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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憬看了看众人,一时没表态。
路一通愣了愣神,鼓励道:“小刘,你有问题?没关系,尽管说,公司党委成员大部分都在,大家可以一起商量?”他怕刘憬多事,没等他说话,先把党委的帽子抬了出来。
刘憬稍做迟疑,指着面前的技术材料说:“对不起路总,我尽力了,可这些我真不懂,有问题也看不出,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承担这项任务,所以,我决定退出。”
“刷!”刘憬语出惊人,所有的目光都在一瞬间投向他。徐燕张着嘴,好紧张的关切;邓继红皱着眉,惋惜和无奈;朱主任闪着眼,忧虑加警惕;白歌明眸绽光,似又对他多了层了解和认识。
刘憬此时退出,众人都悬了起来,深为不安,感到莫名的忧患和危机。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想,这小子肯定是掌握了什么秘密,他们还不知道。
空气凝固,人们大气不出,只有桌
物依旧散着清冷的馨香。
路一通愣了半晌,才道:“小刘,你多虑了,这些我和赵总都深入调查过,让你负责技术,是党委和赵总对你的重视,是想让你多经历一些,有利于你将来使用和成长,这是个机会,你不要冲动。”
众人目光高度焦聚,都由衷地希望他能回心转意,这不是为他着想,是自私在做怪。当缺乏做某件事的勇气时,人们总希望有更多的人陪着,倒霉也一起倒霉。
刘憬无动于衷,平静地道:“领导和组织上对我的重视,我很感激,以后一定加倍努力工作,但很抱歉,我确实没做什么,不想无功受禄,这次签约,我不能参加。”
刘憬语气平淡,但拒绝得很干脆,透着坚定不拔的意志。众人既失望,又不甘,更惶恐,又都把眼光投向路一通。
路一通抑制住心内的愠怒,盯着他道:“你考虑好了?”
刘憬点头,缓慢而平稳。
“那好,不勉强你。”路一通急促地喘息,随手指了下,“朱主任,技术专项就由你负责签个字吧。”
“嗯!不成!”老朱缩在椅子里,连连摆手,“我是副总谈判,都有奖金了,让给其他同志吧。”说完没好气地瞥了刘憬一眼。
刘憬心中暗笑,他就知道老朱不会答应。这老家伙跟他关系不错,是个好人,但一向很狡诈。
路一通喘息更急,一脸难看,无奈地把目光投向列席的党委成员。按规定,分项负责不可兼任,刘憬退出,白歌身份特殊,又是翻译,代表中只有他和老朱能代替,他自己不想,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
党委们或抬眼望天,或低头假寐,都装做没看见。虽然尚未确定危险系数,但人人都理智地选择了明哲保身,充分发扬了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精神。
金钱不是万能的,至少这刻,奖金不是。
曼谷的阳光黯淡了,室内的冷气让人不寒而栗。路一通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沉默了良久,准备自己挺身而出。
“不就签个字嘛,我来吧。”白歌比阳光还温暖的声音突然响起,说完还笑吟吟、略带玩味地看了看刘憬。
刘憬暗暗点头,在桌下向她竖起大拇指。这女人太精明,真会挑时候,又装了把好人。
由于刘憬突然退出,谁都知道这时候顶替是赶鸭上架。换句话说,若收购没问题,那么名利双收;若有问题,那是顾全大局,还是好事。
“哦,那好,就麻烦白秘书了。”路一通双眼绽光,既感激,又兴奋,更得意。
路一通回过神,忽然想到什么,对刘憬道:“小刘,既然你已经不是谈判代表,会议就不必参加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刘憬没动,把目光投向徐燕。徐燕一直紧张复杂地望着他,眼中是说不清的哀求。
刘憬温和地迎着她的目光,深望着说:“徐燕,你也别签了,跟我一起走吧。”
“嘭!”徐燕还没说话,怒极的路一通拍案而起,“刘憬,你到底要干什么?临阵退缩,不顾大局,无组织无纪律,还公开教唆别人,我看你是成心不想让公司做生意?”
所有人都震惊了,紧张了!徐燕小脸刹白,一颗心悬得老高,呼吸几乎倾止。
刘憬缓缓站起,冷静地迎着他的目光:“路总,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让公司做生意?我已经不是谈判代表,刚刚的话,只是我和徐燕的私人谈话,她是我朋友,我退出了,希望她能陪着我。”
“你……你行。”路一通气得浑身直颤,指了他半天转向徐燕,“徐燕,你是不是也想退出?没关系,那就陪他一起走吧!”
