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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默啜的关系,韶荏开始对苗族文化有了兴趣,而且透过默啜,取得一套传统的民族服装。
她对着铜镜梳妆打扮,头戴缀着珠串的三角帽,身穿色彩缤纷、绚丽的腊染服饰,袖至手肘,灵出半截雪白的玉藕,手腕上环镯叮当,耳朵嵌着银圈,格外俏丽耀眼。
管念禧一进入时,还以为有人误闯,定睛一看,竟是唐韶荏。他怔仲地问:“你干嘛穿成这样?”
“我这样好不好看?”她眼波流转,左右顾盼生姿。
“呃……不错。”她令他移不开目光,不可否认,她换上苗族服装,更显得楚楚动人。
听到他的赞美,她有几分娇羞,喜不自禁地说:
“那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他迟疑了一下,内心挣扎,终于首肯。
“太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逃跑的。”她如一只雀跃的鸟儿,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他身子一僵,异样的情愫席卷着他,他几乎忘了她是仇人之女。
韶荏似乎也忘了他对她的种种粗暴的行为,她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记恨。
出了府邸,韶荏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赤足在原野奔跑,看见奇花异草,就忍不住伫步欣赏。
她似乎很喜欢植物,管念禧注意到这一点,他慢慢牵着马,跟在后面走。
看着她的天真、纯洁,他心中百味杂陈、矛盾不已。
如果不是他强行带她来这里,她应该还在大唐,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
他怎么可以对她产生仁慈的念头?她唐家欠他管家的,一辈子也还不完。
十年来,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定要报这个血海深仇。
“念禧,你看,前面有炊烟,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她回头指着前方,声音甜脆可人。
他又忍不住依了她。“上来吧!骑马比较快。”
她走近,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圈抱住她,拉她上马鞍,一双小量靴轻轻踏住金钟。管念禧结实的前胸,和她的长发、背部,相偎贴靠在一起,如此亲密,令人产生遐思。
他促狭地在她侧脸偷香,她的脸颊迅速窜烧,娇叱:
“不准占我便宜!”
他更加紧紧的圈住她,驾起紫缰绳,奔驰往前。
呼啸的风撩起她的发丝,散逸出淡淡的发香,令他迷恋!
前方传来歌声,树林里一群人围着熊熊柴火,尽兴地载歌载舞,男男女女勾着手臂,踏着轻快的旋律,快乐地旋舞。
“美丽的姑娘快来唷!英俊的少年快来唷!不要错过好姻缘,双双对对结成侣,白首到老,子孙满堂,嘿休!嘿休!”管念禧一听这曲调,就知道是族人在这里举行相亲大会,这是苗族的风俗,一年一次,为未婚男女制造机会,有心仪的对象,可以趁此表白。
气氛热闹欢腾,唐韶荏惊奇地睁大美眸,小小声地问他:“他们在做什么?好像很好玩。”
管念禧还没回答她,两个人就被热情的苗族人,塞入跳舞人潮中。
“来,来,欢迎你们加入。”年轻的男女笑咪咪地拉住他们的手,邀请他们一起跳舞。
韶荏惊喜万分,她的手被一名陌生壮男牵起,基于男女授受不亲,她羞赧地抽回了手。
管念禧狠狠地瞪了那个对她示好的男人一眼,一把揽紧她,像在宣示他的所有权。
年轻的姑娘也不好意思接近他,两两一对,绕着火堆跳舞。
这里的人都是苗族的平民,没人见过少主,自然一点也不拘谨。
她巧笑兮倩,陶醉在欢畅的气氛里。
她和管念禧像一对出色的璧人,备受瞩目。
围坐的人随着节拍击掌,喝着油酥茶,吃着烤羊肉,笑语如篁。
这里的人和乐亲切,没有野蛮民族的逞凶斗狠,韶荏忘却烦恼,将忧愁抛到九霄云外。
“喝甜酒,一辈子甜甜蜜蜜。”找到了伴侣,年长的苗族妇人,笑嘻嘻地分送酿造的梅子酒。
管念禧和唐韶荏胡里胡涂被凑成一对,两人都分到甜酒,接受祝贺。
韶荏羞窘地捧着牛角杯,管念禧却大方地仰头饮尽,她见他喝了,自己也就不再拘束,慢慢地啜饮杯中酒,想不到这甜酒不烈,反而爽口,方才跳舞耗体力,现在感觉很口渴,因此她又多要了三、四杯,喝得上了瘾。
甜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但是终究还是酒,她黄汤入肚,有些晕陶陶,两颊染上绯红,冲着管念禧傻笑,还学其他姑娘!主动把两手攀勾住他的颈项,眼神传送媚波。
管念禧索性横抱起她,走向座骑。“今天你玩够了,我们要回去了。”
“我还想喝酒……”她不依地回头看,心系着那群善良热情的苗族人。
她软绵绵的娇躯在他怀里磨蹭,勾起他胯下的男性亢奋。
“小东西,别再乱动,否则回去有你好受!”他在她耳畔低嘎地道。
她努努红澄艳的小嘴,表示抗议,马儿规律地跑着,摇摇晃晃间,她疲累地合上眼,攀附住他魁梧的身体,渐渐进入梦乡……
这个该死的小妖精,在扰乱他的心湖之后,竟然若无其事地睡着了!
