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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对吴狄的欣喜若狂,嬴玉却是大感吃不消,幸亏有一脸尴尬地景监急忙上前劝说,吴狄这才悻然放开嬴玉。便也在这时,吴狄偶然间一扫厅堂,却是发现整个大堂之内的齐国官员武将都是满面的愕然,并且还注意到那个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齐王,脸都绿了。
也在这时,盘膝而坐的孙却是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处,便听他道:“我王,公子狄遇袭之事,当要彻查。”
“对!对对!”一脸惨绿的齐王这才醒过神来,连忙使唤了几名列坐的齐国将军前去彻查,待诸事布置妥当之后,孙这厮却是又道:“公子狄,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狄开释!未知公子狄如何以为,扰袭之事,是由孙某主使?”
“哼!”吴狄冷哼一声,却是答道:“若非孙先生所为,便定然是魏国的庞涓所为了!”
此时的吴狄,脑子里的心思不论如何推断都觉得定然是孙所为,不然世间还有何人能将他算至死地?今日要不是亲卫们奋不顾身的搏命护卫,只怕他公子狄早就横尸当场了,现下你孙竟然还敢猪八戒倒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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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狄话语一出,原本愕然的众人也是突然间犹如遭遇雷击一般,心间豁然开朗。
下这个事情可为两路来分析:一是,袭击之事果真庞齐国禁军兵器剿杀公子狄,引来秦国对齐国的仇恨。当真毒计也!二是并非庞涓所为,待公子狄一死便可以贼喊捉贼,届时起兵从后背捅魏国一刀,既可向秦国表示善意,也可为齐国谋划实际的利益。须知眼下魏国地大军主力全都在少梁山上和秦军对峙,根本无暇抵抗从后背突入的齐军。
因此吴狄此语一出,孙便如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当即孙烂脸,而满朝的文武大臣也齐齐将目光注视向他,其间有充满鄙视的。也有满目敬畏的。
孙自知此时不可再做辩解,辩解只会被当做掩饰,有越描越黑之嫌疑,当出言即向齐王请辞回府休息。齐王也知道这个事情难办,而且吴狄眼下有伤在身也不适合干点别的,因此急忙散了朝会。请了吴狄就在王宫休息。并且下令调集三千禁军加强王宫的护卫。
归了宫室,吴狄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庞车等一干人等接了过来。
此次受袭。多亏了吴壮的舍命挡箭和庞车的冒死突围,待细细检查后发现护卫自己脱困地十余人都是轻伤并无大碍之后吴狄这才放下心来。吴壮也是命大,三只劲矢全都破了内甲。但却入肉不深,总算是保住一条小命。
不过半日时间,齐军方面传来消息。说是突袭下别馆的贼人已被杀散,还救得吴狄随从四十余人。当下吴狄急忙要求齐军将战死的亲卫和贼人尸首全部收敛,并且送入临的秦国使馆,待一一辨认之后送回秦国安葬。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是让吴狄气炸了肺。
齐军送来的尸体当中,竟然有三十多具亲卫的遗体被换上了贼人所穿地青衣,并且还将面目给捣烂,若不是吴狄地亲卫都以刺青在手肘内侧做了标记,只怕根本就无法辨认。也凭此点,吴狄断定此事定然是孙计谋,须知如果吴狄果真在齐国受刺身亡,孙定然会将一切都推道魏国头上,届时齐王再娶了嬴玉,然后出兵从背后夹击魏国,如此这般,岂非获利甚大?
眼下吴狄名义上是被齐王招待在王宫之内,实际上等于是变相的软禁,如果吴狄一旦离开王宫,说不定就会有“庞涓”派来地刺客再下毒手。不让亲自去拜祭那些为了自己而战死的亲卫,吴狄心中也是痛忿非常,待景监亲自收敛了亲卫,在一一祭拜了舍命战死地烈士之后,吴狄这才将景监唤入了宫中。
“景监,你速传信回国,且不可与庞涓接战,眼下之事,全在一个‘拖’字。孙此人深不可测,命子岸启封丙号计划,用以应对。另外,我已经入宫数日,让左稚去白雪处探探消息。”吴狄躺在一张软榻上轻声吩咐,这几日吴狄托辞身上伤势未愈,屡次拒绝了齐王的宴请。齐王田因齐这个人也是很搞,几乎已经把吴狄所居地宫室当成了政务堂,每日里都要来朝觐三次。而且,来时若是见到嬴玉在场,便会笑的跟白痴一样,若是见不到,则是黑脸一张,好似讨债的恶客一般。
景监将吴狄吩咐记下,反问道:“公子狄,你看此事果真是孙所为么?”
