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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拉利仿佛带着满肚的怒火,一路风驰电掣,尖啸着停在宁海市的中心商业广场。
柳眉阴沉着脸,拽着叶欢下了车,粗鲁的将他拉进一家家高档的男装专卖店,略略试了几家,终于在阿玛尼买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再配了一双意大利高级纯手工皮鞋。
叶欢自然不肯吃亏,兴致勃勃选了几条高档内裤,准备来个搂草打兔子,被柳眉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拎着大包小包刚准备回去,柳眉望着叶欢头上那一窝比杂草还乱的头发,深深的皱起了眉。
这个男人真是处处让我瞧不顺眼啊……
“走!去给我理发!”柳眉二话不说,拉起叶欢便走进一家高级形象设计中心。
这时才上午九点多,形象中心才刚开门营业,店员们正在打水清扫,店里的音箱里正放着辟邪驱晦的《大悲咒》,清静空荡的店里,佛音梵唱悠悠回荡……
柳眉本来窝着一肚子火气,听着店里《大悲咒》的佛唱,此时心中也渐渐宁静下来,一想到大早上的把人家从被窝里强拖了出来,还莫名向他发了一通脾气,柳眉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这混蛋实在太招人怒了,有时真恨不得叫手下的弟兄们给他套上麻袋,绑块石头,沉到江里去。
其实想想叶欢也挺无辜的,没招谁没惹谁,公安局帮警察破了案子或许只是无心点破,老爸骂她只是缘于上一代的恩情,让他来红虎上班更是她强行绑架,现在拉他出来买衣服整理形象,她也根本没征求他的同意……
柳眉想了想,心中不由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还是潜意识觉得,像叶欢这样的出身市井的低层小混混天生就应该受她的指使?
可是……他真只是市井小混混吗?
柳眉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悄悄的打量着叶欢。
如果他真是那种普通的小混混,怎么可能有勇气独斗三名银行劫匪?一个人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精神,怎么敢跟三名穷凶极恶的匪徒拼命?
或许,我看错他了,或者说,我把他看得太简单了,藏在他那吊儿郎当外表下的,是怎样一种截然不同的内在?
耳中传来的佛音梵唱令柳眉这几日易怒狂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这一刻她的内心无比宁静,很多郁结的心绪有种豁然的领悟。
叶欢没注意到柳眉在发呆,他自顾自的拉过一名形象店的店员,勾着他的肩膀笑道:“兄弟,商量个事儿……”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会做发型吧?”
店员笑了:“当然,我们有专业的发型设计师,不论您想要什么发型,我们的发型师都能完美的做出来。”
“行,你给我找个发型师来,我要做个韩式发型。”
店员抬头打量着叶欢乱糟糟的头发,沉吟道:“先生,您的头形不太适合韩式……”
叶欢不高兴了:“你老瞄着我上面的脑袋干嘛?我要做的不是上面的发型。”
店员愣住了:“您的意思是……”
叶欢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环视一圈,然后把腰一挺,指着自己的二弟腼腆道:“……我是想给我二弟做个韩式发型,你是不知道,每次洗澡的时候,我总觉得下面的太乱太没形象,你帮我找个发型师修一修,让二弟变得帅一点,精神一点,有内涵一点……”
店员的脸渐渐变绿:“……”
“不行啊?那你给它弄个中分也行呀……”
“喂!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店员:“……”
早已回过神的柳眉抚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俏脸通红的一把揪住叶欢的耳朵,把他扯到一张椅子上坐好。
“你给老娘消停点儿!贱人!”
叫过一名资深的设计师,让他给叶欢好好设计一下发型。
设计师很专业,托着下巴研究了一会儿,便操起剪刀开始给叶欢剪头发。
一缕缕黑色的发丝慢慢掉落肩头,叶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越剪越少,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片刻之后,他的双眼竟浮出莹莹的泪光,嘴角也微微的抽动,神情显得很悲伤。
柳眉站在一旁,见叶欢这副表情,不由奇怪道:“你又不是小孩子,剪个头发你哭什么?”
叶欢嘴一扁,眼睛眨巴几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两眼通红的望着镜子里的柳眉,哽咽道:“柳总,可不可以叫店里的员工把音箱关了?”
