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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掳娇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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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休想。”秦乱雨强硬地回道,转而谄媚地向柳未央说:“愚儿,我要听虞美人。”
  这几个男人真是……唉!不像话。
  听个曲儿有何好争,弹奏的人不都是她。
  柳未央信步地将玄月抱至茶居,以茶凡为底座轻放于上,细心地调了几个音,让音色更臻完善。
  她不假思索地拨弦弄调,秦乱雨得意地朝其他两人扬眉一笑。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禁。
  一曲唱罢,三人如疑如醉地忘了纷争,黑眸半闭地享受难得的曲乐,心口满涨著不可言喻的美妙。
  弦音并未中断,转调一挑,指尖轻泻如流云。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一首玉楼春教庞晓生惊喜万分,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他吟唱此曲。
  反倒有人十分不悦的瞪大眼,似要将他凌迟至死,骨肉丢给街尾的乞丐吃。
  “杨姑娘,别忘了我的菩萨蛮。”
  “请叫她愚夫人,她是我的爱妻。”秦乱雨咬牙切齿地直想一脚踹他出院。
  “等她成了你的正妃再说,妾是可以随意送人的,对不对,杨姑娘?”段玉稍偏和他作对。
  “段玉稍——”
  把两人当烛台的柳未央继而唱起菩萨蛮。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怜音尚未断,坐不住的秦乱雨已做出送客的动作,毫不客气揪起段玉稍和应晓生的手臂,几乎是用丢的把人往外一甩,随即关门落闩。
  “愚儿,我要你。”一回身,他猴急地脱了衣服走向她。
  芙蓉帐一放,多少春宵尽在欢吟声中。
  紫涤院外,两个落寞的男人背影,正在轻轻叹息。
  第六章
  “愚儿,答应我一件事?”
  “嗯!”她睡眼惺忪,含糊的一应。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利用她睡梦中索取承诺。
  “嗯!”
  “说好,愚儿。”
  “不要……吵我。”她翻个身继续入睡。
  闻言,他的心吊了半天高,差点碎了,以为她在没设防的梦中还顽强的抵抗,拒不成为他的爱。
  “愚儿,你乖,只要说一个好字,我就不再吵你。”快说呀!迷糊一点。
  她嫌烦地皱起眉头。“等我睡醒再说。”
  真是顽强,秦乱雨气馁的想著。
  多少女人想求他青睐他都不屑一顾,而她却老是把大好的运气往外推,气得他肠子都快打结了,还是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的人和心。
  只能利用欢爱过后,她体力消耗殆尽之际,进行他的计谋。
  “愚儿,愚儿,只要说个好,不然我要再爱你一回。”他威胁著说。
  她微呻了一句,将身子蜷缩成虾形。“好,随便你,别再折腾我了。”
  好累,她只想休息。
  秦乱雨乐得不禁想跳起来大叫,按捺著喜悦拍拍她的背,“乖,你好好睡,我不吵你了。”
  “嗯!”
  她在无知的情况下被诱拐了一个承诺。
  “我爱你,愚儿。”
  他只敢在她沉睡时倾诉爱语,清醒的她总是令人有所顾忌,而他碍于面子和自尊实在说不出口,只得一再以威吓的口气要胁。
  爱她已是事实,打一开始他便无法自拔的爱上她,愈沉愈深地恋著她迷人的智慧,渴望与她每一回的唇舌交锋,爱看她臻首低垂的深思模样。
  她是一幅具有深度的画,右脸的凸疤是丘陵,左脸的光滑是平原,两湖碧潭深不可测,看似清澈,实则暗波汹涌,教人爱得惶然、不安。
  轻轻抚弄她因翻身而无掩的面容,那份满足盈充心窝,不管日后有多少风雨,他绝不放手。
  想到此,一抹阴影拢了上来。
  他嘴上虽不承认皇上的指婚,但是以郑家在朝中的势力而言,肯定得下一番工夫才摆脱得掉。
  更教他头疼得是郑丹翎的难缠,一度他请缨上战场,而她竟不畏边防时局危急,三番两次假借各项名义赖住军营不走。
  因此,他在三年之期将届之时决定班师回朝,只要他立场够顽强,谁也奈何不了他。