徐燕本在茫然中,此刻全化做激动:“是的,经理,我陪他走。”
徐燕不明白原因,但不会犹豫,她知道刘憬不会害她,更重要的是,愿意陪他走。
“好!好!好!”路一通连说了三个好,阴着脸道,“你们听着,鉴于你们的表现,公司有理由怀疑这是一起蓄意破坏的商业间谍行为,公司将保留对你们的调查权,以及行政和纪律处分权。”
“没关系。”刘憬展露一个微笑,“我们会依照组织程序维护自己,必要的话,不排除使用法律武器,如果你有这个胆量。”
说完,刘憬拉着徐燕,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中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水中浪漫
廊的气氛温和得多,棚顶的空调丝丝沁沁,不会乱了不会有闷糟糟的颜色。刘憬扯着徐燕出来,温和的空气让他宁静,但又茫然。出是出来了,去哪儿呢?
两人相顾对视,不约而同地笑了。徐燕白着他说:“我已经陪你出来了,去哪儿?”
“去玩吧。”刘憬展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趟泰国不容易,反正也没事了,他们爱干嘛干嘛,我们出去好好玩玩。”
“好吧。”徐燕依依望着他,明快而深邃。
两人回房准备了一番,随即出门。徐燕换了条不长不短的白裙,露着光溜溜的膝头和小腿,塑料凉鞋透着光光的小脚丫,还涂着红趾甲,展示着最寻常的清纯和最美。
两人下楼,徐燕问道:“刘憬,你为什么不签字?”
“你觉得这笔生意正常吗?”刘憬停住,对着她问。徐燕拢了下鬓角,不无忧虑地道:“也没什么不正常吧?最多就是贵了点,可咱中国买啥东西不贵?”
刘憬没说话,把目光收回。徐燕看了看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那倒没有。”刘憬没多说,转身望着她,“徐燕,这个社会是现实的,我只认定一点,天上掉馅饼肯定不会是好事,比如你能来,肯定是路一通为张建光搞得鬼。咱年轻轻的,屁都不知道,就傻呵呵地跟着签字,意外有什么事呢?”
“那倒是。”提到张建光,徐燕红了下脸,“你不签字也对,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们问题不大,但你是技术,收购是以你的评估结果为依据的,到时候肯定会围着你查。”
“那就谢谢你陪我了。”刘憬宽慰地笑了笑,拉了她一把道,“害你损失那么多奖金,真不好意思,要不我赔给你?”
“得了吧。”徐燕嗔了他一眼,向外走去。
这日天气明朗,并不潮湿,还有微风丝丝拂面。刘憬叫了辆车,两人敝开心怀,准备在曼谷大玩一场。
整整一上午,两人走马观花,把郑皇庙、富贵亭、卧佛室逛了一遍,还骑大象留了影。泰国是佛教之国,曼谷又是世佛教联谊会总部所在地,全市有四百多个庙,刘憬并不喜欢古迹,但还是大开眼界。同中国寺庙的大气和庄重相比,泰国寺庙更鲜明,色彩处理也更和谐,金色和红色外用了很多蓝和绿,显得自然精致,还不易产生视觉疲劳。
中午,两人吃了点东西,又到曼谷最大的恰图恰露天超市购物。这里巨大无比,还划分了很多区域,走起来跟迷宫一样。泰国人很热忱,也很会做生意,对游客和国人都是两个价格,好在刘憬会讲价,在计算器上跟摊主按来按去,每次都能讲到五成左右,这份耐心和仔细,徐燕都吃惊不已。
两人买了些东西,准备再去独具特色的水上市场,刚到路边,刘憬手机响了。他把东西放下,掏出手机看了看,电话来自国内,但号码并不熟悉。
“小刘,是我。老路打电话跟我说了,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赵总不乏埋怨,却依旧爽朗而亲切的声音。
“哦,是赵总!赵总你好。”刘憬正了正神,平静地道,“不好意思赵总,那些东西我实在是不懂,不想不劳而获,辜负了您的好意,真是对不起。”
“小刘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认真了!”赵通海不知怎么说,叹了口气道,“其实签字就是个过场,就是让你回来拿点奖金,难道我还能害你吗?”
