抢进屋内,却是看见白荷正拿着一把短剑,把自己的亲娘逼在墙角,而亲娘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哇哇嚎哭的小肉人儿。
“白荷,你这是做甚?”吴狄急忙冲上前去夺过了白荷手中的短剑,却是发现她身下竟未结扎,黄色的羊水和红色的血水将一身白色的亵衣染如画布。当下急忙拦腰将她抱起,便要送去床上,谁知白荷却是死活不依,悲叫道:“贱妾失德,竟产下了一个妖物,求夫君赐贱妾一死!”
“妖什么物……”吴狄强行将白荷抱到了床上后,当下喝道:“稳婆,还不给主母裹扎。”又向亲娘道:“娘,快把孩子抱来我瞧!”
“不!”谁知亲娘却是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急泣道:“我儿,这孩子不是妖物,是我的孙儿啊!”
吴狄哭笑不得,自己的老娘是欧洲人,生个孩子金发碧眼是很正常的返祖现象,怎么可能是妖物。可眼下是古代,怎么能跟人解释染色体、DNA、遗传基因?
急思之下,吴狄突然脑中灵光一现,问道:“娘,孩子可是金发绿眼?”
“正是!”亲娘将孩儿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答道。
吴狄听了大笑道:“这便对了!娘便是绿眼,娘的外父也是金发,这孩子像他太父和祖母,便肯定是孩儿的种了,决计不是什么妖物。”
劝了好半响,亲娘这才半信半疑将孩子送了过来,吴狄接过一看,孩子头上奶毛金黄,一双绿眼炯炯有神,嚎哭洪亮,是一个健康得不得了的宝宝。当下吴狄放声大笑,口中语无伦次直道:“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爸爸了!这是我的儿子!我当爹了!”
也在这时,无巧不成的事也发生了,只听门外有人突然惊道:“快看,天上有赤星!”
正欢喜过头的吴狄听着也是一,抱着孩子就出了门来,恰好看见中天上有一颗正在燃烧的巨大流星正划破天际,向西北方向飞去。吴狄愕然之后,却是立时想到了主意,当即快步走到院中,将手中孩子双手举过头顶,大喝道:“我儿乃是天赐麟儿,我儿乃是天赐麟儿!”
“坏蛋,看什么看!”正在回顾前事的吴狄,不想却是被一生呵斥醒过神来,定眼一看却是白荷正在给孩子哺乳。
“好好!不看不看!”自从吴狄教会白荷“坏蛋”这个词汇后,无人之时这个词汇便成了吴狄的昵称。
当下,这夫妻二人加上一个可爱宝宝,便在这融融春日当中尽情享受人生。
当夜,阳谷官邸。
“君上,安邑消息!”左稚取过一张羊皮,轻声念道:“一、公叔痤病重,得医者信息,恐不日崩逝。二、安邑近日粮价大涨、百业萧条、百姓恐慌。三、正月十五安邑城西失火案,已查证死伤近千人。四、正月十九安邑仓廪纵火案经查实共计烧毁国府存粮一万两千担。五、华山大营消息,庞涓财物匮乏,入不敷出,目下已将八支商队滞留大营,全数都是五国商人,已怨声载道。六、公叔痤府上中庶子卫鞅仍在府中。”
左稚每念一条,吴狄便会暗暗道一声好,尤其失火、纵火两案正是吴狄急训的那批间谍立下的功。
“君上,左稚有一事不明!”左稚念完了消息之后,却是拱手道:“这公叔痤府中的一个小小中庶子,为何值得君上经年关注?”
“哦!”吴狄一笑,反是问道:“左先生刚从安邑返来,定有探寻,何不说说安邑所见?”
左稚面上一僵,却是笑道:“知吾者,君上也!不错,左稚此去安邑,确实多有寻访。卫鞅此人原名公孙鞅,年少而不闻其名,数年前由人推荐至公叔痤府上拜学,后被公叔痤收为弟子,数年间一直担任这小小中庶子,长流连安邑的酒肆洞春香。据左稚探闻,这卫鞅年少狂放,曾向人扬言,若魏王用其为相,十年便可强魏,因此坊间多用‘十年之期’相邀,是为贬意。”
“呵呵!果然有趣!”吴狄虽然对商鞅早有想象,却没想到现实中的商鞅却是如此狂放的一个人,这种口出狂言放在后世可能被世人司空见惯,但在此时此地,却是非常让人侧目的狂行。因此,即便他真有才干,只怕魏王也不会用他。
“左先生观察入微,定是耗费了不少心力,一片心意,吴狄谢过!”吴狄起身一拜,左稚却是侧身让开:“稚不敢受!忠君之事而已!”
吴狄拜过之后,却是傲然笑道:“卫鞅此人,左先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日后寻来不过是当以泥塑傀儡尔!他便是一块朽木,本君也有办法雕琢成器!”
“哦!君上谋划,左稚自当不虑,可君上为何偏偏认定卫鞅此人,稚百思不得其解耳!”左稚言道。
“此事……日后你自会知晓!”吴狄被左稚问得一僵,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难道告诉他自己能够未卜先知,这也太神了点吧。怪只怪自己太急切了点,早早便派人去探听商鞅的消息,眼下只能故作高深应付了。
“子岸,你处可有什么消息?”吴狄转身,却是向一旁快要打盹睡着的子岸问道。此时的子岸,早已正式拜吴狄为主,因此吴狄便也不再以哥哥称呼。
“消息没有,这几日栎阳也没来邸报。”子岸有些无精打采,却是皱眉道:“到是听说陇西的西戎部族派了人马去焉塞领以皮货换取武器粮食,看来今春是不会来我秦境打春草了。”
吴狄听了暗暗点头,却是继续问道:“吴伯,大军的兵器配给进行如何?”