“为什么要关音箱?”
“一边听佛经一边理发,感觉就跟在庙里剃度似的,柳总,我现在很悲伤啊……”
第36章 初见周媚
希尔顿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周媚赤着一双雪白的莲足,在房内的长毛地毯上慢慢踱步,行走姿态优雅如猫,宽松的粉色睡衣包裹着她那曲线婀娜的胴体,步履开合时,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在睡衣的下摆若隐若现,勾人魂魄。
这是一个有着极好教养的女人,举手投足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精确,那么的高贵雍容,她就像老天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为了雕琢她,老天用尽了世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从她黑如瀑布般的头发,一直到她晶莹如玉般的脚趾,无一不显出老天对她的厚爱。
周媚知道,她有资格获得这一切恩宠。
当年夫人决定收养一位养女,那时她才五岁,与她一起竞争的有一百多个同龄的孤女,她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名额的可贵,华夏最显赫家族的养女是怎样的荣耀?它代表着权势,金钱,地位,以及俯视芸芸众生的资格。
一百多个同龄的孤女,最后幸运中选的是她周媚,她们比相貌,比仪态,比智商,甚至私下里玩弄那些属于小孩的幼稚心机,人人都想争得这块诱人的蛋糕——太诱人了,夫人养女的身份,足以将她们阴暗的童年记忆抹去,从而获得新生,而且一辈子将驾凌于世人之上,享受众星捧月般的荣宠。
五岁的周媚,一番浴血比拼,艰难获得了这个仅有的名额,然后她被送到了夫人身边,开始漫无止境的学习和调教,学知识,学礼仪,诗词书画,琴棋茶酒,女红厨艺,商业手段,政治权谋……
在她的记忆里,全部充斥着学习,她逼着自己成为一块吸水的海绵,吸收着夫人和老师们教给她的一切知识,并且熟练的运用它们,这是她成长的全部。
直到有一天,夫人告诉她,她的一生,是为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而准备,她所学的一切东西都是为那个男人铺路,她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于那个男人,竭尽自己所能帮那个男人回归,并且掌控这个显赫的权势家族。
她是一枚高贵的棋子,握着她这枚棋子的,是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无论那个男人把她落在棋盘上的任何位置,甚至毫不留情将她弃掉,她也只能选择服从。
可悲吗?
不,周媚从没觉得可悲,因为夫人灌输给她的知识和理念里,只有无条件的服从,服从是她的天职,在这一点上,连百战军人都比不上她的坚定。
此刻的周媚在房间内缓缓踱步,房间西侧的沙发上,一名二十来岁相貌甜美,秘书模样的女子正轻声向她汇报。
“大小姐,宁海西郊85号标地已经被我们拿下来了。”
大小姐是秘书对周媚的称呼,腾龙国际集团的员工都知道,周媚除了是总裁的助理外,另外一个身份还是总裁的女儿,尽管只是养女,那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算得上腾龙集团半个掌舵人了。
周媚点点头,俏脸满是精练之色:“我们对宁海市的考察下个月结束,腾龙集团总部迁来宁海,地址就设在西郊85号标地上,新总部将计划盖一座75层的摩天大楼,明年开春后由我们腾龙旗下的建筑公司承接新总部项目,三月份正式动工。”
秘书恭声应是。
周媚接着道:“今晚与红虎公司柳总的会面,就定在希尔顿的四楼咖啡厅吧,毕竟红虎公司主动出让这块原本他们志在必得的土地,腾龙集团不大不小也欠了柳总的一份人情,见见面也是应该的,这对将来我们腾龙落户宁海也有一定的好处。”
“是,大小姐。”
秘书收起文件夹,恭敬而无声的缓缓退出了房间。
寂静空旷的房间内,周媚听着轻柔如水般的《茶花女》剧乐,清冷的俏颜悄然绽开淡淡的浅笑,须臾间收腰挺胸,修长白皙的美腿伸得笔直,突然做了一个芭蕾舞推脚背组合的基本动作,雪白的足尖立在地毯上,原地踮立,旋转……
摇曳翩跹,一舞倾城。
……
叶欢接到柳眉的电话,通知他晚上八点准时到希尔顿大酒店四楼咖啡厅的时候,一向吊儿郎当的他有些紧张了。
五星级酒店啊……
多么遥远高贵的名词,二十年市井贫困生涯里,叶欢对五星级酒店一直充满了敬畏,他从未踏进过那个陌生的地方,更不清楚里面的人过着怎样骄奢淫逸的生活。
“怎么办?怎么办?”叶欢兴奋得脸都红了:“我今晚要去五星级酒店消费了,进门的时候我该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
猴子埋头玩着游戏,头也没抬道:“欢哥,你要搞清楚,不是你消费,而是你老板消费,你就一随从,跟在老板后面拎包儿的,至于这么兴奋么?”
