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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灿问庄生:
“那么你呢?”
庄生回答:
“当然也不例外。”
周末,4个人早早地来到“瑶池花雨”,咖啡厅还未开门,在梦蝶的提议下,他们便去了就近的东湖水库公园。东湖水库公园是深圳最大的公园之一,有山有水,别具一格。
天有点阴沉,天气预报说“有阵雨,多雾”。大家在林荫道上一边散步,一边谈论起当前的性教育。
话题从退学少年办起性热线谈起。
梦蝶说:
“2004年10月,在吉林省长春市,一名退学少年李瞳创办了青少年心理咨询电话‘一童热线’。两个月过去了,‘一童热线’正以日接几十个电话的表现,证实着它的生命力。
“同时,‘一童热线’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不同反应和深刻反思。”
阿灿说:
“我也看过关于李瞳的报道。在一些人眼里,他算是一个‘另类’。他从小喜欢写作,为了体验生活,还去酒吧免费当服务员。现在,他主动退学回家,除一边打理‘一童热线’,还一边自学高中课程。
“他还说:我平时喜欢写作,以前在酒吧体验生活的时候,我感觉周围同居的青少年特别多,他们除了性冲动外,对性知识了解得并不多,面对这些同龄人的做法,我觉得这是现今性教育的悲哀。
“‘一童热线’是惊世骇俗的敏感的热线,许多青少年通过这个热线,大胆地与李瞳谈论着平时与家长和老师从不谈论的性的问题。据说,现在有几十名大学生志愿者在默默地支持着李瞳。”
阿刚说:
“面对‘一童热线’,社会各界、方方面面褒贬不一,众说纷纭。
“一个普遍的看法——也是世俗的看法是,一个没有性经历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中学生,在公开场合谈论性知识是极其荒唐的。”
梦蝶开玩笑似地插嘴,说:
“如果一个作家要写一本有关妓女的书,就要先当妓女或嫖客了?”
阿灿也开玩笑似地插嘴说:
“假如一个作家要写一本杀人犯的书,那他也要先当杀人犯了?”
阿刚几乎没有理睬她俩,沿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
“言归正传。长春市心理卫生研究所所长郑晓华教授对‘一童热线’的确有不赞同的想法,他说:
“‘谈性是需要掌握足够的科学知识为基础的,作为普通的心理医生上岗也需要有一系列资格认证,而我认为’一童热线‘根本不具备称之为性心理咨询热线的资格。’
“据说,李瞳对此反驳道:我本身就是一名青少年,最知道同龄人心里在想什么,在有针对性地学习一些性科学书籍后,为什么不能给同年龄的伙伴咨询呢!”
梦蝶和阿灿都认为李瞳的反驳在理。
一直静静倾听、默不作声的庄生这时说道:
“不过,也有专家认为李瞳的做法是一种创举,确有可借鉴与支持之处。
“中国性学会宣传教育部副部长晏武增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说:目前,我们国家性教育的现状还比较滞后,有些老师自己本身就似懂非懂,缺乏专业知识,性教育方面的专业教师更是缺乏。从性科学普及的角度来看,李瞳这个中学生的做法确实是一种创举。作为青少年,他更容易与同龄人相互沟通与交流。
“在热线中,虽然他可能不是用一些专业术语,而是采用诸如打比方的方式,但还是可以起到正确引导的作用的。”
……
庄生等4人还未讨论完“一童热线”,天空中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们急急地跑出公园,直奔“瑶池花雨”。
山村孩子的性幻想
性幻想又叫性想像,是一种与性有关的虚构想像,也是一种各年龄段普遍存在的性心理想像。
青少年时期,是性幻想的多发期。
——心理学家语
由于是上午,而且又是阴雨天,“瑶池花雨”咖啡厅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庄生等4人坐在临湖靠窗的位置,视线极佳。落座后,每人要了一杯热咖啡。
庄生接着在公园里未讨论完的话题,继续说:
“尽管一些有识之士及专家已经意识到了性现实的严重性和性教育的迫切性,开始了一些有益的尝试,并在媒体上大声疾呼,但不可否认,我们的一些学校对性仍然讳莫如深,或视而不见,或避而不谈,或蜻蜓点水,所以才出现了如李瞳退学自办‘一童热线’的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讲,‘一童热线’是为当前青少年性教育的滞后敲响了警钟。
“‘事实上,关于是否应对青少年进行性教育,在教育界一直存在争议。岁月就在这无休止的争议中流逝,青少年的性发育却在流逝的岁月里悄悄提前,他们中的一些人因性无知、性无措而导致的性行为失度甚至因此造成性病和性犯罪的现象!如果我们的社会和学校再无所作为,再寄希望于青少年的”无师自通“或”面包会有的“,那我们失去的将会是什么?’(沈曙虹语)”
庄生说完了,大家都没有吱声,咖啡厅里他们所在的空间,一时沉寂起来。
窗外,雨下大了。雨滴不厌其烦地敲打着玻璃窗,人们的视线也随之模糊起来。
阿刚望着窗外的雨景:雨点密密麻麻的,几株正在成长中的台湾相思树在风雨中摇曳……
阿刚的思绪也随着窗外的一阵阵骤雨回到了那已经逝去了的遥远的少年时代。少年时代的烦恼就像老电影一样又一幕一幕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说——
自从隐隐约约地看了邻居新嫂子一丝不挂的白白的身子和姐姐白嫩的滴着水珠的胴体之后,我的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有时是莫名的激动,有时是痴痴的发呆,有时是触景生“情”……有一段时间,我已经到了如醉如痴、不能自拔的程度。
记得妈妈对爸爸说:
“刚伢子这几天不知怎么了,整天痴痴呆呆的,是不是病了,还是哪儿不舒服?”
爸爸丢下一句话:
“尽瞎操心,屁大的孩子他能有什么病!”
妈妈依然不放心,有时摸摸我的头,看发烧了没有;有时叫我张开嘴,看看舌苔……还偷偷地背着弟弟和姐姐,给我做荷包蛋吃。
长大以后知道了,自己当时是由于有了性的意识,又受到外界的刺激而产生了一种性想像。性想像又叫性幻想,一般的少男少女在他们的成长历程中,都曾有过这样那样的性幻想。少男少女在成长阶段被一些外在诱因引发,会产生性好奇和希望接近异性的愿望,但由于知识水平、环境和道德观念的限制,这种对异性的朦朦胧胧的好奇心和欲望不得不被强制压抑,往往使他们处于一种莫名的烦躁与不安之中。
当初的我,始终表现出焦虑、恐惧、自责和矛盾的情绪状态……
听到这儿,庄生说:
“这就是源于青少年时期身体的迅速发育,性意识和性欲的迅速觉醒,却没有相应的性知识和正确的性观念来客观地解释所面临的问题。在缺乏准备的情况下,少不更事的少男少女就更容易陷入矛盾与困惑的漩涡之中。
“当性欲只能被压抑而又没有被正确引导的情况下,性幻想就产生了。这是人在成长过程中必然产生的问题,这是青春期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变化结果。”
庄生讲完了,阿灿似乎也想说点儿什么,但被庄生用眼神制止了。
他说:
“继续听阿刚讲。”
阿刚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著名性心理学家贺兰特说过,性幻想是所有性现象中最为普遍的,很难想像什么人会没有这种行为。性幻想是指人在清醒状态下对不能实现的与性有关的想像,是自编的带有性色彩的故事,或连续故事,也称作“白日梦”。
那段时间,我就一个人在做这样的“白日梦”。在放学回来的路上,在家里,在家屋后的山坡上的竹林里,在家屋前的小溪旁……自个儿在那儿出神地想,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我那时的性幻想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具有延续性,一幕一幕,都与邻居家的新嫂子有关。有时是我一个人坐在山坡上,身旁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山坡下是一片开阔的绿色草地,有几只羊在吃草。山风徐徐地吹着,吹在我凌乱的头发上和发烧的面颊上,让人感觉温柔、甜蜜,心旷神怡,身子也轻飘飘的。然后,一个身材高挑、面目清秀的年轻女子向我微笑着走过来,用她那甜美的声音问我:
“你好吗?刚伢子!”