  女人的青春有限,他不相信她还能坚持多久。
  “子乱,我好像允诺了什么重要的事。”
  秦乱雨微微一惊,对上一双略带睡意的星眸。“没事,你只是答应我永不离开。”看看天色,他竟发呆了一、两个时辰,难怪向来睡得不多便能恢复体力的她已然清醒。
  “喔!永不离……什么?!”她蓦地瞠大美瞳,一副受惊吓的表情。
  “愚儿,你该不会想不认帐吧?”他用著压迫性的口气挪揄道。
  “呃,这件事的真实性值得商榷,人在无意识情况下的诺誓是当不得真……”
  柳未央有一些心虚,无法说得理直气壮,她眼神不定地回避他的专注,心口变得惶惶然。
  在睡梦中答应了一件绝对会后悔的事,因此牵牵挂挂的萦绕心头,令她睡不安稳,于是一睁开眼,第一句便问出心头事。
  可是她没料到竟是这种事,她太轻忽了。
  换言之,是他的卑劣。
  “愚儿呀,人无信不立,自己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你存心戏弄我?”他态度强硬的横睨她。
  “我忘了。”她装胡涂的眨著双眸。
  秦乱雨贼笑地贴近她。“要我用身体复习一遍吗?你知道生气的男人特别饥饿。”
  她当然明了他话里的含意,连忙闪身下了床,利用琉璃屏风后已冷却的水净身,洗去疲惫和黏湿感,穿上一袭翠湖色衣衫。
  发未梳,凌乱中却别有一番风情。
  柳未央坐在梳妆台前,对著铜镜梳编一侧的发辫,旋了数圈后别上珠花固定,而发尾则用银饰垂练绾著,摇摆间发出轻脆的撞击声。
  她一向不爱人服侍,除了心性单纯的杏花儿,其他十数名女侍一律被她摒退,只能做些洒扫的工作。
  “愚儿,你挂怀玉稍昨日说的那件事吗?”秦乱雨已穿戴整齐地站在她身后。
  看著铜镜中有些无措的他,她不解的问:“什么事困扰你?”
  “就知道你没良心。”他小声而埋怨地嘀咕著。
  见状,柳未央不禁莞尔。“子乱,应该是烦恼皇上赐婚那事吧?”瞧他眉头皱得更深,大概八九不离十。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娶长平公主,死都不肯。”他坚决而愤恨的说。
  死都不肯,有那么严重?“听说长平公主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委屈的可是她。”人人贪慕权贵,都认为搭上了郑家这条线,在朝廷的根基才扎得稳,不易动摇。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嘲讽?”好似他有隐疾般。
  “爷儿多想了,愚儿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她暗自窃笑,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入府这些时日她时有所闻,再经由杏花儿的夸大描述,她大致了解长平公主是个怎样的女子。
  昔日在将军府就常听义父聊起朝中事,他一说起郑国丈的女儿就摇头叹气,直道还是自个儿的义女有骨气,不会因美丽而招蜂引蝶,到处追著男人跑。
  若不是国舅太咄咄逼人地垂涎她的美色,他的前途将有一番大作为,不至于落得两败俱伤的情境,各自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不后悔拒绝他的求亲,唯独愧疚的是杜家百来口生命,不知当年有多少人存活,及时逃出那场灾难。
  “愚儿,你可不可以做出嫉妒的表情?”秦乱雨没好气的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请爷儿见谅,愚儿没学过。”她清清冷冷地抬头一视。
  他不知该恼还是该怨。“你不在乎我娶别的女人为妻?”
  “该在乎吗?你不是说我只是个小妾。”她学会别让自己在乎,然而心口却有涩然。
  他想给她承诺,告诉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但是……“你不只是小妾,你是我在这世上在乎的人。”
  “老王爷、还有云贵妃呢?别让我有恃宠而骄的理由。”爬得愈高,跌得愈惨。
  “你已经够骄纵了,云姐有皇上宠著,而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最好死在外头别回来,不然你会亲眼目睹一幕杀亲的人伦大悲剧。”
  秦乱雨说得恨痒痒地做了个扭头的动作,非常不满爹亲的作为,害他得提早担起王府的重责大任。
  “你喔!真像个孩子。”柳未央咯咯地轻笑了起来,如贝的牙齿轻颤著。
  他著迷地抚著她的唇瓣。“又说我像个孩子,我的表现有那么差吗?”