张三难得待在家里,一旁笑嘻嘻的道:“欢哥,带上我呗,酒店里面肯定都是有钱人,我只要随便跟几个人擦肩而过,他们的钱包就到我手上了,肥得流油呀……”
猴子不屑的撇嘴:“你省省吧,在那里面,你偷再多的钱包都没用,真正的有钱人身上一般都不带现金,知道他们怎么花钱的吗?刷卡,刷各种卡,开支票,开各种支票,你在里面偷包,偷着了也对你没任何用处……”
张三想了想,觉得猴子说的话有道理,进大酒店偷钱包,实在是件很无谓的行为。
叶欢摸着下巴沉吟:“如果我在里面碰瓷的话……碰一下少说也能讹好几万吧?”
猴子和张三也陷入了思索,二人都觉得叶欢开的这个价码很合适。
“欢哥,晚上去试试,带把刀子进去,不给钱你就使劲儿往自个儿腿上扎一刀,吓死那帮王八蛋,看谁敢不给钱!”
“去你狗日的!当老子傻啊?扎你一刀干不干?”
……
晚上八点。
希尔顿大酒店四楼咖啡厅外。
优美轻柔的钢琴曲悠扬飘荡在咖啡厅四周,寥寥数桌的客人三两聚集,轻声谈笑,气氛非常优雅舒服。
周媚穿着一身黑色袭地长裙,在四名剽悍保镖的围侍下,慢慢走到咖啡厅门口。
刚待走进厅内,却见厅门外面的休息区沙发上,一名穿着黑色阿玛尼西装的男子正叼着一根烟,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的吞云吐雾。
周媚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他,接着神情一滞,脚步顿时定住不动,接着俏脸露出震惊的表情。
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周媚定了定神,举步走向厅外休息区的叶欢,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身后四名保镖则很自觉的分散开,警惕的注视四周动静。
叶欢嘴里叼着烟,目瞪口呆看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落落大方的坐在他对面,美丽清澈的眼睛盯着他,目光里的含义似乎很复杂,叶欢左右环视一圈,终于确定,这位美女盯着的人正是自己。
仿佛与他认识了很多年似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叶欢,叶欢有些诧异,这女人老盯着我干嘛?我认识她吗?
被美女盯着当然不算太坏,但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大眼瞪小眼,又不说话,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尴尬。
良久,叶欢从口袋掏出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弹了弹烟盒,拈出一根递给周媚,嘿嘿干笑:“美女,来根烟?”
第37章 一见如故
“美女,来根烟?”
这就是叶欢和周媚的第一次见面,第一句对话。
周媚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高贵得体,一头浓密的黑发修剪得整齐有致,眼睛像两颗清澈的黑钻,亮晶晶的闪闪发光,只可惜气质与穿的衣服有点不相配,再高贵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有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一个人不论穿着多么华贵,长相多么英俊,可气质是骗不了人的,一举手一投足就能充分暴露出他的教养,所受的教育程度和所处的阶层。
周媚心中暗暗叹息,他这些年……委实过得很落魄,哪怕穿着最昂贵的西装,脸上也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这种沧桑不是岁月留下的,而是无情残酷的现实给他刻下的印记。
二十年的艰难困苦,他变成了怎样一个人?隐藏在嬉笑外表下的,是怎样的一种深沉?岁月和现实有没有教会他坚毅和勇敢?他的翅膀能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雨吗?他的身躯能承受顷刻便至的骇浪吗?
望着眼前一脸没正经嬉笑的叶欢,周媚此刻心