他盯着床榻上美梦正甜的唐韶荏,她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不怕他趁人之危,破了她的童贞,
但是他的确下不了手,尽管他的胯下一直硬梆梆,他还是不想在她毫无意识之下,强行要了她。
倘若她没有知觉,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做了也无益。
他把她留在身边,无非是要她痛苦!
管念禧锁紧浓眉,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否则就对不起冤死的爹娘。
鸟啁啾啾,唐韶荏在和煦的晨曦中醒来,天色明亮,她愉悦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呼!睡得好饱。”她精神抖擞地下床,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管念禧。
他在哪里?还在睡吗?昨天她喝醉了,不小心睡着,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韶荏在宽大的屋里,寻找他,眼睛没留意前方,只顾着看旁边,突然撞上一个高大剽悍的男人,她吓得退后一步。
“对不起……”她嗫嚅地说着刚学会的苗疆语。
“你是谁?”宇文庆挑起眉,怎么他从未见过她?管念禧的宅邸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小美人?
他立刻联想到前些日子,管念禧从大唐带回一名女子。
“我是……”韶荏的舌头打结,她的苗语说的还不是那么灵光。
“她是我的女人。”一句吼声,自背后响起。
她看见了管念禧,正护卫在她身后,她放心许多。
“她就是你从大唐带回来的女人!?长得还真不错!”宇文庆神情暧昧地说:“我玩过无数女人,就是没玩过唐女,改天也玩一下,换换口味。”
管念禧脸色一沉,这个宇文庆人太下流,纪录不良,得提防他对稚嫩的韶荏产生歪念。
韶荏对宇文庆龌龊的话,感到很反感,她恐慌地躲到念禧身后!捉住他的衣袂,寻求庇护。
“哈哈……”宇文庆狂笑道:“小美人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韶荏蓦然脸红,管念禧不客气地道:
“宇文庆,你来做什么?”
“我们是表兄弟,来看看你,不可以吗?”其实宇文庆就是要来探查他为何带一名唐女回来?以他对管念禧的了解,管念禧不近女色,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向唐皇索取一名女子,他要明白其中原故。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想得到长老之位,就必须抓住管念禧的弱点。
管念禧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眼,但彼此又是表亲,他不能下逐客令。
“到大厅坐吧!”他淡淡地道。
宇文庆又盯着娇羞的唐韶荏一会儿,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神情尽是玩亵。直到管念禧不悦地横挡他的视线,他才讪讪转身,踏步往大厅。
“你又跑出来做什么?回房里去。”管念禧低头薄斥韶荏。
韶荏只好乖乖回房,心中暗忖:原来那名男子是宇文庆,果然如同默啜说的,不是好样儿。
可是念禧不准她出房门,她也没办法去查探当年的真相。
有了,她可以拜托默啜,替她带一套男装,女扮男装,混出王府。
第四章
这是苗疆最热闹的商街,聚集了南北买卖,琳琅满目的货品,令唐韶荏目不暇给。
她一身俊俏的男儿装扮,掩不住清秀的面孔,兴高采烈地走马观花。
“想不到外面的新鲜玩意儿那么多,早知道就早点溜出来玩。”
终究是女孩家,她在姑娘的用品摊上,伫步观看,挑着喜爱的发饰,心里好想买下来,可是身无分文,她又放了回去。
“喜欢的话,我可以算便宜一点。”小贩堆着笑脸。
“不用了,谢谢。”她腼腆地快步离开那个摊位。
唐韶荏沿着市街走,她是溜出来查明真相,不是出来玩的,还是办正事要紧。
“请问宇文府怎么走?!”她礼貌地向一名路人问路。
路人狐疑地打量她。“你是外地来的吧!去宇文府做什么?”
