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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白歌双手合在桌面,自嘲地笑了下,并未丧失昔日的自信和得体。
“我们不早说好了。”刘憬温和地笑了。坐到她侧边,不是对面。
侦询室只有个高高的小气窗,白歌缓缓一望,苦笑说:“其实我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他会自己走,真没想到。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觉得这象一场梦。他怎么可以自己走?”白歌声音忽然加大,抬起头。象在控诉,又象在寻求答案。
刘憬不忍又不平,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痛心相望。白歌仰面凝眉,直直对着他,昔日绮丽妩媚地眼睛满是痛苦迷愤。
白歌望了望,幽幽一叹靠回椅背,凄然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原来这就是答案,可惜我一直不敢相信。”
“不能这么说。”刘憬往前凑了凑,“人和人不一样,至少你没飞。也从来没想飞。”
白歌目光缓缓移回:“是啊,你能来。就说明把我当朋友。”
“本来就是朋友。”刘憬笑了,拧开一瓶从路上买的饮料,“说真的。白姐,你精神状态不错,比我想像好得多,刚刚第一眼看到你,我挺高兴的。”
现在说这话有点讽刺,但刘憬真诚不假。白歌苦笑摇头,把饮料接过:“伤透意味着看透,都看透了,还有什么可失落?不就那么回事?”白歌说完,仰脖猛灌几口,象灌着满腔不平的苦水。
刘憬微笑,但没说话。
白歌擦了擦嘴,又说:“我一直觉得你和他很象,现在明白,你们根本就是两路人;我曾觉得和你警花情人很象,后来又觉得不像,现在又觉得像了。她死了一个老公,还能活那么开心,我不过丢了一个不该有的人,没理由不开心,你说是吗?”
“嗯,对。”白歌总比来比去,刘憬很无语,但此刻只能首肯。
白歌拢了下鬓丝,喘息不平地道:“可我就不明白,他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却跟李想跑了,我怎么这么失败?”
白歌情绪激动,说话翻来覆去,语无伦次。刘憬默默望着。从心理学讲,这时候的发泄是好现象。
白歌痛苦激愤,继续控诉说:“刘憬,你不知道,这件事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完全为李想。可我真想不通,他能为李想冒杀头危险,我不声不响跟他这么多年,却电话都没一个,他地心是石头做的吗?”
刘憬稍做沉吟,平静地说:“人活的方式不一样,但总有所依托,尤其心理。我不太清楚他和李想关系,但觉得李想是面上人,性格
强,赵通海却恰恰相反。可能是长久同学关系,让他刻交融,只有通过彼此,才能维持自信和强大,所以任何一方出现危机,另一方就会心理恐慌。相对这种依赖,感情已经退居其次。”
“或许吧。”白歌似得到某种安慰,长长一叹重新靠回椅背。她是聪明人,知道刘憬在告诉她赵通海是变态,而变态的感情是非正常的,没有道理可循。
刘憬又道:“白姐,你刚刚说一直不敢相信,以前还跟我分析过女秘书和老总地关系,说明你并非全无预料,只是感情上放不开,但现在,我觉得你应该感到轻松。”
白歌有所觉悟,凝视他没说话,脸上显出几许释然。
人性自私,白歌一直不动声色规劝赵通海,关键时刻还通过刘憬打击,除了嫉妒,也是潜意识保护自己,不想输得太干净。她一怀深情付之东流,仍能保持大体冷静,多半因此。
“白姐,过去的事算了,说说以后地打算?”刘憬轻松扬溢地问。
“以后?”白歌凝眸。
刘憬道:“你现在的状况,我也有责任。我跟警方说路一通那大铁门密码是你帮我搞的,他们答应和检查院沟通,让你免于起诉,估计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向往自由是人类本能,白歌不自觉地激越起来,水眸泛出感激和难以置信的波澜。她相信刘憬会帮她,但没想到如此迅捷。