我的嘴唇颤抖着,我的心也在颤抖着,感觉面颊更加发烧,身子好像在空中轻轻地飘,那张清秀俊美的面孔缓缓地向我靠近、靠近……我有些害羞似地闭上眼睛渴盼着、渴盼着——像禾苗渴盼雨露,像柳枝渴盼春风……
这样的“白日梦”不知做过多少次。
有时,想像着自己也像邻居家的大哥哥一样,变成了一匹撒欢的马驹子,携带着“温顺的小白羊”,不知疲倦地在草地上奔跑……
有时,想像着她一不小心把脚扭伤了,不能走路,我背着她,在大山的怀抱中一步一步地走着,没有一点累的感觉。嗅着她的体香,我有点心慌意乱……
……
我本来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懂礼貌的山村孩子,见了村子里的长辈就爷爷、奶奶、叔叔、
婶婶地叫个不停,他们都很喜欢我。那段日子,我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见了那些长辈也心不在焉,一放学回家便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不出来。
对于母亲的问长问短,只是淡淡地回答:
“没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没事。”
或者双眉紧蹙,或者寡言少语,嫌大人问这问那,絮叨得叫人心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一直处于想像——自责——再想像——再自责的循环之中,致使我心情紧张、精神都有点恍惚,学习成绩下降得很快。为此,老师批评了我,说我上课精神溜号,作业也完成得不好。
“后来呢?”阿灿关切地问。
阿刚喝了一口咖啡,回答说:
“没有人开导我,我也没有勇气向别人倾诉。后来,我一个人跑到大山里,对着蓝天,对着峰峰岭岭,我大声呼喊……;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找个小本子写日记,自我倾诉……;一个人跑到镇里,买了一本《少年十万个为什么》,拼命阅读……。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慢慢地心绪平静了,不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白日梦’了。”
阿灿和梦蝶都为阿刚松了一口气,紧蹙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了。
见阿刚讲完了,庄生说:
“人类自有意识以来,就有了幻想这一思维表达方式。它满足了人们对日常生活中的种种不可能的设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给幻想者带来对美好事物或人向往的愉悦。然而,当幻想变成一种偏执,成为一种无法摆脱的困扰,沉重也从此产生了。
“对刚刚步入青春期门槛的青少年来说,性幻想极容易成为他们无法摆脱的困惑。当初的阿刚就是这样,好在他自己找到了疏导的方法:呼喊,是一种发泄;记日记,是自己与自己倾诉;阅读,是转移注意力。
“对于孩子的性幻想,家长和老师都应该给予理解:孩子的问题主要是由他们生理和心理迅速发育与他们所掌握的性知识缺少,以及家庭的性教育相对滞后而引起的,指责与批评于事无补,而且还会适得其反。
“正确的作法是:一方面要加强家庭性教育,让他们充分了解自身生理的发育和心理的发育是自然而正常的,是人生的必经阶段;另一方面帮助孩子建立正确的性态度,克服因性幻想所产生的恐惧感与内疚感,减轻他们的心理压力。”
阿刚认真地听庄生的每一句话,并频频点头。
庄生接着说:
“阿刚讲完了,梦蝶和阿灿你们俩谁讲一讲你们女性在青少年时代的性幻想——自己的性幻想。”
阿灿推荐梦蝶,梦蝶没有推辞,说:
“初三的时候,我与我的同桌——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子开始‘拍拖’。‘拍拖’后,我有时上课偶尔会走神几秒钟,转瞬即逝;有时候晚上睡觉前,我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就会出现我和他在一起的情节,而有些情节是我们根本没有发生过的。
“有一次我竟幻想我和他手拉着手在幽静而美丽、空旷而辽阔的海边踏浪,玩得开心极了。后来,我们俩都累了,就和衣躺在海边的沙滩上,让海浪一波一波地‘侵袭’我们的身体,惬意极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轻轻地脱去我的泳衣,然后爬上我的身体,就在夕阳的余晖把海水染红的时候,我和他也完成了灵与肉的结合……”
庄生、阿刚、阿灿3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