吴狄冷哼一声道:“哼!孙此人,机智谋略不在庞涓之下!我若死在齐国,对何人有利,又对何人有害?”
景监不是蠢人,自然想到其中地厉害,但也对眼下情势深表忧虑:“公子狄,眼下这秦齐结盟之事如何处之?据说齐王已经在筹备赴秦下聘的事物,听左稚传来的情报,似乎田因齐要娶王女作为正室王妃,联姻之事如何处之?另外,这几日卫鞅与那孙过往甚密,景监几次求见都是托辞避见,与之前姿态大相径庭,赴秦出仕之事只怕有变,又当如何处之?”
吴狄细细思量,却是越想越怒,气道:“秦齐结盟本是好事,坏就坏在孙这厮手上。妈了个巴子的,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实不可轻举妄动。景监,结盟和联姻之事咱们可以先做应承,但不做承诺。寻机解了眼下困局,这才好做谋划。嗯……既然田因齐迷恋小妹,咱们可以如此……这般……至于卫鞅,哼哼……缺他了这红萝卜,咱也未必办不成酒席!”
吴狄细细讲来,只听得景监眉开眼笑,而吴狄更是阴阴冷哼道:“哼!孙,敢跟我玩,老子要是玩不死你就跟你姓,老子也不叫孙无敌,改叫孙大炮!”
景监一脸愕然,问道:“孙大炮?”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六墨子攻略 第103章 稷下学宫
送走景监之后,吴狄便开始细细思索起眼下形势。
一方面,吴狄料定要杀自己嫁祸魏国的人定是孙。毕竟以理性的思维来推断,刺杀行动果真是庞涓主使,那么庞涓必然会用魏国的兵器。这样就可以引起旁人的反向思维:为什么庞涓要用魏国兵器而不用齐国兵器?
旁人就会想到,只有齐国人才有可能用魏国的兵器来袭击,这样便有了齐国出兵攻魏的借口。
不过,事已至此,在自己当面点破之后,想来孙定然不敢再打主意。因此眼下重中之重,便是如何离开齐国,逃出生天。
其次是眼下秦齐结盟之事很让人头痛,由于吴狄并未处理过这等外交事务,因此全权交给景监负责,而景监在这个事上也是初哥,并不如老甘龙或公孙贾等人干练。就连秦齐结盟的盟约,景监也是斟酌再三之后不敢轻易着墨,不得不以快马发回秦国让嬴渠梁和一干大臣们定夺。至于齐王田因齐要娶嬴玉为王妃,和秦国联姻接“秦齐之好”之美事,吴狄却是压根都没放在心上。
而魏国用公子卬为丞相,庞涓官复原职已赴少梁督战的事情对于吴狄来说还是很值得忧虑。对于庞涓,吴狄眼下脑中所掌握的情况并不太多,大部分的情况都是靠左稚、子岸和景监的叙述,一点一滴的重新建立起来。眼下吴狄怕的不是秦魏开战,而是怕秦军方面应对不当,提前将一些军事技术提前泄露了出去。最后就是关于卫鞅赴秦的问题,按照景监提供地信息看。他和玉来齐之后这卫鞅多有示好之举,而前几日吴狄遇袭之后,卫鞅便和孙避而不见,其中必然有些问题。
黑风特种部队去田忌府中虏人的事情并未暴露,按照景监带来的信息,那名被当做孙虏来的残疾人果真是孙的特型替身。只是那晚孙赴齐王宫紧急朝会。被黑风李代桃僵而已。眼下临城内因为遇袭之事已然戒严,城门口但凡出入十人规模必然要受盘查,因此吴狄带来的一千多人飞鹰骑精锐只是陆续潜入了五百余人,其他人等只能在临城外驻留。等待时机。
眼下这秦齐结盟要做,秦齐联姻则不可行,卫鞅能劝说其赴秦固然最好,而孙此人却绝不能留,若实在无法生虏,也必须除之后快。以慰那些牺牲在下地烈士英灵。
“三哥……”一声轻唤,便见一道大红身影飘然而至。正是嬴玉。
今日嬴玉身着一身齐国的贵女服色,乃是上等齐缡裁剪的女士冠芨服,让嬴玉看起来格外的健康活泼。只不过吴狄却没看出其中地美来,而是诧异的问道:“如此打扮,是要做甚?”