刘憬又道:“路一通他们也被抓了,肯定会供出什么,你自己斟酌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把握好就可以了。”
“谢谢。”白歌弱弱一瞥,随即低头。这刻,她方始对自己罪行感到难堪。
“那就这样,到时候我来接你。”刘憬笑望站起。
白歌昂起美靥,眼光澎湃,站到他面前伸出右手:“刘憬,多余的话不说了。如果真能出去,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甚至离开这个国家,但我……会一直记住你。”
刘憬点头,两人深深相握。白歌或许欲望强烈,但不影响是个好人,至少刘憬这样认为。
随后几天,理想事件再度成为全市焦点,并开始新一轮挤兑狂潮,好在官方措施得力,没有形成恐慌,集资群众有条不紊地兑自己应得的本金。
警方的审讯也很顺利,路一通等人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事件终于大白天下。
几年前,理想集团遭遇重大财务危机,赵通海许给路一通三百万好处,把两千五百万东兴资金非法移至理想,以赵通海为首的小集团初步形成。但理想地危机并未因此消解,赵通海又提出以百分利向社会有限集资。此举无疑饮鸩止渴,但赵通海衡量理想发展潜力,制定了详细计划,通过逐年减息,能够在三年内全部结清并终止。
遗憾的是,计划被贪婪无能的张建光打破,不仅没按计划减息,还背着赵李二人多纳七亿之巨,理想和东兴要在计划外多偿十四亿。这数字太庞大了,绝非所能承担,万般无奈,赵通海铤而走险,在按步还款同时,收拢多余资金,制定了收购潜逃计划。
这计划很完美,从重金收买阮隆森,到在S国化名成立财务公司,再到换取阮隆森泰国湾土地做抵押,然后虚假收购,整个过程天衣无缝,但却被赵通海的变态心理摧毁。他不仅低估刘憬的谨慎,更不了解刘憬地机警,如果他没借此暗算刘憬,没借张建光杀人陷害,至少可以成功带着几亿巨款逃往国外。
英雄败于自己,这句西方谚语形容赵通海或许太过,但道理一样。
几天后,审讯完毕,一众人犯被移到看守所。刘憬接到郑雷电话,说检查院同意免于起诉,白歌可以出去,他去看守所接人。
郊外,盛夏阳光如火,看守所门前,刘憬远远看到一辆出租车,一人手捧鲜花下车,是孙喜孙大秘。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刘憬踩住刹车,目送孙喜进入,默默诉说古老而美好的祝愿,然后调头。他不清楚孙喜如何得到消息,但知道孙喜一定很关注;他不知孙喜能有几分成功可能,但为之感动,愿意为之祝福。
风吹起,阳光变得清爽,刘憬加快车速,直奔修车铺。装修已近完工,即将旅行出游,他去邀请徐燕一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是否与她一样
歌获释,刘憬了却一桩心事,沸沸扬扬的理想腐败案如此大案,预审工作只几天,除郭铤作风果断,更得益于郑雷和刑警队的高效,刘憬由是感激。
预审几天,作为报案人,尤其是证据提供者,指挥部各归口,以各种各样名义,反反复复找他了解情况,最多一天四趟。同样话说无数遍,那些人仍孜孜不倦,刘憬烦躁无比,几乎崩溃。终于明白,犯罪分子为什么都“供认不讳”,原来是被烦的。
“让宪法赋予的神圣义务见鬼去吧!”行驶在高速公路,风迅劲地灌着车窗,刘憬诅咒发誓,再不干报案这种蠢事。
收费口在望,身后的原野和清风远去,市区到了。刘憬缓慢减速,心境恢复平和。赵通海和李想逃了,光头等“保安”也无罪释放,但事情总过去了。他没恨过任何人,也不想置谁于死地,只想平静生活。
车进市内,刘憬径奔修车铺。几天来,他忙于“介绍情况”,和徐燕见面不多,每次都心虚,不是亏欠,是因为那个问题。徐燕知道他忙,没追问,但精神面貌一扫以往的卑怯低调,有点像感情明朗后的郭。当初郭侍宠生娇,徐燕则是侍功生娇,刘憬这样定性。
午后的太阳懒洋洋,城市象在午睡,装修工大部撤走,只余几人安静刷漆。刘憬停好车,看了看崭新焕然的铺面,进入办公室。
徐燕正享受空调的凉爽,在电脑前计算那些永远弄不完的帐目,见他甜美一笑:“刘憬,回来了?”
“嗯。”刘憬点了个头,坐到沙发上。“芳袭呢?”