吴伯起身道:“骑军标配狼牙棒已经配妥,尚余千条备补。竹枪已得八万余,一月内可补齐。矛兵长矛已经换装完毕,而弓弩手器具尚缺一半还未改造。”
“责令武器作坊加紧赶工,入夏前必须换装完毕。如我所料不差,庞涓定然会在夏忙之前开战,即便不胜,也要拖垮老秦。只不过,这家伙却是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哈!”
这几个月来,景监可是把吴狄的计谋执行的相当完美,源源不断的从六国腹地以蚂蚁搬家的方式收集了大量的粮食和铜铁原料,然后再辗转秦境,将半数存积国内后,另外半数借了五国商人的脸面跑去庞涓处赚取那数倍的暴利。只是数月间,不但为秦国府库赚下了近三十万担的存粮和二十万斤的铜铁原料,还生生赚来了近百万金。
魏国的富庶,让秦国上下大吃一惊的同时,也让大哥嬴虔和二哥渠梁笑脱了好几回下巴,甚至半夜梦回之时,也会狂笑而醒。因此,二哥渠梁大手一挥,便赐了吴狄三万金作为奖励。而原先见国君赏赐某人三五百金都要眼红的朝中大臣,这次却是出的没人反对,因为他们不论有功没功每人都得赏千金。
谁知会议开到一半时,却是有人入内急报:“报!陇北急报,月前已在极北之地寻得天外飞星,不日即可运达阳谷!”
“好!详情如何?”吴狄大喜起身,这天外飞星就是当日儿子降生时陨落的那颗流星。
“君上,那天外飞星大如房屋……”回报的军士想了想后,却是指着顶上的房屋道:“王郅将军寻到地头时,只见那飞星将大地砸开了一个十数里宽的豁口,十里方圆之内,万物都成了齑粉,委实吓人。若不是知道这天外飞星是伴着小主人自天上而来的,只怕兄弟们早就掉头逃命去也。待我等走上去一瞧,那大飞星陷在地坑中,全身黑不溜秋,王将军用兵器敲了一敲,说这飞星全身竟然全是天外玄铁,还真是了!”
吴狄一听大喜,没想到那流星还是颗陨铁,正待细问情况,门外却是又有一名军士入来,道:“国君急诏:今探得赵国派遣密使已赴陇西,欲策动陇西戎狄各部叛乱,与六国联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军令着前军先锋、左司马嬴无敌、雍城将军子岸,星夜赶赴栎阳,商讨对策!”
“臣嬴无敌领诏!”吴狄接过诏,这便快速奔出,喝道:“备四马!本君连夜赶往栎阳!”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三陇西烽烟 第049章 请战西豲
第049章 请战西豲
月夜,乌云厚重。
黑石建造的栎阳城犹如一头全身喷火的巨兽,匍匐在大地中央。
远远的,便能听见一队快马狂策而来。行至城下,城墙上的门官便见马队当中有两杆大旗,其中一杆上雍城将军,另一杆则是前军先锋。
“门禁何在!”一名鹰盔骑士策骑上前喝道:“雍城将军子岸、前军先锋嬴无敌奉召奔赴栎阳,还不开门!”
门禁军官却是不为所动,命人从城墙上放下一个篮子后道:“夤夜入城,需勘验令牌!”
待门禁细细验过令牌后,栎阳城厚重的城门这才“喳喳”打开,放下吊桥后,一行十数名骑士这便策马而入,直奔国府。
栎阳国府的政事堂内,此时正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前军先锋到!雍城将军到!”随着通传声落下,只见两名身着形甲胄的雄壮男儿,赳赳而入,一身皮甲行走之间,竟然发出了铁甲才能发出的嚯嚯声响。堂内众人抬眼便见一个面生倒髯,飞眉入鬓的威武壮汉,快步上前笑道:“大哥、二哥,目下情势如何?”
左庶长嬴虔看到壮汉便是一愣,听他开口后这才道:“三弟!竟是你么,好快的脚程!”
“哈哈,不是我还有谁?”吴狄哈哈大笑,却是上前给了嬴虔一个拥抱后笑道:“昨夜接了急诏,恰好子岸便在阳谷,于是我二人这便备了四马,连夜赶来。”
嬴虔也是高兴的和吴狄拥抱了一回,大笑道:“好好!数月不见,三弟又大变样了!刚才猛的一瞧,直叫大哥都不敢相认了……”
又是开半年没见,吴狄颌下的胡须自然更是浓密了几分,这倒着生长的络腮胡须本就是形,再加上吴狄身在军旅,日日操练士卒,自然养成了一股将军霸气,再加上他那身甲胄又异常的威武,猛然一看,印象分自然是有七八层楼那么高。
便在此时,二哥渠梁走了上来,也是上前拥抱了一下吴狄,却是猛拍背脊笑道:“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三弟此去经月,却果然是大变了!只怕来日栎阳城中的夫人女子,当以嫁咱家三弟为念想!”
吴狄被说得面上一窘,却是道:“两位哥哥也莫忙着说笑,先来介绍介绍眼下情势!”
二哥渠梁也是点头,便对一旁的景监道:“景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