“三哥。昨日齐王来邀,道今日稷下学宫有争鸣论战,邀三哥前往观礼。三哥不是答应了么?”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六墨子攻略 第104章 天下皆贼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吴狄此言一出,全场默然,人人皆是皱眉深思。更有专职记述论战内容的学宫官吏取过一卷白绢,以浓墨记述此句!
慎到长身而起,拱手为礼道:“请问公子狄,此论何解?”
吴狄点头为礼,解释道:“木,丛生成林!水,凝结沧海!人,聚集为民!民聚之所是为‘家’,国者,众家所成也!君者,治民、治家、治国,政善则民颂,政暴则民诛。纣王无道,倒行逆施,民倒戈倾之。文王有为,爱民如子,民传颂千载。一言以蔽之:无民、无家、便无国,无国何有君?则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彩!”
吴狄言罢,全场缄默良久,直到场外一声报时更鼓响起,场中众人这才醒过神来,一时场中喝彩如雷,声震四野!
待众人欢呼良久之后,却是有一名年纪大约四旬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便听人群中有人低声呼道:“快看,是儒家的子上夫子……”
那中年人却是昂步来到吴狄所座的长案前深深一躬,作揖拱手道:“在下鲁国孔白,请问公子狄,此论是否为公子所出?”
“鲁国孔白?”吴狄闻言一愕,边上的嬴玉却是立时轻声提醒道:“孔老夫子曾孙,字子上。”
战国时代是中华民族正源生成的年代,在这个诸子百家,百家争鸣的大时代,各种各样的治国理论层出不穷。每当一个新地论述横空出世,便会成为天下士人争相学习的对象。因此听到孔白如此直问,吴狄立时背脊冒汗。按照他所探听得到的消息,眼下世间尚无孟子其人,而且根据后世记忆,这孟子似乎出生于周烈王五年(公元前371年)。若按时间推算,此时的孟子,应该不过十一岁(公元前359年)。当然,吴狄不能肯定此论果然是孟子所出。毕竟孟子也是孔门儒家的学徒,万一这论述是老孔家首创,自己贸然认领,这人可不就丢大了。可眼下形势骑虎难下,因此吴狄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回礼,忙道:“见过夫子。此论正是本公子所出,若有谬误还望夫子指正!”
“好彩!嬴子高论。民贵君轻,大善也!”孔白点头首肯,立时再次引来会场之内的再次欢声雷动。更让吴狄意想不到地是,这孔白竟然唤他做“嬴子”,这等于是承认了他是一个有大学问的人。须知战国风气。只有大学问者方可称“子”,老子如此、孔子如此、墨子如此、鬼谷子亦如此。甚至就连法家名士慎到,此时都还未获得“慎子”称号。
当即会场之内近千士人齐齐喝道:“嬴子高论。
民贵君轻!“
连呼三回,这才止息。也在这时,学宫令却是将自己的座位让出,请孔白入座。那孔白也不客气,当即昂然而座,却是拱手向吴狄道:“子之论,才是其一。余下二论,愿闻其详!”
孔白说完,会场众人又是齐声道:“愿闻其详!”
见孔白面色恬淡,毫无怒火,吴狄心想自己这把抄袭果然没有穿帮,当即将悬在心口的小心肝放了下来,这便笑道:“此论不过区区下论尔!其二,中论:民似水,社稷为舟,君若橹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吴狄话才出口时,众人听得如此高论竟然只是下论,都是哗然。而吴狄中论一出,众人却是寂若止钟。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正是出自孔门儒家地老孔子之口,以孔论压过嬴论,天下士人自然无异议,而孔白面上也是先乐后窘。乐是因为吴狄在大庭广众之下小小抬举了老孔一把,让他这曾孙的脸上倍有面儿,窘的却是这老孔家的论述,不过是中论而已,且中论之上但还有论也。
孔白面上虽窘,但也识情知趣,当即拱手呼道:“此论善也!”
会场众人见状,也是连连拱手道:“善!”
吴狄也不待众人发问,却是道:“其三,上论:万物皆为刍狗,社稷是为畜栏,君若庖厨。治大国,若烹小鲜!”
听着吴狄缓缓道来,全场都是默然了!
“治大国若烹小鲜”这可是老子的言论,比老孔还要老,吴狄以老子之论为上论,以孔子之论为中论,以自己之论为下论,表面上看来是向前人敬礼,实际上却是狂得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