“她回单位办辞职手续,让你两点半去接她学车。”徐燕回应一句,为他接了杯水。
“知道了。”刘憬看了看手表把水接过。玉瑕为讨好小老虎,断续教了几回车,目的达到就忘脑后了。小老虎半生不熟,正在兴头,他只好把任务接过。
屋内温馨静谧。只有空调丝丝隐隐,徐燕俏眸绽光,搬椅子坐到对面,笑嗔嗔望着他,好多甜蜜欢喜。
这丫头又来了!刘憬当时头疼,把身歪向侧旁。近日见面虽不多。可徐燕老用这种眼光看他,好象长久努力终得回报。一辈子也看不够,当玉瑕和小老虎面也不避讳。
徐燕呶了下嘴,银牙一咬,一屁股坐到他身旁,扬着小脖,继续挑畔般看他。
刘憬万般无奈,忍不住道:“徐燕,你干嘛呢?”
“看你呀。”徐燕说得很认真。还带着委屈和娇嗔,“你每天就来一会,我这么喜欢你,还不得抓紧时间好好看看?”
“那也没你这么看的?”诚实也成了武器,刘憬这个泄气。“这几天你都多少次了?玉瑕和芳袭在地时候你就这样,也就她们脾气好。换了别人谁能受得了?”
傻瓜,我都把她们搞定了!徐燕得意一笑,不以为然道:“先别说她们。我那天在气艇下问你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复呢,现在你忙完,该告诉我了吧?”
理想集团的事刚过,徐燕终于来了。刘憬叹了口气,面对她说:“徐燕,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好端端一小姑娘,削尖脑袋往我这儿钻什么?那不犯傻吗?”刘憬说完,斜着眼,负气般背过身。
“感情跟时代有关系吗?”徐燕未为所动,直直望着他道,“我喜欢你一点不比她们差,都陪你同生共死两回了,凭什么她们可以,我只能眼巴巴看着?”
侍功生娇,果然是侍功生娇!刘憬耐住性子说:“这是两码事,我跟她们存在很多意外,而我们不同,一直是好朋友?”
“才不是,我早喜欢你了!”徐燕当仁不让,倔强道,“从你帮我骂骆云,我就喜欢你了,根本就没把你当朋友。”
刘憬沮丧地摇了摇头:“徐燕,你的感情我明白,可还有现实,你怎么面对你父母,你是他们唯一女儿,他们能允许吗?”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不会让你为难。”徐燕倔强地说。
刘憬怔了怔。又道:“那还有我呢?我现在跟当初不一样,不仅有两个女人,而且马上要跟芳袭登记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你没问,怎么知道她们会反对?”徐燕偷偷笑了,很诡很甜。
“这还用问吗?她们现在看你眼神都不友善?”刘憬把水喝光,没好气把杯子放到一边。
徐燕终于忍不住,嘻地笑出声,凑到他脸前:“刘憬,先别说她们,说咱俩,你先听我说两句,行吗?”
“你说吧。”刘憬缓缓点头。
徐燕眼光一敛,绽出凄然而深刻的坚定:“刘憬,你说我勇敢,根本不是;我跟你说喜欢冒险,也是说谎。其实我胆子挺小,又常常自卑,就跟你在一起才硬撑的,因为我怕你瞧不起我!可那天晚上你说大不了一起摔死,我真地什么也不怕了,什么都想通了,我……”
“徐燕!”徐燕眼已泛红,刘憬一阵酸楚,连忙止住。
徐燕眼圈红红,小嘴半张,怔怔望他。
刘憬对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动情地道:“徐燕,你要说的我都明白,也很感动,可两个人在一起,仅有这些不够?不谈别的,单说咱俩,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和你的感情就不成对比,不说我,你觉得对你自己公平吗?”
此时此刻,说不爱注定是伤害,可刘憬不得不说。
徐燕凝着泪眼,盯盯对视。刘憬痛苦不忍,狠心相迎。
徐燕很快收回目光,淡淡一瞥道:“你现在说这话可信吗?你原来还不喜欢你省长同学呢?可现在怎么样?”
晕!这也可以拿来当理由?刘憬无语,瞥了瞥她坐正身体。
徐燕见他没话,破涕为笑:“刘憬,你要说不喜欢别人我信,但说不喜欢我,这不可能。鲁大哥和林大哥跟我说过你和你省长同学的故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跟我差不多。我刚到公司,你就为我跟骆云做对,在泰国又为我和张建光翻脸,还有得罪路总不让我签字,你这么护着我,看到不妥就为我着想,根本就是喜欢我,只不过你笨蛋没发现!”
“你这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