  “少说暧昧话,你明知我指得是行为。”她娇嗔道,想起昨夜的销魂。
  以他的表现,再多纳几房妻妾都无所谓,她实在快无法应付他日日夜夜强烈的需求,每回完事后她就挺不直腰,非要得到适当休息才能复原。
  本来她就不爱上街逛市集,这会儿光是补眠就睡去了大半天,根本没出门的机会。
  何况他不准她出紫涤院,她反倒落得轻松。
  “愚儿,给我时间,我会将你扶正。”他突地正色道,严肃地看著她。
  柳未央一怔,无法正视他认贲的态度,坪然的心口漏跳了一拍。
  “答应我,永远待在我身边不离开。”
  “我……”她迟疑了片刻,还是给不了答案。
  秦乱雨深情地拥著她。“我不能没有你,你已经深入我的骨髓,不要残忍地刨去我赖以依撑的骨头。”
  “子乱。”这一刻,她无法再无动于衷,遂紧紧的反抱他。
  人是很脆弱地,禁不起滴水柔情的侵袭,一寸寸的噬空心防。
  “愚儿,别离开我,我要你当我唯一的妻,孩子的娘。”他一手抚覆她的小腹。
  柳未央有些惊慌,低头凝视腹上的大掌,喃喃地说:“可能吗?可能吗……”
  “刚才怀疑我的表现,现在又不相信我的能力,是不是嫌我不够努力呀?”他邪笑地托起她的胸一揉。
  “别闹了,子乱,孩子不该在这个时候来临。”她颇为忧心地蹙眉不欢。
  顿时,他手一僵,不快地瞪向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怀我的孩子见不得人吗?”
  柳未央握著他的手解释。“长平公主的性子你会不清楚吗?”
  “干她何事!”他仍有满腹的怨气,为了个任性女子他不能有子嗣吗?
  “如果我现在有了孩子,以她向来的作风容得下吗?她肯定会想尽办法不让孩子出世。”况且孩子的母亲仍是待罪之身。
  “有我在,谁敢伤了你。”秦乱雨面色一厉地沉下嗓音。
  她苦笑地偎在他怀中。“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能顾得了吗?”
  “这……”她讲得有几分道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分毫。”
  是吗?她可没他乐观。
  郑家人的心机深沉她见识过,其颠倒是非的本事更是一流,就为了她不肯允婚而上奏朝廷,说是征战将军有通敌之嫌,当下剥夺军权以为要胁。
  是或不是只有他们最清楚,可大可小的罪名全掌控在郑国丈手中,全然无法纪。
  甚至圣旨未下便抢先公然行凶,指鹿为马地说义父纵女为恶,最后畏罪引火自焚,主凶的她带著一名小帮凶潜逃,敕令全国极力追捕。
  她知道这是变相的假公济私,利用官府的力量报杀子之仇。
  但真有权报仇的可是她啊!若不是家训使然,她不会善罢甘休。
  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求问心无愧。
  开禧五年临安
  深宫内苑的笑声连连,皇上及妃子们呵呵笑地嘴都阖不拢,龙须直抚地笑眯著眼,连国事都不想理会,镇日待在静宁宫。
  多年前早夭了一个皇子令后宫沉寂一时,如今有个活泼、好动的小人儿来讨喜,赵扩乐得想收为螟蛉子,封他个小王爷做做。
  小娃儿嘴甜,机伶,懂得看人脸色,总能博得后宫嫔妃们的欢心,使得带他入宫的云贵妃受宠程度更胜皇后,人人争相奉承。
  “我和姐姐在襄江钓了这么大的一条鱼,足足吃了三天两夜。”杜仲唱作俱佳地比了一个高于自己的手势。
  皇上大笑地接过妃子倒的酒一饮。“怎么可能?那根本拉不动。”
  “姐姐的力气大嘛!我们在岸上拖了快一个时辰,姐姐说再钓不起来的话,就要一脚踹我下江当饵,等鱼吞了我一半身子再拉上岸,省得和根钓竿拚死拚活地还不一定有得吃。”
  “令姐真风趣,改天也叫她进宫来瞧瞧。”一旁的熙嫔讨好的建议。
  “是呀!朕也想见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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