刘憬道:“赵总,您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也知道您照顾我,可我这人从小就这样,自己没付出,从来不索取。真的很抱歉,赵总,我让你失望了。”
“说这些干嘛?你是小芳男朋友,我还能怪你?”赵通海笑着把他止住,大度地道,“既然这样,你就好好玩玩吧,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哦,对了,听说老路的态度很不好,我已经批评他了,回头他会向你道歉,你多担待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我明白,您放心好了。”
“那就这样,你玩吧。”
电话挂断,徐燕紧张地问:“赵总说什么了?”
“没什么。”刘憬把手机揣回腰间,淡然道,“让我们好好玩玩,别有心理负担。”
徐燕瞥了一眼,酸溜溜道:“到底是裙带关系,你这么不开面,还大老远打电话安慰你,真够了不起!”
“别胡说!”刘憬招了辆车,把东西拎起,“走,去水上市场。”
徐燕看了看他,撇着嘴钻进车内。她醋归醋,但更欢喜。泰国很美,能和喜欢的人携手共游,她的心情比曼谷的阳光还柔媚。
路上,刘憬又接到路一通和邓继红的电话。路一通向他道歉,又问他在哪,说合同
,下午举行酒会,让他们回来参加。刘憬客气地检▋|。|。:I8要去水上市场,就不回去了。邓经理没说什么,就是出于上司的关怀,安慰他两句。
曼谷曾有东方威尼斯之称,现在很多河道已被填平,但几条水上市场仍具盛名,也是曼谷著名景点。
两人下车,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弯曲狭窄的河道,一条条小船挤来挤去,喧闹古朴的画面,安逸恬淡的意境,祥和质朴的表情,水上市场处处昭显着人类的热情和活力。
刘憬叫了条小船,和徐燕坐了上去。摇船的是一年轻女子,两人还没坐稳,就被各套了只花环,每只四十泰铢,合人民币不到十块。刘憬和徐燕相视一笑,坦然接受了。这么大花环,要是在国内,至少得二十以上,泰国人民还是很厚道的。
小船摇摇晃晃,挤入众多的船流中。水上市场的物品多半是水果、菜蔬和手工制品,还些小纪念品。船娘摇着橹,不时用泰语温柔地为两人介绍,刘憬和徐燕虽听不懂,但看得出不是推销。刘憬很有好感,不禁多看了几眼。这船娘身材饱满,穿着印花的衣裳,头上包着一方素帕,表情很羞赧,是个美丽的女子。
刘憬印象中,东南亚女子多半黝黑矮小,面目丑陋,就象讨厌的大马人,但到泰国后,已大为改观。泰国女子皮肤虽黑,但眼眸灵活,轮廓分明,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总是甜甜的,应该说很漂亮。
两人坐船挤了近两个小时,充分感受了这份质朴和人情,才告别船家女子,恋恋不舍地上岸。船娘细心地把泰铢放到腰间的小包里,用手背擦了擦汗,又扬起明媚的笑脸,招揽其他客人去了。
时间已近傍晚,徐燕提出要到湄南河看夕阳,刘憬同意了。水上市场是南河支流,不长也不大,远处一座桥梁,在夕光里美丽地荡漾着,那里应该是湄南河。
两人拎着东西,沿河缓步前行。
光线愈暗,天边变得红彤彤。四十分钟后,两人抵达大桥。此地处于曼谷市郊,又是晚饭时间,河两岸的行人并不多,只有车辆不时从桥上通过。桥下,河面微风吹皱,河水柔柔流淌,远处的落日,挥洒着万道余辉,湄南河夕光晚景静谧而温柔。
“这里真美。”徐燕手扶桥栏,沁着汗珠的脸漾着欢喜的笑容,风吹着她裙袂猎猎翻飞。
“是啊,不枉走了四十多分钟。”刘憬迎着风,左右观赏着。
徐燕转过身,斜眼瞥着他问:“刘憬,你和那女警察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
这丫头还惦记呢?刘憬苦笑了下,回道:“也没什么,她就是我朋友,她丈夫是刑警,执行任务牺牲了,我给她女儿当干爹,她家最近动迁,暂时住在我那。”
“这样。”徐燕闪着眼,也不知信没信。“你女朋友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