“找亲戚。”她编了个理由。
“前面路口左转就到了。”路人指着方向。
“谢谢。”她欠了欠身,赶紧前往。
虽然她也不知从何查起,但是总得试一试,也许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宇文府门口有侍卫驻守,她进不去,徘徊在门外。
一乘软轿抬来,在宇文府门前停下,走出一名地位尊荣的妇人,年约四十多岁,侍女环绕,搀着她进入华美的府邸。
韶荏挨着侧边的一棵大树,听见侍女唤她“瑶夫人”,莫非是宇文庆的母亲,也就是管念禧的姨母?
她好奇地再近一步,看个仔细,瑶夫人很快进入,大门再度合起。
“喂,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侍卫大声一吼,长矛指向她。
另一名侍卫上前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拎起。
“放开我!”她情急之下说了唐语。
“是唐人!”侍卫大惊。
“有可能是唐朝派来的奸细,先捉起来再说。”
“救命啊!”唐韶荏查探不成,反而被当成奸细,捉进王府。
她惶恐、着急地呼救,真后悔出来乱跑,这下子回不去,管念禧一定会担心。
瑶夫人和宇文庆在正厅,诧异地看着这名来历不明的奸细。
唐韶荏颤抖着身子,她娇小的身形,实在不像高大威猛的苗族男人,就算是大唐男子,也没这么矮。
宇文庆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她,惊奇地道:
“是你呀!”
韶荏腼腆地不知所措。“我只是……路过王府门口而已,不是奸细。”
瑶夫人不明就里,问着儿子:“庆儿,你认识他?”
“阿娘,她是女扮男装,您回房休息,她交给我就行了。”宇文庆向母亲说。
瑶夫人一向宠溺这惟一的儿子,也不再追问,径自回房。
唐韶荏惴惴不安地,落入宇文庆的手中,似乎是羊入虎口。
宇文庆上前摘掉她的小帽,一头如云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泻,她娇柔的五官映入他色欲薰心的眼里。
“小美人,你是不是对哥哥我一见钟情,才跑到王府找我?”
“我……”唐韶荏慌乱地,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掠夺性,她真的怏急哭了。“不是的……”
万一清白毁在他手里,她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念禧?
“别害羞,我会很温柔的。”宇文庆欺身近她。
她从他的怀抱中躲开,绕到朱色桌椅后面,哀求地说:“求求你,放了我。”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叫我放了你?”宇文庆目露淫光。
唐韶荏现在才知道她是多么不自量力,只身前来查探十年前的真相,实在太危险了。
她只好与他虚以委蛇,拖延时间。
“你不能横来,破坏了我对你先前的好印象。”
宇文庆顿了顿,饶富趣味地说:“也对,慢慢玩,才有意思。你是唐朝人,我也会说唐文,咱们在语言上一样可以沟通。”
韶荏故意露出惊喜的神情。“原来少主博学多文,真是令人青睐。”
“你若是跟了少主,比跟那管念禧好得多。”他洋洋得意地道。
“怎么说呢?你们一样都是少主。”
“我比较有机会继承长老之位。”
“少主为何那么有把握?”她逮到机会,小心翼翼地试探。
宇文庆夸耀地说:“因为我有我阿娘撑腰,管念禧的阿娘已经死了。”
“瑶夫人的权势很大?”
“我阿娘会在外公跟前美言,现在外公只剩我阿娘一个女儿了,将来苗族的一切都是我们宇文家的。”
“可是长老似乎比较偏爱管念禧!?”她瞎说,希望再引诱他多说一些内幕。
宇文庆不屑地说:“管念禧只有一半苗族的血统,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我娘也会设法除掉他。”
果然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